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笙昏昏沉沉當中感覺被涼瀟溫柔的擁住,她便十分安心的靠在了涼瀟香香軟軟的懷抱裡,貪婪的呼吸着涼瀟帶着點點藥香的馨香氣味。
之後涼瀟輕輕褪去她的衣衫,極是心疼的望着她脊背深處插的數枚利器,即便是混着斑駁的血跡也可看出傷口處寒光耀耀。
於是涼瀟仔細的用溼潤的香巾拭去血跡,一掌貼至她的胸前暗暗運力,打算以內力逼出那截截利器。
晗笙突覺一股渾厚的內力直抵背心,脊背一陣刺痛過後,“錚錚”幾道暗光閃過,數枚利器從她身後皮肉飛出,直直倒插至石縫當中,之前一直壓在她脊背上的酥麻感也漸漸消失,頓時身子一陣輕鬆,只可惜餘毒未清,她依然是手腳木然,難以行動。
“大師姐……”
晗笙吃力的睜開雙眼望着涼瀟,可是她話音未落,便被涼瀟溫暖的脣瓣堵住,一絲清涼可口的山泉從舌尖滑過,沁入心肺。
“乖,笙兒,莫動。”
涼瀟捧着盛滿山泉的大葉,又輕抿了一口泉水含在嘴裡,輕輕彎腰捧起晗笙的臉頰,滿是柔意的吻着她的脣,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喝水。
晗笙被這突如其來的柔情煽得心跳加速,昨天還紅着臉用調羹喂她喝粥的涼瀟,此時竟如此的熱情妖豔……和昨晚的她比起來簡直有着天壤之別,這麼大的落差讓晗笙一時之間有些晃神,令她忽地漲紅了臉。
“師姐,笙兒、笙兒自己來吧……”
這下倒是晗笙略略有些不自在了,想伸手接過涼瀟手中的泉水,可手指卻被涼瀟有些溼熱的掌心一把握住,手指還不斷的在她手背上摩挲,手背上的燥熱感毫無預兆的襲過了她的靈臺,令她一陣慌亂。
“笙兒重傷未愈,莫要亂動。”
涼瀟又是含情的嫣然一笑,扣住了晗笙有些慌亂的手指,不顧她的反抗,繼續溫柔的喂着她喝水。
一時間洞內的空氣曖昧的膨脹開來,這樣嬌嬈多情的涼瀟真是讓她心跳加快,呼吸困難,分別了大半年,兩人突地親近如斯,晗笙心中頓感些許惘然,但更多是七分幸福。
此時山下突然響起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和不少雜亂無比的腳步聲,還混雜着衆人的叫罵怒喝。
“那妖女受了重傷定,兄弟們快細細巡查!”
“不許漏掉一處!”
“柳閣主說捉到那妖女重重有賞!”
涼瀟聽聞衆人言語神色立馬一暗,繼而魅惑的眸子裡燃着一絲亮光,嬌豔欲滴的雙脣露出一抹彎彎的弧度,流動的空氣中居然帶着不易察覺的殺氣。
涼瀟深深的望了晗笙一眼,便將泉水遞於她手中,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之後,涼瀟即刻塞了一粒藥丸讓晗笙含在嘴中,其後她不顧晗笙滿臉的困惑,轉身便開始在鼓搗起來,不一會兒,涼瀟又擺出了一個毒陣。
“笙兒身子尚未痊癒,安心呆在這裡,待我下山剮了那羣毛賊便帶笙兒離開此處!”
涼瀟滿意的打望此毒陣一二,嘴角噙起一絲笑意。
此陣之於昨晚那無甚殺傷之力的毒陣要複雜危險許多,只要有外人靠近其三尺,必定會七竅流血而亡!以此定可護住笙兒周全。
笑意一閃而逝,涼瀟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妖豔,她轉動手腕,拾起地上的長劍,食指輕輕一扣長劍便發出了“嗡”的一聲長鳴。
劍刃鋒利無比,光滑如鏡的劍身上映出她那張豔麗的臉龐,妖嬈的眸子裡透着屢屢殺氣——柳纓雪,今日我司寇涼簫必將你碎屍萬段!!
晗笙眼見涼瀟這一舉動,自是瞭然涼瀟定又要單槍匹馬的下山殺敵,可是她心間此前受了重傷,這般魯莽的衝下山去豈不是自尋死路?
她焦急的說道:“大師姐,你的傷勢亦未痊癒,絕不可如此魯莽行事!”
然而涼瀟僅是輕笑着揉了揉晗笙的秀髮安慰道:“如此小傷算甚?那姓柳的女人昨夜讓笙兒受了這麼多苦,今日我必向她百倍討回!笙兒安心在此等待即可,毋須多言。”
涼瀟語調雖然柔和,卻帶有不可抗拒的霸氣,和昨日溫文淡然的她簡直就判若兩人。
“師姐!”晗笙正欲說些甚,話語卻又湮沒在涼瀟似水綿綿的長吻之中。
晗笙此時雖迷醉,但心中仍是清明,她知曉涼瀟現下一門心思的想下山將那柳纓雪千刀萬剮,自己再說甚,大師姐亦不會聽進心去,故她也只得抿脣相視。
可是涼瀟全然不顧晗笙那充滿怒氣的眼神,對她呵呵笑道:“笙兒只管放心,不過一個時辰耳,乖乖坐在這兒等我回來罷!”
晗笙望着涼瀟修長又不失嫵媚的背影,心裡不由得一陣擔憂,可惜身子餘毒未清四肢僵硬,只能無奈的看着她離去……
涼瀟行出洞口,徑直御風而下,極爲輕巧的落在一羣正在搜尋她蹤影的聞風閣門人身前。
她雙眸雖是妖媚,卻透出幾分更勝平日的冷意,她輕輕一掃,手指輕撩着髮絲,全然一副俾睨衆生的姿態,“你等小人可是要尋我司寇涼簫麼?呵呵……”
說罷,她驀地跨出一步,以衆人無法看清的迅雷之勢掐住了聞風閣一門人的咽喉,那人喉間的慘叫尚未呼之欲出,便隨着一聲輕亮的“喀嚓”聲消弭在虛空之中。
衆人只見涼瀟五指一鬆,那人便慢慢的從她指尖滑下,軟軟的癱倒在地,一股透着異味的黑血從其咽喉處的兩個窟窿中洶涌而出,染紅了身下的一片青草。
“柳纓雪在哪?”
涼瀟又邁出一步,另一隻手亦是不偏不倚的扣住一人的喉骨。
“不說的話,你等休怪我辣手無情!!”
她眉角一彎,一絲寒意閃過眸底,又是一計清脆果斷的脆響,此人喉骨又是應聲而裂,鮮血便順着她的手臂縷縷而下,瞬時染紅了她的白衣……
幾乎眨眼的時間,便有兩名兄弟被掐斷喉骨死在了自己面前,衆人皆盡不自覺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隨後又穩了心神紛紛拔出了刀劍。
但視線望向眼前這個嘴角噙笑的妖豔女子後,他們卻頓感呼吸壓抑。
真正的催命閻羅終踏着衆人的血肉而來……原本混着青草香的空氣裡突然流動着濃郁的腥臭味,這司寇涼簫周身透出的騰騰殺氣逼得人脊背發寒。
“呵呵……與我司寇涼簫拔刀相向?真是笑話……”
涼瀟冷笑一聲,提劍重劈!陰寒的劍光一閃,順着一陣腥熱的風浪捲過,衆人都還沒來得急喘上一口氣,就望見最前方的那幾人的身子緩緩從正中裂開,混着洶涌的鮮血轟然倒下,至死仍是死不瞑目的瞪着滿是驚詫的雙眼!而涼瀟則是一臉愜意的望着他們,手臂一發力便輕輕抖落了劍刃上的血花,原本的一身白衣被鮮血染得猩紅,一如她以往那般張狂妖嬈。
而後剩餘衆人皆是無比恐懼的望着面帶微笑的司寇涼瀟,呼吸皆是一滯,握着兵刃的手臂全然不受控制顫抖着,意欲離開這死地,卻被涼瀟那陣陣殺氣威懾得雙腳不聽使喚的定在原地。
“柳纓雪到底在哪?”
似是訊問,似是自語,涼瀟依舊是手起劍落,劍法利落得宛如快刀削泥一般,一具具軀體又悶聲倒在了她腳下。
幾乎是看也不看腳邊的殘肢廢軀,她直直從其上踏過,頭也不回的向下一個人羣扎堆的地方移步而去。
此時柳纓雪正騎於馬上居高臨下的望着被鮮血染紅的土地和死傷一片的聞風閣衆門人,面上絲毫沒有憐憫愧疚之意,依舊如以往那般沉靜穩重。
她冷冷的注視着腳下那道快速閃動着的紅影——包裹着劍光的影子宛若一陣所向披靡的旋風,狂風掃過之處不留片甲,不留生地!
她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這妖女果然中計!
隨州一帶的山勢地形她早已瞭如指掌,故她派大隊人馬從大道之上,只爲引司寇涼瀟出洞與衆人周旋,而她則順着山路小道蜿蜒而上,以來捉去那司寇晗笙。
司寇涼瀟啊司寇涼瀟,真不知你是太過自負,還是被殺戮仇恨衝昏了頭腦,竟會中了這麼一個簡單的調虎離山之計——我說過不論付出多大代價,今日都要將你擒拿在手!
於是她駕馬而行,尋着那條曲折山路直奔而上,而蠍教何教主和衆教衆則默不作聲的跟在她的身後。
不一會兒,她們便來到了晗笙藏身的那個山洞。
晗笙適才一看見柳纓雪,便滿面厭惡毫不客氣的出言刁難,而柳纓雪卻也只站在洞口饒有興趣的望着她,並不作分毫理會,亦無進洞擒人之意。
“何教主,這妖女能將她師妹孤身一人的留於洞中,定又是設了甚毒陣陷阱,現在可是何教主一展身手之時!何教主之毒術於滇南此地定非浪得虛名吧?”
而那何教主則橫她一眼,冷哼道:“既然本教主決心要和那司寇涼瀟一較高下,這毒陣本教主自然會破,用不着你這個小丫頭在這裡出言相激。”
聽聞何教主如此反言相譏,柳纓雪倒也不生惱,依舊是淡淡的笑着,盡顯一閣之主的氣量。
她輕輕撩着裙角,移步至一旁,對着那何教主淺淺一笑。
“如此,小女子此番便有勞何教主了。”
巴蜀一帶遍佈羣山峻嶺,即便於盛夏時分,清晨的微風也有些凍骨。
司寇涼瀟持劍立於一塊染血大石之上,腳邊橫躺着衆人殘破不堪的屍首,而她依舊不感外物般的傲立於風中,冷笑望着眼前驚慌交錯的聞風閣衆門人。
一道蜿蜒的血跡順着漫漫山野直流而下,染紅了半壁峻山。
“再問一遍,柳纓雪在哪?”
司寇涼瀟那帶有幾分癲狂之意的聲音如清嘯一般在山谷中響起,迴盪再三。
然,無人答話,衆人皆盡抖抖嗦嗦的遠望着她,偌大的一個山谷,僅剩下清猿的啼嘯聲和鳥兒受驚的振翅聲。
“不說?”
“那我就要讓你們知道得罪我司寇涼簫之人是甚下場!!”
瑟瑟的涼風捲着樹葉,吹動着涼瀟染血的長衣,塵埃漂浮在空中,圍着她四下徘徊,漆黑如墨的秀髮飄灑在空中,透過髮絲依然可以看到那對迷人眼眸的深處,燃起來的烈烈殺意。
霎時,山谷中突然有着三千世界鴉殺盡的肅靜,無人敢說話,無人敢呼吸,只是默默的,驚恐的,畏懼的望着眼前這個身着血衣的女子。
枝頭的一隻鳥兒突然發出一聲鳴叫,展開翅膀飛向遠方,一片樹葉飄然而落,在空中飄飄蕩蕩,幾起沉浮。
涼瀟望着那片落葉,彷彿在等它悄然落地的某個契機——一個殺伐的契機。
她嘴角輕輕上揚,棄了手中長劍,迎着風緩步走向那戰戰兢兢的人羣。
僅是一瞬,空氣的氣流竟都順着她的走動而流動,長髮水袖微微擺動,她所經過的地方花草樹木全都凋謝枯萎,周遭衆人忽地全部極是痛楚的緊掐着喉頭,紛然嘶吼着倒地不起。
亦不知涼瀟是用了甚劇毒,竟使得空氣也變成了黃色,她周身十丈以內所有的活物幾乎於瞬間死去!
而癱倒在地的衆人,則是雙眼暴突,下頷凸出,手指痛苦的抓扯着地上的泥土,不出半息,衆人皮肉齊齊腐化撕裂,於掙扎間皆被化作了一灘黑水!
居然是涼瀟的成名絕技呵——以內力驅動,將化屍粉化作毒霧,十丈以內,不留活物!
另外一羣人遠遠望着涼走來,毫無預兆的,全部尖叫着四散而去,沒有人再敢輕易靠近這個嗜血的催命閻羅!
柳纓雪側頭打望着癱坐在地的司寇晗笙,只見晗笙對她怒目相視,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一開始,晗笙對她是咒罵得興致勃勃,可此時卻是一言不發。
柳纓雪冷笑一聲,將目光移到蠍教教主身上。
“何教主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一個時辰不到,竟就破了司寇涼瀟的毒陣……”她淡淡的掃了一眼地上爲破這毒陣而慘遭橫死的蠍教衆教徒,居然全無慚愧之心,依然在那侃侃而談:“自古成大事者皆不拘小節,何教主果然有着一教之主的擔當!”
而那何教主卻又冷哼一聲,勉力壓退五臟內翻滾的氣血——在柳纓雪這般吹捧下他自然不能示弱半分,自己在強行破這毒陣時身中劇毒此事更不能讓她知曉半分!
那催命閻羅司寇涼瀟的毒術果然名不虛傳,司寇宮的玄黃奇陣也不容小看。
他自視無力破除這毒陣,卻不想讓這個姓柳的小丫頭看扁,於是千般無奈之下只能用一個最爲愚笨的破毒之法——以命爲價,以血肉之軀強行破陣。
於是自己帶來的教衆皆盡斃命,若不是自己自小對毒物有着三分抵抗之力,現下勢必亦暴斃於此地了!
爲了這一面之爭,自己無端犧牲了數十名教衆……還好自己亦生中劇毒命不久矣,不然真不知應當如何向教中交代,更無顏再擔任教主一職,自己付出了那般慘重代價,卻白白便宜了這個姓柳的丫頭。
何教主暗暗壓住怒氣,反脣相譏道:“和柳閣主比起,本教主所爲不足掛齒,本教主可沒有柳閣主那般魄力,僅爲那催命閻羅一人竟敢拿數百人的性命設賭局吶!”
“……“柳纓雪淡笑不語,可是她望着司寇晗笙時,眸子裡的涼意卻十足的惡毒。
只要抓住那妖女的軟肋,就不怕她不會束手就擒!
“我聞風閣的幾百名兄弟,終究不會白白犧牲!”
說罷,柳纓雪突地一把抓住晗笙的頭髮將她從地上扯起,食指一點立即封住了她的啞穴——她可不想自尋麻煩,讓這多嘴的女子再道出半分自己修煉那鬼道方術之事。
於是她又笑了笑,說道:“司寇姑娘可莫要怨小女子,只怪你師姐爲人太過張狂自負,僅僅一毒陣就妄想保你周全着實可笑!”
晗笙自幼聰慧,自是瞭然眼前這惡毒女子是要拿她去威脅涼瀟,若是讓這惡人得逞,只怕涼瀟死無葬生之地呵!於是她緊要雙脣,心下一狠意欲咬舌自盡!只可惜柳纓雪聰明更甚,一眼便望穿了晗笙的企圖,即刻直直擊出一指點住了晗笙的麻穴……
還沉浸在殺戮中的涼瀟絲毫沒有察覺出山上生出的變故,依舊立於血泊之中,享受着熱血噴灑在身上所帶來的快意。
儘管她知曉晗笙厭惡自己這般性情,可是她仍是無法控制心念中時常浮起的強大殺意!
止殺?殺止?
於她而言,不過玩笑耳。
她睜開幽亮的雙眸,鮮血染紅了視野,卻讓她更加興奮起來。
手上的長劍擊出數招,在這亮白的劍光當中綻放開了一朵朵妖豔的血花,就像紅燭的焰芯,熱烈而奮力的燃燒着。
她享受着浴血的快意,又再度輕輕的閉上雙眸。
“妖魔!司寇涼簫是爲妖魔呵!!”
即便是在骨骼碎裂,衆人驚叫的雜亂聲中,依然掩蓋不了從她腳邊傳來的那道驚驚顫顫的人聲。
司寇涼瀟微微一笑,猛地睜開了雙眼直直瞅着眼前這喚她爲妖魔的那人,心底玩味不已。
“哼……即便是爲妖魔,又如何?”
語畢,她一腳重重踩在那人心肺之間,足尖貫通勁力,鞋尖的彎刀驀地飛出,深深插入那人胸膛。
望着那人痛苦的神情,她輕笑道:“柳纓雪在哪?”
涼瀟嘴角含笑,眼眸含情,只是招意僅存肅殺!劍氣“刷”的橫掃而過,捲起枯葉萬千,塵埃無數,頓時又是一陣腥血熱浪襲來。
而她手上的劍柄也在這強烈一擊後“嚓”的斷裂開來。
她不屑的扔掉了手中斷刃,足尖輕滑,鬼影般的穿梭於人羣之中,伸手一抓便扭斷了三尺之外一人的脖頸,手肘一抵,輕易的奪過了他手上彎刀,隨着手腕的輕巧轉動,彎刀成着弧形飛出,劃過一道亮白的月牙痕跡。
幾乎是像約好了一樣,顆顆人頭瞬間掉落,而那柄帶血的彎刀,在一個迴旋之後又穩穩落入她的手中。
她一手把玩着手中的彎刀,一手百無聊奈的繞着自己的髮梢,漫不經心的掃着眼前這羣赫赫發抖的人,神情仍是妖豔迷人,卻讓人脊背生寒,手腳發軟。
她又是一個飛身,手中的彎刀勾入一個大漢頸部,鮮血順着彎刀涓涓躺下,而她的刀深深插在那人頸部,完全沒有給那大漢一個爽快了解的意思。
“柳纓雪,究竟在哪!”
她以彎刀爲支,緩緩拖着那大漢前行着,而她的目光依舊是妖嬈的……爍爍的掃過衆人臉龐,那張妖豔無比的俏臉上帶着興奮的快意,而她走過之處,拖出一條長長的、蜿蜒的鮮紅血路。
可是,她的笑容卻在瞬間凝固了——
她望見自己四下尋找的柳纓雪正站在十尺之外,即便是自己屠殺了聞風閣如此多的門人,那柳纓雪臉上一如既往的透着那處事不驚的淡淡笑意。
而晗笙則軟軟得倒在她腳邊,脖子上赫然架立着一柄閃着寒光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