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和御昊天對望了一眼,司寇心中微動,此時房間門口驀地被敲響。
想着剛纔心裡突然閃過的念頭,司寇臉頰染上一層薄紅,輕咳一聲道。“還不去開開門。”
自家王妃說的話御昊天自然聽從,便輕笑着應了一聲。
而後他快步來到門口開門,就見莫思淳直挺挺在外面站着。
眸光一閃,御昊天輕挑眉頭說道。“有事?”
“王爺,太子殿下那邊派來的人說可以出發了。”
“知道了。”
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御昊天回頭對着司寇道。“千萬小心。”
司寇一怔緩緩點頭,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客棧便看到那停在客棧門口的豪華馬車。
御昊天伸手爲司寇掀開門簾,司寇上了馬車,就見御昊天上馬,緊隨在馬車旁邊。
才走了不過幾步,御澤天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視線交匯,御昊天清晰的看到來自於御澤天眼底的挑釁。
御澤天見御昊天不理會自己眼底閃過一抹惡劣的光芒,他輕拍了一下馬鞭,身-下的駿馬發出一絲嘶鳴,而後直奔御昊天所在的位置。
對方的靠近讓御昊天警戒起來,御澤天只是靠近對方,薄脣輕啓。“給我等着。”
他的話語包含着滿滿的惡意,聽着這聲音,御昊天的表情僵住了。
御澤天撩撥了一下御昊天便揚長而去,御昊天看着他的背影,眼底充滿了戒備。
御昊天這一路上都在戒備着,他本以爲御澤天會動手的,怎知對方竟是沒有任何動靜,直至下一個城鎮,他們這一行人走的十分順暢,連殺手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進了城,往客棧的方向趕去,他們沒有發現任何意外。
意外往往都喜歡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發生,在御昊天一行人來到這鎮上唯一的客棧的時候卻是發現這客棧門口圍了一圈人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多人圍在這裡徹底的擋住他們前進的道路,御昊天便讓手下的人疏散人羣。
然而他派出了好幾個人,進去之後卻沒有任何的動靜,這一刻他迷惑了。
馬車車廂裡面,司寇見周圍的聲音十分嘈雜便掀開馬車窗簾,見外面圍了不少人就招呼御昊天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
御昊天如何知道,只能回了一句。“我進去看看。”說罷便下了馬擠了進去。
進了包圍圈裡面,御昊天總算是看到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景了。
只見那客棧門口,一名身穿白色紗裙的少女俏生生的跪在地上,她哭的梨花帶雨,一副柔弱不堪的樣子,身旁則豎着一塊牌子,上書賣身葬父。
那女子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心中一喜,又見前方不遠處站着一名俊逸非凡的男子,她心中微動。
心知這應該就是自己這次的目標,女子對着御昊天露出了一個柔弱不堪還帶着幾分悽愴的笑容,接着就啼哭起來。
一邊啼哭一邊說道。“各位父老鄉親,小女子自幼喪母,由老父拉扯長大,怎知前段時間一場雨讓老父患上風寒,小女家中清貧,爲老父抓了幾貼藥就無錢醫治,老父積勞成疾又無錢治病,就這麼去了,如今老父已經去世,小女子無依無靠,爲讓老父能夠安葬,只得在這裡賣身葬父,各位父老鄉親,小女子在這裡求大家行行好買下小女子,好讓小女子能夠給老父打上一副薄棺,好入土爲安啊。”
這女子一副唱作俱佳的樣子,倒是引得周圍不少人露出憐憫的神情來。
御昊天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切發生,見那女
子嬌嬌弱弱造作的模樣,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來。
馬車上,司寇見御昊天去了許久都沒有回來,內心好奇便下了馬車直奔客棧門口。
初靠近,她便看到一柔弱女子跪在地上,用含淚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御昊天。
看到這女子的那一刻,司寇心中一動,暗道來者不善,她上輩子可是被這類型的女子害的不淺,如今這種女人又出現在她的視線中,這讓她如何能不玩味呢。
想着這個,司寇便沒有上前,反而是上下打量着那女子。
不多時,她便看到那女子雙膝跪着往御昊天所在的位置前進了幾步,對方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御昊天的大腿。
沒等御昊天一把踹開那女子,她就低泣出聲而後嬌嬌弱弱的喊道。
“公子,奴家知道公子是好人,求公子買下奴家,好讓奴家能夠將父親安葬,奴家以後一定會好好的伺候公子,給公子您當牛做馬報答您的。”
說完,這女子擡起水光豔豔的眼睛,那樣子堪稱我見猶憐。
被這樣一個女子求到跟前,普通男人如何能夠忍得住,早就應那女子的請求將她帶回家了,可是御昊天則不然。
他出生宮廷見過多少這種類型的女子,幼時也曾經被這樣的女子陷害過,對這類型的女子向來謝絕不敏。
正當他想要擺脫這女子的時候,在旁邊不遠處看着的司寇快步上前,她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地上,還抱着她的相公的女子,挑了挑眉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御昊天。
見自家王妃居然出現了,御昊天心中尷尬。
司寇並沒有再理會御昊天,反而是朝那女子露出一抹帶着幾絲調侃的笑容,而後她拍了拍手。
“姑娘這是在賣身葬父?”
“回這位夫人的話,是的。”
女子看到司寇的時候就知道這就是主子說的勤王妃的,她有些不解勤王妃爲何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從女子身上得到肯定的答案,司寇突然笑了。
“姑娘,你這身衣服我看着喜歡,雖是素淨了那麼一些,但是料子還是不錯的,上好的雲錦綢緞,一匹就要三百兩銀子,還是御珍坊限量的,之前想要,卻是沒有緣分,今日看到了,不知姑娘是否肯割愛?”
“你……”沒有想到勤王妃眼睛竟是那麼尖,女子張口想解釋,卻又被打斷。
“姑娘,你也別忙着拒絕,你這賣了衣服不就可以拿着錢給你的父親打一副棺材,順便辦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姑娘放心好了,本王妃是不會虧待你的,二百兩銀子買你這衣服如何?”
司寇的話落下,圍觀的人羣頓時譁然,這能穿的起價值二百兩銀子的打不了一兩銀子一副的棺材,這是驢他們嗎?
圍觀的人剛纔有多同情這賣身葬父的女子,現在就有多憤怒。
這些人壓根就不聽那女子的解釋,直接衝了上去,就要將她扭送到衙門。
這件事情總算告一段落,司寇看了一眼恢復自由的御昊天,輕哼一聲道。
“怎麼,王爺,難道捨不得那美貌女子?”
御昊天眸光一閃,輕咳一聲道。“王妃誤會了,本王怎會捨不得一美貌女子呢?”
女人他向來不缺,如今最喜歡的女人便是他這王妃,如何能在這裡讓他的王妃心裡不舒服呢?
聽御昊天這麼說,司寇總算放過他,邁着腳步踏進了客棧。
客棧的掌櫃早就注意到這一羣貴客,見貴客上門趕緊迎了上來,不差錢的御昊天直接包下了客棧。
御澤天在事情發生的時
候一直在後面看着,見司寇那女人又破壞了自己的計劃,頓時恨的牙癢癢的。眼看着御昊天他們進了客棧,他一咬牙也跟就上去。
御昊天和司寇在客棧大堂坐着,見御澤天進來司寇便挑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開口說了一句。
“這不是太子殿下嘛。怎麼我們都來了那麼久,太子殿下你才姍姍來遲呢?”
設計失敗,御澤天心情本就不好,聽司寇如此挑釁自己,他冷笑一聲道。
“這周圍風景不錯,本太子看看風景,怎麼,難道勤王妃連本太子看不看風景都要管嗎?”
“太子嚴重了,本王妃可沒有這樣說。”
說罷,司寇站了起來,悠悠對着御昊天道。
“臣妾先上去休息了。”
“本王跟王妃一起上去。”
御昊天跟着司寇一起上了客棧的二樓,來到他們的房間,關好房門,御昊天的臉色頓時變得冰冷。
司寇見此輕聲說道。“客棧門口那女人必定是太子安排的,此去京城距離還遠,他定不會善罷甘休。”
“王妃無須擔心,那人的手段不過如此,我們只需謹慎便是。”
司寇細細思量一番,果然就安心了。
次日,他們一行又開始上路,前進了兩日,他們進入了湖州地界,湖州知府驚聞太子和勤王進了他的地界,忙趕來接駕。
湖州知府姓曹,頗會做事,接到太子和勤王就將一行人安排入自己的府邸,當晚,曹知府宴請太子和勤王。
御昊天欣然赴宴,就見御澤天那廝比他來的更早,此時御澤天正摟着一名美婢尋歡作樂。
自從迎娶司寇之後御昊天便潔身自好,此時見御澤天那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不由蹙眉。
未等他揚長而去,御澤天那帶着幾絲調侃的聲音響起。
“勤王一副冷漠的樣子,莫非是看不上曹知府安排的侍女?這樣未免也太不給曹知府面子了,曹知府,你說呢?”
曹知府安排美人伺候太子自然是知道太子喜好美人的,怎知太子一對上勤王居然如此的劍拔弩張,須臾之間他卻是出了一頭冷汗,忙說道。
“太子殿下所言極是,勤王殿下,難不成你對這美人不滿意嗎?”
“美人雖好,可惜有毒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御昊天突然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
被刺了一把,御澤天突然勾脣笑道。
“嘖嘖,勤王你這是打算不給本太子面子嗎?”
頓了頓,他看向那站在勤王身後不遠的美人,似笑非笑的說道。
“還不上來伺候勤王。”
那美人哆嗦了一下,挪動着小腳靠近御昊天。
這一刻,御昊天驀地站了起來。“若是曹知府請本王過來就是爲了尋歡作樂,那麼本王無話可說,也只得先行一步了。”
看御昊天要走,御澤天驀地站了起來,一把將御昊天按在位置上面,而後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酒然後遞到御昊面前。
看着眼前的酒杯,御昊天眸光一閃心思轉動暗道難不成這酒裡面有什麼問題?
未曾等他想到什麼,御澤天舉起酒杯,嘴角含笑的看着御昊天。
“皇弟,吾等兄弟二人可是好些年未曾一起小酌,此番趁此機會,吾等兄弟二人定要喝上這一杯。”
說罷御澤天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朝御昊天的方向傾倒酒杯表示他已經喝完。
御澤天虎視眈眈,御昊天更覺得這其中陰謀甚大。
心念轉動,御昊天朝那酒杯伸出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