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門吞門

天秤崩潰,左右兩個托盤隨之跌落,其中一個,承載着屬於孫道的力量,在這一刻升騰起來,朝着孫道飛了過去,融入他的身體。

於是,種種力量,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而且這一去一回,從空虛變回充實,失而復得的輪迴,讓他對自身種種力量的認知,又有了新的感觸。

緊隨其後的,卻是一團扭曲的光輝。

這團光輝是從天秤上飛過來的,但卻是原本屬於孤狼的那一邊的,正是被他第一個抽取出來的,關於空間的感悟!

此時,在分出勝負後,這些感悟作爲戰利品,開始反饋到孫道的身上。

嗖!

那光團一閃,就來到孫道的面前,他遲疑了一下,跟着伸出手指,輕輕觸碰!

下一刻,光輝散開,變化成無數細小的數值,一枚一枚組合在一起,構成一行行的文字,就要順着手指,往孫道的身上滲透!

可就在這一刻,孫道心中一動,雙目泛起光芒,跟着兩眼之中,黑白浮現、旋轉,瞬間變成了兩個漩渦,釋放出吸扯之力,竟是將那一道道信息文字都給拉扯過去,吸收到了雙眼裡面。

下一秒中,諸多空間感悟,通過雙眼融入了孫道的意識之中,變成了他的一部分記憶和積累,不過,在這個過程中,雙眼的晶狀體也留下了屬於空間奧秘的烙印,對他的這雙眼睛產生了一連串的影響,逐漸發酵。

不過,眼下他卻沒有精力仔細感悟雙眼變遷,因爲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到了剛剛到來的空間感悟之上!

這些感悟深邃而繁瑣,一進入孫道的意識之中,就好像要將他的意識扭曲、傳遞到另外一個世界,使得孫道在這瞬間,幾乎有一種把握不住身軀的感覺,知道是諸多空間信息泄露出來。對自己的意識造成了衝擊。

“這和黑白輪迴的時光之力不同,那種力量,我先是接觸幾次,而且自己在歷史中引領文明變遷。又步入歷史虛空,有了一點的感悟基礎,跟着從黑白兩人身上抽取出來,可謂水到渠成,相比之下。這些空間感悟是突然得到,沒有太深厚的根基,有點無從下手,自身也不適應,要徐徐圖之……”

明白了這點,孫道也不勉強自己去吸收感悟,而是念頭一動,使得心底黑門洞開,將這感悟吸扯進去,存儲起來。準備以後再慢慢參悟。

不過,就在空間感悟入門的瞬間,門口的意識空間卻陡然變化,明顯是被這些感悟所影響,開始產生了蛻變,不過變化的內容,卻還在掌握之中。

“咦?這門後的意識空間每變化一點,就有一點空間感悟融入心中,在夯實我的基礎,倒是省去了水磨工夫。”

想到這裡。他並不阻止這種變化,而是分出一縷意識,關注着變化的過程,準備從中得到啓示。同時也是一種監視,如果蛻變開始朝着不可測的方向滑落,他也能及時的阻止、調控。

做完這些,他便收回心神,迎接下一個戰利品的到來——

那是衆多心靈信號的聚合體,是孤狼名聲流傳後的產物。代表着世人對他的推崇、恐懼和認知,宛如一座競技場,觀衆之念居於四周,諸多獵人在場內廝殺,而孤狼則高高在上,端坐王座,受世人膜拜與畏懼,受獵人們的尊崇與追隨。

不過……

“這樣的心靈信號,我並不需要。”孫道搖搖頭,正要將之破滅,因爲這心靈信號針對的目標是孤狼,有着他的烙印,孫道如果吸收下來,說不定就有隱患,只是念頭一動,又有了一個想法,“當初,我與蒲青見面,將他的肉身炸死,但他意識依舊存在,靠的是化身存活,那如果沒有化身支撐,等於另類重生,而且還有幽靈獸之類的衍生可能,可如果能夠杜絕這些,是否就能徹底滅絕?孤狼的這些心靈信號,或許還有可供利用的地方,不妨先留着,只是不能與我自己的心靈混淆在一起。”

這般想着,孫道攤開手掌,那團心靈信號混合體落下來,迅速壓縮、凝結,最後組合成一顆結晶。

接近着,那天秤方向,又飛來四道身影,赫然是屬於孤狼的四具化身,每一個都有着屬於自己的身份,挾着獨有的世界氣息,四種迥然不同的世界景象,在他們身後若隱若現。

“四具化身,以及他們背後所在的世界座標!”

看到這四具化身聚集過來,孫道眼神微動,隱隱看出了其中的價值,這四個化身背後,都有着一個世界,而他們在那些世界中,也有着自己的人脈、關係網絡,以及諸多基礎,一旦繼承過來,就等於得到了這些奠定好的基礎,只不過,這裡面還有個問題。

“一個核心,最多承載六具化身,就算我有兩個核心,可門後核心卻有些不同,似乎不能分化化身,而去這四個化身是孤狼衍生出來的,不說他留下來的痕跡和烙印,就說化身本來就該是親身經歷,爲自己量身定製才行,將其他的化身轉移到自己的核心中,無疑要產生隱患。”

話雖如此,不過對孫道而言,這四具化身同樣也是珍貴的資源,不可能輕易浪費掉,所以下一刻,他的意識從心中分出,灌入四具化身之中,內部一個個鍊金陣圖浮現出來,只是卻沒有了原本的效用,這是因爲世界變化,世界的本質法則也有了出入和區別,原本有效的鍊金術,在這個世界也就失去了效用。

“不過,鍊金陣圖中隱藏的信息沒有變化,只要適應了各自世界的嶄新法則,稍作更改,就足以發揮效果!我留下這幾個能夠進行操控和意識降臨的鍊金陣圖,緩緩改變這些化身的特點,同時根絕孤狼藉助化身再生的可能!”

做完這些,孫道一揮手,四具化身便漸漸虛化,歸於各自的世界,按照原本的指令繼續存在,而孫道留下的意志與鍊金陣圖,會漸漸獲得掌控權,不過這還需要一點時間,孫道並沒有將心神牽掛在上面,這只是當下的一種佈置罷了,因爲接下來到來的,纔是真正的重頭戲——

那扇源自孤狼的漆黑大門,正在緩緩飛來!

“未知之門!”

看着門上的那個數字,孫道的心中轉過複雜的念頭。

“按照我之前的推測,我心中的黑門,很可能是女博士江心怡模仿她擁有的那扇未知之門,製作的仿製品,可剛纔對賭,我與孤狼都將黑門放在上面進行比拼,結果卻是我的黑門佔了優勢,而且他的未知之門,只提供了一種能力,可我的卻不止一種,而是具有多種,其中有很多都是後期衍生,或者逐漸發現的,這裡面莫非有什麼緣由?”

帶着這樣的疑問,孫道直視着迅速靠近的那扇未知之門,感受着上面不斷散發出來的氣息,意識略有震盪。

這些氣息中,明顯混雜了數據大意志的威壓,顯得威嚴而又古樸,但在深處又有一種直通未來的輕盈之感,可謂複雜多變,更有諸多矛盾之處,神秘莫測。

這原本屬於孤狼的黑門,如今也一併輸給了孫道,成爲了他的所有物。

“也罷,無論我心底這個黑門,到底是真是假,有什麼特殊,至少現在得到了另外的黑門,到時候對比一下,自然也就清楚了。”

轉念的同時,黑門已然來到孫道的跟前,而後慢慢分解,同樣變成一道道數據流,被孫道用雙眼吸收進來,過程之中雙眼又有變化,這個無須贅述,卻說這一道道漆黑數據流,進入意識世界,便迅速重組,在他的意識深處,構建出第二扇黑門。

等此門一成型,一股宏大氣息頓時散發開來,更有諸多信息伴隨而至,蔓延到意識空間各處,孫道意識順勢與之連接,就像是打開了一個密碼鎖一樣,眨眼的功夫就和這扇門維繫在一起,跟着種種光影、虛影襲來,充斥他的心頭!

朦朦朧朧間,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升騰起來,不斷向上飛去,似乎來到雲端,漸漸走入了一片充斥着各種光芒的地方,前面有五道模模糊糊的身影,每一個都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更纏繞着各種複雜意境,彷彿五座高山,隱藏着無以名狀的秘密。

“這是什麼!”

突然,孫道意識一震,悚然一驚,回過神來,他的意識也從雲端跌落下來,重新回到身軀之內,但還隱約記得那五道身影,回憶的時候,本能的流出冷汗。

“那五道身影是誰?”驀地,他想到未知之門上的那個數字,有了猜測,可隨後那門震動起來,接着被一股龐大力量拉扯着分崩離析!

“怎麼回事?”事發突然,等孫道將注意力集中過去的時候,捕捉到的就是這扇刻印着數字“6”的大門,被原本就在心底的那個黑門,直接吞噬的一幕!

這扇黑門,分隔意識空間,劃分門前門後,此時門扉扇動,就像是一張大嘴,嘎吱作響,將那編號爲6的未知之門撕扯破碎,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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