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弄好這些,顏良便被倪熙拉過去繼續玩遊戲。
這下三人的狀態又回到了昨天那副模樣,兩人玩遊戲,一個坐在沙發上問東問西。
反正倪茜問什麼,顏良就答什麼,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也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好揹着人的事情。
快到中午的時候,倪茜張口說道:“喂,你們倆個是不是該做飯了,現在已經是十點半鐘了,做好差不多就要到十一點半了”。
聽了這話,顏良道:“那做飯吧,我來燒菜,你把飯做了就行”。
倪熙關掉了電視,三人開始忙活起來,具體是顏良忙活,剩下的兩姐妹打打雜。
煎個牛排沒什麼技術含量,由倪茜動手,顏良則是開始整理魚。
倪熙這時候說道:“你不是會做什麼魚鱗麼,今天也做一道吧”。
顏良好奇回頭看了倪熙一眼:“你不是不喜歡吃魚鱗麼,上次做了你可一口也沒有吃,怎麼今天突然想嚐嚐了?”
“做唄”倪熙說道。
顏良點了點頭:“那好,要不然這魚鱗也浪費了”。
聽到兩人的對話,倪茜好奇的問道:“這魚鱗也能吃?不是都扔的麼?”
“能吃,上次這人還做過呢,不過我看到周雙喜一副挺喜歡的模樣就沒有好意思吃,正好今天讓他做了我們嚐嚐”倪熙笑着衝姐姐說道。
倪茜道:“那真是要好好嚐嚐,以前還真沒有聽說過有人會吃魚鱗,弄出來什麼味道?”
“也沒什麼特別的味道,就是蘇蘇脆脆的,味道就是調料的味道,吃的是個口感,說也不太能說的清楚。反正到時候做好你們嚐嚐就知道什麼味道了”顏良笑道。
一邊說一邊把打下來的魚鱗給放入水中簡單的清洗了一下,然後用開燙法燙,瀝乾了水之後加入料酒還有一點麪粉抓均了之後擺在一邊。
把魚鱗處理好了,顏良繼續收拾魚,把魚肉片下來,把魚頭和魚骨斬開,放入料醃一下,接着開始把片下來的魚肉打成片,魚肉片不好多厚,厚了不好入味,而且魚肉燒製的時間也短,幾乎進湯裡燙一下就好了。
這個火候的把握要小心,因爲一不好就燙過了,那魚肉吃起來就老了,口感不好,燙的不到位,那魚肉中間就沒怎麼熟,雖然顏良老家塘子裡的魚好,但是淡水魚誰知道有沒有寄生蟲什麼的,還是做熟了比較好。
雖然現在有些人喜歡吃生一點的,但是顏良是不會去嘗試的。什麼日料的生魚片啊,他是打死不會吃的,他總覺得這東西沒熟。只要是沒熟的肉他是絕不入口的,任別人吹的再玄乎,說的只有天上的玉帝才能吃的到,他也是這種死腦筋。
倪茜這時候已經把魚排給煎好了,作爲一個時尚女士,倪茜煎好的牛排是標準的五分熟,無論是時間還是火候的把控上都算是不錯,趕不上米其林級別的,肯定是比大多數所謂的西餐廳要有水準。
當然,顏良是不會動的,因爲在他的眼中這玩意就是沒熟。
說起牛肉,他最喜歡的口味依舊是老派的紅燒,要不乾脆就是白切。
相對來說顏良還要更喜歡白切一點。白切好的牛肉,蘸上一點醬油,醬油中再點上一兩滴香油,這樣的牛肉對於顏良來說纔是無上的美味。
西餐這種做法,他也能吃。不過要全熟而且黑胡椒味得十足才行。
像是顏良這種吃法肯定會被小資們鄙視的。他這樣的貨色就是處於牛排鄙視鏈的最底端,人家小資們吃的不是五成就是三成,你要吃個七成熟的,都不好意思被別人看見,都得恨不得偷偷端到廁所裡吃。
“對了。你土豆絲不會?”倪茜問道。
顏良聽了不由愣了一下神,到不是他不會做,土豆絲怕是是個人中國人都會,但是他想不明白的是,這姐倆都是什麼毛病,第一次吃飯非要吃土豆絲?敢情你們家是賣土豆的麼?
不過這話沒有好意思說出口,人家正兒八經的問。他總不好懟人家,不說人家是個女士,就算是慣熟的,他也不好懟女人啊。
“你想吃?你想吃我就做,我不過說明白我就會家常口味的,酸辣土豆絲,還有青椒土豆絲。別的花樣我可沒那本事”顏良說道。
倪茜道:“酸辣的吧,我喜歡酸辣口的”。
“行!”
人家都這麼說了,顏良這邊自然就動手。
倪茜削土豆。
顏良看了一眼倪茜削土豆,就知道這位女士在家一準不幹什麼活,因爲她削下來的土豆皮那叫一個厚實啊,誇張一點說,一個一斤的土豆經她的手削下來,最多也就剩六兩的樣子,這樣的人要是開飯店,不出一個月褲子都得賠掉。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削下來的皮厚,但是削出來的土豆那肯定是沒有皮的。
接過了倪茜遞過來的土豆,顏良拿刀鐺鐺鐺的切了起來,那聲音相當的清脆悅耳,而隨着這聲音一片片的土豆便整齊的躺在砧板上,手一按,這些土豆便一個靠一個斜躺了下來,再經過一陣鐺鐺鐺的聲音,這些土豆片又化身成爲一條條粗細均勻的土豆白絲,幾乎每一根都是一樣粗細。
以倪茜的眼光來看,這樣的土豆絲切的已經算到了極致,下鍋之後只要翻炒幾下便會熟了。
“你以前幹過廚子,還是學過做飯的手藝?”
倪茜覺得顏良這手藝到她們家,她們家的保姆都該歇業了。
顏良這時候的腦子又跳出一個問號:這還真是姐妹倆,問的問題都差不多。
“沒有,以前剛畢業的時候和同學在一起租房子住,那時候也沒有什麼錢,自己做飯省錢於是搭夥一起吃,他們倆都是大老爺級別的,做出來的菜跟本不能吃,三次燒兩次糊,還有一次不是沒放鹽就是放多了,所以這做飯就落到了我身上,這一來二去的,幾年時間就練出來了”。
顏良說的輕巧,但是事實上他是真鑽研過,當時就是這一道土豆絲,就差點把劉誠和關羽兩個給吃吐了,因爲他學人家廚子練刀功啊。
顏良這人就是這樣,遇到了他覺得有興趣的事情就會鑽研,就像是玩遊戲,人家玩遊戲就是砍怪升級打寶,他不光這麼幹,還會研究人家設計遊戲用的什麼機制,像是什麼攻擊速度啊,施法速度分什麼等級啦。
不過在一般人的眼中,顏良這個愛好可不怎麼樣,完全屬於不務正業,因爲他喜歡的東西都不是他工作範圍,而且顏良這人不喜歡把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弄成生活手藝,因爲這樣他就會覺得累,再也不喜歡這事情了。
把切好的土豆絲放入盆子裡用清水泡上,泡掉多餘的澱粉。
接下來顏良開始做魚。
早上顏良帶了豆芽,這豆芽是村裡人家自己發的,不敢說味道怎麼樣,但是至少不用擔心人家加了什麼促進發芽的藥品,總是就是一個乾淨放心。
鍋中加底油,放入幹辣椒一點姜蒜什麼的炸出香味來,接着擰開了奶奶準備的醃製好的小西紅柿。
小西紅柿一放,那種子讓人後槽牙都起了酸勁的酸香味就冒出來了。
“這味道,醃的時候是不是加了醋了?”倪茜好奇的問道。
顏良笑道:“沒有,這種小西紅柿就是這味,個頭小也沒什麼賣相,熟的時候雖然紅彤彤的,但是一口咬下去酸的不得了,也就我們老家附近人家種這個,全都是用來做酸湯的”。
“小西紅柿市面上很多啊,咱們這邊叫聖女果”倪茜說道。
“不一樣,這玩意比聖女果大,雞蛋大小,但是比一般西紅柿又小,而且還沒什麼賣相,表面上麻麻賴賴的,除了做酸湯汁好像也沒什麼別的用處了。這點不是我自誇,我奶奶做這酸湯汁可是一絕,以前每年都要做好多,都是親戚朋友要,不過今年做的少了……”顏良一邊燒着酸湯汁一邊和倪茜瞎聊。
“爲什麼今年做的少了,是老人家身體問題?”
顏良道:“不是,今年老太太生氣,不樂意給他們做了”。
今年錢玉珍是真生氣了。自家孫子擺席面,自己家那頭就來了小貓兩三隻,一個大點輩的人都沒有過來,以前老太太這邊是誰家有事都去出禮的,但是今年真是讓她沒有想到,自己家親孫子,還就這一根獨苗小事業開張,這幫人就裝聾作啞了。
農村老太太很多人都在乎這個事情,對於她們來說,活着就是一個臉面,你家有事我去了,我家遇事你卻不來,這就是不想相處下去的意思。既然這樣,那咱們就不相往來算了。
像是這樣的事情,在城裡年青人看來算的了什麼,但是對於農村老人家來說,這可不是小事,首先得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到位,自己要是沒什麼問題,那就是別人家的問題了。
關健是什麼,是顏家這邊一個不少,連在外面縣城的都回來熱鬧了,自己家那頭就來小貓三兩隻,原本準備幾桌子,空蕩蕩的在老太太眼中那是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但是算了歸算了,老太太這氣還是要生的,所以今年不論誰家來要酸湯,她都回了一句今年沒做。弄的一幫侄女外甥們倖幸然,這纔算是出了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