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
整個乾清宮大殿,再次亂成一團!
活活燒死三十多萬人!
這還真是大手筆!
在場的官員們看向於中的眼光都有些不太一樣了,尤其是許多漢臣,看向於中的眼神裡面尤其多出了幾分厭惡。
……
“我燒了長崎?”
於中也被這個叫上野的傢伙弄得一陣愕然。……虧你們這幫玩意兒說得出口!雖然強忍着沒有當場爆發,可是,他依然被氣得一陣血氣翻騰。
“於愛卿,這日本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種場面自然輪不到其他人說話,胤礽沉着臉向於中問道。
“殿下您以爲呢?”靠你老母!咱們這仇算是結大了!……於中一邊抱拳,一邊在心裡不住大罵。你跟馬德那小子有仇也就罷了,幹什麼又招惹我?招惹我你就招惹吧,誰叫咱們馬德是哥們兒,穿的是一條褲子來着?可你居然還勾結日本人一起來?不知道老子生平最恨日本鬼子麼?行!勾結日本人一起來就一起來吧,可你這個混蛋王八羔子,居然還把年羹堯犯下的事兒扣到老子頭上!你簡直不是人!
“你問本宮?本宮怎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不過,於愛卿你儘管放心。你是我朝的大功臣,本宮絕不能容人誣衊於你。只要你說一個‘不’字,本宮不僅會爲你澄清此事,還會立即爲你報仇!”胤礽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慨然說道。
“殿下,殿下……”
聽到胤礽的話,於中還沒來得及起什麼心思,大殿外邊又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叫嚷聲,接着,一個大內侍衛就闖了進來。
“什麼事?這裡是乾清宮,慌慌張張成何體統?”胤礽出聲喝斥道。
“回殿下,那個日本人,他,他……”侍衛像是一路急奔過來的,進得大殿跪下之後就不住喘着粗氣,連話也說不連貫。
“那個日本人?……他怎麼了?”琦亮出聲問道。
“殿下,那個日本人剛出日精門就、就自盡了!”侍衛大聲說道。(乾清宮正門是乾清門,兩個側門爲日精、月華)
“自盡了!?”
所有人再次被弄得一呆!
“沒錯。是自盡!還是剖腹……要不是兄弟們手快,這傢伙非得把自己的肚子整個兒剖成兩半不可!那弄得直叫一個血糊拉呲的……”那侍衛又叫道,邊說還邊比劃了兩下,糝得許多官員都不自覺得轉過了臉去,文武都有。
“別說了,你下去吧!……帶人把屍首收拾了!”胤礽也連忙揮揮手,示意那個侍衛下去。
“喳!”
……
“太子殿下。我們日本人有個規矩,就是剖腹自盡的人可以贖卻自身所有的罪名。萱原三平已經爲他的過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還請您能夠寬恕他的罪過!”趁着大殿裡再次陷入沉寂,一直跪在地上的牧野成貞開口說道。
“這個……使臣放心。本宮還不至於爲難一個死人!再者說了,本宮也沒有說他犯了什麼罪嘛!”胤礽臉上略略帶了些落寞之色,說道。
“多謝太子殿下!”牧野成貞緩緩俯身朝胤礽叩了一個頭,又接着說道:“既然太子殿下您已經寬恕了萱原三平的罪過,還請您准許下臣派人去給他收屍!”
“都隨你!”胤礽倒揹着雙手,嘆道。
“多謝殿下!”牧野成貞再次朝胤礽叩了個頭,又轉過頭向對那個“控告”於中犯下火燒長崎這個“滔天罪行”的上野說道,“上野君,你和萱原君是朋友,就由你去爲他收屍吧!”
“是……是!”顫抖着應了一聲,那個上野站起身來,又朝於中深深地看了一眼,也不抹一抹已經弄了一臉的血跡,就這麼直直地向大殿外邊走了出去。不少大臣看到他的樣子,都忍不住別過了臉去,有的甚至還袖子擋住了眼睛……
“白癡!”於中暗暗朝這些大臣罵道。這些人的表現在這個時候只能叫做“丟人”。說不定會讓那些日本人以爲清廷當政的盡是一羣懦夫呢!……不過這倒也正好,如果小日本真有了這個想法,現在就迫不及待地跟清朝開戰,倒是一切好說!至少,以現在清朝和日本的國力對比,清朝九成九是勝利的一方。於中又暗暗想道。
“使臣也不必再呆在這裡了,一下子發生這麼多事情,你還是跟着一塊兒去處理一下吧!”看着那個上野走出了大殿,胤礽又朝牧野成貞說道。
“下臣遵命!”牧野成貞又叩了一個頭,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慢慢地轉身向殿外走去。
……
“於愛卿,長崎之事到底有沒有發生過?”等牧野成貞也走出了大殿,胤礽再次朝於中問起了這個問題,不過,這一次他的語氣可就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太子殿下。兩國相爭,向來無所不用其極。於大人都打到那日本掌政將軍的家裡去了,日本人必然恨之極也。找幾個死士來誣衊於大人,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奴才以爲這些日本人的話不能相信!”不等於中回答,揆敘就出面說道。
“不錯。兩國交戰,有所傷亡也是難免。於將軍麾下才不到兩萬人,以那日本一兩千萬人的人口,其國兵力至少也有數十萬。以寡敵衆,自然應當是以用計爲上,難道全憑死拼?我看這些日本人恐怕是虛報人數,故意想借朝廷之手來陷害於大人!如此,他們既可報了兵敗之仇,又可毀我一員大將,打擊我朝軍兵士氣。”刑部尚書王漁洋說道。
“嗯!衆位愛卿說的都有道理!不過,於愛卿,你怎麼不說話啊?”胤礽又朝於中問道:“雖然諸位臣工都覺得你是被日本人冤枉的,可你總得給大家一個準信兒吧?”
“……殿下!長崎確實被燒了!”於中深吸了一口氣,又接着說道:“而且這把火也是奴才放的!”
……
“於大人你說什麼?”
今天乾清宮裡已經是接連發生了太多讓人詫異的事情了。阿靈阿離於中最近,險些就想伸出手摸一摸於中的腦門,看他是不是突然間發高燒燒得頭腦不清醒了。
“於愛卿你剛纔說什麼?你說你放火把長崎給燒了?你不是講笑話吧?有些話可不能亂說!”胤礽也明顯發了一點兒急,連連朝於中問道。
“回殿下。長崎確實已經燒了,出且確實是奴才下令燒的。奴才不敢欺騙您,也沒有講什麼笑話!”看到胤礽的焦急並不是裝出來的,於中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就知道你們這羣傢伙不會有什麼好鳥兒!表面上維護老子,誰知道暗地時打的是什麼算盤?孃的,事務反常即爲妖!老子寧願擔下“火燒長崎”這條罪責,也絕不能讓你們真正的陰謀得逞。
“於大人,你……你真的一把火燒死了三十多萬人?”御使白明經小心地問道。這個熊賜履的門生,當初康熙讓熊賜履安排人去彈劾明珠,熊賜履就選了他。可臨了他卻下起了軟蛋,要不是有個郭琇自己跳了出來,險些就壞了康熙的算盤。也正是因爲如此,他連着十幾年都沒能調動一下,一直在御使的職位上打轉,上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哼。日本第二大城市大阪,也不過才擁人口三十萬,區區長崎,又怎麼可能有這麼多人?”於中冷哼道。
“就算那長崎沒有多少人,這憑空燒掉了一座城,畢竟也不是燒了一個村子呀!”吏部侍郎杜臻嘆道。
“吾皇以‘仁政’治國,於大人你偏偏……唉,這要是傳到民間,讓朝廷如何自圓其說?”禮部侍郎吳信中也接着說道。
“日本人先犯我大清,欲侵吞我國土,於某帶兵反擊有何不可?敵軍擁兵近二十萬,先鋒五萬更是已與我軍短兵相接。於某帶兵襲其後,也是無可奈何之爲。總不能讓我大軍將士以少敵多,跟日本人死拼吧?那樣的話,就算我軍能勝,恐怕也剩不下幾個人了。”於中反駁道。
“話雖如此。可是,於大人,就算你的道理再多,恐怕也要被這一把火給燒光了!”琦亮說道。
“不錯。兩軍交戰之時若有所死傷,自然不會有人說什麼,可是,這把火燒向當地百姓……就算日本一時服軟,恐怕也是深藏怨恨,到時必然要不利於我朝啊!”又有大臣說道。
“太狠了!”老頭王掞連連頓足說道。
“諸位大人對於大人未免太過於苛責了吧?就像剛纔揆敘大人所說的,兩國交戰,無所不用其極!長崎是日本重鎮,一把火燒了,正好可以威懾整個日本,便於大軍攻伐。這……這也不是什麼天大的罪責吧?”佟國維突然說道。
“就是,那日本人既敢冒犯我朝,就理應受些懲戒。照我說,於大人應當在那個什麼江戶也放上一把火,把那日本的什麼幕府將軍一起燒了纔對!”阿靈阿也接着說道。
“太子殿下,微臣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既然長崎並沒有那麼多人,那爲什麼日本使臣非要說長崎有三十多萬人?”戶部侍郎尤明堂又一次發言道。
“沒錯,爲什麼他們非要說什麼三十萬人?”有人湊和道。
……
“先不說那長崎有多少人。大家先想想,多大的一把火能燒死三十多萬人?……太子殿下,微臣雖非武將,卻也算得上明白一些。一個三十多萬人的城市,至少也應當有個幾千兵馬戍守吧?於大人的兵馬又有多少?再加上大火一起,百姓紛逃,恐怕就是於大人傾盡滿洲水師全部兵力,也無法將所有人都堵在城中。怎麼可能只剩下一百多人?而且,這日本以前並沒有與我國有過什麼交往,使臣會說我中華語言也就罷了,怎麼兩個隨從也都能說得這麼好?據微臣所知,就是蒙古諸王公,手下能說漢語的人也不多,怎麼這日本人就那麼能耐?微臣以爲,此中疑點甚多,不可相信。”施世綸終於也爲於中說起幾句話。
“施大人說的有理!我看這日本人就是想故意陷害!想把一座城池燒得乾乾淨淨,至少也得先把城池佔下才成。那長崎既然有三十多萬人,必是日本重鎮,難道就沒有重兵防守?就算於大人攻下了此城,那日本人難道就不能逃了?哼,一把火居然能燒死三十多萬人,難道他們把長崎當成是長平,那個城就是秦將白起挖的坑了?”王鴻緒又湊和了起來。
“太子殿下,依微臣看來,這極有可能就是日本人蓄意想陷害於大人。要不然,他們爲什麼要說假話?真中有假,假中有真,這種話纔是最難分辯清楚的。咱們可萬萬不能上了他們的當啊!”陳錫嘉也跟着說道。
“正是。就算於大人燒了長崎,可這日本人既然已經認輸,爲什麼還要重新提及?難道他們想再打一場不成?那他們當初又幹什麼去了?太子殿下,這不是可能,實在是這些日本人心存惡毒,根本就是蓄意想害於大人!”揆敘又說道。
“嗡嗡!”
幾個人說完之後,一干大臣又開始議論起來,乾清宮熱鬧成一團。可是,由於刑部尚書王漁洋、戶部尚書吳佳謨、工部尚書王鴻緒,再加上佟國維這個兵部尚書兼上書房大臣,以及施世綸、尤明堂、陳錫嘉等侍郎也似乎都有意無意地在幫着於中說話,衆人討話的風向已經有些變化了,雖然有一些人,如阿山等人都是持反對意見,可是,總體上,百官大都有些傾向於於中,就連王掞那老頭,雖然怪於中出手太狠,卻也沒對日本人表示什麼好感。胤礽站在御階上看着這個情形,倒揹着的雙手暗暗握成了拳頭。
……
“殿下,殿下……”殿裡爭論之聲未息,又一陣呼聲從殿外傳來,同樣的,還是剛纔那個大內侍衛。
“什麼事?”胤礽大聲喝問道。
“啊……回,回殿下,那……那個日本人又自盡了!”明顯被胤礽的怒氣嚇了一跳,這個侍衛忍不住有些磕巴起來。
“什麼又自盡了?把說清楚!”佟國維斥道。
“是,是是!這……回佟相,剛纔出去的那個日本人,出了午門也剖腹自殺了!臨死還在說什麼‘不能復仇、無以苟活’的話。”這侍衛小心地答道。
“剛纔出去的?難道那個日本使臣自盡了不成?”邵穆布問道。
“不不不,不是,是那個使臣的隨從!”侍衛連連擺手說道。
“隨從?那人臨死還說在什麼‘不能報仇’的話?”施世綸追問了一句。
“是,是的!”看到所有的大臣幾乎在瞪着自己,這個來報信的大內侍衛明顯地更加緊張了,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懂不懂日本話?”王漁洋也追問了這個侍衛一句。
“不懂!”侍衛連連搖頭。
“這就是說,剛纔自盡的那個日本人是說的漢話嘍?”王漁洋又問道。
“不,不是,是那個使臣說的!”侍衛答道。
“那個使臣?”
“是的。那倆隨從接連自殺,有兄弟好奇,就問那使臣原因,那使臣就說了什麼‘不能復仇,無以苟活,唯有殺身成仁’什麼的?”侍衛答道。
“好一招‘血濺午門’。殿下,這兩個日本人接連自盡,目的絕不簡單。微臣恐怕他們是想以自己的死來引起朝廷對他們的同情,以促使朝廷嚴懲於大人!”王漁洋說道。
“微臣也同意王大人所言!”施世綸跟着說道。
“想不到居然會有外國人在咱們大清的皇宮前面玩兒‘尸諫’,而且還一玩就玩兒兩次。呵呵,了不起啊!……不知道諸位大人做何感想?在下怎麼覺得這些日本人是把咱們這些大清官員都當成傻子了呢?”揆敘陰陽怪氣地朝衆人說道。
“這日本人當真可惡!”佟國維冷哼道。
“陰謀不軌,其心當誅!”
“不錯。當誅!”
……
“殿下!……”氣氛怎麼不太對啊?侍衛戰戰兢兢的又看向了胤礽。
“看什麼看?滾出去!去告訴那個牧野成貞,讓他把屍首都給我收拾了,馬上滾出北京!”胤礽厲聲喝道。
“喳!”侍衛應了一聲,屁滾尿流的跑了出去。
……
“殿下!那日本人意圖陷害於大人,其心確實當誅!不過,於大人火燒長崎也是事實,且此事終究有傷我朝‘仁義’之名。尤其是我朝藩屬衆多,若是此事傳播出去,這些藩屬國因此以爲我朝兇殘,由此離心,又該怎麼辦?”那侍衛離開之後,大殿裡又靜了一會兒才由勞之辯重新打破了僵局。
“勞大人,按你的意思,若是這些藩屬國對朝廷不滿,朝廷就應當按其心意改正嘍?”陳錫嘉說道。
“陳大人誤會了。勞某豈會是這個意思?勞某隻不過是擔心此事引起藩屬之國離心罷了!”勞之辯答道。
“離心?呵呵,說的好聽。若真是如此,難道日後我朝大將出徵,都不能亂開殺戒不成?據在下所知,有許多地方向來都是民匪一家,若是依勞大人的意思,若是這些地方反叛,朝廷又該如何處置?難道派人過去學佛祖割肉伺候不成?”王鴻緒又說道。
“王大人,陳大人,你們不要攪渾勞大人的本意。”王掞老頭再次出面說道:“於大人雖然爲國立下了功勞,可他此次一把火燒掉了一座城!雖不知到底燒死了多少人,或是,那長崎據聞也是日本與外國通商之地,人口必然不少。這麼一下子全都燒了個乾淨,無論傳到誰的耳朵裡,都必然會對朝廷大爲不滿。說不定還會引出什麼事來……所以,於大人他是過大於功!”
“王老大人言之有理!在下正是這個意思!”勞之辯說道。
“不錯。功是功,過是過,那日本人雖然可惡,可於大人的功過咱們總還得評一評纔是!”阿山也說道。
“對,對……”又有一些大臣加入了進來。
“好你個死老頭,老子算是記住你了!”看着王掞一臉正氣的樣子,於中忍不住暗暗罵了兩聲。不過,罵歸罵,他還是知道這老頭是什麼意思的。清軍入關之後,殺孽之重,堪稱古今少有。嘉定三屠,揚州十日,殺得江南百姓對清廷恨之入骨。雖然後來清朝統一了天下,可是,對江南的統治始終無法像對北方一樣穩固。要不然康熙也不會專門派出自己的四大親信去江南坐鎮。而且,他的這四大親信,除了一個武丹在廣東之外,魏東亭、穆子煦、曹寅都在江蘇呆着,除了因爲江浙一帶是魚米之鄉之外,就是因爲在那裡清軍做的孽最大,是數康熙最不能放心的統治區域。現在,康熙又正好要去南巡,如果他大開殺戒,一下子放火燒死了幾十萬人的消息傳出去,誰知道會惹出什麼事來?不過,像是清軍以往屠城的“事蹟”肯定會重新被翻出來,那讓康熙怎麼還能放開心思去江南耍着玩兒?不被戳脊梁骨就不錯了。所以,以今天這個情形看,他這個“過”是背定了。
“本宮今天累了。於中的事本宮會呈交皇阿瑪親自處置,聖旨到前,於中不能離開京城。……好了,都散了吧!”胤礽沉着臉,好像沒聽到王掞的話,只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然後,在百官的高呼聲中,自顧自向殿後走去。
……
“於大人果然聰明!”
散朝了。於中跟着衆人出了乾清宮,正想離開,佟國維卻突然跟了上來對他說道。
“佟相這話於某不太明白,還請指教!”於中看着這當朝第一權相,抱拳說道。不管怎麼說,這傢伙這回也算是在朝堂上幫他說了幾句話,雖然說的不多,卻也算是表明了態度,讓許多大臣都不敢直接說什麼對他不利的話,也算是幫了點兒小忙。
“呵呵,於大人,長崎不是你燒的吧?”
“不是我燒的?呵呵,佟相怎麼會這麼認爲呢?於某可不敢欺騙太子啊!”於中搖首笑道。
“我佟國維雖然不是什麼大才,可自認眼光還是有的。於大人,你雖然治軍嚴厲,卻並非好殺之人。‘火燒長崎’這種事你幹不出來!……再者,你忘了犬子還在你軍中效力麼?”佟國維笑道。
“佟相,您有話還是直說了吧。這麼着太費勁兒!”於中也微笑道。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雖然隆科多、鄂倫岱這兩個小子在海蔘葳吃了不少苦,卻也磨掉了不少性子,應當也是長進一點兒了。再者說了,吃苦的又不只是他們倆兒。”佟國維不着邊際的笑了笑,又話題一轉,正色說道:“於大人,你剛纔若是不擔下‘火燒長崎’這事兒,那可就是殺身之禍啊!”
“還請佟相指教!”
“太子表面維護你,就是爲了讓你不加防備。不過,他暗地裡肯定還有招數將這縱火之事栽到你的頭上,這就等於是弄了一個套子讓你鑽進去。到時,此事呈報皇上,你難免就是一條‘欺君之罪’!這可是要誅九族的。就算皇上器重你,也斷然不會輕饒,要不然,何以堵悠悠衆口?”
佟國維笑咪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