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顏良的臉上寫滿了鬱悶,剛纔給倪熙打電話約她明天下午吃飯順帶着看場電影,顏良這邊事先還研究了一下,把現在上映的一部影片誇成了花,用以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感。
不過倪熙很乾脆的用一句明天我下午有事情便把顏良給拒絕了。
其實倪熙人家是真的有事,而且現在也不方便和顏良長篇大論的解釋什麼,不過顏良此刻並不會這麼想,被人乾脆的拒絕,他只能把這歸公於人家倪熙不樂意,也就是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像顏良這類人在戀愛中是容易鑽牛角尖的,人家姑娘既然表現出了根本沒有興趣,那他也不會死纏爛打。
在顏良的心中所想的是,我表述清楚了,你那邊也乾脆的給出了結果,那大家依舊是這樣相處着吧。
當然,這也是他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的原因,女孩子你要追啊,腆着臉跟在屁股後面不停的糾纏,絕大部分姑娘吃這一套的。
有句老話說什麼:好女怕纏郎嘛!
可惜的是顏良這樣的性子真當不了纏郎,他只適合當條單身狗。
“這就完了?放棄了?”
關羽一看顏良臉上表情便猜出他心中的意思來了,張口便開始勸了起來。
見顏良不吭聲,關羽道:“追女孩這個事情,你得本着有棗沒棗先打三竿子再說,你現在連竿子還沒有亮出來呢,就慫啦?”
顏良說道:“這不是竿子不竿子的事情,而是……算了,咱不提這個事情了,談點別的”。
關羽想勸,但是知道自家兄弟就是一根筋,於是便暫時收了口。
哥倆談起了生意上的事情,關羽也詳細的說了一下他現在租下來的門面想如何裝。
“我一個親戚家裡正好在省城搞裝修,聽說了我這個事情便聯繫上了我,給出的報價挺好的,比所有人都低”關羽說道。
顏良想了一下建議道:“這事我覺得啊,還是別找親戚,反正你幾乎都看着,找親戚做怎麼說呢,不滿意的地方你還不能提,礙着面子不好說,到時候做出來的結果不能讓你滿意,兩邊都彆扭。而且這價怎麼看怎麼要往裡貼錢”。
顏良雖然沒有搞過裝修,但是他自己這邊搞房子的時候還是知道一點的,人工什麼的算起來可不便宜,不說水泥啥的,光是木料這一塊就得花上不少錢,如果按着關羽說的要求,他親戚的報價估計就在成本線上。
做生意不賺錢那還做個毛啊,顏良纔不相信關羽這個遠房的親戚是爲了扶貧來的,現在有一句老話叫做殺熟,不光是大數據殺熟,親朋友好友之間也可能殺熟。
“我知道!”關羽笑着敷衍了一句。
顏良見他這表情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吃完飯,哥倆又聊了一會兒,便洗澡各自回自己的牀上挺屍。
第二天一早,大家依舊按點起牀,開始一天的忙碌。
送走了關羽,顏良又在碼頭上幫了會工,等着天色大亮的時候回到家裡,原本打算睡個回籠覺,但是上了牀之後怎麼也睡不着了。
於是走出來,弄了一杯熱茶,端在手中一邊捂着手一邊沿着自己的碼頭兩邊轉悠了起來。
嘶~哈!
輕啜了一口熱茶,吐出了嘴裡喝進來的一兩根茶葉,顏良打量着咋兒關羽種好的果樹。
伸手輕輕的搖了搖晃了晃,發現這小子還挺上心的,至少這樹埋的還算深,而且瞅這樣子種完後還澆上了水。
離着顏良不遠,家裡的半大小雞子成羣結隊的在地裡晃,時不時的用爪子刨一下腳下的土,伸頭啄兩下子,也不知道在吃蟲子還是啥的。
附近的湖水裡,一羣已經脫掉了絨毛,長出新羽的小鵝也湊在一起,在湖面上游着,時不時的還有小鵝把頭扎進了湖水中,挑出一點湖水淋在自己的身上。
周圍的樹上,一羣小鳥正嘰嘰喳喳的叫着,時不時便有一隻從這一根樹枝跳到另外一根樹枝上,把樹枝壓的一跳。
不遠處的村子,現在被清晨的晨霧籠着,倒影朦朧的呈現在湖面之上,看起來居然有幾分仙氣。
望着這一切,顏良的心情一下子舒服了起來。
張口輕聲唱起了小調,雙手託着茶杯,顏良是越唱越有味道,最後開始放聲大唱了起來。
小黑這時跟在主人的身後,搖着它的小尾巴,狗子自然也在,只不過他依舊是一張厭世臉,誰都欠它三百吊錢似的,一臉欠揍的模樣。
大咪和小咪最是歡樂,兩隻小東西正爬樹,試圖捕捉樹上的小鳥,可惜是的它們撲了空,當一隻鳥受驚之後,樹上所有的鳥便飛到別的樹上,兩個小東西只能換樹,如此往復玩的不亦樂乎。
“大良,一大早上的心情這麼好?”
就在顏良唱着歌的時候,三哥搖着自家的小船路過,聽到歌聲拐了過來。
“三哥,早啊,塘裡的活忙完了?”顏良笑呵呵和三哥打了聲招呼。
“活哪有忙完的時候,就看你想忙不想忙了,來,給你個好東西”顏如鬆笑着把船靠到了顏良的旁邊岸上。
停下船,伸手彎腰從前艙中拎出了一個東西順手扔上了岸。
跟個鱔魚一樣的東西,讓顏良不由往後一跳。
低頭一看,發現是條菜花蛇,個頭還不小,差不多有三四公分粗一米多長。
“這冬眠呢被你給挖了出來?”顏良發現腳邊的蛇在扭,冬眠被人給打攪了,顯然讓它極爲不爽。
“我還能埋回去不成?再說了這天氣就算是埋回去它也受不了,你不是說你的溫室裡常有老鼠出沒麼,把這東西扔進去,什麼耗子也沒有了”顏如鬆笑道。
“指望它?那我還不如燉了它呢”顏良笑道。
其實顏如鬆也準備拿回家去燉了,不過他又嫌這蛇費事,於是見顏良這邊又是喝茶又是唱歌的,乾脆扔給自家的堂弟忙活。
顏良家的溫室裡是常有老鼠出沒,這些老鼠沒別的想法,就是想搞點吃的,受災最嚴重的就是長在地上的那些個南瓜啥的,時不時就被老鼠咬個洞出來。
大咪小咪雖然抓老鼠,但是它們喜歡的活動範圍就是屋裡,並不常往溫室裡跑,就算是顏良把它倆扔進去,它倆至多呆一會兒就出來了。
“隨你,你想燉就燉,想燒就燒,反正現在不是我的事兒了”顏如鬆笑道。
“你現在準備去幹啥?”顏良問道。
顏如鬆道:“準備去挖些冬筍,你嫂子想吃冬筍燒肉了”。
“你可真行”顏良笑道。
這個時節的冬筍可不好挖,因爲土早就凍上了,想挖筍得開土,不像是春筍,看到哪裡冒小芽上手挖就是了,冬天的筍都是藏在地底下的,想挖到合適下鍋的筍你得有一定的經驗才能判斷的準。
“沒有辦法,你嫂子馬上又要給你添個小侄子了”顏如鬆笑道。
顏良聽了後立刻恭喜了幾句:“我說怎麼一大早的你在塘裡忙活,敢情是要添口了”。
顏如鬆開心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形:“行了,不和你說了,我說你也抓點緊,要不然我們家老三比你家的老大都大了”。
這老二纔剛有,就想着老三了,也就是現在放開了,要是擱在以前他那點錢還不夠交罰款的呢。
“你是哥,老三大過我家老大也是應該的”顏良笑道。
“行了,我走了”顏如鬆說着把船搖向了荷花湖那邊。
“對了,老虎還在不在?”
想起了老虎,顏良扯着嗓子衝三哥吼了一嗓子。
“這誰知道,不過最好不要在,那幫子林業局的人還在等着呢,聽說一早就去那地方等着了,凍死這幫混球纔好”顏如鬆回道。
村裡人沒人想讓老虎被逮走,一是覺得好玩,二是老虎離着村子也遠,最最主要是到現在也沒見老虎傷過人,別說是傷人了,連村裡老爺子放的羊,老虎都不帶撲的。
顏良想去看看老虎到底還在不在,但是想到要搖船去,心裡就打了退堂鼓,最終還是沒有成行。
把腳下亂扭的菜花蛇拿回了家,原本想燉了,不過他也怕麻煩,這東西還要扒皮去膽,最最主要的是經過了一冬天的冬眠,身上也沒有幾兩肉了,想啃骨頭誰會去啃蛇的,於是經過了一番心理鬥爭之後,把蛇扔到了溫室裡。
這蛇從冬眠裡被挖了出來,要是扔外頭幾乎就活不成了,顏良又不想吃瘦蛇羹,只得把它扔溫室裡,最後去還是留就得看它自己的了。
溫度一上來,蛇明顯舒服多了,十幾二十度的溫度也讓這條菜花蛇重新活了過來,開始探索這個對它來說陌生的環境。
顏良沒空關心蛇的問題,而且菜花蛇也不存在咬人不咬人的狀態,就算是咬到人也不過是個紅印子,放在家裡根本無所謂,要不然菜花蛇也不會被人叫家蛇,也就是家裡可以養的蛇。
這東西和黃鼠狼一樣,是真正的老鼠剋星,抓耗子比貓可強力多了,畢竟它們最主要的食譜就是耗子,而貓是逮什麼都吃。
春節一過,春天的腳步跟着就來了,萬物復甦,綠意開始裝點羣山和小小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