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呢?”
見倪熙上了桌,顏良便問了一句。
倪熙道:“媽睡覺去了,說是中午的時候喝的紅酒有點多了,回牀上去躺一會兒”。
顏良聽了哦了一聲,擡頭走到了母親的房間門口,輕輕推了推門,發現門沒有關,於是推開了一道縫,發現母親正躺在了牀上睡着了,於是輕輕的關上了門。
倪熙擡頭見顏良回來了,張口問道:“媽睡着了?”
“嗯,睡着了”顏良點了點頭。
師娜這時候問道:“小良,要不你來打幾圈?”
顏良聽了立刻擺手:“我還是算了,我在旁邊看着就行了,上去打算了”。
“媽,別叫他,他那上來就輸錢,打這東西從來沒贏過”倪熙笑着說道:“以前他在公司上班的時候,他們經理讓他打麻將,他到好,把口袋裡的錢一掏,說自己不會,這些錢就當是自己輸的,頓時經理的臉就綠了……”。
哈哈哈!
“還有這事?”倪宇東聽了望着自家的女婿。
顏良笑着點了點頭:“嗯”。
“你這不是戳人心麼”倪宇東繼續樂着。
顏良張口說道:“以前公司的經理一家兩口子都喜歡這個,每一次發工資之後都會叫辦公室的人去家裡打麻將,兩口子一起上桌,每天輸贏都在上千,兩口子還都贏,就我那時候那點工資,輸上兩天,剩下半個月吃飯都是問題,誰有心思去打麻將”。
這故事就早了,顏良剛畢業那會的事情,攤上這麼一個無良的上司也算是顏良倒黴,不過顏良那時很剛,別人都背後抱怨,顏良這邊直接上去來了一下子,從此之後,再打麻將,經理一家就再也不叫他了。
“那經理也夠損的,一個月纔拿多少錢,兩口子一天就扒上一兩千,真是生財有道”倪宇東聽了說道。
說完看了一眼顏良:“那以後呢?”
“後面就不帶我了唄,不過年終的時候給我穿小鞋了”顏良說道。
“那你是怎麼辦的?”師娜也有點好奇了起來。
顏良道:“我能怎麼辦,換了家單位。原來的單位事太多了,幾乎每個月都有人請,一出手就得一千,到了國慶這樣的日了,一個月工資根本就不夠”。
“嗯,這個事情是大問題,以前我們公司也有,不過後來我發了個文,同事之間出禮最高不過兩百,如果多了可以向公司舉報,敢大操大辦紅白事收禮的一律清退,後來纔好了一些。
都是打工的,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有房貸每個月還了房貸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再搞這些,日子就更難了”陸啓賢說道。
“姐夫,你多發點工資不就行了?”倪熙笑着開玩笑說道。
倪宇東道:“不要成本的啊?我到是想把現的工資提上幾倍發給工人呢,要是這麼幹工司就完了,現在你不知道做生意有多難,你供貨的時候得價格低,質量要求還多,最怕的就是欠款,東西出去了錢收不回來,你真要是的時候還讓你打折還款,要不然就讓你等,等到什麼時候不知道”。
顏樹仁聽了點頭道:“誰說不是呢,顯陽的公司也是這樣,同期比他大的幾家都倒了,他這邊也就是有個外單,這才一直挺過來的,要是沒有這外單,也完了”。
“外單自然好了,按着時間給錢,信用也好,人家有規矩”倪宇東說道。
“行了,你們就不能不談生意?”師娜笑着說道。
“不談,不談,大新年的。九條”倪宇東笑道。
對於這些事情打過工的怕是都聽說過一些,現在國內一片用工荒,但是奇怪的是,外企不論是歐美還是日韓的企業招人都很容易,你說奇怪不奇怪。
有人說外企拿人當人,國內的老闆拿工人當狗。
也有人笑稱好好努力,等來年給老闆養個三兒,
這話不是顏良說的,顏良也不負責,一些陰陽怪氣的羣衆總是胡說八道的,四零四大神別剁顏良就成。
再說了,羣衆中也有壞人吶。
外面的小雪一直下,屋裡的小麻將也繼續打。
一直打到了外面天色有點泛黑,兩個小傢伙玩累了回到屋裡。
“爸爸,我餓了”
小稚來到顏良的身邊。
顏良還沒有說話呢,師娜便擡手看了一下表:“喲,都七點半了,快點,大家別打了準備晚飯吧,馬上晚會都開始了”。
“喲,真不早了,收拾一下吃飯吧,可把兩個孩子給餓壞了”
顏道尋看了一下牆上的鐘也說道。
晚上的飯也好做,直接火鍋家裡的肉和菜都是現成了,大家忙活了十來分鐘,大火鍋子擺上了桌,圍桌子坐好,一邊吃着年夜飯,一邊看着晚會。
大年夜看晚會,可以說是咱們國人的傳統了,不過大家也普遍覺得,晚會越來越不好看了。
原本顏良還喜歡看看相聲小品,不過現在相聲小品?
唉,從鞋撥子臉退了之後那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就像是今年的小品,上面演的熱鬧,但顏良看的想吐。
原本大年夜是歡樂的時候,全家人忙活了一年,大家高高興興的圍在桌子旁邊,吃着年夜飯,開心的說着家長裡短的。
突然間看了這些小品,顏良的感覺就像是在鍋裡發現了一隻蒼蠅,別提多噁心了。
這幫人自覺得演的還挺高級的,說什麼最高級的喜劇是悲劇。
大新年全家團圓的時候你不悲劇,就是想着教育人一頓,一副高高在上的說教嘴臉,你說這些演小品的是不是跟個蒼蠅似的討人厭?
至於什麼高級的喜劇是悲劇?
顏良真想一口濃痰吐在他們臉上。
不是說這話不對。
這話對,
但玩這個的人家是沙士比亞這一類的大文豪,憑你們也配說自己演的那十來分鐘的玩意兒高級?
再說了,老百姓們要你們這羣戲子教育?
哪一次保家衛國的時候拋頭顱灑熱血的不是百姓子弟。
不信你看,大毛二毛開戰的時候,二毛有錢人和戲子能跑的都跑了。
沒事的時候你們在電影裡電視上大談愛國,有事跑的比兔子還快。
就這幫貨,連在過年的時候把大家逗樂一回,他們都做不到,還談什麼高級不高級的,人不能無恥到這地步吧。
按顏良說,直接讓郭桃兒和祖上lu帽子王的於世子上,給他們三十分鐘或一小時的表演時間,看老百姓樂不樂。
屎尿屁倫理梗也比那些個玩意強,至少老百姓愛看,咱老百姓就這麼俗怎麼啦?吃你們家大米了?
“這些小品越來越不好看了,演的什麼玩意兒”顏樹仁說道。
倪宇東道:“唉,以前看陳佩斯和朱時冒,後來看趙本山,現在就剩這幾張大餅臉了,越來越沒意思”。
“誰說不是呢,現在唱歌也不行,一首歌好幾個人唱,都認不出誰和誰了”師娜也接口說道。
“舞臺是越來越漂亮了,但是演的人越來越不行了”陸啓賢也跟着嘀咕了一句。
顏良沒有張口,他現在正拖着一根大羊骨,美滋滋的吸着骨髓呢,覺得這骨頭裡的東西比屏幕上的那幾張讓人作嘔的肥臉更吸引自己。
中午吃了不少,大家其實也不怎麼餓,就連兩個孩子也不過是到點了想往肚子裡塞點東西,所以這頓飯吃的極快。
不過半個鐘頭,飯便吃完了。
推開了面前的碗,依依張口衝着顏良問道:“小姨夫,咱們什麼時候去放煙花?”
顏良想都沒想:“咱們馬上就去”。
真心想逃離這些相聲小品,不爲別的,看多了反胃,剛吃的好東西都要噦出來了。
“好,好,放煙花嘍!”
依依和小稚跳着拍起了小手。
很顯然,對於孩子來說,放煙花比看小品聽相聲有趣多了。
說走還不能馬上走,因爲煙花還沒有拿出來,不爲別的,就是家裡有錢了,顏良雖然不愛顯擺,但是今日不同啊,大年夜,這時候要是不顯擺,那怎麼能行。
把放在二號溫室後面小房間裡的煙花取出來,堆到了雪地摩托拉着的小板車上,滿滿當當的堆到實在是堆不下去了。
顏良倪熙還有好熱鬧的倪茜,陸啓賢兩口子,在前,長輩們跟在後面,至於狗子們,則是跑前跑後的比人還高興,至於爲什麼高興,這誰知道,估計是它們覺得出去玩吧。
猴兒這時候也是一年喜氣洋洋的新年裝,大紅的衣服,色的絨邊,樂的吡牙咧嘴的。
砰!
走了沒幾步,村子附近的冰面上就有人放起了煙花。
頓時頭頂的天空瞬間被煙花照亮了,天空中呈現出幾朵華麗的花朵,綻放的瞬間,似乎能照亮滿天星辰似的。
這幾朵剛滅,另一羣又衝上了天空。
“快點,快點!”
兩個孩子着急的催着大家。
衆人不由加快了速度。
到了村子附近的冰面上,發現幾乎整個村子老老少少的都出來了,帶來的煙花直接圍出了一片直徑約三十來米的大圓。
老人們都攔着幼小的兒孫,壯年的男人們則是分批抱着自家的大煙花擺到中間,點燃之後飛快的離開,然後和鄉親們一起欣賞。
東風夜放花千樹!
火樹銀花不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