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險境2

深入險境(2)

兩個人走到官府設防的入口,看到只有兩個兵丁守在那裡,而且還是年歲大的,估摸着有五十多歲了,看到他們過來,一晃手中的銀槍,厲聲問:“什麼人?閒人繞道!”

胥晟皓將手中的令牌一亮,兩個兵丁急忙行禮:“給大人問安!”

“嗯,你們是哪個地方人?”

“回大人,屬下是新榮府管轄的六裡鎮衙門的,奉命來看守這個入口,閒人不得隨意出入。沒有廣告的”一個兵丁畢恭畢敬的回答着。

“你們多大歲數了,怎麼不讓年輕的人來?”張靜菲出聲問道。

兩個兵丁對視一眼,道:“不瞞大人說,這活可是丟命的,衙門裡的年輕人誰敢來啊,他們寧願不敢這行當也不來,我們大人沒辦法了才把我們倆派來,我們是沒家沒業的,歲數也不小了,丟了差事可就真沒活路了,而且我們大人許諾說,要是平安完成任務,給每個人五兩銀子的賞錢,所以我們就來了。”

張靜菲聽完了,唏噓不已,瘟疫猛於魔鬼也。(= =亂七八糟)

胥晟皓沒說什麼,他倒是理解地方官,只是淡淡的吩咐道:“好吧,那你們就盡職盡責吧,等解決完了事情,一個人十兩,就說我說的。”

“多謝大人!”兩個兵丁喜不自勝,趕忙道謝。

胥晟皓和張靜菲點點頭,繼續向前走。

遠遠看見房屋林立,已經到了鎮中心了,虎嘯鎮在瘟疫的侵蝕下,早已沒了往日的熱鬧,一派荒蕪的景象,沒有炊煙裊裊,只有焚燒的焦糊味,沒有孩童嬉戲的歡樂聲音,只有父母的揪心痛哭,張靜菲立時紅了眼眶,原本以爲戰事停止了,虎嘯鎮就會恢復以前的繁榮,沒想到等來的是瘟疫的陰影。

胥晟皓勸慰道:“別難過,我們會盡快將事情解決的。”

“嗯。”張靜菲吸吸鼻子,忍住了悲傷,現在確實不是哭的時候。

兩個人看到路邊上有個老人在唉聲嘆氣,走過去,問道:“老人家,你知道陸大夫在哪裡麼?”

“哦,他在鎮長家,唉,陸大夫又能怎樣,還不是一樣沒辦法,看來真要滅鎮了。”老人喃喃自語,渾濁的雙眼流出淚來。

胥晟皓趕緊帶着張靜菲離開了,順着熟悉的道路,張靜菲來到了鎮長家,一進門就看見鎮長在井邊大水,他明顯又蒼老了很多。

“鎮長……”張靜菲輕輕喚道。

鎮長直起岣嶁的背,看了看張靜菲,道:“是影飛啊,你怎麼來了?唉,你不該回來啊,這裡已經不是以前的虎嘯鎮了,老天真是不長眼啊!”說着說着,鎮長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張靜菲忍住淚,問道:“鎮長,陸大夫可在您家?”

“哦,陸大夫在呢,在屋裡面,給寶兒看病呢。??”

“寶兒難道也……”張靜菲不敢想象那麼可愛的寶兒也感染了瘟疫。

“是啊,老天要是收人就把我這老頭子收走吧,寶兒還小啊,難道我真要白髮人送黑髮人麼?”鎮長用袖子擦着眼淚,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張靜菲慢慢走近屋子,屋內已經破敗不堪,桌子椅子歪歪扭扭,一張木牀上,寶兒安靜的躺在上面,往日那雙放着光芒的雙眼此時也緊閉着,臉上也沒有紅色,而是焦黃,小小的身子不停的抖動着,就像在打擺子。

“寶兒……”張靜菲慢慢靠近寶兒,上天真是殘忍,怎麼能讓這麼可愛的孩子染上病魔呢,他還小,真的抗爭不過去啊。

張靜菲的手剛要碰到寶兒,就聽見後面一聲喊:“別碰他!難道你也不要命了?”

轉過身,原來是陸煜,端着一個藥碗站在門口,他見到張靜菲和胥晟皓倒是沒有絲毫的驚訝,徑直走了過來,道:“方小姐,你難道不知道麼?瘟疫病人是不能碰的,碰了就會和她一樣,你既然是皇上派來協助我的,就要懂得這一點,我可不想再多一個病人!”

他語氣生硬,胥晟皓變了臉色:“陸煜……”

“皓,陸大哥說的對,是我魯莽了,下次不會了。”張靜菲愧疚不已,她真是不理智,見到寶兒就忍不住要去撫慰他。

“算了,下次一定要注意,還有,既然你們來了,我就正好說說在這裡要注意的事情,否則感染上了,可不是那麼好玩的!”陸煜放下藥碗,看着他們。

“第一,不可輕易接觸病人,如果要接觸,務必要戴上手套和口罩。第二,你們穿的衣服每天必須要換,而且要用沸騰的開水清洗。第三,不可隨意食用未知的果蔬,還有水一定要煮沸才能喝,不要動村邊小河的水源。你們可聽明白了?”

張靜菲默默的記下,點頭道:“陸大哥,我記下了。”

“嗯,你們的工作就是協助我觀察病人的變化,有了什麼特殊的地方及時向我說明。”

“好的,還有麼?”

“暫時沒有了,因爲我也要尋找哪種草藥能夠控制情況的惡化,所以就麻煩你們幫我跑腿了。”

“沒問題的,陸大哥,你放心吧!”

陸煜點點頭,招手叫張靜菲過來觀察寶兒,他戴上手套,掀開寶兒的衣服,只見寶兒的肚子,四肢都有淺淺的黑色,張靜菲驚呼一聲:“這就是……”

“沒錯,這就是徵兆,隨着時間的推移,黑色會越來越重,知道全身都是這種顏色,而且很深,不肖幾個時辰,病人就會口吐白沫而死。”陸煜面無表情。

張靜菲則膽戰心驚,太可怕了,雖然她已經知道瘟疫的症狀,可是現在擺在自己面前了,讓她感到更加的恐懼。

“不要怕,從發熱到死亡,大概需要二十天的時間,寶兒現在是七天,我們還有時間,我相信這次的瘟疫絕對有辦法可解。”陸煜篤定地說,他又幫寶兒蓋上被子,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髮,眼裡也是憐惜。

張靜菲和胥晟皓知道,他們的擔子更加重了。

四天過去了,事情仍然沒有進展,張靜菲急得不行,陸煜雖然不說什麼,但是也表現出了些許焦急的神色。

夜晚,張靜菲站在院子裡,望着黃色的圓月,不禁嘆息,月圓人不圓,難道就真的任其生死了麼?人定勝天這句話也是假的?

“我們還有時間,月影,你也不必自責,這不是你的過錯。”胥晟皓來到她的身邊,輕聲安慰着。

“皓,我什麼都做不了,你知道麼?每當一個人死掉,我就涼了一分,我怕到了最後,我真的會忍不住放棄,因爲我看不了他們一個個在我面前消失……”張靜菲忍不住嚶嚶的哭泣着。

胥晟皓將她抱緊懷裡,輕拍着她的後背:“我們不能放棄,我們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我相信我們一定行,月影,你要相信自己,你不是說你是福星麼?”

“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了?”張靜菲瞪着紅眼睛,看着胥晟皓。

“呵呵,是我說的,你是福星,真的。”胥晟皓看着她兔子一樣的眼睛,忍不住俯下頭去想要親吻她。

張靜菲卻不着痕跡的躲開了,胥晟皓身子一僵,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張靜菲低着頭道:“我累了,休息吧,明天還要忙呢。”

“哦,好吧,晚安。”胥晟皓親親她的髮絲,放開了她。

張靜菲咬着牙,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胥晟皓在原地看着,仰頭長長嘆息一聲,也轉身回去了。

午夜時分,張靜菲睡得十分不安穩,她忽感一陣口渴,於是坐起身子,下了地,也沒有電燈,摸着黑朝着桌子走去。

嗯?這是什麼?熱熱的?張靜菲迷糊的頭腦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死死抱住。

“啊……”還沒叫出聲來,最就被堵上了。

“是我……”熟悉的生意讓她頓時安靜下來。

嘴上的手拿來了,張靜菲喘着氣說:“耶律楚,是你麼?”

“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了,看來是我讓你太自由了。”耶律楚雙眸灼灼的看着她,語氣裡更是透出不悅,不用看都知道他的臉臭的可以了。

張靜菲道:“你來幹什麼,會死的!你傷好了沒有,哈斯旺沒跟你來?”

這一大串問題非但沒讓耶律楚不耐,反而讓他高興起來:“你關心我麼?那我來值了!”

“盡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們相約一個月時間,你怎麼現在就來了?你說話不算數!”張靜菲想把他趕緊弄走,這裡可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

耶律楚微皺眉頭:“我當然知道一個月的約定,可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怕到不了一個月,我想找你都找不到了,難道我們只能做鬼夫妻麼?”

“呸呸,你說的那叫什麼話!真喪氣!”張靜菲啐道。

耶律楚一轉身,坐在牀上,道:“跟我回去吧,我不想看你這樣。”

“不行!什麼時候找到好辦法,我什麼時候跟你回去!”對誰張靜菲都是一個腔調。

耶律楚失笑:“你怎麼這麼倔。”

“不喜歡啊,那你就走好了,反正有人喜歡我倔。”張靜菲賭氣地說。

耶律楚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他把張靜菲死死的抱在懷裡,俯在她耳邊說:“你休想,這輩子你只能跟着我,知道麼?說,剛纔和胥晟皓都說什麼了?他動你哪裡了?”

“沒……沒有。”

“還敢說,我都看見了,你居然讓他親你頭髮,你記住了,你的全身上下全都是我的!”耶律楚霸道的昭告着所有權,這樣還不夠,他拉過張靜菲狠狠的吻住她的脣,然後又帶有懲罰意味的吻着她的青絲,還有臉頰和脖子。

張靜菲被他搞得喘不上起來,耶律楚的愛真的太強勢了。

她躲不開,逃不掉,只能任他侵略自己身上的每一處。良久,他終於肯放開她了,他不是不想要她,只不過現在不是時候,他的小王妃還有很多麻煩事情,不過還好她有一個這麼聰明的相公。

耶律楚自戀的想着,滿意的看着張靜菲紅通通的雙頰,道:“你知道麼,你們的方向錯了。”

“什麼方向?”張靜菲歪着頭問。

可愛的模樣讓耶律楚差點又撲上去,壓制住自己的慾望,他解釋道:“病人固然要觀察,但是那些跟病人接觸過的,卻完全沒得病的人更重要,他們爲什麼沒得上,難道不值得思考麼?”

“啊!對啊!”張靜菲拍着腦袋,哎呀,她怎麼沒想到呢!真笨!

“呵,好了,現在知道也不晚,明天就告訴陸煜吧,早點解決早點回來,我等着你。”耶律楚曖昧的貼着張靜菲的臉頰,親暱地說。

張靜菲卻兀自想着事情:“那他們都怎麼回事呢?”

耶律楚苦笑,攤上這麼個不解風情的女人,還真夠自己受得,不過他似乎甘之如飴。

改了一下章節名字,呼呼,累死我了,揉胳膊~~

大家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