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崔氏忍住氣,臉上擠出了一絲的笑對六娘道:“聽說六娘路上病了,現在好些了嗎?”
於是崔氏忍住氣,臉上擠出了一絲的笑對六娘道:“聽說六娘路上病了,現在好些了嗎?”
六娘見問,道:“是,當時病的厲害,不過多虧了幾位嬤嬤和三姐的照顧,已經全好了!”
六娘覺得自己的回答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卻沒想到崔氏的臉色一冷,衝柳媽道:“柳媽,你臨去的時候,我是怎麼囑咐你的,不是讓你好好照顧兩位小娘子的嗎?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柳媽被點名,自然知道並不是因爲六娘生病這件事,所以乖乖的跪倒在崔氏的跟前,回道:“三太太教訓的是,是奴婢失職辜負了老太太和三太太的囑託,沒有照顧好二位小娘子!甘願領罰。”
她如此一說,林嬤嬤、秋影、春桃便也跟着跪下了,去樂陵郡接人的可不是柳媽一人。
蘇清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微微擡眼看了一眼蘇老太太,見她垂目端起茶杯,慢慢的吹着茶末子,似是沒有聽到崔氏的話一般。
她走到前面也跪在了崔氏跟前:“母親息怒,是蘇清沒有照顧好六妹!請母親責罰!”
爲了謝氏,她不介意叫崔氏一聲母親。
李氏牽着八孃的手眼觀鼻鼻觀心,始終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一句話也不插,倒是開始的時候,八娘向蘇嶺問了好,還問了範氏與蘇仁好。
果然,蘇清跪了之後,崔氏的臉上稍稍的好看了些。
此時,一個柔柔軟軟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母親,三姐與六妹一路風塵,還是讓她們先去休息吧!三姐、六妹,不好意思我因爲有事來晚了,還望你們不要介意。”
話音未落,只見一個體貌端莊、雲容月貌的女子已經站在衆人的面前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蘇清的夙敵——蘇婉!
蘇婉傳了一件丁香色地百蝶花卉紋妝花緞褙子,腰間繫的是粉紫柔絲串明珠帶,外面則罩了一件銀狐輕裘披風,看上去貴氣十足,又不顯俗氣,這一身打扮,恰到好處的將她的身份表達了出來。
蘇清一擡頭正好看到蘇婉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若不是有上一世的經歷,她怎麼也不會看清這嬌美溫和的外表下掩蓋的是怎樣一顆毒蛇般的心!
蘇清回了她一個更加完美的笑。
蘇老太太也一擺手道:“好啦!事情都過去了,還追究什麼!”
說完蘇老太太看了看站在後面手足無措的謝氏,一抿嘴,道:“既來了,就先安置下吧。”
崔氏一遲疑,蘇清與六孃的房間都已經空出來了,謝氏往什麼地方安置,她心裡雖有一番計較,不過還是恭敬的對蘇老太太道:“她們的院子該怎麼分配,還請老太太示下。”
蘇老太太沉吟一會兒道:“清兒便與婉兒擠擠吧,六娘去五孃的院子,”說到這裡又擡眼看了看謝氏,“謝氏就去周氏擠擠,這裡比不得樂陵郡,大家就將就些吧!”
六娘一聽將自己與五娘這個庶女分在一個院裡,心道:五娘那裡的吃穿用度怎麼能與蘇婉的院子相比,便上前撒了個嬌,道:“老祖宗,瑩兒好多年沒有見到婉姐姐了,正要與她親近親近多長些見識呢!”
將蘇清分在清揚院是蘇婉提出來的,蘇老太太明白蘇婉的打算,可是一想寵着她慣了,便同意了,也有考較蘇清一番的意思,若蘇清沒有能力躲過蘇婉的算計,將來即便是入了皇室也是個不頂用的。
此時六娘提出要與蘇婉一院,倒省事兒了,便順水推舟的答應了,“既如此,那清兒便與五娘住到她的幽香園吧,不過清兒行三,長於五娘,五娘便將幽香園主房的東此間空出來讓清兒住了吧!”
蘇清雙手微微一握,蘇老太太這是在故意給她樹敵。
她慌忙的走到前面跪了,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道:“多謝老太太的垂愛,還是不用麻煩了,雖然蘇清屈居長位,可是按理說蘇清的姨娘遠沒有薛姨娘尊貴,蘇清住西次間也說的通。”
聽了蘇清的話以後,蘇老太太探究的望了她一眼,見她雙目低垂,看不出一絲勉強的情緒,不由得嘆道:“那就這樣吧!你們先回各自的院子收拾收拾吧,到了晚飯時間一塊到我的頤祥園用飯,順便將丫頭婆子派給你們。”
正當大家準備退下的時候,崔氏開口道:“老太太,周姨娘的西跨院本來就比東跨院小,若再安置一個人進去,豈不是更擠了,不如就讓謝氏與薛姨娘住東跨院吧。”
蘇家的人都知道周氏性子和順,薛氏性子張揚,是個不吃虧的,崔氏這樣提議明擺着是想借薛氏之手整治謝氏。
蘇老太太對謝氏本就是無可無不可的事,便點頭應了。
五娘聽了崔氏的話以後狠狠用眼剜了她一下,悄悄的先離開了。
蘇清朝謝氏微微的點頭一笑,謝氏雖然心裡緊張,可是還是回了蘇清一個笑,讓她安心。
在路上的時候,蘇清已經與謝氏說了很多可能遇到的情況,讓她提前有了心理準備,所以謝氏到沒有被眼前的事情嚇到。
六娘如願以償的跟着蘇婉去了清揚院。
蘇老太太滿眼沒有看到五娘,便命林嬤嬤帶着蘇清去了幽香園。
他們到了幽香園以後,五娘並沒有在,只有她的大丫頭蘭心在,不過西次間早就空出來了,所以梅紅和紅霞只稍微的打掃一下將蘇清的東西搬進去就好了。
謝氏的一些書畫筆硯,她怕丫頭們弄壞了,便自己一一收拾起來。
差不多她們收拾完的時候,五娘匆匆回來了,見到蘇清後一臉焦慮的道:“三姐,不好了,”說到這裡面露難色,似是有難言之語。
“妹妹有什麼話,便只說吧,你我姐妹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蘇清將手中的一方石硯交到紅霞的手裡,臉上帶着淺笑說道。
五娘上前握着蘇清的手,一臉的愧疚:“三姐你可能不瞭解我姨娘,她一向是個好強的性子,又兼她的身份也特殊,所以父親和老太太一向對她寬容,便養成了她現在這幅脾氣,剛纔我苦勸不住,現在,現在她要罰謝姨娘跪瓷瓦片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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