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邊境駐地,主帥大帳。
昏黃的燈光下,辛寅坐在帳中,細細的看前些日子收集的地形圖。南疆多山林,有山林的地方就會有蟲子,有蟲子的地方就容易受蠱蟲驅使。
南疆人善驅動蠱蟲,對於大梁的軍隊來說,就落了下層。好在此次得到小黑的暗中相幫,提煉出了一批醒神的藥丸,也研製出了類似與避障鈴功用的武器。
而研製避障鈴是爲了防止山林中產生的瘴氣,普通人吸入很容易陷入迷幻狀態,進而迷失方向。除非是有特殊的避開瘴氣的藥物和工具輔助,才能不陷入被動。
辛寅在最初就做的一系列準備,就是爲了對上南疆而留的後手。但現在要做的是儘量在降低傷亡,把南疆的軍隊殲滅,不能因爲地勢和蠱蟲,給人可乘之機。
慕遙進入大帳的時候,就看到辛寅皺着眉在燈下思索的身影。挑挑眉,澤親王坐在平日裡自己的位置上,從袖子裡摸出自己帶着的梅花糕開始啃。
聞到熟悉的香味,辛寅深吸口氣,把視線從地形圖上收回,投向坐着安靜吃東西的男子。
慕遙的身形因爲蠱蟲的緣故一直很瘦削,但身上的氣勢並不是常見的羸弱。經過長年戰爭的洗禮,他身上帶着中令人堅定的去相信的信念。他的眉眼漸漸長開,不在是少年時期那種精緻,帶着即將成年男子的那種成熟。他本人也越發的像睿帝,讓人琢磨不透。
他臉部的線條雖不像睿帝如刀鋒般銳利,但一雙承襲母親的杏核眼中的目光時不時的會閃過精光。他的臉部輪廓很像他的父皇,有着英俊迷人的笑容,如果他似笑非笑的瞅着人,會讓人感到冷颼颼的。
好在平日裡他對着朝中大臣一向是有禮自恃,只有在面對熟悉的人的時候,纔會流露出靜默的一面。
辛寅可以說看着他長大,自認爲對他還算了解,也隨着他的長大開始漸漸的看不透這個孩子。
“堂哥,這大半夜的你找我來,又看着我不說話,我很不習慣好麼?”慕遙把手中的糕點遞給辛寅,“來一塊?”
“南邊的事兒都安排妥當了?”辛寅搖搖頭,示意他自己去吃梅花糕後,不放心的問道。
“差不多吧,你這邊比較緊急,我接到信就回來了。”慕遙不在意的回道,接着回過味來,對上辛寅探究的目光,把那口糕點塞進嘴裡,笑了笑。
咀嚼幾口,就着几子上的溫熱的茶入口,放下茶盞,“相信我,我不會蠢到在你身邊安插人的。辛統領的本事,我可領教過。”
“噢?本帥倒是以爲這麼久不見,遙兒忘記了我的手段。”辛寅目光不錯的盯着慕遙。
“不敢,母妃信任的人,本王自然信任。更何況堂哥與我也算是有救命之恩。”慕遙手撫上自己的背部輕拍,“不過是在我那好二哥身邊安插了幾個人罷了,堂哥不用緊張。”
“你父皇此行交代你的,想必不用我在提醒。”辛寅放過了繼續盯着慕遙,“你做事前,我不求你跟我商量,最起碼要告訴我,做到了哪一步。你父皇那邊,我纔好幫着你轉寰。”
“父皇交代的事情,自然是大事。這次出來,我的任務不在戰場上,幫着你穩固軍中是我唯一能幫你做的。至於接下來這仗敢如何打,還需你自個兒定奪。”
“這是自然,你只要辦好你父皇交代的事,不用我分神操心你即可。再來一個英王,本帥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二哥經過此次,在軍中元氣大傷。陳家軍重新洗牌後,對於父皇和你來說不失爲一件幸事。就是可惜了陳將軍,小女兒不過才三歲。她夫人這些年一直病歪歪的,也不知道聽聞噩耗,撐不撐得住。”
“你個鬼精靈,跟你爹一樣,就愛關心人家後院的事。”辛寅難得的罵了慕遙一句,“說說你是個什麼想法?”
“還能怎麼辦?”慕遙無奈道,“自然得皇家和杜家聯手安撫陳家,還指望我那好皇兄不成?”
“你們家可沒有合適的吧?”辛寅細數皇帝的兒子,“總不能讓陳鬆的大女兒嫁給你四弟或者五弟吧?”
“父皇真那樣做了,就不是安撫,而是戳人心窩子了。”慕遙搖搖頭,“我想的是小的那個,我九舅母已有六個月的身孕,是個男孩。”
“你爹還真能捨近求遠?我要是記得不錯,你家小六開始,一直到小九可都挺合適的。小心你爹下手快,你可先跟你娘通通氣。據說陳鬆的那個夫人,是你母妃的表姐,跟你母妃情誼不一般。”
“堂哥說笑了,分支不是本家。皇子妃的遴選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況且皇家的孩子能不能平安長大都是未知數。父皇何必讓陳家爲難,又擴大嫌隙呢?這事我心中有數。”
“你明白就好,陳家的事戰後在考慮也不遲。”辛寅正色,“吾以慕氏族人的身份問你,南邊的事可有準備妥當?”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慕將軍放心。”慕遙拍下手中的令牌在桌上,起身彈彈衣襬上沾染的糕點碎屑,“天色不早了,本王就不叨擾。”
說罷,慕遙起身走出了辛寅的大帳。
留在帳中的辛寅開着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的離開背影,輕笑一聲,“你兒子當真是長大了,主子。”
手指捏起几子上的令牌,“如今我要動用辛部,都要到了靠這令牌的地步。也罷,原本就該如此。”
他對着暗處吹響了一個奇異的哨音,目光在燈光下顯得神采奕奕,“辛部暗衛聽令,三日後隨軍出征,不得有誤。”
“屬下遵命。”暗處傳來按着內力的傳音。
同一時刻,潛伏在暗中的紅丹,對着手下的人下令,一旦開戰,從後方包圍大梁軍隊,殲滅陳家軍。
熙嘉二十六年六月初五,南疆護國將軍帶領5萬人馬自南疆邊境入侵,沿南疆山林腹地北上,大舉進犯兩國邊境。
辛寅當兵迎戰,將京畿大營3萬人馬,和陳家軍2萬人馬匯合,分東中西三路進擊。
中軍僅剩5000餘人,留守邊境,由澤王帶人固守;西路2萬人由陳將軍爲主將,分別出澤爾、寧師,打算繞過山林地帶,防備南疆國內軍隊再次北上之路;大將軍慕辛胤率東路2.5萬人出南桑,直擊山林腹地,與西路軍兩路約期夾攻,企圖殲滅南疆軍進犯。
西路軍在繞過山林的途中,遭到南疆軍隊的伏擊,辛寅早有預料,也爲陳家軍準備了大量的藥材和人馬,依然止不住頹勢。要不是西路軍大多是陳家軍,多年來鎮守南疆邊境,對地勢的熟悉,西路軍定會損失慘重。靠着陳家軍的經驗,也依然折損了近10000人馬。
更不必說,跟着辛寅的由大部分京畿大營的士兵和少數陳家組成的東路軍。京畿大營的人馬在鳳城一站中損失慘重,這批招來的士兵都是沒有經驗的新兵。但負責將兵的一直是辛寅,京畿大營的士兵在訓練時也常模擬戰場,倒沒有出現士兵臨陣脫逃的局面。
但臨陣經驗太少,加上辛寅又是從正面深入山林地帶,又瘴氣和蠱蟲的危機,東路軍一路上也是傷亡不斷。
東路軍進入山林地帶的第五天,才正式遭遇了護國將軍的人馬,人困馬乏,加上之前的傷亡,很快就被南疆軍隊壓制。
辛寅知道,中路軍5000人馬是以備不時之需的,根本不可能回防。是以在損失慘重的情況下,依然下令手下士兵頑抗,不可後退,給南疆人可乘之機。
雙方在山林中鏖戰了十日,東路軍在糧草不足的情況下,越來越艱難。而跟他們約定好期限的西路軍,卻並未出現。
護國將軍號稱5萬大軍壓境,但真正的人馬只有不到3萬,辛寅猜測,剩餘的2萬人馬恐怕已經跟西路軍對上。西路軍退出重圍,甚至固守防止南疆後方再派人來的舉動,怕是一早已被南疆料見。西路軍怕是凶多吉少。
辛寅被辛部暗衛護着,一路廝殺,也顧不上再多去思考西路軍的生死。
而留守邊疆的中路軍,也遭遇了罕見的危機。
坐鎮中軍的慕遙,被英王帶着的一小隊人馬所傷,昏迷不醒。英王下了慕遙的軍權,帶着中路軍北上。
中路軍行軍途中,途中遇上一股兇殘的勢力,英王下令不得抵抗,中路軍被這股勢力擊傷。英王更是被這股勢力所傷後轄制住,失了原先的高傲霸道。
中路軍中陳家的將領當機立斷,放棄英王,準備回撤,以期堵住這股勢力的南下。雙方很快拉出一段距離。
“慕靜寧,你個背信棄義的小人。”英王看中路軍放棄營救,又急又怒的罵着這股不明勢力中的一個女人。
“我的好二弟,你不會是真的以爲你二姐要和你合作吧?”一道譏誚的女聲諷刺道,“當真是不知所謂,你是要攻打人家夫君的國土,居然會蠢笨到相信人家,只爲了扳倒澤王?”
“四姐,你當着不管你母妃了麼?”英王對上他大姐的陰狠,也不由得心驚膽顫,“四姐救我,本王保你母妃,求我!”
“世子妃,好四妹,你說你是要救世子,喔,不對,是咱們的南疆王呢,還是救你這個蠢弟弟?”紅丹咯咯的笑道,“在本姑娘身邊潛伏這麼久,堂堂世子妃親自伺候本姑娘,滋味如何?”
“二妹,還是正事要緊,這蠢貨先留着懲治一番,在殺了不遲。也不知道慕雲瀾看到他的種這樣窩囊,會是什麼反應。”慕靜傾一巴掌甩在了英王的臉上,“便宜你了,留着你跟着本宮,也叫你看看本宮是如何踏平慕雲瀾的陳家軍和京畿大營。”
“慕靜傾,爾敢!”英王尖叫道,“父皇不會放過你的,你等着!”
“慕雲瀾不會讓本宮死的,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慕靜傾對左右道,“跟英王講講道理,讓他知道在本宮面前什麼叫聽話。”
手下把英王綁上,開始抽打鞭子,英王這時候倒是硬氣,不在求饒。
“倒是個明白的,知道你的好三弟不會來救你。去,跟慕遙那邊說,本宮暫且放過他了,讓他回去送死吧!”慕靜傾看着自己弟弟被打得皮開肉綻,心情不由得大好。
還未等她繼續辱罵下去,先前回撤的中路軍讓開了一條小路,露出了騎在馬上的男人。
“大姐好大的口氣,本王可不想回去送死。”之前還重傷不醒的慕遙扯掉身上的繃帶,“二哥,對不住了。你自求多福!”
“自尋死路!”慕靜傾揮手,身後的兵馬立刻上前廝殺。中路軍不過幾千人馬,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想他北疆人馬在攝政王和歐陽大將軍死後,被監視在北疆二十多年,這麼多年,支撐他們的不過是爲攝政王和大將軍報仇的信念。
皇帝不仁,誅殺忠誠,自然人人得而株之。狗皇帝防衛慎重,不好下手,就先拿他最器重的兒子開刀,也不晚。
跟在慕靜傾身邊最驍勇的下人,在空中騰躍,不多時就找尋到了目標,在空中一刀劈下,立志取下澤王慕遙首級。
千鈞一髮之計,慕遙吹響奇異的哨音,“暗衛十二部何在?還不動手!”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形勢出現了大逆轉,隱藏在暗處的人馬,紛紛亮出了武器,開始廝殺。
而劈嚮慕遙的大刀,在慕遙出聲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傷他分毫。持刀的人被人在半空中一掌擊中後心,頃刻斃命。
一場殺戮正式拉開序幕,在暗衛十二部漸漸扭轉趨勢,逼近的時候,慕靜傾一把把紅丹推開,打馬回撤,跟着她的北疆死士護送着她逃竄。
慕靜寧懷着身孕,本就行動不便,強撐着上戰場,不過是信不過慕靜傾和北疆的人馬。
眼見她就要摔倒,她身邊跟着的人,即可要上前回護。但敵人殺到眼前,只好先護着她不被敵方的人馬傷到,再去接她就有些遲緩。
這時候,竄出來個被紅丹帶在身邊的侍女,疾馳幾步上前扶住她的後腰,防止她摔倒。
慕靜寧噗呲一口血噴出,回身不肯置信的看着身後人冷酷狠辣的眼睛,“四妹!”
她的後腰被身後人手上的匕首貫穿,肚子陣陣抽疼,血隨着腰間留下,染紅了她淡青色的衣裳。肚子裡鑽心的疼過後,雙腿間傳來陣陣粘稠的感覺,閉上眼,她的眼淚留了下來。她的第三個孩子,保不住了。
“二姐,被本宮伺候就得當得起這價值。”四公主拔除她體內的刀子,看到先前護住紅丹的人,急速的撲過來,把刀子放在了紅丹的脖子下,“本宮乃大梁四公主,世子明媒正娶的世子妃,誰敢動我?”
“世子妃,請放開紅姑娘,王上有命,不可傷害紅姑娘的,我們可以護着您回南疆。”
“九郎倒是長情,可惜遲了。刀上有咱們南疆最毒的百步顛,解藥只有本宮有。不想她死的,就都跟本宮讓開。”四公主轄制着紅丹,一步步向着敵方撤退。
暗衛十二部萬餘人,越戰越永,漸漸把北疆和南疆的勢力截殺殆盡。
“你……你是慕遙的人!”紅丹抽了口氣,“倒是小看你了,以爲你跟二弟合謀,倒是沒想到你居然與虎謀皮。”
“二姐,你比二弟聰明不到哪兒去。”四公主諷刺道,“當真以爲本宮什麼謀算都沒有麼?”
“四妹,你我共侍一夫,也是緣分。出嫁從夫,想必你也聽過。夫君現在舉大事,就算你不能相助,也不該阻攔。當初妹妹的孩子是我的疏忽,妹妹也報了仇。只要妹妹護着我回南疆,我定叫王上尊妹妹爲後。”抽氣着輕聲訴說的慕靜寧,眼睛裡閃現着詭異的光芒。
“二姐還不明白,本宮從頭到尾就沒有懷過孩子。而你的話,本宮一句不信,這就送你路。”四公主忍着疼,手一抖,把刀尖刺入了慕靜寧的脖子裡,結束了她的性命,“三弟,本宮不負所托,請告訴父皇,本宮今生都是大梁的人!”
“四姐!”慕遙眼瞅着距離他不到二十步的兩個女人倒地。
隨着慕靜寧的倒地,四公主也跟着向前傾倒。她的小腹上插着一把金光閃閃的簪子。血已經流了多時,而她身邊,是死不瞑目的親姐二公主慕靜寧。
慕遙命人收斂了兩個公主的屍體,下令誅殺盡當地所有的餘孽。而在大公主逃走時,跟着去追的暗衛,也在戰後追回了狼狽的大公主。
英王在這一戰,徹底的被澤王遺忘,還是打掃戰場的中路軍發現了昏迷的英王。
在雙方交鋒之時,他就被大公主手下抽打的昏死過去,倒在地上。後來變故頻生,無暇多顧。加上暗衛十二部的人下手狠快,竟沒有給對方機會再次拿他要挾澤王。
慕遙把大公主和英王交給暗衛十二部中最善於防守的甲部後,帶着剩下的人馬南下,趕去救辛寅的大軍。
辛寅在堅持了十五日後,等到了帶着暗衛十二部的慕遙。暗部十二衛近萬人馬的加入,頃刻扭轉了戰局。
世人所知道的暗部十二衛歷代每部一百人,但從未有人知道,自打睿帝親政,就打破了這規矩。他在二十多年間,一直暗中秘密屯兵。
大梁的行宮洛城,靠近大梁的龍脈。慕氏一族當年從那裡發家,後來建國後依然在那裡屯兵。每代中最最精銳的人才送到玉京皇室,由留京王爺訓練,成爲統領和打探防衛暗殺的暗衛。
當年洛城行宮,睿帝親自,最隱秘的目的實際上是把這屯兵龍脈的人馬,秘密帶去南鑼。
逼着杜家交出南鑼十三郡,也不過是爲了在南鑼十三郡隱秘處屯兵做掩護。在關鍵時刻把北疆和南疆的勢力一網打盡。
而暗衛十二部也確實沒有讓睿帝失望,南疆的護國將軍畢竟只有3萬人馬,暗衛十二部多是以一擋百的悍將,護國將軍被辛寅最終斬殺與馬下。
當然在他被殺之前,早已經中了辛部的最狠的毒千步殺。
戰後辛寅從慕遙手裡接過暗衛十二部以及中路軍的兵權,下令暗衛十二部繼續南下尋找西路軍的蹤跡。其餘人馬全都退回邊境駐地,整頓休息再做打算。
東路軍2.5萬的人馬,經過瘴氣和蠱毒以及戰爭的損害,只剩下了1萬人馬。和中路軍的4000人馬一道,回了邊境駐地。
辛寅整頓部隊後,上了八百里加緊的摺子回報戰況。而慕遙也通過南鑼十三郡的勢力把英王和三位公主的情況告知京中暗衛總領八王爺。
從他遞消息給八王起,就意味着他徹底的放棄了皇位的爭鬥,站入將來留京王爺接掌宗人府的隊列。
他想的很清楚,英王經過此次南疆之戰,在軍中已經失去了人心。再加上四公主之死,他父皇再如何心寬,也不會再重用他二哥了。等待英王一脈將是皇帝的打壓。
而他爲年長的親王,又知道暗衛十二部的秘密,皇家無父子,他父皇爲了自己的權勢,置人於死地不是不可能。他只有投入他八叔的門下,才能保住自己,爲母妃和六弟謀求利益。
辛寅和慕遙分別給京中傳遞消息後的第三日,暗衛十二統領回來了,一同帶回來的還有南疆王的頭顱以及西路軍6000人馬。
南疆王九郎,機關算盡,坐上的王位,還未捂熱,就丟失了性命。跟大王子的一戰,早已使得南疆國內民不聊生,護國將軍一死,南疆百姓義憤填膺,各地起義不斷。四公主留在南疆的人,和西路軍裡應外合,早就打開了城門,讓暗衛十二部順利攻入王城,屠殺了南疆皇族所有人性命,同時也取下了南疆王的人頭,南疆國滅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辛寅再次上摺子,回報最新戰況,詢問戰後如何安排南疆的事宜。
辛寅的摺子還未發出,皇帝的旨意卻先一步送達。皇帝命陳將軍暫時帶着陳家軍駐守在南疆邊境,辛寅帶着暗衛十二部留守南疆。
同時,皇帝命澤王帶着京畿大營倖存的6000人馬回玉京。而八王給的消息裡指出,要慕遙回京途中把三位公主以及英王一併帶回。暗衛甲部去南疆,辛部人馬卻務必送懷佳貴妃。
歷經6個月之久的南疆戰亂,終於在熙嘉二十六年七月,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