容太妃寵溺的看了她一眼回了句:“不許再胡鬧哦!”
容玉頻頻點頭道:“是是是,不會的,一定不再鬧事!”便半推半扶的將容太妃送出了儲秀宮的宮門。
眼見着容太妃走了之後,容玉便又折了回來,沒有理會崔雲英,而是走到李詩慧的跟前道:“你跟我走!”
李詩慧不知道容玉叫她幹嘛,看了一眼韓尚宮。
韓尚宮衝她笑道:“既然公主找你有事,你便去吧!”
李詩慧便跟着容玉的腳步出了儲秀宮。
容玉一路將她帶到了自己的錦繡宮中,命若蘭去太醫院拿活血化瘀消腫的藥膏去了,她則將李詩慧帶到了自己的臥房,將門關上,問道:“我聽奉天殿的笑宮女說,皇帝哥哥剛纔派人給你送東西啦?”
李詩慧見容玉神神秘秘的將自己拉到這裡來便是爲了問這件事,便笑道:“是,若不是因爲這件事,還不會引起與崔雲英之間的誤會呢。小宮女將信送來之後,卻不認識那個是我了,崔雲英的丫頭使壞便將崔雲英的房間告訴了那個小宮女,信到了崔雲英的手中,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便又將信要了回去,送到了我的房間。
崔雲英何曾這樣沒臉過,那小宮女還沒走便過來找我的麻煩,她不說因爲信的緣故,卻說是因爲早期我的丫頭冒犯了她。
一來二去的事情便越鬧越大了,沒想到不可開交的時候公主殿下竟然去了。”
容玉一揮手道:“別叫我公主殿下,都叫遠了,你就與阿清一樣,喊我阿玉就好了。”
李詩慧聽了之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沒人的時候我便喊你阿玉。”
容玉點點頭笑道:“皇帝哥哥都跟你說什麼?”
問及此話,李詩慧的臉上一下便紅了,道:“我還沒看呢,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其實容宇給她寫信已經不是一次的事情了,幾乎是天天都會給她送來一封信,信中並不是向外人想的那樣情深意長。
開始的時候,容宇只是跟她聊一些家常,後來的時候會告訴她一些他心中的苦悶。
甚至會將自己怎樣想念蘇清也告訴她,現在李詩慧嫣然成了皇帝的訴苦的對象。
李詩慧早就聽說皇帝對蘇清青眼有加,甚至蘇清出嫁的時候都是皇帝親自揹着出門的,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皇帝會對蘇清用情至深。
以前的時候李詩慧覺得天下的皇帝都是最無情的人,若是讓她進宮當妃子,她寧可剪了頭髮當姑子去。
就在前些天剛剛進宮的時候,她都是這樣的想法,可是自從收到皇帝的書信之後,她便慢慢的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她忽然覺得皇帝好可憐,高高在上卻連一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或許皇帝並不是真的喜歡她,只是將她當成了一個傾訴的對象,可是她每當想起皇帝那張俊美中帶着一絲絲憂慮的臉時,便忍不住要去安慰他。
這些日子以來,每當皇帝給她送了書信來之後,她都會認真的給他回信,第二天在讓小宮女帶回去。
今天是因爲來送信的小宮女換了人,將信送錯了地方,才鬧出了這樣一出鬧劇。
容玉見李詩慧滿臉緋紅,可是並沒有看出她對容宇有多麼的排斥,嘆道:“終於有個人可以安慰皇帝哥哥了,有事後我常常想,皇帝哥哥這樣下去會不會生病。”
她說到這裡,眼睛裡的淚珠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
李詩慧聽了容玉帶着些許哽咽的聲音,不由得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容玉不知道說什麼好。
容玉失笑道:“別害怕我沒事,我是在爲皇帝哥哥高興,我雖然是他的妹妹,可是有很多的事情也幫不上他,他也不方便跟我說,現在有了你就好了,你千萬不要丟下皇帝哥哥自己出宮去好嗎?”
李詩慧一笑,對容玉道:“剛纔看着你整治崔雲英的時候挺厲害的,怎麼這會兒又說孩子話,皇宮豈是別的地方可比,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我既然被皇帝留下了,若沒有什麼意外,是肯定出不了宮了。可能我的一生便在這紅牆中度過了!”
容玉聽得出來,在李詩慧的語氣裡帶着一絲絲的傷感,她也是愛自由自在的人,不喜歡被人關在宮裡,聽了李詩慧的話後,有些慚愧的道:“對不起,我是不是有點太自私了?”
李詩慧搖搖頭道:“人都是這樣的,都希望自己身邊的人過的好。”
此時外面有人喊道:“皇上駕到——”
容玉與李詩慧聽了之後, 都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
容玉臉上一笑,率先出了臥房的大門。
李詩慧聽說皇帝來了,雖然臉上不好意思,可是卻也避無所避了,只好硬着頭皮跟在容玉的身後走了出去。
“皇帝哥哥,你怎麼這時候來了?”容玉上期抱着容宇的胳膊道。
容宇拍了拍她的頭道:“你不是剛纔到奉天殿等我了嗎?是有事找我嗎?”
容玉此時才記起在馬場遇到的事情。
這是容宇見到李詩慧竟然也在,不由得一愣,衝她一笑道:“你也在這裡?”
李詩慧的臉更紅了,躬身給容宇行了禮,回道:“容玉公主有事相邀,臣女便過來了。”
現在,對她的冊封還沒有下旨意,所以她依然以臣女自稱。
容宇點點頭,一擡手道:“起身吧!”
這是若蘭拿了要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容宇在趕緊給他行禮道:“奴婢見過皇上!”
“拿到藥了嗎?”容玉先問道。
若蘭起身後將手中的一瓶藥膏恭敬的放在了容玉的手中。
容玉一不懂,看了一眼對容宇道:“詩慧姐姐,被你未來的那個皇后娘娘給打腫了臉。”說完便將藥瓶放在了容宇的手裡,讓他處置。
容宇聽了容玉的話以後,一皺眉頭道:“崔雲英嗎,她怎麼敢?”
“她有什麼不敢的,人都已經打了,”容玉說道這裡將李詩慧往前推了推道:“你自己看看這臉被崔雲英打的。”
容宇走到李詩慧的跟前,盯着她受傷的臉看了看,果然是紅腫了不少,嘴角隱隱的還有點破損的地方,心裡不由的大氣,深吸一口氣道:“真是豈有此理!”
說完之後,他將小瓷瓶打開,用食指摸了一點藥膏便親自給李詩慧塗在了受傷之處。
李詩慧的臉被容玉碰到以後,本能的往後縮了一下身子,可是容玉就站在她的身後,讓她退無可退,便只好由着容宇給她上完了藥膏。
容宇一面塗着藥膏,一面神情自然的對容玉道:“這是爲了什麼事?”
容玉直接道:“看到你喜歡詩慧姐姐便吃醋了唄,”說完此話之後,她怕容宇因此而疏遠李詩慧,便接着道:“你可不能養成她這個毛病,就她這心胸,臉詩慧姐姐的一半都沒有,還當皇后呢,讓她進宮都是擡舉她了。”
容宇聽了此話之後一笑道:“好了,我心裡有數!不會委屈了詩慧的!”
這段日子,李詩慧雖然與容宇通信,其實她根本就不瞭解容宇。
今天這樣的容宇她更是沒有見到。
在他們面前自稱“我”而不是“朕”,讓人感到站在面前的就是一個兄長般的人,並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此時,容宇已經給李詩慧將藥上好了,他合上小瓷瓶的蓋子,將藥瓶放在了李詩慧的手中道:“到了晚上自己再上一下,過兩天就會好了,冊封之前,你們會一直在儲秀宮中,你便先忍耐些時日,冊封了之後你們各自住在自己的宮中便好了。”
“多謝皇帝厚愛!”李詩慧恭敬的給容宇行了一禮道。
容宇伸手一扶她的臂肘將她扶了起來,旋即自己走到中廳椅子上坐了,道:“你們也坐吧!”說完他對容玉道:“說說你剛纔找我是爲了什麼事?”
容玉剛纔便想說了,可是她有不想破壞這麼美好的氛圍。
此時聽到容宇相問,趕緊道:“皇帝哥哥,你最好是派個人去軍營中查一下那些馬匹都有沒有問題,最好是帶上阿朵和鎮西汗王身邊的那個巴特爾,他們應該能夠看的出來馬匹有沒有問題。”
“怎麼忽然這麼說,是我命人給你調過去的馬匹有問題嗎?”容宇一皺眉頭問道。
容玉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有問題,而且問題還不小,其中有兩匹馬被人下了蠱毒,這是阿朵說的,應該沒有錯!”
容宇聽了此話之後,不由得一驚,南疆的人都已經基本落網了, 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容玉沉吟半晌,接着問道:“那兩匹馬中了什麼蠱?”
“阿朵說叫什麼‘幻心’,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蠱毒。”容玉撓撓頭有些不知所以然的說道。
容宇也不知道‘幻心’是什麼東西,不過一聽名字便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容宇問道。
容玉一一將剛纔子啊馬場的人跟容宇說了,臨了道:“我想那個陳明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內幕,他已經被我們不動聲色的打發走了。”
容宇點點頭道:“先不要打草驚蛇,我自有辦法將此事查清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