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面一句話的時候,蘇景然臉上緋紅,垂眸低下頭。
她自己不好意思出口,不過看在別人的眼裡,倒像是她真的想到了晚上,兩個人洞房恩愛的事情,不好意思一般。
墨修炎的眼神,在她的身上輾轉了一遍。
蘇景然感受到他的目光,擡眸便對視上了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眸。
蘇景然在他的眼眸裡看到了胸有成竹,和舉重若輕的感覺。
彷彿,其實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自己解決。
他依然可以做到完美收官,讓一切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就像他前面好幾次處理事情那樣。
蘇景然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此一舉,明明他可以自己解決,自己卻在他面前表現……
她重新低下了雙眸。
墨修炎也收回了視線。
七爺墨彥庭也擡眸,看了蘇景然一眼。
墨老爺子說道:“結了婚的人,也是該收收性子了。既然景然替你說話,修炎,你就自己安排吧。不早了,早點回房。”
蘇景然上前,攙着墨修炎的胳膊,一起朝樓上走去,好似兩個人真的是恩愛的夫妻一般。
二伯母和墨家豪連鼻子都氣歪了,既沒有算計到蘇景然,也沒有算計到墨修炎,可把他們給氣壞了。
現在看墨老爺子的意思,還對墨修炎和蘇景然兩個更加好了,讓二伯母和墨家豪更是滿心的不爽。
但是墨老爺子在這裡壓陣,他們誰也不敢再說什麼。
進了房間,墨修炎鬆開了蘇景然的胳膊,碰地一聲,將她壓在了門上。
“晚上精力挺好的……這件事情,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墨修炎低眸看着蘇景然,他的目光像是有質感一般的,重複着剛纔蘇景然說過的那句話。
剛纔蘇景然爲了向大家證明墨修炎不喜歡男人,說他晚上在牀上的精力挺好的。
蘇景然雙頰一紅,墨修炎的手指已經攀爬上了她的鎖骨處,她白膩的肌膚,因爲他的手指,便一點點地泛紅起來。
墨修炎的眼眸裡,帶上了濃墨重彩的神情,他粗重的喘息聲,將蘇景然的耳朵撩得癢酥酥的。
“我、我不知道……”蘇景然被他的氣息撩得心頭髮慌。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墨修炎的大掌,覆上了她的柔軟。
緊接着,他的吻便隨之而來,將蘇景然給全部包圍。
他的雙手霸道而有力,大腿也抵着她。
甚至他的槍,也將她抵得發疼……只是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哪一把槍。
蘇景然脊背僵了一下:“我……我……墨三少,你知道我……”
她感覺得到自己的心跳,像是漏了節拍的鋼琴聲一樣,變得十分的凌亂,斷斷續續的,失去了應有的節奏。
他霸道而又溫柔的動作,喚醒了她內心深處,對他說不清道不明的種種感情。
讓她覺得,感情近在咫尺,似乎觸手可及……
可是她卻還根本不可能跟他發生任何關係……因爲她現在的情況也並不允許。
“我知道。”墨修炎喉頭微微一動。
這個女人的味道真是好得不可思議,幾次都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吻,就讓他的防線全部崩潰。
他鬆開了蘇景然,雙指填入她的口裡……
“唔……”蘇景然嚶嚀了一聲,舌頭被他觸碰。
“等我回來滿足你。”墨修炎灼熱的話語在她的耳邊重新響起,“這張嘴這樣甜,讓我很期待另外一張嘴的味道……”
蘇景然的臉再次被漲得通紅。
墨修炎收回了手指,蘇景然口裡驀然一空,心裡也跟着有些空落落的。
墨修炎將一個箱子甩在牀上,說道:“我要出門兩個月,這個箱子給你吧。”
蘇景然打開來一看,裡面有房門鑰匙、現金、一瓶防狼噴霧。
她嘆息了一聲,別的人都想要嫁入豪門。
可是誰也不知道,嫁入豪門的她,還需要用到防狼噴霧。
“炎少……”蘇景然開口,發現自己又叫錯了,忙改口,“墨三少,你要去哪裡啊?”
墨修炎沒有應答,埋頭收拾東西。
“你……頭還痛嗎?”蘇景然又問道,言語裡帶着關切。
墨修炎驀然抓住了她的下巴:“做好你少奶奶的本分就好。等我回來,真正的疼愛你。”
蘇景然吃痛,“唔”了一聲。
墨修炎的喉頭微微一動,他的槍已經蓄勢待發了,可是這個小女人,卻還一直都有大姨媽護體,讓他沒有機會。
墨修炎鬆手,說道:“以進爲退,以柔克剛,剛纔在爺爺面前,你做得不錯。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並不是什麼人,或者什麼場合,都適用這一招。”
蘇景然點頭,墨修炎返身收拾東西,卻又突然回頭來:“爺爺面前,你幫了我一次,我不習慣欠人人情,再給你三個忠告吧。”
他說“再”給三個忠告,那就是說剛纔那句“以進爲退”的話,也是他給她的忠告。
蘇景然不知道爲什麼,在他嚴肅的聲音裡,聽出了關切。
他也在關切她嗎?
知道她在墨家的日子並不好過,所以他對她,也有所關切嗎?
蘇景然低聲:“洗耳恭聽。”
“第一個,檢點。”墨修炎淡淡吐出五個字。
蘇景然點頭。
墨修炎說這是忠告,而不是警告。
真的是忠告,蘇景然循規蹈矩,不敢行差踏錯一步,就已經被逼到這個份兒上了。
要是真的不檢點,墨修炎又不在,她怎麼死的都會不知道。
“第二個,檢點。”墨修炎繼續說道。
“額……”蘇景然擡眸,“那第三個呢?”
“檢點。”墨修炎聲音淡淡。
蘇景然點頭。
墨修炎手中拿起一個箱子,抓住蘇景然的腦袋,重重地給了她一個吻:“等我回來吧。”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蘇景然的心裡,整個都空得有些難受。
雖然這個男人也是敵非友,可是好歹,他也站過跟她同一戰線。
而好歹,他對她,也有所關切和片刻柔情。
但是現在,她就要孤軍作戰了。
而她,別說武裝了,唯一的武器,只有他留下的那瓶防狼噴霧。
蘇景然咬咬牙,走進浴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