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是深夜,大街上也沒有路燈,不過外面看起來並不是很黑,因爲那些小旅館以及小酒吧之類的招牌都亮着,照的整條大街都是五顏六色。
大街上已經看不到幾個行人了,這個時間段,很少有人在外面晃悠,只有爲數不多的幾個醉漢,喝的醉醺醺的在街上瞎逛,不過看到我們幾個就立馬躲開了。
很快我們再次來到了白天來過的那家友誼賓館,這種小旅館似乎是不關門的,最起碼這時候門還開着。
那個叫大福的老闆正躺在門口登記室的一張單人牀上看着電視,這種小旅館門口這個登記室既是登記領房卡的地方,也是收錢的地方,所以一般情況裡面一直有人。
陳皮過去敲了敲窗戶玻璃,大福就連忙從牀上爬了起來。
“幾......幾位貴客,你們這是要住店還是……?”那大福看到我們幾個,顯然有點害怕,連忙彎着腰就問了一句。
“帶我們去一下白天死了人的那個房間。”陳皮說。
“好……好的!”大福一時之間看樣子有點沒反應過來,不過他還是答應了,也沒有多問。
很快我們再一次來到了那個房間,阿澈跟大福說了一下讓他去休息,我們隨便看看,然後大福就走了。
我們幾個人開始在房間裡四下打量了起來,看了一會,也沒什麼發現,這時陳皮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這旅店老闆爲什麼不問我們是幹什麼?”
“估計被我們這派頭嚇到了吧!”我下意識的說。
陳皮搖了搖頭就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我正好站在房間的後窗戶旁邊,下意識的就朝窗戶外面看了看。
窗戶外面也就是旅店的後面,是一個獨院,看着還算氣派,正面是同樣的一棟二層閣樓,兩邊各有一面平房,前面則是一道院牆,就這樣圈出來一個院子。
我也就是隨意的看看,這時陳皮忽然站在了我旁邊,然後看着那個院子說,“你說接頭的人如果爲了監視那院子裡的情況,會不會選擇住在這裡?”
聽到這話我就是一驚,“你的意思,那院子有問題?”我問陳皮。
陳皮點了點頭,說他有一種直覺,那院子裡應該有什麼。
我們幾個人從旅館出來之後,就直接繞到旅館後面去了那個院子,在上面沒覺得,下來我才發現,這院牆原來挺高的,足有兩米多高。
旁邊的大鐵門上了一把大鎖,這玩意我們肯定打不開。
陳皮看了看就對我們幾個打了個手勢,然後他向上一躍,兩隻手攀上了牆頭,隨即一下子就翻了過
去。
這種高度對於陳皮來說當然不算什麼,可是對於我來說,似乎還真有點難度。
阿澈看我面露難色,紮了個馬步說,“你先上,我和微微能上去。”
我一聽也不逞能,點了點頭就踩上了阿澈的大腿,借力攀上了牆頭,然後翻了過去。
很快阿澈跟姬微也翻了過來,然後我們四個人一起向着前面那座閣樓湊了上去。
閣樓的房門並沒有上鎖,虛掩着,輕輕一推就開了。
陳皮第一個閃身走了進去,我們幾個人緊隨其後。
閣樓裡面很黑,我們幾個人進去之後適應了幾秒鐘才能勉強看到屋子裡的情況,這是一個客廳,兩邊各有一個臥室,還有一道通往二樓的木質樓梯。
我們迅速的搜索了兩邊的臥室,裡面沒有人,這也是我們預料之中的,因爲外面的大門上了鎖,不過屋子裡並不髒,桌子上也沒有灰塵,這就意味着最近還有人在這裡住。
樓下我們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於是我們轉而上了二樓。
這二樓的房間有點多,所以上去之後我們分開來行動,各自選了一間房就進去查看了。
之前的順利讓我錯誤的以爲,在這裡不會有危險。
但是我錯了,如果我知道踏入這個房間就差點要了我的命,可能我就不會那麼草率的進去了。
我鑽進屋子裡之後還關上了房門,然後靠在門上適應了一下屋子裡的黑暗,同時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雖然知道可能沒什麼危險,但我還是抽出了那個軍刺,反握在手裡,這樣能讓我更加有底氣。
我在屋子裡迅速查看起來,當我找到屋子靠裡面的一張書桌旁便時,我終於發現了線索。
一具屍體,躺在一把木質的椅子上面,屍體頭顱後仰,腦袋伸出木椅的靠背懸空着,面孔朝天,嘴張得很大,眼珠子也瞪得很圓。
屍體的兩條胳膊也從兩邊垂了下來,如同兩截枯木一樣,都快捱到了地上。
這具屍體還有一個特徵,和我們在旅館發現的那具屍體一樣,完全乾癟了,幾乎成了乾屍。
不過這具屍體的死因很容易就能看出來,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喉管整個都被割斷了,傷口乾裂的皮肉向外面翻開着,胸前和脖子上都是血跡,不過都已經乾枯了,呈現出一種黑色的狀態粘在屍體的皮膚和衣服上面。
我猜測這應該是組織另一個接頭的人。
有了線索,我立馬就轉身準備去叫陳皮他們,可是就在轉身的那一剎那,我忽然瞄到了窗戶外邊閃過一個黑影。
下意識的我就叫了一聲,“陳皮。”
外面沒人迴應,我只好走了過去,準備出去看看,可是我一拉房門,卻發現這房門好像被人從外面鎖死了一樣,拉不開了。
我連忙大喊了起來,但是外面沒有絲毫的聲音,就好像陳皮他們,已經離開了一樣。
但是我知道這不可能,雖然剛纔我查看屍體耽誤了一些時間,但陳皮他們要走的話,肯定會過來叫我,絕對不會把我拋下。
我意識到可能陳皮他們也被鎖在了屋子裡,可是這也不應該,如果他們被鎖在屋子裡,這麼近的距離,我大喊他們肯定能夠聽到,最起碼會迴應我。
但是,我什麼聲音也沒有聽到。
我意識到可能出事了。
還有剛纔閃過窗戶的那一道黑影,會是誰?應該就是它把我鎖在了屋子裡,難道是我們一起的人。
陳皮肯定不可能這樣做,那剩下就只有阿澈跟姬微了,難道他們是內鬼?
我的思維多少有點混亂,腦袋轉得很快,但大多數都是推理和想象,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說服力。
當然,現在當務之急是我要想辦法離開這個房間。
門被鎖了,我嘗試了一下看能不能打開窗戶。
可是我失望了,窗戶也打不開,不知道外面被人做了什麼手腳?
最後我把希望寄託到了屋子後面的那扇窗戶,因爲這裡的房子幾乎都是門旁邊一個窗戶,屋子後面還有一個窗戶,爲的估計是空氣能夠對流,保持屋內空氣吧。
不過就在我轉身準備去看屋後那扇窗戶的時候,我驚呆了,因爲那把椅子上的乾屍,不見了。
我以爲自己眼花了,連忙揉了揉眼睛,甚至拿出手機用手機的上面的手電筒照着去看了,那把椅子上面的確空空如也。
屍體不見了。
我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害怕,而是在想,那具屍體竟然可以在這個房間裡消失,肯定就有人能夠出去的地方。
於是我連忙跑過去試了試屋子後面的那扇窗戶。
結果讓我近乎絕望了,窗戶依然是死死的,根本推不開。
我再一次來到了門口,對着外面大喊了一陣,希望陳皮他們可以聽到聲音來救我。
但是,外面依然沒有絲毫迴應。
這讓我非常的奇怪,因爲我這樣的聲音,別說是在這個閣樓裡,即便是在院子外面,甚至前面的小旅館,也是可以聽到的。
但外面沒有絲毫迴應。
我有一種感覺,似乎我喊出去的聲音,被這房間給吞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