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別亂說,夫君可能只是精神失常而已。”鄭夫人一臉正色道。
被鬼魅吸乾精血,那可能就是女鬼,她可不會污了自己丈夫的名聲。
“哎。”馬飛嘆氣一聲,便沒多說。
陳孤鴻與王鬆二人對視一眼,也就沒多說。不久後,幾人便分開了。陳孤鴻與王鬆一起領着家奴去鎮上找工人,並且挑選木材等等。
工人需要督促,料子得選好料,若是用爛掉的木頭,那房子不就會垮掉。面對鄭衝留下的孤寡,陳孤鴻二人自然上心。
用了一天的時間,在鎮上尋找最好的工匠,最好的木材,最好的磚頭,一切都是最好的。走的腳底幾乎冒泡。
尤其是王鬆,這貨簡直叫苦連天。回到鄭家吃了晚飯後,便命了他的婢子準備熱水泡腳,還是又痛又酸,嗷嗷叫。
不過爲了死去的朋友,這種痛苦忍忍也就過去了。但是王鬆對於白日馬飛口中透露出來的鬼魅,卻是直打哆嗦。
不久後腳泡好了,王鬆卻覺得冷,左右看看,賊頭賊腦,然後可憐巴巴的對陳孤鴻道:“孤鴻,要是那馬飛不說還好,現在這一看這鄭家內確實是陰氣森森的樣子。這若是晚上遇到鬼可咋辦?”
陳孤鴻見了好笑,但也安慰道:“晚上不是還有我嗎?有道是鬼怪怕陽氣壯的人,我們兩個大男人在一起怕什麼?”
“這倒也是。”王鬆一下也覺得對頭,便在這時乏累之感直襲心頭,沒多久便把頭一歪,睡下了。
“真是不知者纔是幸福啊。”陳孤鴻覺得有些豔羨。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盤坐在牀上,問高莊道:“高莊,這房內有鬼嗎?”
“沒有。要是有鬼,我早就通知主公了。”高莊斷然道,然後卻也疑惑道:“但是我有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似陰氣又不似的氣息。盤旋不去,古怪,古怪!”
有道是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縱使再細小的問題,也可能是鄭衝的死因。陳孤鴻心痛朋友早亡,便把這件事情記下了。白狐,青蛇,詭異的氣息,樓上還沒露過面的老婦人,加上鄭衝死前作畫是鬼斧神工。
雖然解開了鄭夫人來歷不明的問題,但疑團仍然繁多。
“兄弟啊,兄弟。若是死而有靈,你在天之靈便幫幫我吧。讓我少操一些心。”陳孤鴻哀嘆一聲,然後把昆吾劍往牀頭一放,命了小鬼警戒,便沉沉睡去。
五天時間轉瞬既過,馬飛尋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也是寬慰,因爲他家中有事,便留下了一些銀兩,先走一步了。
陳孤鴻,王鬆二人負責督促宅子起立,因爲二人願意咂銀子,兩班工匠日夜不聽趕工,五天時間已經相當有規模。
主體已經完成,只差外牆的建設。
陳孤鴻也沒閒着,不時去那白狐,青蛇消失的地方尋找蹤跡,又派遣小鬼前往附近打探有什麼鬼類。
而命鐵柱在附近繼續打聽青蛇,白狐的傳說。
但是三管齊下,大片撒網,卻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消息。本來陳孤鴻以爲青蛇,白狐成妖起碼百年,坊間該有傳聞,最有信心打聽來歷,卻沒想到也是一問三不知,這青蛇白狐彷彿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
這一日陳孤鴻又從外回來,滿身風霜,卻沒有任何消息。回到客房內,脫下了靴子,看看自己的雙足,嘆道:“嗟呼,路在何方?!”
“陳叔,陳叔。”
便在這時,孩童清脆的聲音響起。鄭元,鄭玉兩個小蘿蔔頭興沖沖的走了進來,二人身上穿着的是新衣服,脣紅齒白,眼睛大大十分可愛。
“元兒,玉兒!”陳孤鴻露出笑顏,彎身張開雙臂。二童如乳燕投懷,衝向陳孤鴻的懷抱,陳孤鴻雙臂一緊,便把二童抱了起來。
“咯咯!”清脆的笑聲如仙音,驅散了此間的悲哀,傷感。
“陳叔,陳叔我餓了,想吃糕點。”小豆丁鄭玉含着手指,喊餓道。
“陳叔我也餓了。”鄭元使勁點頭。
“好,我便讓圓圓去給你們買糕點。”陳孤鴻笑呵呵的說道。
“陳叔真好。”小豆丁咯咯笑着,冷不防偷襲了陳孤鴻,在他臉上砸吧一聲香了一口,臉蛋紅撲撲的。
陳孤鴻一愣,然後笑道:“玉兒也好。”
然後陳孤鴻便呼了圓圓去買糕點,糕點買回來後,兄妹二人便張開腮幫子猛吃,陳孤鴻見之心酸。
想起這兄妹二人不久前,才第一次吃糕點呢。
“哎!”
陳孤鴻嘆息了一聲,摸了摸兄妹二人的頭。兄妹二人玩鬧的年紀,吃飽了小肚子後,便想玩。
“陳叔,我想騎木馬。”鄭元拉着陳孤鴻的袖子,一臉希冀道。
“木馬?”陳孤鴻一愣。
“哥哥是騎膩了竹馬了,又見鄰居大胖家有一個大大的木馬,便羨慕。”鄭玉在旁插嘴道。
陳孤鴻瞭然,見鄭元希冀的目光,便笑道:“好,陳叔給你木馬。”
“哦哦哦,陳叔最好了。”鄭元又蹦又跳,拍着雙手,臉蛋紅的發光。
陳孤鴻笑笑,然後琢磨了一下,想着現在這邊還有起宅子沒用完的木頭料子,去買太麻煩了,便親自去做。
因爲柴刀斧頭不是太笨重,就是太鈍。陳孤鴻便拿了昆吾劍開始削木頭。小鬼高莊見而吐槽道:“主公,這是殺伐之劍,取人性命飲血的。”
陳孤鴻笑笑,回答道:“在我手上它是什麼就是什麼,哪天拿去殺豬宰羊也不是不可能的。”
高莊吐槽不止,但還是阻止不了陳孤鴻。
在小兄妹的注視下,他神情認真,舉着昆吾劍削掉了許多木頭,漸漸木馬成形。加上一點零件,還能搖晃。
鄭元小兄妹見木馬一點點成型,興奮無比。待完畢後,鄭元忍不住打算坐上去,卻被陳孤鴻制止道:“先取了沙子磨光滑一點,才能不扎疼了屁屁。”
“哦哦。”鄭元一聽下意識的摸了摸屁屁,連連點頭。隨即陳孤鴻便取了沙子,爲木馬打磨光滑,纔給了鄭元。
兄妹兩一個在後,一個在前騎着木馬,搖晃着木馬,咯咯作笑,童音歡暢。陳孤鴻見而欣慰不止。
這纔是他,他手中的劍便是萬能的。在他看來把劍拿出來爲孺子削木馬,比整天拿出去砍人要有意義多了。
魯迅有言。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只否興風狂嘯者,回眸時看小於菟。”
深得陳孤鴻之心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