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接到丁銳的求救電話,有點啼笑皆非。他看了一眼正在會上發言的丁浩,這個丁銳不把電話打給他老爸,竟然找上我來了。
“飛哥,行不行嘛。”丁銳在電話裡又催道,爲了打動許飛,他可是連“飛哥”都破天荒的說出口來了,這已經是丁銳所能做到的最大的討好,可是他忘了,在許飛初次登門拜訪的時候,丁浩可是讓他叫許叔叔的。
還好許飛並沒有計較這麼多,自己和丁浩是同事,但是論年紀自己和他確實差了一輩,應該規劃到丁銳這一輩去了。只不過自己頂着d縣縣委書記的頭銜,丁浩纔會主動把自己提升了一輩。
“你們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難道這件事還要請別人出面?”許飛道,他並不是不想幫,但是什麼事都要講原則,既然自己把公安局交給了王海,那除非公安局想造反,否則許飛是不太想去插手他的事。上級插手下級的具體事務是導致腐敗的根源,許飛可不想自己辛苦開創的局面到此結束。
“可是我們需要有人擔保才能出來,我最要好的同學朋友這次被一鍋端了,除了你我實在找不到別人了。”丁銳道。
“那好吧,我現在正在開會,等下班之後我再來。”許飛道。
“飛哥,你早點來啊,到時請你吃飯……,喂喂。”丁銳道。
“怎麼樣了?”潘陽道,剛纔他家裡已經打來電話,問他什麼時候能回去,晚上有多少人吃飯,是在家裡吃還是到縣一招去吃。
“他現在在開會,要下了班纔會來。”丁銳道。
“那不得有好幾個小時?”潘陽驚叫道。如果等到那個時候,什麼興致都沒了。
“這有什麼辦法,要不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人來保我們。”丁銳道。
他們正在愁眉苦臉的想對策,和他們動手的那幾個人卻有人來保他們有。畢竟是社會上的人,很快就找到了關係。
“哥幾個,好好再在這裡待着吧。如果覺着不服,出去後我們再挑個地方繼續進行。”那個吐得潘陽滿身都是的人站在他們地房門前笑嘻嘻的說道。
“你小子別得意,出去後我再找你算賬。”潘陽道。
“就你,我一個人可以打三個。”對方道。
“你小子酒還沒醒吧?我一腳就把你踹到地上趴着了,現在還在說大話呢。”潘陽不屑的道。
“你們還想在這裡多等幾天是吧?”一名警察突然進來冷冷的說道,嚇得那些人馬上夾着尾巴走了。
現在d縣公安局可不像以前那樣了。出了事再找人說情根本就不頂用。唯一的後果很可能就是找到誰。最後誰就得倒黴。d縣公安局已經出了好幾起這樣的事了,有些人犯了事。還想着和以前一樣,到處託關係走人情想把人給撈出來,可是千方萬苦找到人之後,只要對方願意幫忙,最後的結果都只有一個,被抓進來地被嚴厲的處罰了,而且想走關係的則脫了警服。
在這方面王海非常的強硬。既然你想幫別人說情。那就說明你根本就不配穿這身警服,不配頭頂着這個國徽。
所以現在d縣公安局早就杜絕了這樣的事。不管是公安局內部的人還是和它相關地人,遇到有人走關係走到自己頭上來,那絕對是像遇到洪水猛獸一樣,避之不及。畢竟誰也不想拿自己地工作來開玩笑。
一種制度或是規則,制定地時候比較簡單,羣策羣力即可。可是執行的時候就很難,特別是對那些制定這些制度或是規則地人來說更難,而如果這些人沒有一個很好的監督機構,那則會難上加難。
“丁銳,你那個飛哥到底還會不會來啊?這都快下班了。”潘陽道,那幫人走了之後,房間就顯得安靜得多,他們十來個人佔了一個房間,知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除了沒地方坐之外,倒也像次聚會,只是這樣的聚會,潘陽是再也不想參加了。
“他說要下班之後纔會來,現在不是還沒到點嗎?”丁銳道,現在他也非常懷疑許飛的能力,如果有本事給公安局打個電話就行啊,何必要親自過來呢,從這一點看,許飛這個書記恐怕也是個沒有什麼實權的書記!
“這次出去之去得找回這個場子,到時花點錢請幫人去教訓他們一下。”潘陽道,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進局子,何況又是在人生的第二個重要的日子裡,如果說潘陽沒有火那是騙人地。
“算了吧,你打他,他打你,怨怨相報何時了。”丁銳道。
“咦,丁銳,這好像不是你地性格吧,我被人修理了,你竟然還勸我放棄報復?”潘陽道。
“第一,你未必能搞得過他們,第二,就算你能搞得過他們,那以後如果他們再請人來搞你呢?再說,剛纔我們也沒吃虧,你看那人頭腫得像個豬頭一樣,有他受的,而你只需要回去換件衣服就可以了。”丁銳道。
如果是換作以前,丁銳不用多說,自己地兄弟受了氣,必須要對方十倍償還。但是現在他突然改變了自己的想法,也許是他突然長大了吧。
潘陽接下來的時間老是不停的看着時間,剛到六點,他就迫不及待的在門口走來走去,好像這扇門隨時都會打開讓他們出去似的。
“潘陽,你別在那裡走來走去的好不好?人家下了班到這裡還得一段時間,再說,他去辦理手續也得一段時間,你現在只是空着急。”丁銳道。
“我怕這件事黃啊,丁銳,你拜託的這個飛哥到底是什麼人?”潘陽道。
“他是縣政府的人,而且還當了點官,你放心,不會出什麼事的。”丁銳道。
“不會吧,如果是當官的,還要親自來保釋我們嗎?隨便一個電話,分分鐘就能搞定的事。”潘陽對丁銳的說法嗤之以鼻,如果是丁銳的老爸出面,好絕對是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現在應該是坐在哪裡吃晚飯了。
“如果當官的都像說的這樣,那這個社會不就亂套了嗎?什麼事都要講究規矩,否則對其他人就無公平性可言。”
潘陽正在那裡喋喋不休的時候,外面傳來一個聲音,他擡頭一看,自己並不認識。
“飛哥,你終於來了。”丁銳驚喜的道。本wap..cn
“我再不來恐怕你們都會埋怨我了吧。”許飛笑道,他一下班就趕了過來,而且這件事他並沒有通知丁浩,這樣的事還是由丁銳以後親自對他說吧,此時如果告訴丁浩,那這對父子又將上演一場大決鬥了。
“怎麼會呢?飛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丁銳道。
“現在!”許飛道。
“許書記,我們不知道他們認識你,否則早就放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喝了點酒,這樣的事哪天不發生幾起?”給丁銳他們開門的警察一邊開門一邊向許飛解釋道。
“幸虧你們不知道他們認識我,否則你們這就是在負錯誤,難道王海定的規矩你們都忘了?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是進了這裡,就得按照法律的規定來。”許飛道,制定一條法律容易,但是要遵守就難,而要一輩子永遠的遵守就更難。
離開公安局之後,丁銳和潘陽等人有如重見天日,雖然在裡面只關了半天,但是自由的可貴他們已經感受到了。裡面再怎麼樣,能自由的呼吸新鮮空氣纔是最大的幸福。
“飛哥是吧,我叫潘陽,是丁銳的同學,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晚上有不有時間,一起吃個飯。”潘道陽,他可不比丁銳,從那警察對許飛的態度就能說明這個人的能量,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只是潘陽畢竟是學生,雖然長在縣城,但對縣裡的領導卻一無所知,縣裡只認識一個丁浩,那也是因爲他是丁銳的爸爸的緣故。
“這不太好吧,你們在裡面待了一個下午,應該很累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許飛道。
“這麼快就想回去?恐怕沒這麼容易吧。”突然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許飛望過去卻不認識,但是他來公安局之後也瞭解了這是怎麼回事,所以他馬上猜到,這應該是今天和他們打架的那批人。
“你還想怎麼樣?”潘陽沒想到自己還沒去找他們,竟然被他們找上門來了,而且還就是剛出公安局的大門時。
“也沒什麼,今天的損失好像你們都還沒有陪給我們吧?也不多,我們六個人,每人二千就行了,知道你們沒錢,也不想獅子大開口。”那人道。
這還不是獅子大開口?
這樣的人如果沒有碰到許飛,可能又是一場混鬥,但是既然許飛在這裡,那他們恐怕就有得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