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大門附近的人行道上,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站在樹蔭下,正在小聲的交談着什麼,兩個男人的衣服和頭髮上有些很難擦掉的碎屑,看上去就像剛從棉絮店鋪出來的夥計一樣,旁邊的女人身材倒是火辣,但她線戎包臀裙上的奇怪小碎屑更多,髮髻裡的各種雜物不少,看上去比兩個男人還要狼狽。三個人對身邊走過人們好奇的目光直接忽視。
這正是從天地人健身俱樂部出來的宋小雙、樑莉、教官三人,教官頭上的中分發式早就如一團亂麻,正在進最後的努力拉攏樑莉。
“樑莉,怎麼樣考慮一下唄,跟着他們混沒有前途的,還是早點離開吧,給你,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很少人知道的哈,就這樣我先走了。喂,小子不錯嘛,有沒有興趣換換行當,電話號碼樑莉知道就不再單獨寫了,我真的走了哈,拜!”
教官說完話真的轉身快速離去,消失在人羣裡,樑莉一把將手裡的碎布條扔到垃圾箱裡,上面有教官寫上的電話號碼,筆是從公園的遊客身上借來的,布條是從教官身上的汽修廠工作服撕下來的。
樑莉和宋小雙已經忍受教官這個中年男人,喋喋不休好長時間了,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變得如此婆媽,走之前說的話都重複好幾遍了,現在總算是走了。兩人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宋小雙看到樑莉拉開手裡拎包的拉鍊,伸手到包裡摸索一番後,居然找出一支三寸多長銀灰色金屬外殼的圓珠筆,和一個袖珍到離譜一寸寬窄的記事本?不禁搖搖頭,男人和女人的區別有時候還是很明顯的。教官和宋小雙先後都看過拎包裡的物件,當然只是大概的掃了一眼罷了,都沒有注意到拎包裡還有筆和紙,慣性思維要不得啊!
在三零二室客房內,兩個男人結束離譜的爭鬥後,宋小雙走到臥室裡果然在牀上找到了樑嵐的隨身拎包,只是大意用眼眸掃了掃,身份證件和各種卡都在,心裡面就有了譜,耗時不過十多秒而已,還真沒注意有沒有筆和紙之類的。
看到樑莉旋開筆帽在袖珍記事本上寫着些什麼,定神一看是一組數字,看來應該是電話號碼,仔細一看,卻不是教官剛纔交給樑莉布條上的電話號碼,難道是她的?
“拿着,這個號碼姐姐都不會知道,有了它能聯繫到我,當然你懂得,很多時候都是找不到人的,你的號碼我已經記下了,現在那個討厭的男人走了,該算算咱們之間的賬了!”
樑莉刷刷幾筆寫好電話號碼,從只有硬幣大小的記事本上撕下一頁紙,塞到宋小雙手裡。宋小雙想不明白他和她之間有何賬可算?看了一眼手裡的袖珍紙頁,從褲兜裡拿出錢包把紙頁賽到裡面,然後再把錢包放進褲兜裡,拉上褲兜拉鍊,動作顯得很是自然。
他卻不知道樑莉看着那個粉紅色的錢包,眼眸裡閃過一絲疑惑,這明顯是一個女士錢包嘛,雖然有一面好像有些變色,但樣式還是看得出來的,一個大男人揣着個粉紅色的女士錢包?看來注視着這顆野草的女人不少嘛,不管了,現在宋小雙站在面前,先算算賬給他加深些印象再說,,免得過後他連自己是什麼樣子都記不清了。樑莉心裡面暗自想到。
“樑莉,你想幹嘛,人很多的......”
宋小雙還在回想他和樑莉之間有何賬可算,就看到樑莉好到爆的身體直接捱了過來,他身後就是一顆兩人環抱的柳樹,沒有注意到直接就靠在了樹幹上,剛剛感覺背脊觸到了樹幹想要挪開,卻發現樑莉把拎包串到手腕上,兩隻手從他雙肩外按在大樹上,兩人之間捱得很近,宋小雙不敢動彈,一動就會碰上樑莉火爆的上圍,宋小雙儘量呼吸平順些,算是被她用雙手和身體禁錮在樹幹上,兩人的動作讓路人側目,宋小雙小聲的表示了抗議。
“看你這樣子,難道我會吃了你不成,現在開始有問必答遊戲,答對了就放你走,答不對嘛小小的懲戒一下喔!”
宋小雙雙眼四處看就是不看面前的樑莉,兩人靠得太近了,如果盯着她看,難免會有一些男人都會有的想法從腦海裡出現,到時候一個控制不住,那就偏離目前的人生軌跡了。他和樑莉畢竟不熟,還沒有想到過這些問題。
宋小雙暗想這熟女太強勢了,什麼有問必答?她到底想幹嘛,難道是報復在三零三室的事情?當時宋小雙考慮到兩人潛入俱樂部,未免隔牆有耳,所以把樑莉拉到廁所裡,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講述了他對三零二客房裡的猜測。一定是這樣的,樑莉一定是想找回這個場子,想禁錮他一回。
“到處看什麼,專心一點,先懲罰一下以示警告!”
宋小雙聽到樑莉吐氣如蘭用魅惑的聲音說着話,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樑莉用一隻手逮着他的T恤往面前一拉一推,不可避免的兩人的身體靠在一起後又分開,宋小雙直接懵了,正在想這女人膽子也太大了,就感到後背一疼,不需要用手摸,精神力一動就知道後背上的情形。
臥槽,後背上被什麼劃開了一條小傷口,衣服自然是破了。定神一看樑莉一隻手手指上還有血跡,自然後背上的傷口是被樑莉用手指劃開的,對於一個殺手和古武修習者來說,想在人體皮膚上用手指如刀子一樣劃開傷口很容易,雖然說樑莉的手指甲修剪地很短。
樑莉眼眸盯着他看了一眼後,當着宋小雙的面把那根帶血的手指放進嘴角,如吃冰棍一樣咀着手指,片刻功夫拿出手指後,血跡已經看不到了。
看着她這個樣子,宋小雙眉頭都皺了皺,這確實是一種厲害的懲罰手段,一邊給點甜頭一邊給一大棒,簡直是冰火兩重天的節奏。剛剛身體有些異樣的感覺,就被突然的疼痛感壓了下去。
在樑莉咀着手指的時候,他的注意力自然放在樑莉的動作上,看着她小嘴脣紅豔豔的樣子,宋小雙有些受不了乾脆閉上了雙眼。這女人太厲害了,他直接認輸。這是真正的嗜血啊!
不錯,宋小雙身上的血液味道除了血腥味、鹹味外還有一種淡淡的甜味,樑莉發覺已經喜歡上這種血液的味道,看來還得多懲罰他幾次。
她重新將手掌按到樹幹上,看着宋小雙已經閉上了眼眸,將小嘴脣靠近宋小雙的耳朵,繼續用魅惑的聲音道:“剛纔只是一次懲罰,感覺怎麼樣,一定印象深刻吧?說!剛纔是怎麼想的,有沒有用那種能力看我?睜開眼睛,快點說,不然懲罰又來啦!”
樑莉自己都覺得說的話十足是女流氓的口氣,她起初的想法不是這樣的,只是想把宋小雙一直無視她的場子找回來,不知道怎麼搞得,吮吸了宋小雙的血液後,莫名的興奮了起來。脫口而出讓兩人都心跳加快的語句。
樑莉這樣魅惑下宋小雙再是不明白,乾脆下輩子就做女人好了,眼眸睜開掃了掃幾乎挨在他身上的樑莉,暗自想到,這可是你說的,應該不算偷窺吧。精神力發動樑莉就如同皇帝的新衣裡面的皇帝一樣,被宋小雙看光光,直接在腦海裡形成了一個清晰的圖像,呼吸因此有些急促起來,雙眼又趕緊的閉上,脖子都紅了。
女人的直覺是十分靈敏的,特別是像樑莉這樣熟透了的熟女,立馬就知道宋小雙做過些什麼,不禁心裡面暗自得意,看你武藝高強還不是栽在老孃手裡,姐姐的場子找回來了,讓你輕視女人,這下知道女人的厲害了吧。
接下來一段時間,樑莉一直用同樣的方式,逼問出宋小雙的許多東西,宋小雙背上也多了好多道傷口。宋小雙被迫說出了諸如血型、籍貫、工作經歷、師從門派、年齡之類的。
至於有沒有女朋友什麼的,樑莉根本不問,宋小雙根本就是一顆沒有被女人採的野草,問了白問。
她這樣搞對宋小雙純粹是一種折磨,不僅宋小雙覺得很悲催,路過的路人都覺得他很衰,被一個女人逼在樹幹上動也不敢動,樑莉的樣子像極了家庭主婦對犯錯男人的精神鞭打。
有路過的妹紙看到樑莉揪着宋小雙的T恤一拉一推,然後在他背上一撓,後背上明顯多了一道傷口,還以爲是家庭暴力,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準備打電話報警,被樑莉用眼神一瞪,妹紙被她身上的氣場嚇住,趕緊的走開,這樣的女人已經不是女漢子了,而是母老虎,母老虎怕是警察來了也管不了。
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樑莉正在對宋小雙施展虐心的遊戲,宋小雙身爲主角,早已經迷失在由樑莉整出來的氛圍裡,傻傻分不清,要不是他精神力超出常人,又經歷過生死的搏鬥,意志力很強,早就受不了發狂了。
樑莉又一次吮吸着手指上的血液,突然覺得有些噁心,很快將手指從紅紅的嘴脣裡拿出來,發覺已經沒有血跡了,那種噁心感也很快消失,樑莉眼眸瞧着宋小雙的臉色,發覺他已經有些不耐,知道火候已經差不多了,想要了解的也瞭解了,爲了加深她在宋小雙心裡面的分量,不使他很快忘了,還有她這樣的一個人,樑莉決定使出殺手鐗。
宋小雙已經承認徹底在樑莉面前栽了,爲了避免難堪,他將所有放出去的精神力都收回大腦,現在如果有人想對他動刀子,閉上眼睛的宋小雙只會在有人靠近後纔會知道,那是直覺在起作用不是精神力。
因此對於樑莉想幹啥,宋小雙不會預先推測到。當樑莉突然用嘴脣壓在他厚厚的嘴脣上索吻時,宋小雙才察覺到不對勁,這女人是不是發神經了?眼睛睜開一看樑莉眼眸裡閃動着什麼光彩,但好像有些焦急甚至羞憤的意味。
宋小雙恍然所悟,他的嘴脣緊閉着,樑莉久攻不入,主動索吻還失敗,這後果的嚴重性宋小雙想想都覺得背脊骨一寒,她可是殺手來着,雖然說現在是“文職”見習教官了,但把她惹毛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殺手可不只是會動拳腳的,什麼下毒之內的應該會點吧,說不定她嘴脣上的脣彩就是劇毒?
樑莉心裡面已經開始發冷,她都這樣主動了宋小雙一定動靜都沒有,兩人已經處於零距離接觸,對男人知根知底的樑莉,甚至沒有感覺到宋小雙身體上的應有反應,現在是在人行道上面,有好多人路過,樑莉作爲一個女人都豁出去了,莫非是剛纔的行爲太過了,把他嚇着了?
樑莉把嘴脣從宋小雙臉上移開,準備轉身就走,她決定放棄了,真的,宋小雙不是她的菜,本來已經活泛的心又開始變冷,殺手還想着愛情?太不知足了,難道是老天對她的懲罰?
樑莉心裡暗歎,卻發現身體挪不動,定神一看宋小雙的雙手正環抱在她腰間,那張厚厚的大嘴脣正緩緩的靠了過來,男人身上的那種氣息感覺瞬間濃郁起來,攻守對換間感覺自然不同,樑莉心裡面狂喜,難道剛纔的禱告起作用了?但不能被宋小雙壓制住,想到這裡,樑莉轉守爲攻,宋小雙的嘴脣還沒有湊攏,就又被樑莉用身體抵在樹幹上。
臥槽!這女人是不是太暴力了些,這種事情還想着佔據主導位置,是不是中了女權主義的毒?他還在瞎想,就感覺到嘴脣被樑莉肉肉的小嘴蓋住,一條溼滑的舌頭想要撬開他的嘴脣。宋小雙暗想算了,這個時候還是得配合一下下,免得她老羞成怒。這樣犧牲色相我容易嘛,不想了想起來就是淚。
樑莉還以爲他又拒絕了,卻感到舌頭一下子就進入了宋小雙的嘴裡,與一條顯得笨拙的大舌頭交纏在一起,樑莉身體一震,差點癱軟在宋小雙身上,這種感覺太奇特了,樑莉突然感覺到身體就像被拋在天上飛一樣,難道說有了異能力,感覺就大不一樣?爲了這種往上飛的感覺,什麼都不顧了,繼續沉醉在與宋小雙的熱吻裡面,宋小雙也配合的很好,直到感覺她呼吸困難才主動結束,將兩人的距離稍稍分開,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事實上宋小雙一直都用精神力注意着周圍的動靜,兩人所處的地方雖然顯得僻靜一些,是在公園外的人行道上,畢竟人來人往的,如果被人用相機照下來兩人激烈熱吻的場面,那可真的糟糕了,還好兩人的運氣不錯,雖然有人指指點點,覺得一男一女這樣很不好,還真沒有人想起給兩人留下“罪證”。
兩人走到公園門口,樑莉知道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她已經得償心願,在宋小雙這個特別的男人心裡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他的什麼她都不會去想,最後附在宋小雙的耳朵邊道:“宋小雙,不會明天就忘了我吧?真的要走了......”
看到宋小雙搖了搖頭,樑莉把手腕從他手裡抽離開,沒有猶豫轉身就走,片刻功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宋小雙站在公園門口,看着樑莉律動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人羣裡,有些短暫的失神後警醒過來。想到兩人的經歷算得上是奇遇了,只是多半沒有後續,這事情就從打住,還得趕緊回研究所,看這天色安娜快要下班了吧?
宋小雙快速的從公園門口離開,沒有注意到老遠的距離外,執行監視任務的國安A組兩人,坐在車裡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看到宋小雙有離開之意,國安帥哥趕緊發動車子追了上去。
A組兩人在接到B組通報後就趕往俱樂部附近,接替B組守在僻靜處,根據B組的情報分析,宋小雙和一個熟女進入了俱樂部,在等待目標出來的時候,手持機裡已經得到了情報反饋,上面是關於那個女人的一般情況介紹。
樑莉,三十二歲,遼寧省大連籍貫,女企業家樑嵐的親妹妹,據悉與家族不和,古武好手,職業是自由職業者,其他情況還在統計中。
看到手持機裡這樣一段訊息,A組的兩人眼前一亮,果然是來找場子的,但兩人的任務只是監視,如果出事自會有人報警處理,沒出大簍子兩人不必要管。但等了一段時間後看到從門口出來的竟然是三個人,三人都灰頭土臉的,看來是和俱樂部裡面的人有過一番爭鬥,奇怪的怎麼多了一個人,而且俱樂部根本沒有報警的跡象?
“馬上用手持機到市局數據庫,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中年男人的訊息!”
小組長吩咐年輕的助手將監控截圖傳到手持機上,連接上市局數據庫。在等待數據反饋回來的時候。監控設備一直都在持續的注視着宋小雙和樑莉的一舉一動,免費的看了一出好戲,國安帥哥有些鄙視宋小雙給男人們丟臉,被一個母老虎逼在樹幹上動都不敢動。小組長的想法自然不同,他的想法自然深邃很多,當即調侃身邊的助手,問他如果是宋小雙的話會怎麼做?助手換位思考一番後,覺得他如果上去的話,可能還真的不如宋小雙的表現,這樣一想不禁可憐起宋小雙來。
後來兩人看到宋小雙總算是扳回一局,兩名國安還在車裡相互拍了一下手掌,暗暗爲他鼓掌,看到宋小雙和樑莉分開後離開公園門口,趕緊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