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纔沒給南燁什麼錦囊,不過倒是真給他出了個好主意。就是那一千精兵讓張世平統領。因爲若論行商上路,恐怕誰也不如蘇雙、張世平二人。
次日一早,洛陽城門處就擠滿了人,人喊馬嘶之聲不絕於耳,城門司馬趙川都看傻眼了。他還沒見過如此龐大的商隊出城。仔細一打聽才知道是南燁法師的震遠鏢局要走鏢到長安。趙川和南燁打過交道,知道法師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趕緊命守門兵卒去協助維護秩序。
時間不長,王越、張白騎、管亥三人便領着五百鏢師,押着鏢車而來。鏢車上插着鏢旗,鏢旗分爲三種,上面分別書寫“震遠鏢局”“西方大道聖人法師南燁”“大漢第一劍師王越”。
城門口的衆人一看三位鏢頭到了全都上前問好,王越也一一還禮。這次走鏢爲了萬無一失王越帶了五百鏢師,皆是內穿甲冑,手持刀槍全副武裝。鏢局中留下史阿、裴元紹坐鎮。
由於時間倉促鏢局的鏢車數量不多,這纔有許多商人趕着自己的車馬一同上路,王越便將鏢旗發給商人插在車上。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出了洛陽城。
這次走鏢的隊伍中除了運送貨物的商人,還有不少走親訪友的百姓也保了人身鏢和鏢局一同起程,隊伍人數上千人,再加上五百全副武裝的鏢師隨行,整個隊伍在兩千人上下。這讓那些心懷忐忑的商人和百姓安心不少,有這麼多人在,恐怕一般賊寇不敢出來打劫。
衆人剛想着沒人敢來打劫就望見前方一彪人馬攔住了去路。遠遠望去那支兵馬少說也有千人,而且還有不少騎着戰馬。這可把商人和百姓都下了一跳,“轟~”的一下就炸了鍋,有些膽小的甚至扭頭就跑,不過都被後面隨行的鏢師攔了下來。
王越勒住馬對衆人道:“諸位莫要驚慌!前方是南法師人馬,爲保此次走鏢萬無一失,法師與我等一路同行。”
聽王越這麼一說,衆人才安靜下來長出了一口氣。待走進一瞧可不正是南燁法師。只見南燁換下華服,穿了一身盔甲騎在一匹棗紅馬上,當真威風凜凜,與擂臺上講法的形象判若兩人。在南燁身後還有四員將領,分別是典韋、周倉、韓虎、張世平,四人身後是法師親衛和一千精銳士卒。
南燁和王越打了聲招呼騎馬來到衆人跟前道:“諸位鄉親父老,震遠鏢局的職責便是保護諸位平安。相信有這麼多的鏢師和人馬在,沒有賊人敢來惹我等。即便是有幾個蟊賊,也絕不是我等對手。所以諸位遇事切莫驚慌,一定要聽從鏢頭和鏢師的安排。前方有我等的探馬,若有危險肯定會提前告知諸位做好準備。還請諸位相信我等,聽從鏢頭和鏢師的安排,若是因爲胡亂跑動被賊人所害後果自負。”
百姓聽南燁如此一說都鎮定下來,有衆多人馬在此確實不用害怕。南燁、王越合兵一處繼續前行,一路上曉行夜宿連走了數天,卻是一個山賊都沒碰上。不過路上卻有許多慘不忍睹的屍骨,也不知是被賊人殺害,還是餓死在路邊。
南燁常聽蘇雙、張世平提起行商遇險之事,他覺得若是一路上全是盜賊肯定不太可能,但一個盜賊都沒有似乎也說不過去。於是策馬道張世平身邊問道:“世平,這一路之上甚是平靜,難道說是因爲洛陽都城附近沒有賊人?”
張世平答道:“師父,這天下羣賊蜂起,哪能沒有賊人?由於大城富庶,所以越是都城附近這賊人越多。不過大城附近的羣賊都不敢聚衆太多,否則驚動了朝廷就要出兵圍剿了。
都城周圍的盜賊最多也就十幾人聚衆,打劫普通百姓還行,若想打劫大一點的商隊都沒那個本事,更別說打劫我們這麼多人了。”
南燁皺眉道:“我這次之所以帶這麼多人,便是要打通一條通往長安的商路,日後再走鏢就安全了。可這盜賊此時都不現身,若日後我等走鏢人少時再現身豈不麻煩?”
張世平道:“師父的盛名已然傳遍洛陽周圍,估計都城附近沒有哪個不開眼的蟊賊敢打震遠鏢局的主意。不過若是遠離都城可就不好說了,我倒是有個主意可以引出這一路上的賊人。”
南燁聽張世平用“引出”一詞,這心裡就明白了大半。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釣魚執法嗎?於是問張世平道:“世平的意思是不是設下誘餌在前方開路,待引出賊人再讓大隊人馬將其殺散?”
張世平拍馬屁道:“師父果然英明,我正是此意。”
南燁想想這倒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於是問張世平道:“你覺得應該讓幾人去做這誘餌?”
張世平想了想道:“按照師父所說,只要開通了商路,日後就無需這麼多人保鏢。不過我想就算人少,每次走鏢也要有數十位鏢師隨行。所以那些十人、八人的賊夥我等完全不必顧忌。而人數成千上萬的大山賊,我等又會提前發現繞道而行。依我看需要鏢局防備的就是那些百人左右的賊夥,不如就用五十人做餌如何?”
南燁聽張世平講的頭頭是道點了點頭,這亂世走鏢不同治世,人數少了根本不行。南燁覺得每次走鏢的規模至少在五十人往上,只有這樣才能震懾住那些蟊賊,避免走一路打一路的尷尬局面。就算要拜山頭也只有那些成百上千的大山頭值得一拜,走一路拜一路同樣受不了。
張世平見南燁同意便自告奮勇道:“師父就讓我帶人去做餌吧。”
南燁搖頭道:“這誘餌可不好當,要是沒等大隊人馬上來你就被人滅了我找誰說理去?還是我帶親衛同去,對方實在人多,我等還可以騎馬跑回來嘛!”
張世平一想也對,南燁親衛人人配馬全是騎兵,就算遇到山賊逃跑總不成問題,安全係數很高。
兩人商議定了便策馬到王越跟前一說,王越也覺得是個好主意,便主動要求去做誘餌。
南燁道:“王大俠還是留在這裡負責大隊人馬,若是我等都做誘餌,這裡還不亂套了。”
張白騎在一邊道:“法師言之有理,總鏢頭還是留下,有我去就可以了。”他一邊說着一邊向南燁使眼色。
南燁知道張白騎是怕遇到黃巾餘黨,這要是兩邊打起來,那可就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王越見南燁和張白騎都這麼說也就打消了做誘餌的念頭。他深知典韋的武藝,完全不擔心南燁法師會遇到危險。
於是王越與管亥繼續領着大隊人馬慢慢行進。南燁則帶着剩下的將領和五十親衛打馬先行。
馬兒跑出了一段距離後南燁勒馬問張世平道:“我等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張世平奇怪道:“師父忘了什麼?”
南燁道:“我等來做誘餌怎麼忘了押上幾輛鏢車?”
張世平笑道:“這誘餌何需鏢車?師父忘了我等胯下的戰馬就是價值不菲之物。只要插上鏢旗,這馬匹便是我等做誘餌的貨物了。”
南燁聞言也笑了起來。他怎麼忘了這張世平就是販馬的商人了。在漢末,這馬匹可是金貴的很。一匹耕馬或車馬需要八千到兩萬錢,而一匹戰馬則需要兩萬到十萬錢不等。要知道,此時的一斤黃金也才值一萬錢,一匹戰馬至少值兩斤黃金的價格。
南燁按現代人的方式粗劣一算,兩斤黃金是1000克,若按每克300元計算,一匹戰馬就摺合人民幣30萬元,相當於現代一輛轎車的價格。這五十多匹馬可以摺合人民幣千萬以上,做誘餌是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