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孤鴻是七巧玲瓏心,看得出薛濤元不願意多提的樣子。便想着,“等以後更熟悉了再說吧。”
隨即,薛濤元與陳孤鴻一起走進了那收購藥材的鋪子。
鋪子挺大,招牌也是“極品丹藥”,鋪子內有幾個掌櫃,不過都是男人。鋪子內也有幾個客人,都是一臉風霜,顯得風塵僕僕。
身上還細微的有一些血腥味傳來。
不用說都是外邊爭殺回來的修仙者。而幾個掌櫃都是忙着鑑別一堆的東西,其中有一些植物藥材,也一些妖物的骨骼,膽囊等等藥材。
“薛老師。”
“薛老師。”
見薛濤元進來,不管是幾個掌櫃,還是客人們都露出了尊敬的神色,恭敬行禮。不管是誰都不願意得罪一名煉丹學徒,掌櫃們怕丟掉工作,而客人們拿來的藥物都是由煉丹學徒鑑別的,可以說是掌握生殺大權。
總而言之,到哪裡都是吃香的。
面對這些人,薛濤元則有些矜持,淡淡點頭而已。隨即,又爲衆人介紹了陳孤鴻。聽說又是一位老師,客人們與掌櫃們就都稱了一聲“陳老師”,絲毫不敢輕視陳孤鴻厚土初期的修爲境界。
身爲一名煉丹學徒,交際永遠都不是主題。
他們彷彿是潔白的白鶴,始終保持高於衆人的姿態。因而,薛濤元只是淡淡的介紹之後,就自顧自的教陳孤鴻開始鑑別藥材。
要想鑑別藥材,就先得看書。修仙界的書也是特別,薛濤元手上的戒子光芒一閃而逝,然後取出一根玉片,對着陳孤鴻笑道:“來,先把道行打入玉片內,瞭解一下我們修仙界常見的一萬五千種一級藥材。”
“好的。”陳孤鴻點點頭,收下了玉片,然後打入道行。對於聰慧超常的他來說。記住這一萬五千多種的一級藥材,只是眨眼間的事情。
然後,陳孤鴻就把玉片還給了薛濤元。薛濤元自不意外這師弟的聰慧程度,見此拿回了玉片。然後開始細心的教導陳孤鴻鑑別藥材。
就從那幾個客人來賣的藥材開始。
陳孤鴻本以爲日子就這樣過了,煉丹學徒的鑑別藥材,然後積累經驗,成爲煉丹師。對了,可能還要問一問薛濤元爲什麼五年了。還在鑑別藥材的事情。
但是他還是低估了煉丹學徒的影響力,在不久之後,他成爲煉丹學徒的事情就不脛而走,他的房子在哪裡也被人打探了出來。
不時有小家族,或單獨修仙者前來拜會,手上絕對沒有空手的人。都是仙石,或者是各種名貴的事物。
甚至還有人送女兒給陳孤鴻做小妾的。
用句土氣的話形容,就是揮舞着大把大把的鈔票,巴結陳孤鴻。但陳孤鴻的性子還是有些書生脾氣,無功不受祿。
對於這些懷有各種目的的孝敬。一概推脫。但這份冷淡卻是擋不住這些人的熱情,可能也是想着,“難道是這位煉丹學徒的眼界很高,看不上我們送的禮物?”
那些小家族,或者單獨修仙者們紛紛擡高了自己的價碼,不管是仙石,還是名貴的東西都來了雙份。
連送女兒都有人送姐妹花。
他在歸元城內的新家,幾乎被踏破了門檻兒。陳孤鴻實在是不凡其擾,就留下大白,小青。還有高莊在新家內修煉。
自己招呼了薛濤元一聲,帶着圓圓在那收購藥材的鋪子內住下。這樣才清靜了不少,不過偶爾陳孤鴻還是會派遣圓圓出門去買食材,因爲知道這是煉丹學徒大人的婢女。就有人衝着圓圓獻殷情。
圓圓的耳根子就變得不清靜了,好不抱怨。
總而言之,日子就是這麼過來。陳孤鴻在學習藥材鑑別,在領着仙石,丹藥作爲月薪,帶着圓圓。高莊,大白,小青一起飛。
開始了初步的吃香的喝辣的。
他腦中的元神也因爲這一大筆的財產補充,終於收支平衡。不用吸取他身上的道行,去補充元神了。
他三年不進的道行,又開始緩慢的增長,可喜可賀。
很快,陳孤鴻就在這收購藥材的鋪子內,呆了足足半年有餘。修爲雖然還是厚土初期,但已經是其中強橫者,積累了龐大的道行,隨時可以進入厚土中期。
而對於一萬五千多種,常見的一級藥材,陳孤鴻學會了其中的一千多種。不是慢,而是因爲這歸元仙城內出產的常見一級藥材,就只有這一千多種而已。
因此,陳孤鴻就變得心不在焉了。而這半年來,他與薛濤元的關係也更親近,更熟悉了一些。
修仙者可以不吃五穀,但如陳孤鴻一樣有口腹之慾的人不少。因此城內,還有酒館。這日下班,陳孤鴻邀請了薛濤元一起吃飯。酒過三巡,陳孤鴻問薛濤元道:“師兄,我在這裡已經半年了,藥材的鑑別已經差不多了。什麼時候才能跟着老師學習煉丹法門呢?”
心裡邊的有些苦,薛濤元本不想提。但畢竟與陳孤鴻相處半年,又是酒過三巡,有些醉人。薛濤元便露出了苦澀,說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學習藥材鑑別已經五年了嗎?”
“記得。”陳孤鴻點點頭。
“煉丹需要“丹方”,丹方記載着藥材的配給,煉丹的程序先後。這被稱作煉丹法門。而老師是不打算教我煉丹法門,他只是打算讓我作爲他的助手,幫忙鑑別藥材而已。”薛濤元藉着酒意,說出了心中的苦澀。
“怎麼會這樣?”陳孤鴻訝然,非常不敢相信那個給他十分有好感的,金丹辰居然會這樣做。
“能夠通過煉丹學徒的測試,就有資格成爲一級煉丹師,而這個資格很大。基本上七八成的人都是可以的。但是一級煉丹師的數量還是不多。那是因爲這些一級煉丹師藏了這一手。民間有句俗語,“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爲了保持自己的地位,減少一級煉丹師的數量,他是不會教我們的。”
薛濤元搖着頭嘆息道。
“居然會有這種事情。”陳孤鴻初覺得天方夜譚,但細細一想是有道理的。一級煉丹師這麼受到尊重,如果一抓一大把,就不能享受無上榮光了。
也難怪那些一級煉丹師,藏了這麼一手了。
“但我們豈不是永遠沒機會成爲一級煉丹師了?”陳孤鴻抓了抓頭,覺得犯難了。
“有,偷學。”薛濤元說道。
“偷學?”陳孤鴻面色一動。
“這五年來,有許多次老師把我叫過去,說讓我觀摩煉體丹,行功丹,明神丹三種丹藥的練就過程。因爲要想成爲一名一級煉丹師,最起碼的就是要會練這三種一級丹藥。所以我們有偷學的資格。”
薛濤元說道,頓了頓,薛濤元又苦澀道:“但我悟性還是低了,偷學沒能學會。現在想來他也知道我學不會,纔會這麼大方的讓我觀摩吧。現在我已經死心了,抱着煉丹學徒的身份,積攢大筆大筆的仙石。然後向別人購買丹方。希望幾十年後,能成爲一名一級煉丹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