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冤2

蒙冤(2)

到了一處別院,看見院中間架着一口藥鍋,濃濃的藥味不斷的散發出來,張靜菲一皺眉,比自己熬藥的時候味道濃。看小說我就去

慈斛轉過身,指着藥鍋說:“麻煩三王妃將娘娘的藥熬好。”

此時雨已經停歇,張靜菲看看仍然黑漆漆的夜空,說:“不能在屋內熬麼?”

“王妃應該知道這藥味道很濃,奴婢也都是在外面熬的。”慈斛撇撇嘴,不屑地說。

張靜菲怒火又上升,強壓下去,道:“我知道了,熬好我會端過去的。”

“呵,那就麻煩您了。”慈斛皮笑肉不笑,表情難看極了。

張靜菲無奈的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拿着一把濟公扇子對着小爐子扇呀扇,漸漸也就習慣了藥味,只是天氣潮溼悶熱,有不少小蟲子圍着張靜菲進行自傳運動,時不時還飛過來跟她親密接觸一下子,弄得張靜菲渾身瘙癢不已,很是受罪。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張靜菲的兩隻眼睛已經掛上了黑眼圈,感覺蓬頭垢面的,已經毫無形象可言,張靜菲索性把外袍脫下來,收拾了一下,弄了個輕便裝,幸好有內袍,不會太邋遢。

鍋裡的藥汁已經熬好,便取過一隻碗,墊着布倒進去,眼見鍋裡還剩下不少,便蓋上蓋子,小心翼翼地朝着馨妃的臥房走去。

慈斛正靠着房門等着,見張靜菲這般模樣,有些幸災樂禍,臉上帶着嘲弄的笑容,嘴裡說道:“哎呦,真是麻煩三王妃了。”

張靜菲很想把藥倒在她那張囂張的臉上,咬着牙說:“不客氣。”

剛要邁門檻進去,慈斛卻用身子擋住了門,說:“王妃先等等,爲了保險,請王妃現行試藥。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

張靜菲瞪着她:“你以爲你用什麼身份跟我說話!”她本來不想用身份壓人,可是這個慈斛實在太過分。

慈斛睜大眼睛,裝作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哎呦,奴婢可不敢,但這可是上面的命令,奴婢也不敢違抗,還請王妃不要爲難奴婢纔是。”

張靜菲深呼一口氣,端起碗湊到自己嘴邊,濃濃的藥味讓她幾欲嘔吐,最後一捏鼻子,灌了一大口藥汁進肚,苦味使她的舌頭變得麻痹了,她的手都顫抖起來,這是哪個缺德的人弄的藥方,怎麼如此之苦,裡面肯定有黃連!

慈斛欣賞着張靜菲的樣子,道:“辛苦王妃了,那麼王妃請稍後。”

慈斛接過藥碗,扭着腰進去了,張靜菲則在門外消化着那一大口藥汁,發誓這輩子也不碰這要命的東西了。

兩天過去了,馨妃終於醒了過來,張靜菲算是鬆了口氣,她端着藥碗站在門口,覺着自己身上不斷的泛着中藥味道,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自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人蔘!

慈斛走過來,但是沒有接藥碗,而是帶着詭異的笑容說:“王妃,娘娘已經醒來了,你進去吧。”

張靜菲一愣,趕緊將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她纔不那麼傻呢,可是慈斛卻是不依不饒:“王妃不用擔心,娘娘此時體弱得很,不會對王妃如何的,奴婢要去找宮醫來,所以走不開,煩請王妃代勞了。”

“我替你去找宮醫吧。”

“王妃可知宮醫在何處?”

“……”

張靜菲隱忍不發,最後只好點頭,自己又沒害她,怕她作甚!去就去!

慈斛笑着走了,還是那麼詭異。

張靜菲鎮定自己,慢慢挪進屋裡。

馨妃的寢室中燃着安神的薰香,裝飾也十分雅緻,看起來這個女人也不俗氣,只是,張靜菲輕嘆一聲,穿過帷幔,走到牀前,此時馨妃正閉着眼睛在休息,臉上一副病容,前幾天的光彩也完全不見,這時候看來倒是符合了她的歲數,張靜菲鼓了鼓勇氣,說:“娘娘,該吃藥了。”

馨妃動了動,張靜菲會意的將她扶起,靠在軟墊上,拿過碗,湊到她的嘴邊。

馨妃還是閉着眼睛,這讓張靜菲鬆了口氣,看來一時半會她是不會發威的。

張靜菲伺候着她喝完了藥,剛一轉身,就聽見後面傳來馨妃那陰狠的聲音:“是你……”

張靜菲一哆嗦,還是被認出來了,她轉過身,道:“娘娘休息吧。”

“你怎麼還敢來!你這個害人精!”馨妃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嘶喊着,她不停的揮舞着雙臂“來人!來人!有人要害我!”

張靜菲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樣子,有些害怕:“娘娘,我是來伺候你的,你莫要怕。”

“啊!救命,滾開!”

馨妃忽然抓過牀邊上的水碗,迎頭向張靜菲砸了過去。

瓷碗不偏不倚正好砸中張靜菲的額頭,張靜菲悶聲倒地,額頭傳來一陣劇痛,緊接着鮮血順着額頭流下來,張靜菲痛得眼淚奪眶而出,心裡說不上的委屈與憤怒,此時已經麻木到極點,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馨妃繼續瘋叫。

不多時,引來了碧水居的侍女,見到這種場面也嚇得不行,有的安撫馨妃,有的把張靜菲扶起,趕忙去找宮醫了。

張靜菲茫然的看着這一切,頭上的傷口彷彿轉移到了心上,痛的不能自已。

三天了,契丹王有些坐不住了,聞聽馨妃將張靜菲打傷的消息更是憤怒,他急忙招來胡達海,問道:“老三還沒來?”

“是。”

“這怎麼可能!老三很在意這丫頭的!”

“屬下立即派人去看看,估計是出了什麼岔子!”胡達海立刻下了殿去。

不多時有人進殿稟報,行宮外三裡發現一具男屍,經認定,是三殿下手下的一名死士。

契丹王眉頭皺的更深,莫非這件事也是有人故意做的局?看來事情並非是下毒害人那麼簡單了。

遠在千里之外的庭北郡,耶律楚忽然覺得有些心慌,這兩天手頭工作似乎多了不少,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快擠了去,本以爲是好事,這樣就不會總是想着那丫頭了,誰知卻一直心神不寧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想了想,放下了筆,向外走去。

耶律德正好迎面過來,見他形色匆忙,道:“三弟,這是去哪裡啊?”

“二哥,我想將這幾日的急性公文親自交給父王,所以我準備去行宮。”耶律楚淡淡地說。

耶律德笑道:“何須勞煩三弟,派人去就行了,路途那麼遠,勞累得很。”

耶律楚繞開他,堅定地說:“我親自去方纔放心,二哥就繼續留在這裡吧,我先行一步!”

說着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耶律德看他消失,仰頭看看天,自言自語道:“還有兩天,我看是無力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