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雨澤說道:“那你先休息吧。其他的等明天再說。”
蘇景然點點頭。
南雨澤讓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這才轉身出去。
蘇景然的腦海裡浮現出墨修炎的身影和臉龐來。
藥物的作用下,一想到墨修炎,她的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但是那卻不是恨。
她只能不再去多想,強迫自己閉上眼睛,進入睡眠。
南雨澤出了門,安排了自己的得力下屬專門守護着蘇景然的安全。
他這才走進了南老爺子的書房。
“爺爺……”南雨澤輕聲開口。
南老爺子點點頭說道:“然然睡着了嗎?”
“她已經睡下了。”南雨澤說道,“不過,提到墨修炎之類的,還是會讓他覺得不舒服。我想,是不是讓龍鳳胎過來,可以慰藉一下她的心靈?”
南老爺子沉吟了片刻,說道:“之前我也這樣想過,龍鳳胎過來的話,可以幫助然然恢復記憶,也可以讓她心裡好受點。但是你也不要忘記了醫生的話,醫生說她現在的記憶被清洗了,加上藥物的效果又沒有散去……一時之間讓她接受太多太複雜的以往的信息,和關於墨修炎的東西,會讓她的頭腦產生排斥,會讓她更加難受的。”
南雨澤沉默了。
南老爺子說道:“所以最好的方法,還是讓她慢慢來吧。好在,我們也有的是時間。”
“那也只能如此了。”南雨澤說道。
這個消息,墨修炎也很快就得到了。
知道蘇景然現在的頭腦需要休養,不能一時之間給她灌輸太多以前的記憶,墨修炎也放棄了將龍鳳胎帶過來的打算。
現在要做的,是儘量給蘇景然時間,讓她平靜而又緩慢地將清除掉的記憶,緩慢地重新接受回來。
木頭人疑惑地說道:“那些藥物的效果還在嗎?”
“是。”墨修炎說道,“那些藥物讓她只要記得我,就會恨我。外公讓醫生清洗掉她的記憶,就如同釜底抽薪一般的,抽掉了柴火,水就不會沸騰了;消除了她所有的記憶,她也就不會恨了。”
“那那些藥物的影響,要什麼時候才能夠消除?”木頭人說道。
木頭人這樣問,反倒讓墨修炎想起了一件事情。
之前墨修炎便聽說過一個這方面的醫生,他對於一些偏門左道的藥物,有非常多的經驗。
很多常人聽起來匪夷所思的藥物,他都有研究。
如果找到他來給然然治病,將然然被人下的藥物解除,那然然就會很快恢復了。
這樣一想,墨修炎馬上叫來下屬,吩咐道:“馬上給我聯繫一下孟軻。”
下屬馬上就去辦。
……
南家。
次日一早,然然就醒來了。
她起身洗漱好,這才下樓。
因爲是工作日,南家的人要處理公司事務,所以也都起來了。
南老爺子坐在餐桌主位,笑着說道:“然然起來了?”
“外公。”蘇景然走了過去,跟南老爺子打了招呼。
坐在南老爺子身旁的,是一箇中年男子,那是南文星,南老爺子的大兒子,蘇景然輕聲說道:“舅舅。”
南文星參加過龍鳳胎的百日宴,跟蘇景然的見過面的。
南老爺子本來是有兩個兒子的,大兒子是南文星,二兒子已經離世了,所以蘇景然沒有叫南文星叫大舅,直接叫的舅舅。
南文星笑着說道:“然然能夠回來,舅舅感覺到很高興。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告訴舅舅。”
“嗯,我會的。”蘇景然笑着點點頭。
她又看向大舅媽,跟大舅媽打過招呼。
大舅媽生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大兒子是南昊宇,二兒子是南劍城,女兒叫南晶晶。
除了南劍城之外,蘇景然還並未見過南昊宇和南晶晶。
南昊宇冷漠而淡然地朝着蘇景然點了點頭,似乎蘇景然回不回來,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的。
而南晶晶則朝着蘇景然,用鼻子輕輕地哼了哼。
雖然南文星和大舅媽都表達了對蘇景然的善意,可是南劍城的腿是因爲墨修炎和蘇景然才斷掉的,這讓大舅媽一家,都十分的不爽。
若不是看在南老爺子的面子上,他們早就掀桌了。
不過……他們也不敢就是了,南劍城當初斷腿之事,畢竟是自取其辱,先去挑釁,而不是墨修炎主動出手。
而且對於墨修炎,他們始終也還是有幾分忌憚的心裡的,不敢直接說什麼。
倒是另外一個姑娘,十分熱情地說道:“然然表妹回來後,就將這裡當做自己的家吧,以後好好在這裡跟大家相處。”
“這位是……”蘇景然猜測着她的身份。
“我是南天啊。”南天拍着胸口,一派落落大方的樣子說道。
南老爺子笑着說道:“天天是你二舅的遺腹子,你二舅離開了,天天可是聰明又懂事,讓我老懷大慰。”
二舅媽也笑着說道:“是啊,然然回來就好,以後好好跟天天做朋友。”
“原來是二表姐。”蘇景然笑着說道。
南天比南晶晶年紀小,卻比蘇景然年紀大,所以蘇景然要叫她一聲表姐。
旁邊一箇中年男子對蘇景然頜首,蘇景然也就意識到了,那是二舅媽的丈夫陳建國。
按理說,二舅死了之後,二舅媽可以另外嫁人,這絲毫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可是二舅媽竟然沒有搬出去,還新找了一個老公,讓老公跟着自己住在南家,這確實是讓人很驚奇。
南家的人可以容忍這樣的事情,也是讓人有些大跌眼鏡。
不過蘇景然也沒有想那麼多,那畢竟是別人的私事。
相比較於大舅媽一家,二舅媽一家對蘇景然就要熟絡多了,笑着說道:“然然不要客氣,將這裡當做自己的家。”
“什麼當做?”南老爺子的鬍鬚翹起來,“這本來就是然然自己的家。是屬於然然的地方。”
見南老爺子袒護蘇景然,大家也都只好配合:“是,是,是然然自己的家。”
南雨澤也下樓了,他並未跟大舅一家人坐在一起,而是跟蘇景然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