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了滿滿的一盆子螺,顏良拿了小板凳,坐到院子當中一手鉗子一手螺夾起了螺屁股。
剛夾了一小碗,五叔牽着他家的狗來了。
五叔家是條小土狗,嚴格上來說也不是純土狗,看模樣就知道是個串串,個頭不高毛有點長,有些短腿,一看便知道有柯基血統。
打這隻狗子一進院子,小黑瞬間不淡定了,圍在小母狗的身邊轉着圈兒,可把它給忙活壞了。
發情的小母狗一進了院了,小黑便嗅到了青春的氣息,這讓它非常興奮,很想和眼前的狗妹妹來一場永不分離的感情戲。
可惜的是,今天的主角註定不是它小黑。
“走,一邊去!”。
五叔緊緊護住了自家的小母狗,他是過來讓狗子配種的,不是讓小黑配種的,就小黑的模樣,雖然算不錯,但是在整村的狗中並不算最好的,所以小黑的熱情使給了狗妹子的瞎子主人看。
汪汪汪!
小黑依舊熱情。
五叔帶着自家的狗來到顏良的而前。
“小良,你家的狗呢?”五叔問道。
顏良見五叔進了院子,立刻站起來,把手中的鉗子放到一邊,擦了擦手道:“等我把狗子拎出來”。
說完轉身回了屋裡,再狗子依舊是四仰八叉的躺着,伸出腳來踢了他一下。
“喂,狗妹來了,你該起來幹活了”。
狗子聽了懶洋洋的翻了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並且張大了嘴巴發出了一聲嗚咽。
最後甩了甩身上的毛:“走吧!”
說完狗子搶先一步,顏良跟在狗子的後面。
一人一狗來到院子裡,顏良還沒有說啥呢,便見狗子向着小母狗走了過去,也沒有見他搞點前事什麼,上去就騎上了小母狗。
顏良感覺好像人家小母狗自己都還在愣神呢,狗子便又從小母狗的背上下來了。
見狗子要走,五叔連忙喊住了顏良:“別讓他走了,這麼草率!”
五叔又不是第一次見配狗,哪裡見過這麼快的。
也別五叔了,村裡弄隨意拎出一個會跑的孩子都知道配狗是怎麼回事,哪有這麼快的,怎麼說也得十來分鐘起步。
小時候淘氣的時候,顏良還用竹竿子插在兩條狗中間,然後和小夥伴一起擡着兩條正配着的狗使壞呢。
“這就行了?”
顏良問道。
狗子回了顏良一句:“要不然呢?你以爲我真的和一條狗交配?我就是用了把注射器,放心好了,小狗的胚胎已經安全了,等幾個月後一窩漂亮的小狗就會出生了,到時候不把他們給樂死”。
聽到狗子的回答,顏良明白這事成了,但是他沒有辦法和五叔解釋啊,於是他跟狗子說道:“你再意思一下,要不然五叔這一關不好過啊”。
狗子真接聽傻眼了,衝着顏良問道:“這事還有意思一下的?你怎麼不和你媳婦多意思一下?”
“五叔看着呢,一準以爲咱們沒有把事辦好啊”顏良說道。
狗子都快瘋了,覺得這一趟的人類怎麼那麼招人煩。
想都沒有想,狗子咧開了大嘴,向着五叔家的那條母狗衝了過去。
汪!汪!汪!
五叔下意識的便把自家的狗給抱了起來。
就這樣狗子還沒有放棄,衝着五叔懷裡的狗子大聲狂叫着。
五叔見了望着狗子說道:“這都什麼毛病!剛纔好好的,怎麼自己辦事不利,就想着殺人滅口?不對,殺狗滅口”。
顏良聽到五叔的話感覺一陣無語,他也不好告訴五叔我們家狗子就是這速度。
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衝着五叔說道:“五叔,要不您回去等兩天,說不定這功夫就懷上了呢”。
五叔道:“你小子是想蒙我?你打小沒見過人家配狗的?”
顏良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於是張口道:“現在這樣還配什麼狗啊,要不您再找別的狗試試?”
五叔看着旁邊咧個大嘴,似乎要把自己懷裡的狗給咬死模樣的狗子,只得說道:“那行吧,我再去你三哥家看看去,他家在塘子上有條狗不錯”。
這狗顏良知道,三哥看塘子的狗是黑背,聽說種很純的,他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三哥因爲買這條狗花了不少錢。
“那也行”顏良衝五叔說道。
見五叔要走,顏良連忙喊道:“五叔拿點田螺回家去吃?”
“不用了,田螺是什麼好東西啊,上游的小河裡花上個把鐘頭就夠一頓的了,你自己留着吃吧”。
說着五叔人已經到了碼頭上。
顏良追着說道:“那您慢走,今天不好意思了啊”。
見五叔上了船走了人,顏良這纔回頭衝着狗子說道:“真丟人,你以後辦這事專心一點成不成?現在出去,五叔一準說,大良家的狗中看不中用,配狗還沒五秒鐘呢不行了,不行就不行唄,還惱羞成怒咬我們家的狗……”。
狗子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讓他過來的,再說了你還真拿我當狗了,要不然這樣,下次讓小黑去幹這事情,我看它挺樂意的”。
“它當然樂意了,它原本就是一條狗,也知道自己是條狗。不像是某些人”顏良沒好氣的一邊說一邊回到了板凳上,繼續鉗起了田螺。
沒一會兒,錢玉珍抱着小重孫子出了門,看到孫子依舊在鉗螺,於是問道:“你五叔不是說過來配狗的麼,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是上午不過來了麼?”
“配完了”顏良說道。
錢玉珍道:“這麼快,我好像沒有睡多少時間啊”。
錢玉珍覺得自己就眯了五分鐘,怎麼再出來的時候狗就配好了。
“這事說起來也扯……”顏良稍帶着提了一下。
錢玉珍也不是真關心這事兒,狗配成配不成她那裡會在意,於是啦了一聲,抱着自己的小重孫子在院子裡轉圈。
“這是大樹……這是花……這是狗……”。
見到什麼錢玉珍都要和小重孫子說一下,也不管孩子能不能聽的懂。
顏良鉗好了田螺,剛剛炒好,倪熙這時候回到了小院。
錢玉珍把孩子交給了孫媳婦,自己準備回老宅。
顏良給奶奶裝了半碗的田螺。
“奶,留下來一起吃吧”倪熙說道。
錢玉珍擺了一下手:“不必了,你爺一個人在家呢,我要是不回去,他一準不挪地方”。
“爺又玩上了?”倪熙問道。
錢玉珍道:“這次不是玩那個砍怪的了,這次玩……算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反正不少人,每次進他的屋子都聽到裡面大呼小叫的”。
錢玉珍真不知道自家老伴玩什麼,她沒有興趣,但是見老伴這麼開心,她也就不管了。
送祖母離開,倪熙抱着孩子衝着顏良說道:“你過去看看祖父,別讓他整天玩遊戲,身體都玩垮了”。
“我知道了,等下午我便過去看看”顏良說道。
過了一會兒,倪熙又道:“以後還是讓爺爺奶奶到咱們這邊吃吧”。
顏良問道:“又怎麼了?”
爺爺奶奶不和自己在一起吃,主要是怕打擾自己小兩口的生活,再說了,老兩口也是有自己生活圈子的,像是爺爺就不必說了,每天都要打打遊戲,奶奶呢也要和老姐妹一起聊天擦寡。
生活在一起,尤其是一天三頓都在一起大家都彆扭,要是以前倪熙懷孕那自然是沒的說,但現在孩子都生下來了,老兩口覺得便沒有這個必要了。
“人家背後會說閒話”倪熙說道。
“你是聽到什麼了?”顏良問道。
倪熙把自己今天早上聽到的說一遍。
顏良聽了之後笑道:“你管這事做什麼,以前爽快的倪熙怎麼變了,人家說人家的,日子又不是過給別人看的,咱們自己過着舒服就行了唄”。
聽到倪熙這麼說,顏良算是明白了,學校裡一些閒着沒事幹的人,在背後說三道四的,你說這些人有多壞真算不上,她們就是沒什麼腦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也沒有想過自己說的事當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這是一種情緒上的渲泄,就有點像是網絡上,一些沒有弄明白事當的真相就開始站隊,罵人,他們其實和正義沒什麼關係,就是一幫閒人沒事可幹罷了,現實中連小偷都不敢反抗,網絡上卻正氣值暴表。
倪熙聽了後說道:“別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有個屁的道理,我的日子要別人來說?”顏良笑道。
聽到顏良的話,倪熙的心中鬆了一口氣,倪熙並不是什麼自私的女孩,要不然她也不會喜歡上顏良這樣的,但她還是想讓別人肯定自己,承認自己是個好媳婦,好母親,這是一種變化,從倪熙生下孩子之後便開始了。
“行了,別想東想西的,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說就是了,比如說咱們需要母親來幫着帶孩子,那就說,母親樂意就來不樂意也會直接說,別把日子過複雜了”顏良繼續說道。
倪熙聽了點了點頭。
不過下一個話題便轉到了孩子身上:“今天這孩子怎麼這麼能睡?”
顏良道:“小孩子嘛,現在肯定能睡啊,不睡怎麼發育啊”。
在顏良看來這小子白天原本就是這樣的,也就是白天睡不醒,晚上醒不睡,純屬折騰人的妖怪。
倪熙覺得好像也對,於是就把這事給划過去了。
兩口子都屬於馬大哈,根本沒有發現孩子今天是睡的多一些,主要是昨天晚上他睡的少了,哈啥的嘴巴活脫脫就是個肉型的兜牀,讓這小子玩的極爲舒服,再加上哈哈不停的走動,所以小顏廣晚上玩的很歡樂,精力耗的有點大,白天自然就睡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