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聽到容承的聲音都不由得精神一震。
皇帝先反映了過來,對侍立在身邊的宮女道:“快點,你們難道沒有聽到齊王在叫人嗎?”
本來在齊王的門外侍立的宮女和等着的太醫都匆匆的推門走了進來。
容承在門被打開的一瞬,身體斜歪在了牀上,換上了一副帶死不活神情。
蘇清看了之後,真想上去抽他一飽頓。
“殿下您覺得怎麼樣了?”一名太醫上前問道。
容承有氣無力的道:“本王沒事,快將太后身邊的侍女送回去,怎麼能讓太后身邊的侍女侍奉本王呢,那本王豈不是大不孝了,快,快將這位姐姐送走!”
此時跟着蘇清一起來的容玉也跟在太醫的後面走了進來,見了容承的模樣也不禁覺得他不像是裝病,不禁看了蘇清一眼,小聲道:“你對他做了什麼,病的這樣連太醫都熟手無策,你來了他就起死回生了,你比靈丹妙藥還管用呢!”
蘇清聽了容玉的語氣就知道她有開始懷疑自己了,苦着臉道:“他這都是裝出來騙人的,你不要相信他。”
容玉聽了之後,眼睛一瞪,故作驚訝的道:“哈!裝病能裝的這樣繪聲繪色的,那真是到了如火純情的地步了,你給本公主裝一個試試。”
容玉越說越激動,聲音也便越來越高,原本是輕聲細語,到最後整個房間的人都能聽到了。
容承聽了此話以後,一臉委屈的看着蘇清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蘇清見了他那副模樣便無語了,現在她是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她了。
雖然容玉一直與容承的感情比較疏離,可是此時見了他這樣一副模樣,也不禁動了惻隱之心,上前對他道:“二皇兄,你覺得好些了嗎?父皇和母后都來看你了!”
容承聽了容玉的話以後,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情,道:“竟然驚動了父皇和母后。容承真是該死!”說着一掀被子便要下牀,旁邊侍立的宮女趕緊上前扶着,容承的身體踉蹌了一下,好容易站穩了,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到了外面去給皇帝和皇后行禮。
皇后原本對容承是不怎麼待見的,不過礙於皇帝在場,她趕緊上前扶住了他道:“你的身體不是一項都挺好的嗎?怎麼弄到了這幅田地?”
皇帝看了心裡也不忍的道:“你身體不好便好好歇着吧,不用行這些虛禮了!”
原本因爲尹貴妃與尹家的事情,皇帝對齊王存了警惕之心,出了這樣一件事之後。反而對他的態度有所改觀了。可見容承所料不錯。一個沉迷於兒女情長的齊王,比一個心懷天下的齊王更讓皇上放心。
雖然皇帝如此說,不過容承依然還是行了大禮之後才站起了身:“多謝父皇母后的垂愛!兒臣會好好保重身體的,說着便又要暈了。”
皇后趕緊命人將他送到了裡面的臥房。
回身對皇上道:“陛下。臣妾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皇帝沒有擡眼,只道:“你說!”
“不如就讓太后身邊的那丫頭先在景陽宮伺候幾天,若慈寧宮中缺人手便先將臣妾的侍女撥過去幾個用着,現在還有什麼比先養好齊王的身體重要的,臣妾想太后一定也希望齊王早些康復,您說呢?”
皇帝沉吟了一會兒,道:“你是後宮之主,這事便按你說的辦吧。”他說完之後便站起身徑自出了容承的寢宮。
郭皇后意味深長的看了蘇清一眼。見她的頸上帶着那串紅色的瑪瑙珠鏈,嘴角似有若無的一揚,道:“蘇清!”
蘇清趕緊提裙舉步上前,跪在皇后的跟前道:“是,奴婢在!”
“這幾天你便在景陽宮伺候吧!太后那邊哀家自會給你去說明。等齊王的病情好轉了,你再回慈寧宮。”皇后居高臨下的道。
蘇清遲疑了一下,道:“奴婢遵命!”
皇后聽了之後滿意的點點頭:側頭對站在一邊的容玉道:“玉兒,今天已經看到你二皇兄了,便先回去,若不放心,明天再來看他,你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蘇清發現皇后在與容玉說話的時候十分的小心,生怕那句話會影響到她在容玉心中的形象一般。
不過容玉好像並不領情,聽了皇后的話以後道:“您都安排好了,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了他好不好跟我又有什麼關係。”說完連蘇清都沒有撩一眼便徑自出門了。
皇后見狀搖了搖頭,囑咐了太醫和景陽宮的侍女幾句也隨即出了景陽宮。
蘇清如泄氣的氣球一般坐在了外間的椅子上。
此時一個太醫走到蘇清的跟前道:“姑娘,麻煩你去照顧一下齊王殿下,別人照顧他與他的病情沒有什麼幫助啊!”
蘇清聽了之後有種想砸人的感覺。
可是皇后剛纔當衆宣佈讓她留下來就是爲了照顧容承的,現在她即便是想偷懶也難了。
不情願的站起身,一步挪三寸的到了容承的跟前,瞪了他一眼道:“什麼事?”
容承依然是那副帶死不活的樣子,無力的擡眼看了蘇清一眼道:“沒事,本王聽母后說讓你留下來照顧本王,本王只是想確認一下,本王是不是在做夢!”
蘇清無耐的一扶額,剛要說話,站在一邊的太醫道:“殿下,您覺得好些了嗎?”
容承點點頭道:“本王感到頭腦似乎清明瞭不少。”
太醫聽了之後,趕緊道:“那就是有康復的跡象了,微臣去給您配要去。”說着便帶着同來的幾個太醫去了偏殿。
侍立一旁的宮女也矮身一禮道:“奴婢去給殿下熬藥去!”說完衝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旁邊的宮女趕緊道:“奴婢去幫忙。”
不多時功夫,一屋子人便走的一個不剩了。
蘇清直接就無言,這時候,這些人怎麼就那麼有眼色啊!
容承憋着笑從牀上坐了起來,挑釁的看着她道:“怎麼樣?現在對我的足智多謀是不是有些心服口服了?”
蘇清一臉的哭笑不得:“你這叫什麼足智多謀,有費這腦筋整我的,你怎麼不想想怎麼實現你的宏圖偉業?”
“讓皇帝對我放心,難道不就是爲實現我的宏圖偉業創造一個安全的環境嗎?”容承說着便從牀上站了起來。
蘇清聽了不由得一回神,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可是她這樣的被人利用,而且還是在她不情願的情況下,心裡還是極不舒服,冷冷的對容承道:“那你便利用我,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幫你的,如果你要強行將我留在你身邊我便死給你看,你也知道我說到做到。”
容承做了一個驚嚇的表情道:“不要老是那死嚇唬人好不好,我的膽子很小的!再說了,你怎麼能這麼偏心呢,只准容宇利用你,便不准我利用一下下,重色輕友的女人。”
“誰是色,誰是友,不要將自己看的太高了,我從來沒有將你當朋友。”蘇清毫不留情的道。
容承一副不屑與女人糾纏的神情道:“好了好了,我不與你計較,躺了好幾天,身上都膩歪死了,你去命人給我打洗澡水,”
蘇清瞪了他一眼,容承不待她說話,用手一指她道:“本王要洗澡!”
蘇清怒目轉身出門,嘟囔道:“本王,本王,本你個大頭鬼,到了幹活的時候就拿出身份壓人,卑鄙小人!”
她在景陽宮中一切都不熟悉,好在她一出門便有其他的宮女迎了上來問她有什麼需要。
蘇清便將容承要洗澡的事情告訴了她。
那名宮女一臉上一紅,道:“我知道了,姐姐只管歇着吧,這些事,我們來做便可,一會兒便將洗澡水送到殿下的房間去。”
蘇清聽了淡淡的道了句:“多謝!”
那名宮女下去之後,她獨自在景陽宮的院子裡靜靜的轉悠。
說歸說鬧歸鬧,靜下心裡,蘇清也知道這件事其實與她而已是很棘手的。
或許容承對她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她不想介入他們兄弟之間的帝位之爭當中,更不想讓容承對自己產生別樣的感情,她只希望凌浩能快點結束西北的事情,回到她的身邊。
她要想個辦法儘快結束這一切才行。
她慢慢踱步向前,不自覺便到了景陽宮的小廚房門口,聽到裡面傳來了嘰嘰喳喳的說笑聲。
“你瞧瞧人家,剛進宮多長時間啊,便被齊王看上了,我們在景陽宮都多少年了,也沒有這樣的待遇啊,陪洗澡呢!”
“你別說風涼話了,難道你就沒有伺候殿下洗過澡,上個月,是誰伺候殿下洗澡弄滿地都是水,差點就把景陽宮給淹了,你說你這澡是怎麼洗的,你說,你說,你說呀——”
“說什麼說,就是,就是洗澡唄!”
“切——”小廚房裡響了一陣起鬨聲,“騙鬼呢!”
“那天我,我被殿下整慘了,算了不說了,反正就是被整,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她們說着便擡着水出來了,一出門看到蘇清正站在門口,不由得都自動閉上了嘴。
“蘇姐姐好!”幾個小宮女擡着水從蘇清的身邊匆匆的走了過去。
蘇清回身看了她們一眼,大步進了廚房,相借洗澡來整她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