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殺了葛禮?他,他可是一個總督……”康熙被於中的話震得不輕,他突然發現,自己或許有些小看這兩個“添頭”了。
“皇上容稟……奴才二人到了陝西之後,本來想憑聖旨直接去榆林調糧。可是,到了那裡發現,那裡根本就已經沒有一點兒存糧了……”馬德開口說道。
“沒糧?那你們運來的這些……”福全驚道。當初剿滅三藩的時候,朝廷和三藩都搶老百姓,難道這兩個人也是縱兵搶掠的糧草?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就是無功有罪了,畢竟,現在不比三藩之亂的時候了。
“榆林無糧,奴才二人自然是又驚又怒,只得快馬去西安找葛禮,可那傢伙居然說什麼糧食全都運去賑災去了,奴才二人打聽之後,卻沒聽川陝一帶有什麼災情;於是,無奈之下,奴才二人只得再去找那葛禮……誰知,那傢伙居然藉口巡視,避而不見。”馬德接着說道。
“那,那你們……”康熙被馬德說得也是又驚又怒。他一開始沒想到索額圖會不留後路到截住軍糧不運,現在更加沒有想到索額圖的爪子居然伸得這麼長,區區一個葛禮居然也敢聽從索額圖的命令而不放軍糧。難道他這個總督是傻的嗎?難道他不知道,如果索額圖的圖謀真的成功了,他也難逃被滅口的下場嗎?
“奴才二人思來想去不知該怎麼辦,幸好,遇到了孫思克孫大人……”馬德描述起了跟孫思克見面的過程,聲明純屬巧合,只是偶爾在街上遇到的而已,“孫大人聽說此事之後,立即告訴了奴才軍糧的去向,原來,那葛禮把一部分軍糧自行販賣,另一部分,則藏到了延安。孫大人雖然知道,卻是敢怒不敢言。不過,聽了奴才二人所說的情況之後,孫大人便立即調兵前往延安,幫奴才運糧。可是,我們卻發現,那葛禮居然也在延安,而且,正在指揮人轉移糧草。……當時,葛禮以勢壓人,並且砌詞混淆視聽,結果,孫大人也險些被抓了起來,奴才二人心急火燎,這纔不得不將其斬殺……”
“……”康熙狠狠地拍了一下巴掌,又問道,“那葛禮身爲總督,身邊扈從如雲,護衛森嚴,你們怎麼殺的他?”
“回皇上,奴才二人受命之後,知道事關重大,唯恐路上不便,所以,臨行前去了一趟前軍大營,向飛軍門借了尚方寶劍……”於中答道。
“尚方寶劍?原來如此……罷了,你二人先起來吧,這事暫且擱下不談,你們這一路趕來趕去,肯定已經十分勞累了,還是先去休息吧。朕會派人去知會莫睛和羅欣的……”康熙淡淡地對二人說道,短短一會兒,他的面色已經恢復如常。
……
於中和馬德被李德全帶去休息了,這一回,他們可不再是回那個小帳篷了。
“皇上,這兩個人的膽子可是真夠大的啊……”福全在於中和馬德走後,對康熙嘆道。別說於中和馬德只是兩個三品都統,就是他這個親王,也不敢擅殺一個堂堂的總督。
“皇上,於馬二人也是爲了早日將糧草運到軍中,似乎情有可原……”高士奇也說道。
“好了,這些暫時都不用談,朕自有分寸。……高士奇!”康熙道。
“臣在。”
“傳旨去飛揚古大營,晉升孫思克爲陝西巡撫!”
“遵旨!”
……
馬德去休息了,這趟運糧,他和於中確實沒落到多少時間休息,實是在累得半死。所以,一躺到鋪上就進入了夢鄉,直到他感到胸口有些壓得慌才醒過來。
“欣欣……”馬德睜天眼睛,看到的卻是羅欣和衣睡在他身邊,臉朝着他,一隻胳膊壓在他的胸口上,睡得正香。
“丫丫的,好機會……”看到羅欣熟睡中略顯嬌憨的面容,馬德一陣心動,忍不住就湊過了嘴去……一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怎麼跟羅欣親熱過呢。
“嗯……”
先是輕吻,接着就是脣舌交纏。
羅欣被驚醒了,很自然地,她睜開了眼睛。結果,還沒來得及欣賞美人初醒的眼神,馬德就嚇得收起了舌頭……然後,他就想翻過身去裝睡,也來不及想一下這招有沒有用。可是,他還是被羅欣抓住了,接着,他就看到,羅欣嫣紅的嘴脣朝他堵了過來……
……
吻!
好長的一個吻。
一直到最後……馬德撐不住敗下陣來。——這讓馬德很沒有面子,肺活量居然比不過一個女人……
不過,男兒大豆腐,一陣不行還有一陣。馬德沒時間去後悔沒有苦練肺活量,難得羅欣肯讓他放肆一回,如果不佔夠便宜豈不是賠本兒?一次敗了,再親就是了。不止於此,馬德的手還極不老實的穿過羅欣的衣服,朝裡面的敏感地帶襲去……
……
可是,眼看着馬德的婚姻大業就此成功,一聲喊叫卻讓正要躍馬提槍上陣的他險些當場吐血。
“馬德,你小子醒了沒有?起牀了……”
帳篷的簾子一陣翻動,於中的頭皮冒了出來。
“出去……”
慘呼,怒喝,不甘心的嚎叫……無法形容馬德此刻是一副什麼心情,只見他,隨手抓起一樣東西就朝帳篷口扔了過去,渾然沒有注意到,那是一個夜壺。
……
“我們本來只以爲你們是運糧去了,不知道那個葛禮居然是索額圖的手下,你們這趟差會有那麼險,沒能幫到你們,實在是對不起……”馬德帶着一張臭臉參加了這次的四人小組會議,雖然於中被那個銅製的夜壺在頭上砸了個大包,可是,他的損失更大,不過,他的這個態度只敢對於中擺,另外兩名女士他還沒那個膽子,尤其是正在說話的羅欣。
“沒事的,沒事的,不是都安全回來了嗎?”見羅欣那麼自責,馬德趕緊表示沒有關係。
“是啊,欣欣,都已經安全回來了,就不要再擔心了……咱們還是好好慶祝一下吧……”
“慶祝?慶祝什麼?”於中問道。不經意之間壞了馬德的好事,卻並沒能影響到他的心情,反正他跟莫睛早就成雙入對了,別人的事情,他才懶得管……馬德那個夜壺砸得他可不輕。
“慶祝什麼?當然是慶祝你們兩位大男人終於做成了一件大事,並且即將高升了。”莫睛笑道。
“我還以爲什麼呢?不就是殺了一個總督麼?有啥了不起的,小菜兒……”於中得意道。
“是麼?那不知於大人你怎麼會想到先去借人家飛揚古的尚方劍的呢?……”莫睛看着於中的囂張勁兒,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一下,肯定有人給你們支招,對不對?……”羅欣也問道。
“嘿嘿,這個可不能亂說,人家提醒咱們的時候,就說過不能把他給供出來……”
“真的不說?”羅欣也剜了馬德一眼。
“說,哪能不說呢,嘿嘿……”羅欣可是馬德的準媳婦兒,馬德當然不敢有違懿旨……
原來,從康熙那裡接到聖旨,又遇到高士奇,馬德和於中才明白,川陝總督葛禮是索額圖的親信死黨。只是,這個葛禮執掌四川與陝西兩省軍政大權,如果他跟索額圖遙相呼應,那麼,就憑於中和馬德兩個,絕對沒有可能把糧食從陝西運來。所以,兩人朝高士奇問計。而高士奇則建議他們兩人來個“先發制人”——見到葛禮,別的不管,只要有一個不對,當場殺了了事。
當然,斬殺朝廷一品大員,不可能光憑一個調糧的聖旨就可以了,所以,高士奇還讓他們先跑了一趟飛揚古的大營,借了康熙賜給飛揚古的尚方寶劍。
不過,兩個人聽了高士奇的辦法之後,心裡還是惴惴不安,想來想去覺得心裡沒底,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葛禮不是索額圖的死黨麼?他們就去找了明珠。
而明珠聽了兩人所說的辦法,半晌無語,良久,纔回了三個字:“孫思克。”並且告訴兩人,孫思克是陝西提督,掌陝西兵權,只要能說服這個人護着兩人,葛禮就動不了他們。
於中和馬德又問怎麼才能說服孫思克,可明珠卻沒有再多說。無奈,兩人只好啓程。先去了前軍大營,飛揚古也夠豪氣,聽了兩人的來意,二話不說就把尚方寶劍交到了兩人的手中。
後來,兩人就跟先前所說的一樣,想跳過葛禮那道坎兒,直接到榆林運糧,可是,卻發現榆林的糧倉已經空了,所以,兩人只好去見葛禮。本來,他們當時就想着按高士奇所說的辦法做來着。可是,見到防衛森嚴的總督府之後,他們還是沒鼓起這個膽子。當然,由於他們是大張其鼓的入了西安城,葛禮也沒敢對他們怎麼樣,只是用言語把他們給打發了。於是,到了這種時候,兩人只有按照明珠的指點,去找了孫思克。孫思克倒是忠心,秘密派兵幫他們到延安運糧,後面的又差不多了,葛禮也在延安,並且跟他們起了衝突等等。只是,這裡面有所出入的就是,葛禮一直都沒有佔到過優勢,孫思克是平三藩時清廷方面的一員悍將,葛禮雖然是總督,可是,在陝西軍中的影響力遠不能與孫思克相比,所以,他能指揮的,就只有自己的總督親兵而已。
“那爲什麼你們還把他殺了呀?”羅欣問道。
“我們也不想啊。他怎麼說也是一個總督,哪能說殺就殺?可……可我把尚方寶劍都亮出來了,他還是不依不饒的,最後自己走路不小心撞到劍上玩完了,這能怪誰啊?”馬德一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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