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宇將守在養心殿的侍衛叫到了一個角落,才問及那人有什麼事回報。
那人一臉驚恐的道:“殿下,最好還是去養心殿看看吧!屬下等沒有允許不敢進去,可是皇上的狀況好像不是很好。”
容宇聽了之後,趕緊道:“此事不可讓任何人知道!”
他說着朝着正在皇后靈前哀哀哭泣的容玉看了一眼,將那人拉到了宮門外。
此時,他見到蘇清換好了喪服也走進了坤儀宮。
容宇走到蘇清的跟前道:“麻煩你照顧一下容玉,朝堂上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一下!”
蘇清見容宇的神情中有些驚慌,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不小的事情,便道:“你快去吧,這裡有我!”
容宇聽了此話,頭也沒回便帶着人出去了。
到了養心殿之後,看到凌峰正在殿門口與門口的侍衛爭吵,,見到容宇之後,走上前來道:“殿下,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剛纔屬下聽到皇上在叫人,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屬下想進去看看,可是他們卻不讓屬下進去。”
容宇乍見凌峰在養心殿的門口,心裡不由得一驚,不過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不動聲色的道:“此事孤已經知道了,是父皇不肯吃藥,估計是悶得時間久了,耍小孩子脾氣,你去忙別的事吧!”
他說到這裡之後,好似又想起了一件事,道:“昨天聽凌霄說他那邊好像有什麼進展,你去了解一下吧。”
凌峰聽了之後一愣,道:“是,屬下這就去!”
凌峰走了之後,容宇才疾步進了養心殿。
此時一直負責給皇帝配藥的韓太醫迎了出來,跪在容宇的跟前道:“太子殿下恕罪。皇上他——”他的話沒有說完,容宇便止住了他,朗聲道:“父皇無礙是兒臣之福!”
容宇說完俯身對韓太醫道:“你記住孤的話。皇帝沒事,什麼事都沒有。只是因太后離世而傷心過度,修養一段時間便好了,記住了嗎?”
韓太醫爲官多年,自然明白容宇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在一愣之後,很快平靜了下來,笑道:“是。太子殿下說的對,皇帝只是憂心過重,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說完此話之後,道:“臣願繼續留下來照顧皇上。再有十天半月的皇帝也就康復了,到那時微臣再離開便是!”
容宇聽了他的話以後,道:“很好,就以了韓太醫了,孤進去看看父皇的病情如何了。”
他說完便進向了皇帝的臥房。
到了皇帝臥房的門口。一個侍衛將一件披風披在了他的身上。
他獨自一人走進了皇帝的臥房,裡面除了冰冷,一絲生氣也沒有。
“父皇!”容宇輕聲的隔着帳幔叫了一聲。
裡面沒有迴音,容宇伸手輕輕的撩開了帳幔,看到皇帝的臉上泛着青紫。
他沒有在看。只是深吸一口氣,拼命忍住了喉間的哽咽之聲。
自從太后去世之後,皇帝便發現自己身體有些不適,幾個太醫都診斷不出皇帝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宇萬般無奈之下找到了盧方,盧方嚇得直接不敢給皇帝診脈,怕壞了自己的名頭,氣的容宇要將他拉出去砍了,盧方嬉皮笑臉的推薦了凌浩給他。
這雖然有點給他出難題,可是畢竟是一條路。
可是凌浩看了之後,直接便給皇帝判了死刑,稱皇上是中了南疆最厲害的奪命腐毒,必然會全身腐爛而亡。
當時,容宇聽了此話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問道:“父皇的毒是怎麼中的,你知道嗎?真的就沒有一點辦法嗎?”
凌浩一攤手道:“毒也不是我下的,我怎麼會知道,而且這種毒的配方是不同的,在南疆有很多種類的腐毒,至於皇帝身上所中的腐毒是利用哪幾種藥物合成的,我完全不瞭解。”
凌浩說道這裡之後搖搖頭道:“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降低皇帝所受的痛苦,再就是保住皇帝的龍顏不變。”
容宇一時間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他記得上一世的時候皇帝也死的非常的蹊蹺,他只記得皇帝一直在生病,不允許任何人接近,只有一個太醫守在皇帝的身邊。
皇帝駕崩之後,那名太醫便消失了。
當時他只沉浸在登基大寶的喜悅中,完全沒有心思探究皇帝的死因。
今生他才明白原來皇帝是這樣一種悽慘的死法。
他一直都不明白爲什麼南疆的人一直這樣追着漢族皇室的人不放,想盡一切辦法殘害皇族的人。
難道只是因爲漢族曾經將入侵的南疆人趕出了境內?
那蒙古人當年也同樣便漢族趕到了西北草原,爲什麼蒙古人可以爲了自己的族人而與漢國重新聯盟,而南疆人去寧可衰落下去也要想盡辦法與漢國的皇族爲敵呢?
容宇深吸一口氣,將皇帝牀前的帳幔放下了。
他發誓一定要找出母后的兇手,爲皇帝報仇。
他決不能讓皇帝白死。
容宇走出了養心殿,臉上的神情恢復如初。
只是好像皇帝特別怕熱了,養心殿的用冰量大幅增加,不過這件事也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
在其他人的眼裡,養心殿還跟以前一樣平靜。
皇后的屍體在坤儀宮中挺了七日便也入殮搬到了壽皇殿中,等待佛法高僧的超度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再葬入皇陵。
容玉再經過了七日的守靈之後,再次病倒。
蘇清一直在照顧容玉。
李文軒本就擔心容玉,所以倒是三天兩頭的找理由進宮。
容宇總是能滿足他的願望,以正當的理由安排他去錦福宮看望容玉。
不過,容玉的病一是因爲傷心過度,再有就是累的。
所以。按照太醫的說法,只要休息幾天容玉的身體便會恢復了。
只是自從皇后的入殮過後,蘇清百年覺得整個皇宮都怪怪的。
不是人怪。而是氣氛有些怪異,好像人們都在迴避什麼。
令蘇清奇怪的是。以前的時候容玉生病,容宇總是天天來看,可是這次,他卻幾天也不來一趟。
這天,天剛下過雨,天氣還算涼爽,蘇清便想與容宇說一聲帶着容玉出宮去逛逛。可是卻四處找不到容宇。
蘇清找了好多地方沒有找到容宇,正想回錦福宮,經過養心殿的時候,幾位後宮的娘娘正在養心殿的門口吵吵嚷嚷。
她一直以來與後宮的諸位娘娘們保持着敬而遠之的距離。與她們只是見面打招呼,有事請安,其他的便沒有任何交集了。
所以蘇清一見是幾位後宮的娘娘吵嚷着要見皇帝,她便做了不插手、不圍觀的打算,她只是路過。
可是忽然被容宇叫住了。
蘇清一回頭。看到容宇正被幾個娘娘圍着質問皇帝的身體。
聽到他叫自己,她便只好硬着頭皮走到了近前一一行禮。
幾位娘娘現在沒有心思關心蘇清這個掛名的公主,她們今天就只有一個目的——見皇帝!
“皇上病了這麼長時間,難道我們進去看看都不行嗎?”說話的是新進宮的瑈夫人。
太子道:“父皇生病需要靜養,還望諸位替父皇考慮。先回去吧,這些日子宮裡正值多事之秋,諸位母妃還是在自己的宮裡靜靜等待父皇的召見爲好。”
容宇說完之後道:“長樂公主,父皇有事要見你,你隨孤進來吧!”
蘇清聽了此話之後不由的一愣。
在門口爭吵的諸位娘娘便更加不依不饒了,位居尹貴妃之下的淑妃冷冷的道:“皇上不召見我們,卻召見一個不相干的人,這可能嗎?”
容宇聽了此言之後,冷冷一笑道:“淑妃娘娘的意思是孤假傳聖旨了?”
淑妃被容宇冰冷的聲調嚇了一跳。
雖然他們算是太子的長輩,可是太子是儲君,未來的皇帝,他們是君臣之別,所以容宇一旦惱怒,她們縱然是皇帝的妃子也是會懼怕的。
容宇冷冷的掃過她們道:“現在韓太醫正在給父皇診脈,若是因爲你們的搗亂而出現任何的差池,你們誰負這個責?”
淑妃等人聽了都不由自主的向後倒了一下。
容宇冷哼一聲道:“就算你們敢於負責,可是你們負的起這個責嗎?”
被他一身冷和,在養心殿搗亂的幾位娘娘都不由得退卻了,只是她們已經到了養心殿的門口,而且大鬧了一頓,不但沒有見到皇上,還被太子訓斥了一頓,怎麼下的來臺?
一直只是跟在後面沒有說話的容妃道:“其實我們也不是非要見到陛下,只要知道陛下安好,我們便安心了,這裡有太子照料,我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姐妹們,我們還是快離開吧!”
容宇聽了此話之後道:“你們若是不相信孤說的話,等會可以向長樂公主詢問父皇的情況。”
蘇清一撓頭,瞪了容宇一眼,心道:“有我什麼事,幹嘛拉我下水!”
容宇沒有理會蘇清的神情,在諸位娘娘離開之後,便拉着她進了養心殿。
容宇將蘇清帶到了皇帝的跟前,猛的掀開了帳幔,道:“看過之後,替我想個辦法?”
蘇清一見皇帝樣子胃裡翻江倒海,險些沒有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