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決(中)(2)
進了宮門,鄭羲跑進了小暖閣,跪倒口稱微臣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胥晟逸語氣很焦急:“進來吧。”
鄭羲進了暖閣,發現皇太后也在,正坐在牀邊擦着眼淚。牀上,胥晟皓果然睜開了眼睛,身子虛弱的靠在了軟墊上,臉色蠟黃,看似也是剛剛甦醒。眸子裡透着茫然,眼神定定地看着牆壁,沒有生氣,如行屍走肉一般。
鄭羲不忍再看,低下了頭去。
太后握住胥晟皓的手,關切地問:“皓兒,感覺好些了麼?”
胥晟皓沒有表情,過了半晌才說話:“我要喝水。”
張德民反應迅速的倒了杯水過來,太后親自喂他喝下,胥晟皓一口氣喝光了水,舔了舔嘴脣,這才轉動視線,看了看周圍的人,最後把目光定在了胥晟逸的身上,他緩緩伸出手臂。
胥晟逸會意地走到近前,緊緊攥住胞弟的手,道:“彆着急,太醫說要慢慢將養。”
胥晟皓困難地闔動嘴脣:“找到她了麼?”
胥晟逸的手一僵,眸子深不見底,但胥晟皓的眼光更加逼人,他思索了一下,開口道:“已經有消息了,你放心吧,朕一定找到她。”
胥晟皓虛弱得不行,說了幾句話後臉上就有了倦意,眼簾垂了下來,他恨自己居然如此沒用,可是卻戰勝不了病痛帶來的折磨。
“好生休息,朕會再來看你的。”
胥晟逸把他的胳膊放進被子裡,又掖了掖被角,看到胥晟皓沉沉的睡了過去,輕聲對一旁的太后說:“母后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太后點了點頭:“皓兒醒了我就放心了,這兩天也辛苦你了,只怕皇后的妹妹是凶多吉少啊。”
“朕已經派人去找了,這件事您就不必操心了。”
“那就好。”
胥晟逸攙扶着太后站起來,忽然‘叮’的一聲,從胥晟皓的被子邊緣滑落一個東西,掉落在地上,滾了幾個圈,停在皇帝的腳下。
胥晟逸皺着眉頭撿了起來,是一塊成色很好的玉佩,主體爲一株如意花,葉片爲元寶,看似好像宮制的,他遞給太后,道:“母后可認識這塊玉佩?”
太后疑惑地接了過來,細細地打量了一陣,猶豫着說:“好像是在皇后那見過,怎麼會掉在這兒?”
胥晟逸沒作聲,收起了玉佩,轉身邁出了暖閣門檻。
鄭羲一直聽着他們的對話,也對玉佩的出現很迷惑,雖說自古以來宮闈之事總是那麼混亂,可皇后的爲人有目共睹,決不會是禍亂宮闈的人,皇后的玉佩出現在這裡肯定是另有隱情,皇帝是什麼想法?不會真的認爲皇后的品行不端吧。
看着皇帝邁出了門,他也趕緊給太后扣了頭跟了出去,臘月裡的寒風正盛,吹在臉上如利刃割膚一般,但很快就感到麻木了。皇帝走得很急,看方向是衝皇后寢宮去的,鄭羲預感不好,僅走了幾步,不着痕跡的攔住了皇帝的腳步。
胥晟逸一皺眉:“你這是幹什麼?”
“微臣以爲這玉佩一定另有隱情,還請皇上明察,微臣願以性命擔保皇后娘娘的爲人。”
胥晟逸看了他幾眼,繞了過去,繼續向前走着,鄭羲愣了一下,又趕緊跟上來,剛要說話,皇帝就冷冷地說道:“原來朕在鄭大人眼中是那麼的不理智。”
鄭羲又是一愣:“皇上您……”
“朕和皇后夫妻這麼多年,朕會不知道皇后的爲人,還用得着你來提醒朕?真是可笑,朕就那麼愚鈍麼?”胥晟逸冷哼道。
鄭羲張着嘴卻說不出話來,看來皇帝的心思也縝密得很,怕是他覺察到了什麼吧。
兩個人很快來到了皇后的寢宮,胥晟逸也不等人通報,一腳踏了進去,鄭羲也緊隨其後。
方月晴正想着心事,見皇帝來了,趕忙站起來施禮。
胥晟逸一擺手:“罷了,朕來是有事問你。”
方月晴看皇帝急衝衝的趕來說是問自己事情,自然疑惑不已,道:“皇上有何疑問要問臣妾的?”
胥晟逸從懷中摸出那塊玉佩,舉到皇后眼前:“你可認得這個?”
方月晴倒抽了一口氣:“皇上……莫非已經找到月影了麼?”
胥晟逸緊走幾步,抓住方月晴的胳膊:“什麼意思?”
雖然被他抓痛,但方月晴還是答道:“這玉佩本是臣妾的,上次月影進宮來,臣妾就轉送給她了,她還說要一直帶着不離身呢。”
“不離身……”胥晟逸重複這句話,臉陰沉下來。
看來,這件事已經浮出水面……他一定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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