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乘坐的車很快朝着王室宮殿而去。
墨修炎和南老爺子安排的人,都緊緊地跟隨着她的車。
但是到了宮殿的時候,這些人就不能再繼續跟着一起進去了。
不管是誰進入王室宮殿,要帶着的下屬都是限定數量的,而且身份都需要報備。
蘇景然進入王室宮殿,不可能呼啦啦地帶着這麼多人進去。
他們只能被留在了門口。
蘇景然的車進去了。
車子繞了幾個彎之後,才停下來。
蘇景然下車之後,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裡?去見國王嗎?”
王室隨從說道:“請跟我來。”
蘇景然不得已,只能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王室宮殿很大,內外好幾層,穿過長廊,又走小路,各處都有人看守着,見到蘇景然的時候,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連看也沒有多看一眼。
但是隨着越往裡面走,人就越少,直到後來,連續走了很久,蘇景然都再也沒有看到另外的人。
終於,王室隨從帶着蘇景然進入了一處很幽靜的小院子。
王室隨從退了出去,一時之間,只剩下蘇景然一個人在這裡。
這裡氣氛幽靜,花草叢生,樹木繁茂,遮天蔽日的除了風聲,一點別的聲音也聽不到。
這氣氛讓人有些壓抑,也讓人心裡升起十分不舒服的感覺來。
按照剛纔一路的所看到的情況,蘇景然能夠感覺到,這裡是一處不常來人的地方,甚至隱蔽得可能一般人都找不到。
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這裡竟然沒有任何信號!
就算有什麼事情,她想要聯繫外界,都聯繫不上!
王室裡的人,到底要幹什麼?
她的心裡更加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終於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是王后金秀喜!
蘇景然被驀然出現的金秀喜驚了一下,她隨即鎮定下來,說道:“參見王后。王后找我到這邊來,有什麼事情嗎?”
金秀喜現在穿着簡單的便裝,跟她平時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樣子有些不同。
但是相同的是,她依然精明幹練,化着精緻的妝容,整個人的打扮看上去十分的妥帖。
“蘇景然,你來了。”金秀喜聲音淡淡的,臉上沒有笑容,看上去嘴脣下垂,雖然儀態高傲,身世不凡,不知道爲什麼總給人一種有點苦兮兮的感覺。
蘇景然點點頭:“王后找我是什麼事情?修炎也到王室宮殿裡來了,不知道他在哪裡?”
“蘇景然,你已經自身難保了,就不要管墨修炎在怎樣了吧。”金秀喜的臉拉了下來。
蘇景然直直地看着她:“王后要對我做什麼?”
金秀喜哈哈哈地笑道:“蘇景然,我要對你做什麼?這件事情,你不如問問南瑩瑩那個要死不活的臭女人吧!”
“什麼?我媽?她還活着嗎?”蘇景然顧不得金秀喜語氣裡的惡毒,四下看起來。
金秀喜說道:“不用找了,我現在就讓你們母女見面。”
她說完,啪啪地拍了兩下手。
一道類似於電梯的門打開,一個身軀瘦弱單薄的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的腳步踉踉蹌蹌的,十分不穩。
剛剛一出電梯,便摔倒在地上。
她的頭髮很長,將臉都遮擋了,根本看不出她是什麼樣子。
但是蘇景然聽到說那是母親南瑩瑩,忍不住衝了過去,伸手扶起她。
蘇景然用力地扶起她,將她的頭髮捋好,面前出現了一張又熟悉又陌生的臉龐。
這是一張蘇景然在南家的時候,看過很多次照片的臉龐,也是在南家墓園的墓碑上,看到過的臉龐。
那是南瑩瑩!
雖然蘇景然對她已經沒有任何鮮活的記憶了,但是她的一切,都讓蘇景然是這樣的熟悉。
她的神態十分平靜。
是一種平靜得生無可戀的狀態。
也是一種平靜得哀莫大於心死的氣質。
蘇景然扶起了她,幫她捋好了頭髮,卻也沒有讓她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她失神的雙眼只是懶懶的張開,甚至看都沒有看金秀喜和蘇景然。
蘇景然不由失聲:“媽媽?”
聽到蘇景然的聲音,她才緩緩地扭過頭來,看向蘇景然。
在看到蘇景然的時候,她已經如同死灰的眼神裡,瞬間點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你……”她終於開口了。
也許是很久沒有說過話了,她的聲音,有些嘶啞,有些乾澀,發音都變得有些變調。
蘇景然忍不住抱住她:“媽媽,你真的是我母親!我是然然啊。”
她自從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南瑩瑩之後,在南家見過很多她的照片,也從南老爺子口裡,聽到過很多很多她的事情。
蘇景然知道自己是不會認錯的。
她自己就遺傳了母親的很多東西,不管是長相還是身材,她跟母親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而且這種心靈感應,是一點都不會錯的。
聽到蘇景然的哭聲,她臉上的神色漸漸活泛起來,就好像枯木逢春一般,終於有了表情和神色。
“然然?然然?”她喃喃自語道,終於一把猛抱住蘇景然,“你真的是然然?”
“媽。”蘇景然哭道,“你還沒有死,你真的還沒有死。真是太好了。”
“然然,然然。”南瑩瑩也感覺到了在自己懷裡的,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兒。
蘇景然遺傳了她的美貌,也遺傳了她的風姿,剛纔看到蘇景然的時候,她就像是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母女之間的心靈感應,也是絕對不會騙人的。
一時之間,母女兩人都百感交集,淚水撲簌簌地掉落下來。
“然然,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想着你,念着你……然然……媽真是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南瑩瑩哭着說道。
她被關在這裡已經很多年了,心裡唯一的牽掛就是蘇景然。
現在看到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如何能夠不高興,想到這麼多年來,自己都沒有盡到過當母親的責任,她又如何能夠不難過?
她抱着蘇景然,緊緊地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