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墨修炎才停住。
他的手指放在她微腫的紅脣上,低聲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蘇景然知道不可能繼續騙他,但是她也不可能將木頭人的真實身份說出去。
她不得不編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他從農村裡來的,之前幫人送外賣,我認識了他。他大哥在農村生了重病,沒有錢治,來找我,我把爺爺給的紅包錢,都借給了他。”
聽到這裡的時候,墨修炎的脣角勾起了一絲笑容。
蘇景然不知道他的笑到底是什麼意思,怯怯的反而不敢再多說什麼。
“很好。”墨修炎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摩挲了一下,“他只有十六七歲,也不可能跟你做什麼。他也沒有吻過你,我相信你說的話。”
蘇景然不由擡眸,訝異地看着他,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難道這裡有攝像頭嗎?
墨修炎見她疑惑的樣子,指着窗臺上說道:“他的腳印和手掌撐過的地方,可以看出他的骨骼,是一個男人,但是又還不足以稱爲男人,因爲他根本還未成年。他沒有吻過你……因爲你的口裡,還是隻有我早晨吻你時候留下的味道。他穿着的鞋子,應該是布做的,從農村來的話,也就能夠說得通了。”
他說到吻的時候,手指順勢放在了蘇景然的嘴脣上,似乎還在感受她脣間的溫柔。
蘇景然努力壓制住自己心情的翻涌,果然,真的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眼前這個男人。
即便是沒有安裝攝像頭,他的眼睛,也跟攝像頭一樣,似乎對於發生在這裡的一切,瞭如指掌。
好在,她今天見的人,只是木頭人而已,她也沒有說太多的謊言,去欺騙墨修炎。
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墨修炎伸手將蘇景然撈入自己的懷抱裡,低聲說道:“下次要見什麼人,不用躲在茶水間,被劉媛這樣的女人利用。你是我的妻子,並不是我的奴隸,我不會介意你出去認識人。”
蘇景然現在心頭惴惴的,輕輕點了點頭。
墨修炎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感覺到她指尖有點冰涼,說道:“去休息一會兒吧,我一會兒來找你吃飯。”
他親自將蘇景然送到了她自己的辦公室,看着她在沙發上躺下,這才離開。
他對她說的話,都是真的。
他希望的是正常的夫妻關係,而不是她怕他,什麼事情都揹着他進行。
如果她要見什麼人,只要是正常範圍內的,他都會允許。
看着她躺下閉上眼睛,長睫還在不斷地眨動,似乎有些不安穩,墨修炎輕輕地搖了搖頭。
蘇景然躺了一會兒,果然墨修炎中午到了的時候,過來找她一起去吃飯。
午餐是在墨修炎的辦公室裡吃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蘇景然總覺得自己現在經歷的很多場景,都好似曾經在邊境的時候,跟冷哥一起經歷過。
不管是吃飯,還是面對別的女人,墨修炎對她的愛護,都讓她覺得那樣的熟識。
蘇景然努力搖搖頭,將這些驅趕出腦海裡。
中午吃完午飯,有人徑直走入了墨修炎的辦公室。
蘇景然一看眼前的人,竟然的夜天白。
她之所以認出了夜天白,是因爲上次墨修炎在墨家,被墨家豪指認爲gay的時候,正是夜天白送墨修炎回來的。
蘇景然一直還記得冷哥之前的話,冷哥說過,回來之後,一定要留在墨家,墨家比哪裡都更安全。
看起來,冷哥果然沒有猜錯,墨修炎即便是在盛怒之下,依然還是保護了她。
難道冷哥認識墨修炎嗎?
不!蘇景然搖頭,她是不可能去找墨修炎求證的。
冷哥後來也說過,要是有任何問題,還可以找夜天白和顧景辰。
雖然她不可能夜天白求證的,但是至少可以,側面打聽一下冷哥的消息。
或許冷哥還活着,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裡,蘇景然不由多看了夜天白一眼。
夜天白見到她,很禮貌地打招呼:“嫂子好。”
“你好,你們先聊,我出去了。”蘇景然說完,轉身出門。
等了好一陣子,夜天白才從墨修炎的辦公室走了出來。
蘇景然佯裝端了兩杯咖啡想要給墨修炎和夜天白送去,在半路的時候遇到了夜天白,她忙說道:“夜少這就走了嗎?我以爲你和修炎還有事情要說呢。”
夜天白見她端着兩杯咖啡,不由笑了笑:“嫂子太客氣了。我只是找老大彙報了一下工作而已。”
“對了,夜少,我有件事情想要問問你……”蘇景然馬上說道。
“什麼事情呢?”夜天白知道墨修炎很在乎蘇景然,對待蘇景然的感情,也頗爲的深厚。
蘇景然會有什麼事情要問他呢?
夜天白跟墨修炎一般高,比墨修炎要略瘦削,都是五官十分俊朗的人。
蘇景然說道:“有一個人不知道夜少認不認識……”
她剛剛說了一句,夜天白的手機便響了。
夜天白只好做了個抱歉的動作,示意蘇景然,他先接電話,後跟她聊事情。
蘇景然點點頭。
夜天白接起了電話,對着電話裡說道:“什麼?我和顧景辰的職務也要被解除?”
“刑警隊那邊已經發話了,夜少和辰少,以後不用再去履職了。”電話那邊的下屬,小心翼翼地說道。
夜天白的脣角上,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
國際刑警隊,是墨修炎一手一腳拼了衆多的大案要案出來,他和顧景辰也跟着出生入死。
而現在,墨修炎患病失憶,那邊卻說解除他們三人的職務就解除。
現在除了還留着一個普通警員的身份外,其餘的一切,都沒有了。
真是諷刺!
出生入死的人,什麼都沒有。
而什麼都不做的人,卻尸位素餐,身居要職。
電話那頭的下屬,又說幾句什麼,似乎是在徵詢夜天白的意見。
夜天白狠厲地說道:“邊境上?若是有軍火集團的餘孽,格殺勿論,一個都不用留。”
說完,他放下了電話,神色才轉爲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