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刷刷上來的十來號人抓起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下人和那兩個被莉亞迷暈在地的另兩人就往外拖,屋裡屋外開始哭聲求饒聲震天。
“聖母保重!”這是菜丫最後對莉亞說的話,莉亞欲哭無淚,這在現代絕不會發生的事,現在卻在她眼皮低下實實在在的發生了,這可是完全把人的性命當草芥啊!
“慢着!”莉亞用盡全身力氣再次叫道,她不能看着這麼多人因爲她而死,作爲現代人,她接受不了。
“聖母還有何吩咐?”僕射冷冷的問。
“不就懷個孩子嘛,這個沒了,我可以再懷的,反正男寵多的是,今晚我就叫他們侍寢,直到我再次懷上爲止,放過這些無辜的下人吧!”莉亞揚着慘白的臉哀求道。
莉亞肚子疼的直冒冷汗,說的每一句話都很吃力,此時她好想在現代給她來一針止痛針。
“原先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上頭的說了,這孩子可遇不可求,是天之驕子,尊貴無比,其他任何男寵的孩子都代替不了,再說你流掉的可不僅僅是個孩子,更重要的而是上頭所要安排好的計劃。”僕射回答道。
計劃?居然還計劃?果然事情沒那麼簡單。
“既然這樣,可再請那人,大不了我再被強暴一次,讓你們上頭的什麼狗屁宏偉計劃推遲幾個月不可以嗎?”莉亞聲音低沉,卻憤怒無比。
“不可以,此人高深莫測,來無影去無蹤,想尋他,恐怕再無機會。”
“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莉亞問。
“不知,除非問他本人或上頭的。”僕射說完好像並不想再和莉亞多費口舌再次向來人揮手示意,原本安靜下來的場景又再次吵雜起來,哀求聲,哭叫聲不絕於耳。
“不要。。。。。。”莉亞近乎哀求的叫喊。
“聖母。。。。。”菜丫絕望的拉着莉亞的衣角。
莉亞有心想保護菜丫,忍着肚子的劇痛和上來抓菜丫的人互相拉扯起來,莉亞因恐懼、內疚、疼痛夾雜在一起竟然暈厥了過去,她無力保護了。
莉亞醒來時,已經是晚上,發現自己已經是孤身一人的在某一個地方,莉亞望了望四周這裡空空如也沒有牀,只有冰冷的地面,由於是晚上其他還有什麼擺設她看不太清楚,莉亞是被冰冷的地面凍醒了,她再次擡頭仔細看了看四周,看到那尊醜雕像,她明白自己被關在聖堂裡了。
這聖堂她總共來了兩次,第一次是穿越到這裡,第二次也是現在卻是被關到了這裡,平時這聖堂大門緊鎖,根本不給靠近的機會。
菜丫曾經和她說過,犯錯的人都是要被關在聖堂裡的,直到反省爲止,這和墜崖比起來應該算是非常輕的懲罰了。
“此時的菜丫和那幾位下人應該已經在黃泉路上了吧?”莉亞只能默默祈禱他們投胎個好時代好人家。
皎潔的月光穿過屋頂斜斜的灑在莉亞的身上,顯得臉上更沒了血色,肚子好像沒那麼痛了,也沒有了下墜感,她低頭看了看下身,裙襬上的大片血污已經變幹,總算是把孩子流掉了,莉亞也算鬆了口氣。
不過全身還是很疲軟,莉亞艱難的用手支起身子,看着那尊雕像突然想起菜丫最後告訴她卻沒有說完的話。
“聖堂、雕像、眼睛、密。。。密什麼?難道是密道,雕像眼睛裡有密道的機關?”莉亞一一猜測。
可是雕像太高,如何才能夠得着那雕像的眼睛。
正在莉亞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男聲從黑暗中傳過來,“你這狠心的女人,你居然也會被關進來。”
“誰?”聖堂裡還有其他人?莉亞驚愕的用眼睛警惕的掃了掃四周,四周很黑,只有月光穿透到的地方纔依稀看得清東西。
“是我,我在這,我已經看你老半天了。”聲音再次響起,這回莉亞可算辨別出聲音的方向了。
莉亞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張黑摸摸的人影向自己走來,直到走出陰影,站在月光下,莉亞纔看清楚,原來是那個男寵歌舒二狗。
莉亞驚訝:“你爲什麼在這裡?犯了什麼事?”
歌舒靠近莉亞,一張俊臉在她的面前放大,面目卻帶點憎恨說道:“我爲何在此?還不是拜聖母你所賜。”
“我?我幾時關你在這裡了?”莉亞不明白。
“你當真不知?”
“我沒那麼無聊,沒有關人玩的愛好。”
“那就是你那些狗奴才自作主張把我關起來了?”歌舒二狗看着一臉無辜的莉亞,不像是在撒謊。
“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還不是三個月前,被你招去侍寢,沒伺候好你,你吩咐下人把我給帶下去,結果就被帶到這裡來了,不受寵的人只能被打入冷宮的份。”歌舒鬆鬆肩膀,一臉無奈,不過從他口裡說出來卻淡然的像個玩笑。
還有這規矩,這聖堂竟然是冷宮也是囚室,莉亞覺得有點對不起歌舒二狗了,自己的無心之舉居然讓他被關了幾個月。
莉亞還想到秦祿,她當時對秦祿的語氣是更不客氣的,她吩咐下人把人帶下去的意思就是讓他們離開,而不是把他們給關起來,這些人真會扭曲她的意思。
“你認得一個叫秦祿的嗎?”莉亞問。
“你打聽他做什麼?想他了?”
都這時候了,說話還不正經,莉亞白了歌舒二狗一眼。
“汪汪。”莉亞一臉無語,她還是喜歡叫他汪汪而不是二狗,“秦祿也是我叫下人把他帶下去的,我猜想他也被關起來了吧?”
“是啊。”
“在哪?”
“他在那呢?”歌舒二狗指了指莉亞的身後。
莉亞轉頭一看,發現一個人影蹲在角落裡,不仔細看很難被發現,那蹲在角落裡的人影並沒有動,好像對莉亞視而不見。
莉亞從心裡對秦祿表示歉意,不過一想到他給的那包泡澡用的桃花粉,就是一肚子氣,如今他也被關在這裡,恩怨算扯平了。
歌舒二狗又擡手指了指房屋的上樑:“那還有一個人呢!”
莉亞擡頭向上看去,只見有一個人躺在房屋的橫樑上,手上玩弄着一隻鴿子,這隻鴿子很特別,藉着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這隻鴿子全身雪白唯獨頭尾呈黑色,就如是人故意染色一樣,那人似乎很喜歡這隻鴿子,輕撫着它的羽毛,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這鴿子好像一點不怕他,不時的在他手掌心啄啄互動,在這種地方難得有這和諧的畫面。
這不是那個要殺他的刺客單簡嗎? шшш ▪ttκΛ n ▪c○
“他。。。。。。他。。。。。。爲何也在這裡?”莉亞害怕的說話都結結巴巴,畢竟對這個叫單簡的刺殺還心有餘悸,萬一突然再給她來一劍,她就沒命了。
“他不也是被你打發掉的男寵嗎?”歌舒二狗說。
“不,那個,不是。”莉亞否定道。
“不是?那是何人?”
“是,是刺客。”莉亞在歌舒二狗耳邊儘量壓低聲音說道,生怕被單簡聽見了。
“什麼?刺客?他居然是刺客,怪不得一身夜行衣,像做賊似的。”歌舒二狗故意提高聲音,幾乎讓百米外的人都聽見了,全然不顧莉亞對他擠眉弄眼拜託他小聲點的暗示,氣得莉亞只翻白眼。
“喂,你堂堂一個行走江湖的刺客,爲何連個小女人都解決不了?”歌舒二狗蹲在莉亞身邊擡頭對房樑上的單簡嚷道。
單簡像沒聽見似的並不理會下面的人。
“喂,汪汪,你想害死我嗎?不說話你會死啊?”曉莉亞壓低聲音,氣得她真想一巴掌拍死這無事找事的歌舒二狗。
“你都不知道,和兩位無趣的人共處一室有多悶,好不容易碰到你,我還不得多說會話,不然真的要失去說話的能力了。”歌舒二狗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裝高冷會更好看的。”莉亞哄道,她得讓他閉嘴好讓她安靜的休息會,她實在又怕又疲憊。
“真的。”
“嗯。”
“那我。。。。。。”
“噓---,高冷是不說話的。”莉亞豎起食指放在脣上。
“哦。”
。。。。。。。
“我是想說。。。。。。”歌舒二狗忍不住又想開口。
“噓-----”
“好吧!”
總算安靜下來了,莉亞的身體並沒有恢復,她很想再休息,這個歌舒二狗雖然囉囉嗦嗦的很煩,不過有他在,莉亞似乎感到安全了許多,至少單簡要刺殺她的話,歌舒二狗應該會出來阻止吧!可惜要是真打起來的話歌舒二狗肯定不會是單簡的對手。
不過莉亞的擔憂好像有點多餘,單簡此時並沒有要殺莉亞的意思,在他眼裡下面的人好像根本不存在,他眼裡的夥伴看起來只有那隻停在他手臂上的鴿子。
秦祿躲在黑暗處就像個幽靈,看不見任何表情,好不容易有了說話聲的聖堂又開始沉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