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2)
黑衣人更是驚得到退了兩步,指着耶律楚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是人還是妖……”他的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人已經摔倒在地,氣絕身亡了。
張靜菲的身子瑟瑟發抖,她已經注意不到自己還在耶律楚懷裡,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妖男,果然是妖男!
耶律楚趁機擁住她,道:“別害怕,他的血不會濺到你身上的。”
張靜菲一下甩開他,道:“你怎麼會這麼快就把一個人殺死?”
“因爲他說了不該說的話。”耶律楚的語氣平和的很。
張靜菲駭道:“你不是說誰說你是妖孽你都不在意麼?”
耶律楚彎了彎嘴角:“那是因爲所有這麼說過我的人都已經死了。”
張靜菲一閉眼,自己到底和一個什麼樣的人在一起啊!
屋檐上的幾十個人被這一幕鎮住了,但還是有幾個人高喊着:“殺了這小子,給當家的報仇!”
耶律楚連看都沒有再看他們,吩咐哈斯旺道:“去吧,痛快一些,省得吵到我,而且我的王妃也不喜歡我這麼婆婆媽媽的。”說到最後幾個字,耶律楚故意放慢速度。
哈斯旺領命去了。
張靜菲一低頭,趕緊進了門,把門插得死死的,然後蹲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氣,心臟呯呯地跳着,全身虛軟無力。
長久急忙跑過來扶起了她,道:“小姐可嚇死長久了,剛纔看那個情形,長久也不敢貿然過去。”
張靜菲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沒事沒事,我這不是毫髮無損麼。”
長久撫着胸口說:“還好主子及時出手。”
張靜菲想到耶律楚的眼神,又是一陣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敲門聲,驚醒了張靜菲,她站起來,聽到外面傳來哈斯旺的聲音:“王妃,屬下已經處理好了,王妃不必擔憂。”
張靜菲哭笑不得,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啊。
長久走過去,打開門,對着哈斯旺說:“多謝了,要是沒有別的事情,長久伺候王妃休息了。”
張靜菲暗自讚歎着,這個小丫頭還真懂她的心,這是在間接要求哈斯旺離開呢。
哈斯旺一皺眉,還是畢恭畢敬的說:“剛纔屬下按照主子的吩咐,抓住了一個活的,主子說要王妃和他一起審這個人,看看到底是誰想要加害於主子。”
長久一聽是耶律楚的吩咐,有些猶豫,爲難地看了看張靜菲。
張靜菲嘆了口氣,耶律楚到底還是不放過折磨自己的機會,便道:“好吧,我去就是了。”
長久歉意地看了她一眼,說:“長久陪小姐一起去。”
張靜菲道:“不用了,你且在這裡等着就行了,我很快就回來了。”
長久知道張靜菲的堅持,也只好點點頭,目送她走遠。
這個旅店本就不大,所以轉了個彎,就來到了一個空屋子前面,哈斯旺往後一退,躬身說道:“王妃請。”
張靜菲鎮定了自己,從容地走了進去,一眼就看見耶律楚正坐在椅子上,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到張靜菲走來,便說:“感覺可好些了?”
張靜菲看了他一眼,道:“多謝關心,好多了。”
耶律楚輕笑:“我關心我的王妃自然是應當的,夫妻間不用言謝。”
張靜菲翻了翻眼睛,好在自己已經習慣這個臉皮猶如城牆拐彎那麼厚的人了,她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道:“你問就是了,沒必要找我來。”
耶律楚搖搖頭:“當然有必要,問清楚了,我們也好知道自己要對什麼要加以防備。”
張靜菲知道他這是在懷疑什麼,她很想拔腿而走,可是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盯着他們,的卻是要好好防備了。
哈斯旺看着兩個人坐定,便向門口招呼着:“帶他進來吧!”
底下的侍衛推搡着一個人走進來,一個侍衛很輕鬆的便把這個人推倒在地,然後警戒地站在一旁。
哈斯旺走過去,抓起那個人的頭髮迫使他擡起頭來,讓兩個人看清楚他的面容。
這個人長相很普通,年齡大概在二十上下,雖然身着黑色的衣服,但現在早已被血染透了,已經是進的氣多出的氣少了,看來是受了重傷的。
張靜菲稍微一閉眼,她素來都害怕這種血腥的場面,耶律楚說道:“放手吧,嚇着王妃了。”
侍衛應聲放開了手,黑衣人的頭隨之垂下,要不是他濃重的喘息聲,張靜菲以爲他早已經橫屍在這裡了。
耶律楚面無表情,語氣卻軟中帶硬:“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開始默不作聲,後來被侍衛踢了兩腳才用虛弱的聲音說:“我不知曉,是當家的接下這活的,我們都不知道你們到底是誰。”
張靜菲明白了幾分,看來他們並不是誰的手下,而是僱兇殺人,估計對方也知道耶律楚的實力,可能琢磨着如果成功了最好,要是失敗了也倒是無所謂。
耶律楚道:“錢果然是個好東西,區區一百萬兩就能讓你們連命都不要了。”
黑衣人輕哼一聲:“如果能好好的有個活計,誰會想來玩命。”
張靜菲輕輕唸叨:“也是個可憐人啊。”
耶律楚不以爲然地說:“他想要殺你的時候你怎麼不想他可憐呢。”
張靜菲沒理他,心想,他們明明是想殺你好不好。
黑衣人忽然積攢起力氣說:“你們要殺要褂隨便,反正我什麼也不知道,給個痛快的吧!”
耶律楚一笑:“還真是個硬漢子,可惜了……”說完一擡手。
只見黑衣人軟軟的倒了下去,已經沒有了氣息,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
張靜菲來不及阻止,對耶律楚說:“他既然不知道,你何必還殺他呢!”
耶律楚道:“就算我放了他,也還是會死的,到不如早點去了,可能還能早些投胎。”
張靜菲怒道:“你視生命如草芥,他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你怎能如此冷血!”
耶律楚嗤笑:“我這是在幫他,就算他的父母也會好好感謝我的。”
“是麼?這是你母親教你的道理?”張靜菲有些怒不可遏。
耶律楚臉上的笑容消失,轉而滿臉的陰沉,他看着張靜菲,一字一句地說:“這是第二次了,別再挑戰我的耐心,嗯?”說完他轉身離去。
張靜菲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想,這個傢伙的脾氣怎麼那麼怪異,就像被踩到了痛處一樣,難道他心中有陰影,還是和他的母親有關麼?
一夜無眠,第二日,隊伍有精神百倍的出發了,張靜菲盯着兩個黑眼圈坐在馬車裡,不時地打着哈欠,暗想,跟着這個傢伙就是倒黴,沒一日安生的。
在馬車上草草用了些早飯,張靜菲歪倒在一旁假寐,搖搖晃晃地馬車如同一個大搖籃,車輪聲又好像是有節奏的搖籃曲,催人入睡,張靜菲兩眼迷離,卻始終沒能入睡,可能是昨晚的驚嚇讓她無法放鬆,總還是戒備着。
長久抱着定春靠在角落裡,小聲說:“小姐,睡吧,聽說距離下一站還有個兩三個時辰呢。”
張靜菲翻了個身,終於睡着了。
長久把定春放進籠子裡,剛要做一些手工活計,就看車簾一掀,耶律楚進來了,她剛要站起,耶律楚就做了個噤聲地動作,招呼她出去,長久輕輕應了一聲,提着定春的籠子,下了馬車。
耶律楚道:“你到前面裝東西的馬車上,這裡有我呢。”
長久一愣,還是點了點頭,朝前面走去了。
耶律楚進了馬車,坐在張靜菲身邊,看着她熟睡中的臉,嘴角彎起,喃喃自語道:“小貓也就在睡覺的時候纔會老實。”
他看到張靜菲臉頰旁掉落一縷頭髮,情不自禁地伸手要幫她整理,修長的手指剛要碰到她的臉,就看張靜菲把臉轉向另外一邊,嘴裡咕咕噥噥地說着夢話:“救我,胥晟皓,我不要去那裡!”
耶律楚的手一僵,眼裡閃過一絲沮喪,手指慢慢收了回去,自言自語道:“他就那麼重要麼。”
看着她睡得這麼沉,這麼香,耶律楚也躺在旁邊,看着她的臉,慢慢也閉上了眼睛……
一下更新兩個,中午趕不回來,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