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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雲城外,一羣士卒打扮的軍伍正蟄伏在灌木叢中,他們死死的盯着那座佈滿黑霧的城池,等着烽火亮起,然後引兵而動。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他們已經等了近兩個時辰了,但烽火未亮,萊雲城猶如死了一般,沒有哪怕半點的響動傳出。
所以人羣中難免有些騷動,難免有些不安。
幸有顧牙朗、鬍子、劉長玉以及袁動坤四人不斷的安撫,方纔穩定住軍心,但這樣的安撫作用並不會太長。
人心越來越躁動,但蘇長安那邊卻遲遲不見動靜,諸將領將這些看在眼裡,卻急在心裡。
卻在這時,夜空中忽的有一顆星辰亮起。
它帶着一道決然的星光,猶如利劍一般破開籠罩着萊雲城的黑霧,筆直的照了下去。
這應當是很罕見的場景,人羣中不免發出一陣陣驚呼,就連顧牙朗一干將領也擡頭看着眼前的情形,瞪大了眼睛,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只有青鸞的眉頭在那時一皺,她認識那顆星星,它叫倀鬼,曾經大魏英王夏侯淵的命星,如今卻住着楚惜風的英魂。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纔會讓楚惜風的英魂不顧星海的桎梏,再次顯現在人世。
而這樣的事情,定然於蘇長安有關。
青鸞心頭一震,她猛然意識到蘇長安有危險。
“胡八、劉長玉!”她沉着聲音說道。
還在愣神的二人聞言趕忙來到青鸞身前,拱手說道:“屬下在!”
“去永寧關,找北通玄!”她如此說道。
二人一愣,此去永寧關有數百里的距離,一來一回即使他們拼掉老命不要,也得數個時辰,且不說北通玄是否願意來援,就是這個時間,恐怕也是耽擱不起啊。
青鸞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西涼眼下,武王浮三千龜縮不出,請他救援不過癡人說夢。
蘇長安雖然向來與北通玄不合,但是在離開長安城時,花非昨與羅玉兒曾有言讓他們去找北通玄,想來這其中定有什麼隱情,如
今之計,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來試一試了。
方纔久等未有消息,青鸞已經試過進城,卻發現萊雲城被移到封印所遮掩。如今倀鬼星星光降下,青鸞發現這籠罩着萊雲城的封印漸漸有了散去的跡象。
她知蘇長安若是不敵,定會從城門處逃出,故此當下便開始安排人手準備再城門接應。
另一邊胡八與劉長玉也被配上最上好的馬匹,趕往永寧關。
萊雲城裡,少年手上的刀光終於漸漸暗了下來,但他身後二人看着他的目光卻越發明亮。
周遭的行屍們再次失去了靈魂,他們的身子猶如斷了線的木偶一般跪倒在地,再也沒有半分聲息。
蘇長安輕撫着手中長刀的刀身,擡頭看向那顆即將隱沒的星辰,嘴裡輕聲說道:“謝謝你,楚前輩。”
他莫名感到一陣溫暖。
即使他們一個接着一個的趕赴星海,即使他需要一個人守護他的承諾。
但他卻並不孤單。
他們始終都在那片星海中望着他。
即使相隔千里萬里,只要他需要,他們的英魂便會穿越這層層桎梏,開到他的身邊。
他們從不曾離去。
他們就像是這漫天星辰一般,他們一直都在。
他忽的笑了起來,那是自心底泛起的笑意,燦爛得足以與那漫天星辰媲美。
但有人卻並不高興。
他方纔召回的子民,就在剛剛忽的全部離他而去了。
在感應到這件事的時候,鬱壘猛地從地上站起,他佈滿鱗甲的臉上浮現出近乎猙獰的怒意。
他不明白,他賜予了那些靈魂永恆的生命,賜予了他們可以行走的軀體,爲什麼,他們還要離他而去。
永生難道不是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嗎?
他覺得自己遭到了這世上最惡毒的背叛,他決定復仇,他要讓僭越者,以血來償還他對君王的羞辱。
於是,他背後的骨翼一振,滿天星斗在那時隱沒,方纔有些光亮的萊雲城在這時再次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蘇長安三人只覺身前響起
一聲巨響,然後,一道一丈高的,渾身裹着鱗甲與黑炎的惡魔便自天而降落在了他們的身前。
他周身所溢出的猶若實質一般的晦暗氣息,讓摩青翎與摩海耶二人感到一陣不適。
那是何其可怖的力量,即使是族內貴爲星殞的大巫咸也無法給予摩海耶如此大的壓迫感,放眼整個蠻族,恐怕也只有全盛時期的蠻王大人能與之匹敵。
摩海耶與摩青翎二人怎麼也想不到,這趟取藥之行竟然會招來如此恐怖的一個怪物。這樣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他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了。
“是你?”鬱壘的眸子裡血光閃爍,很是滲人。
“恩?”蘇長安愣了愣,他自然感受到鬱壘周身那股可怖的靈力波動,即使有夏侯血中聚集的數萬亡靈之力想要與之對抗也絕非易事。但他的眸子裡卻沒有半分懼意,他只是有些奇怪。
眼前這個人已經完全被神血所吞噬,他無論是外貌還是靈魂早已與袁興鬆沒有了半分關係,那他爲何還認識自己?
“你是神嗎?”蘇長安問道,他的神情很是輕鬆,就像是兩個萍相逢的陌生人相互攀談一般,看不出有半點臨陣對敵時的緊迫感。
“恩?”這次輪到鬱壘一愣了,他們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很久很久了,久到他以爲這世上再也沒人認識他們、知道他們,但從這個少年口中知道自己,他莫名來了興趣。眸子裡的血光一陣閃爍,他朝着蘇長安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蘇長安又問道。
“鬱壘。”他毫不掩飾的回答道,眼前這個少年的實力在他眼裡不過螻蟻,他只是...只是很久沒有與人聊過天了。所以他不介意與他說些什麼,然後再將這個可惡的僭越者,碎屍萬段。爲此,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意。
而顯然蘇長安似乎有與他一樣的想法。
他與神族的接觸算下來也有四五次之多。但他對他們的所知卻不過爾爾。
他們究竟從何而來,又爲何一個接着一個的復活,既然活了,爲什麼又不願意好好活着,總是想着復仇、殺戮。蘇長安覺得這樣的事情毫無道理可講。
所以,他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望着他,用帶着孩子氣的口吻一般說道:“我們聊一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