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的動靜,二嬸從小草屋裡走了出來,看到顏良便應道:“你二伯不在,有什麼事麼?”
顏良道:“剛遇到二伯,說您家裡的桃樹不要了,我過來拿一些回去種上”。
二嬸聽了伸手一指:“喏,就在那邊了,你二伯這人啊整天閒着沒事就是窮折騰,好好的桃樹說不種就不種了……”。
二嬸和顏良數落起了自家的老伴。
二伯的事情村裡哪有不知道的,雖然二嬸數落,但是顏良可不能跟着,這是長輩之間的事,哪裡輪到他一個晚輩插嘴,而且二嬸這數落也不過就是心氣不平,但是二伯要做什麼的時候,二嬸還得忙前忙後的幫襯着。
村裡大多數的女人都是如此,這也是顏良心目中愛情的模樣,雖然這些人不是太知道愛情,一提起這兩字這些人一準不好意思,要不就是笑的前仰後俯的。
在他們的眼中電視上演的那才叫愛情,自家這點就是普通人過日子罷了。
但顏良覺得電視上那都是扯淡的玩意兒,什麼傻不拉嘰的女一,有個愛慕的人,身邊還跟個富二代舔狗。
現在在電視上做舔狗都有門檻,像是男二舔狗你要不是個上市公司主席,或者家裡是個城中首富,你都不好意思給傻女主當這舔狗。
也不知道現實中哪一個是二十來歲上市公司的青年才俊,顏良也就聽說過一個,二十來歲承家業,娶了女明星,不過後來公被管成了那個啥,都搞失聯了。
現實中見過最常見的,到是見過無數小姑娘舔富二代的,
顏良就喜歡鄉親們這種質樸的感情觀,殺人媳婦遞刀,夫妻一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這扯的有點遠。
二嬸數落了一會兒老伴,伸手一指:“都在那兒了,你要的話自己搬吧,那邊還有兩棵櫻桃,你要是要一併拿走吧”。
“好嘞!”
顏良二話不說捋起袖子往船上搬樹,好在這些樹都剪過枝,雖然加上了根上的泥有點重量,但是顏良吃的消,再說了免費的東西出點力氣咋滴了?
把樹扛回到家裡的碼頭,分別擺在了兩邊,顏良從屋裡拿出了鐵鎬開始刨坑。
“一邊玩去,等會別磕着你們”。
顏良這邊正幹活呢,大咪小咪加上小黑這三個傢伙過來搗蛋,一個個似乎覺得顏良幹活是在玩,跑前跑後的撒着歡,有時候還要跳進坑裡,弄的顏良刨坑都得帶着小心。
弄的顏良不得不把大咪小咪往樹上抱,用腳把小黑趕到一邊呆着。
挖坑是個體力活,剛挖倆顏良身上的羽絨服便穿不住了,於是脫下來掛在一旁的樹上。
呸!
往手心來了一口,顏良繼續舉鎬刨坑,時不時的還得用腳撥愣一下這些皮毛孩子。
狗子這時蹲在旁邊。
“問人家要什麼果樹啊,過兩天我給你培養幾棵當年就掛果,而且保證水多個大……”。
顏良沒有搭理狗子,這話他從狗子的嘴裡聽過無數次了,但這貨就跟某些人一樣光動嘴皮子一點實質性的內容都沒有。
什麼不學,學人家放空炮。
“別挖了,你去外面弄個好點的機器人,我給你改一下,到時候又能挖地又能給你摘果子,到時候你一覺睡到大天亮不好?”狗子繼續煩人。
“我就這倆溫室,等兩年也不過再加上個山洞,搞機器人看活?你還嫌我不夠扎眼是不是?”顏良沒好氣的說道。
狗子歪着一個狗頭:“也是,那你好好幹,我在旁邊精神上支持你”。
這話差點沒有把顏良給氣過去。
“說風涼話你不如去睡你的大頭覺”顏良沒好氣的回了狗子一句。
狗子道:“幹活的人來了”。
顏良聽了一愣神,然後順着狗子的眼神望向湖面,只見一隻小船歪歪扭扭的過來了,這麼搖船的那肯定不是村裡人,村裡人沒這麼爛的技術,就算是光腚在孩子玩船的水平也比這高。
不用想肯定是關羽這小子。
這不,離着顏良還有一百米呢,這小子便在船上衝着顏良喊開了。
“顏良,怎麼樣?咱這技術還可以麼?”
顏良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湖面,生怕有別人聽到,而自己跟着一起丟臉。
見顏良不搭茬,關羽搖着船歪歪扭扭的過來了。
見靠上了碼頭,顏良這纔想起來,張口問道:“這是誰家的船?”
“問你六哥借來練手的,他要去縣城一時半會的回不來,等回來我再給送過去,你幹什麼呢,對了劉誠他們走啦?”關羽問道。
顏良回道:“都什麼時候了,他們能不走麼,你沒和他們照面?”
“高速中間是有隔離帶的,大哥!就算是錯車而過,誰會注意這個啊”關羽道。
來到顏良的身邊,關羽問道:“這是什麼樹?”
“幾株桃樹還有梨樹,那兩株是櫻桃樹,過來接上手直接幹,今晚弄不好沒飯吃”顏良回了一句,同時把手中的鎬給這小子遞了過去。
關羽也不矯情,接過來便輪了起來。
“叔嬸子在你那裡住多久?”顏良隨口問了一夠。
關羽道:“明天就走了,下午的車,原本我說送送他們的,誰知道他們說我這一來一回的累,他們路上攔個車到家門口下就行了”。
“還是怕麻煩到你”顏良感嘆的說道。
關羽回道:“是啊,咱們這邊淨讓父母操心了,長這麼大沒一件回報爹孃老子的,你這邊還好,我這邊買房差點沒要孃老子半條命”。
這話題就有點沉了,大新年的也不適合說這個。
找了個新話題,把這事岔開了,哥倆聊起了生意這樣就輕鬆多了,菜照樣好賣,只不過現在這小子躲城管躲的有點辛苦。
沒過多久,顏良的奶奶錢玉珍搖着自家的小烏篷船過來了。
“你們小哥倆幹什麼呢?”錢玉珍問道。
關羽搶着道:“奶,我們種果樹呢”。
“哪來的果樹?”錢玉珍更奇怪了。
顏良解釋說道:“從二伯那裡拿的,二伯不樂意種了,就讓我給拿了回來”。
錢玉珍一聽笑道:“你二伯也是人來瘋,聽說人家種果樹掙錢他就種果樹,聽說人家種櫻桃發家了,他就種櫻桃……是個能折騰的”。
“櫻桃樹也在我這兒呢”顏良笑道。
錢玉珍問道:“都刨了?他接下來想幹什麼?”
“說要養花!”顏良道。
錢玉珍聽了樂了:“這小子,十來年前就養過花,不過等他的花上市,玫瑰從原來的十塊變成了三毛,可把他給氣的,好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現在怎麼又一個輪迴開始了?”
顏良陪着笑但並沒有提話茬。
關羽卻喜歡捧着老太太:“奶,這事聽着挺有意思的,您給我講講?”
“這有什麼好說的”。
嘴上說沒什麼好說的,但是接下來就和關羽說了一下顏良堂伯的事蹟,反正是挺逗樂的一個人,每年都在追市場的風口,但當他追上發現人家市場已經摩托變成自行車了。
“還好,家裡幾個孝順,也不在這事情和他扯,要是遇到個不懂事的,這家裡指不定吵成什麼樣呢”錢玉珍說道。
顏良這時候隨口問了一句:“我爺呢?”
“在家裡窩……窩着呢”錢玉珍差點沒有把真相給說出來。
這些日子老頭一有空就窩到雜物間打遊戲,近來表現在特別沉迷,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一發而不可收拾。
老爺子以前哪裡玩過什麼遊戲啊,頓時覺得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裡面全都是年青人,而且樂於和他這個老頭聊天。大家一起聊天一起玩,那種勁兒他覺得太棒了。
年青人?!
顏良要是聽到自家奶奶的心聲,一準不知說啥,那遊戲玩的很多都三十好幾甚至四十往上了,當然,對於顏道尋來說還真都是年青人。
顏良哪知道這茬,隨口又來了一句:“這兩天表現怎麼這麼好?”
原本顏道尋喜歡一推開碗就出去溜,要不在村裡的亭子裡下棋,要不就是帶着家裡的大黃看他那幾分菜地,現在一說就在家蹲着,讓顏良很是意外,不過任憑顏良怎麼想也想不到自家爺爺正在玩遊戲呢。
錢玉珍現在還沒覺得反感,她反而覺得自家老頭開心比什麼都好,不過要是能早點休息就好了,整天搞的看起來比上班都累。
“這兩天是真安靜”錢玉珍哈哈樂道。
顏良也就隨口一問,見奶奶開心他也就沒有再問什麼了。
過了不到五分鐘,到家的倪熙消息就發來了:怎麼不見你?
顏良立刻顛顛的說道:“馬上來!”
“你先把坑挖好,等會叫我”。
關羽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都讓我一個人幹?”
“我去帶會倪熙殺牛,等會過來替你!”顏良說完人已經不見了。
關羽道:“糊弄誰呢,替我?我信你個鬼”。
“我幫你”。
“別,奶奶,我自己來,這力氣活哪裡能讓您伸手,那不是咱們這些人就沒用了麼”。
一聽錢玉珍要幹,關羽立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