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墅的客廳裡,宋小雙坐在沙發上,再次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覺得這樣一直聽老張慢慢說,還不知道能扯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老張父女兩有啥計謀他不清楚,但肯定是有所求,裡面的彎彎繞多着勒,貌似還把樑莉扯進來了,這事情看起來有些玄乎。
他決定主動出擊,當悶葫蘆隨着別人支配不是他喜歡的風格,有事說事幹脆些。宋小雙有種預感,自張丹雪喊他叔叔後,似乎已經掉進了一個大大的坑裡面,本來這個坑是給他準備的,現在得加上不請自來的樑莉了。
這樣的感覺好像在下車後,看到陽臺上的父女兩人時候就有些端倪,張丹雪開始喊他叔叔後已經變得明顯,以及不久前老張自來熟的喊宋小雙小兄弟後,就已經是凸顯出來了!
自從接觸到第一個身具異能的安娜後,圍繞兩人身邊陸續發生了很多事情,宋小雙的直覺越發敏銳起來,雖然明知道張建輝和張丹雪父女兩人佈置了針對他的一個坑,等着他跳下去,好像還順帶的在他身上栓了一根繩子,一頭連在樑莉身上?
宋小雙看似無意的瞄了一眼樑莉,她好像對此一無所知,宋小雙很是懷疑,作爲一個龐大組織的殺手,她的洞察力都跑到哪兒去了?難道以爲是熟人和親人張丹雪就不會坑,這也有些說不過去吧。宋小雙決定直接問這父女兩人究竟想幹嘛,再做決斷。
“老張,有啥事就明說了吧,在能力範圍內一定盡力!”
宋小雙看着父女兩人,很直白的說了他的想法,雖然看似簡單的兩句,“能力”、“範圍”其實已經表明了宋小雙的意思,違反法紀,宰人放火這樣的事情他不幹,其他的事情還有得商量,畢竟雙方不熟,也沒有多少利益牽扯關係。
聽到宋小雙此言,張建輝、張丹雪父女兩人好像早已排練好了似得,隔着茶几直接給宋小雙和樑莉兩人跪下了!
因爲宋小雙和樑莉坐在不同的沙發上,父女兩人的方向有不同,宋小雙對着的是張建輝,樑莉對着的是張丹雪,看來事先已經分好工的,一人對付一個。
這可把宋小雙和樑莉兩人搞慌了,不知道這父女兩人是啥意思,各自快速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看樣子上去攙扶也沒有用,也不好坐下,客廳裡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樑莉已經被姐夫和外甥女的行爲嚇壞了,不知道這是哪裡出了問題,平日再是行爲有些看不懂,也沒有今天這樣離譜吧,難道腦子秀逗了?
樑莉的眼眸轉向宋小雙,意思是你能明白嘛。宋小雙搖了搖頭後眼眸晃了一下,樑莉已經明白,他的意思是先看看父女兩的要求再說。
因爲父女兩的動作很突然,宋小雙和樑莉都沒有及時反應過來,誰知道父女兩人會整這麼一出哈,老張看到兩人並沒有上前攙扶,知道是想看看他的要求再說,沒有再猶豫道:“我和閨女請求小雙、樑莉去一次天地人健身俱樂部,把樑嵐的東西都帶回來,如果今天回去很有可能把俱樂部老闆欠的錢弄回來,過了今天希望就不大了!”
聽到老張的要求,宋小雙覺得腦子有些發暈,暗想最近是不是流年不利?被安娜的眼淚迷惑了,接了安娜一個操蛋的任務,眼看快要把坑填平了,“啪”的一下子後面又冒出來一個坑,看樣子當場拒絕好像還不行,人家都跪了。
“老張,你好像找錯人了,這事情還是交給樑莉做合適一些!”
宋小雙以退爲進,既然躲不過當然得把樑莉拉進來,反正父女兩人都算計好了,有樑莉一份,看看她反應也好。
“喂,宋小雙你是啥意思?什麼叫交給我合適,我好久都沒有做過粗活了,我。。。”
樑莉不知道中了宋小雙的計,情急之下暴露了她的危險職業,脫口而出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好像她的職業,姐夫和外甥女都不應該知道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且從姐姐嘴裡知道,俱樂部裡有點動手能力的人有好幾十人,其中好幾人都是姐姐以前的保鏢,那個胡九她也看見過,身手不俗,以前聽姐姐說,胡九還有隔空操控紙牌當暗器用的特殊能力,以她的身手根本不是對手,送上門去不是找死嘛?
“不會出問題的,頂多只是傷人而已,已經預感到那傢俱樂部的老闆準備跑路,可能現在正在遣散核心人員,今天不去明天就沒有機會了,多年的努力就得白費,總之這次去沒有問題,怎麼在白天進入俱樂部預感不是問題,應該能進去。”
聽到姐夫這麼一說,樑莉已經不打算問他,怎麼會知道她的職業的。隔着上千公里還能知道別人準備幹啥,這樣逆天的超強能力應該對她一樣有作用!
樑莉總算知道,爲啥外甥女張丹雪每次看到她一來,態度都很差,換位思考一下沒人誰會喜歡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小姨的,沒有報警抓她已經算是看在親戚的份上了,應該已經容忍了她好些年了。
樑莉有些疑惑,不照做多年的努力就得白費是啥意思,難道很多年前姐夫就在謀劃這件事?知道姐姐會出事,然後知道宋小雙和她會來,這說不通嘛,難道說他自己不能改變預感到的事情!纔會要求宋小雙和她去取回遺留在俱樂部的物品,還得把欠款要回來。
樑莉想到姐夫提到宋小雙有某些特殊的能力,看來這次是以他爲主,如果他不同意去的話事情就得擱置,這點自知之明樑莉還是有的。
想到這裡樑莉看了看滿臉希冀的張丹雪,最終親情佔了上風,走到宋小雙身旁厚着臉皮,拉着他的衣角扯了扯,滿臉希冀之色,就和張丹雪一樣。意思很明瞭,看在父女兩人心誠的份上,多少幫幫忙吧,好像也沒有多少危險!
宋小雙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老張身上至少有三種異能力。一種是屏蔽別的精神力使用者的探查,免得他和女兒身上的能力暴露;其次是精神力強大的攻擊性、侵略性,能把一個人很快的催眠就是精神力強大的體現;再次他還具有類似先知的能力,針對某項特定的事物進行長期跟蹤預測,現在看來他把這樣的能力都用在樑嵐身上,果然是夫妻情深。
宋小雙和專門研究異能人羣的安娜待的時間不短了,已經知道類似先知這樣的能力範圍不會很廣,只能專注於少數事物上,而且會消耗大量的精神力,這種能力是漸進式緩慢提高的,有時候對事物的發展只有一個模糊的感覺,有時又能具體到時間和地點上面。預感的事物總是在變化中。
宋小雙腦子裡急轉,反正他要回上海去,在不違背基本原則的基礎上,答應再去一次俱樂部也是可以的。神情冷峻語氣嚴肅的道:“老張這個忙幫了,都起來吧,有什麼坐着說最好!”
看到接下來的主角總算是發話了,老張心裡暗歎,還好這事情沒有超出預計。從客廳地板上站了起來,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對已經站起來的閨女道:“小雪到廚房弄幾道菜,反正今天你又不去學校,就留在家裡陪陪你的老媽!”
看到父女兩人都已經從地板上站起,宋小雙又坐回到沙發上,這次樑莉倒是挨着他坐下,畢竟兩人還要共同去處理一件事情,顯得太生分了不好。
張丹雪聽到老爸所言點頭應允,獨自進廚房料理菜餚,大學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平常張丹雪都是去學校混到傍晚纔回家,上午圖書館,下午各種鍛鍊安排的井井有條,老爸的預測還是靈驗了,當然得陪着老媽待一段時間。
“一定有很多問題想知道吧,其實不問我還是要說的,但有具體的問題可能要好理解一些。”
老張靠坐在沙發上,語氣有些憂鬱的道。
“看樣子樑姐並不知道家裡還有兩個特殊能力的人,老張能說說其中的事情嘛,儘量具體一些。”
宋小雙提出了要求,答應了老張父女兩人的請求後,總得得到點什麼,不然他豈不是太虧了,而且這樣的問題也算是爲安娜問的,回去人體科學研究所後把知道的和安娜一說,也算是提供了一份異能研究的旁證。
“樑嵐從認識我的第一天起,直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更不會知道小雪身上也有特殊能力,即使樑嵐曾經在那家人體科學研究所,當過一段時間的分析員,也絕對不會把我和異能力人羣聯繫在一起,這和樑嵐是最底層的分析員不無關係,她對研究所的研究項目知道的不多,自然不會明白這世界上,有人能屏蔽掉別人的意識力探測,而我就有這樣的能力。”
老張說了一段後,喝了口茶繼續道:“除了這種很實用的屏蔽掉別人意識力探測能力外,還有一種能力就是閉上眼睛冥想,專注於某件事物,只要進入了某種玄之又玄的狀態後,很有可能看到那件事物的後續是怎麼發展的,預測的時間最長的能有一個月左右,對於複雜的經濟活動之類的,因爲超出了能力範圍,沒有一點作用,想要預側股票、彩票之類的自然不行。那個催眠術只是從這種冥想預測的能力用久了後,派生出來的東西,不能單獨算一種能力。”
聽了老張所言,宋小雙已然明白他的冥想預測受到的限制很大,對小範圍空間內的事物有一定的預知能力,像股票之類的牽涉的空間範圍太廣,以他目前的能力而言根本做不到。
“張丹雪用什麼方法把我的手機關機的,能說一說嘛?”對於老張的能力已經有了瞭解,宋小雙還是覺得問問張丹雪的能力範圍。
“小雪的能力是七歲的時候突然出現的,在此之前我的冥想預測一直放在樑嵐身上,因爲那時樑嵐的事業纔剛剛起步,但已經牽涉到好多人和事物,不想她出事情,當時冥想預測能力有段時間沒有增長了,冥想起來很吃力。小雪的能力其實不能用具體的詞語來說明,大概就是能調集人體磁場,干擾一定範圍內的電磁場,能對功率不大的各種帶電設備、設施產生影響,關掉別人的手機是她最愛乾的事情,已經運用的比較成熟了,不會對手機造成任何破壞!”
聽到老張所言,宋小雙有些無語,拉開褲兜的拉鍊把手機摸出來,按了開機鍵很快清脆的開機動畫聲音就響了起來,程序加載後出現了幾條未接電話提示。
看號碼都是安娜打來的,有昨天晚上,今天凌晨的,想到今天就會回去,還是到了上海再打電話吧,現在時間都過了八點半了,她肯定在研究所中心大樓內工作着,就是打電話也接不到,因爲電話鎖在更衣室的儲物櫃裡面,安娜根本就不知道。
一想到此宋小雙把手機放進褲兜裡,看到手機上有安娜的來電顯示,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安娜曾經說過樑姐在徐所長手下工作過一段時間,根據研究所的地址是在上海這個現實條件,樑姐應該是在結婚之前離開研究所的,張丹雪差不多都有二十歲了,也就是說樑姐離開研究所至少二十年,那麼她是怎麼聯繫上徐所長的?還從徐所長手裡把安娜借到身邊,當了半年貼身保鏢!
對於宋小雙的這個問題,老張明顯考慮了一番才說道:“我和樑嵐中學就是同學,後來她考上了上海的大學,我卻上了本地的一所技校,但緣分這東西誰也說不清楚,隔的遠了後感情反而要好,大學放假後梁嵐就會回來,我還記得約她的時候,她從小鎮上出來總會帶上樑莉,然後再回去。後來我進了工廠,樑嵐進了研究所,樑嵐在研究所待了差不多一年,就不得不離開研究所,因爲小雪已經在樑嵐的肚子裡待了兩個月,後來她告訴我說是研究所例行體檢後才發覺的。”
宋小雙對此表示理解,孩子都有了自然是結婚組織家庭,但這只是前半截嘛,老張還沒有說完哈。
老張從回憶中醒悟過來,看了看對他的羅曼史表示興趣的樑莉,搖搖頭接着道:“結婚這道坎對於樑嵐說差點沒有邁過去,守舊的梁氏家族根本不同意她嫁給我,後來差點出了人命,沒有法子我就跑到樑嵐和樑莉的老爸面前,想和他單獨商量,他的態度至今我還記得很清楚,狂妄的很,逼得我對他使用了催眠暗示,第二天就同意了樑嵐嫁給我。樑莉!這事情別和樑嵐說哈,這事情她根本不知道,還以爲老頭子良心發現才答應的。”
樑莉差點都給姐夫豎起大拇指了,這樣整治老頭子一番,不同意結婚立馬同意,讓樑莉聽起來覺得好爽,當年十來歲的她問姐姐使用了什麼招式,才迫使老頭子同意的,姐姐也一頭霧水,還得感謝宋小雙喔,要不是他提出這樣的問題,恐怕姐夫一輩子都不會說的。
“樑嵐聯繫上研究所的所長,算是她的緣分吧,記得她回來說,在上海的一所大學校園裡湊巧碰上研究所的所長,雙方交流了電話號碼。這個時候的樑嵐已經是樹大招風了,每次外出都會配上好幾名保鏢,那些人全部住在貿易公司的宿舍內。但我一直在用冥想預測查看她的短期動向,發覺樑嵐近期內很可能會出事,但是具體的情況顯得很模糊,只是知道哪些保鏢根本不管用,說實話當時我腦子都快炸了,上班都沒有勁,後來想到樑嵐不是在研究所工作過嘛?研究所能人衆多,也許所長能看在樑嵐是他以前下屬的份上幫點忙,借個人保護她一段時間。就在樑嵐耳邊反覆的提醒着,樑嵐也覺得最近不對勁,就打電話給老上級請他幫忙。沒有想到還真成了,過了幾天一個自稱是研究所前僱員的人就打來電話,說願意試一試當樑嵐的保鏢,當看到安娜出現在門口時候,我就知道事情出了岔子了,怎麼會來一個洋妞嘛?樑嵐接電話時候開得是免提,聽到一口純正的普通話,根本沒有注意到安娜真的是一個外國人。已經知道是冥想預測出了問題,這種能力越來越不準了,我感覺到近段時間能力正在慢慢的變低!可能是用多了的緣故。”
聽到老張所言,宋小雙這才明白安娜到樑姐身邊當保鏢的起因,他沒有想到事情還這樣複雜,有了安娜當保鏢的經歷後,纔有後面的這一串事情,想必樑姐給安娜買了一輛寶馬車,也是經過老張的“指點”的,不然一個保鏢怎麼會有這樣的待遇?這是老張提前給安娜設下的一個坑,也許當時他只是覺得這樣會有用。
“老張,還是說說你真正的目的吧,我總覺得先前你說的,去俱樂部拿回樑姐的東西,追回欠款只是過程!”
宋小雙斟酌了一下,覺得老張還有什麼沒有明說的,這讓他很是不爽。
“嗯,這個嘛也沒有什麼,就是冥想預測到樑嵐如果繼續爲家族賣命,吃官司是跑不了的,所以她剛回來的時候,就用了對付老丈人的那招,她醒過來後就會失去爲家族賣命的興趣,很多事情都不會去做了,這樣對她只有好處,讓那些家族利益見鬼去吧。所以去俱樂部的事情就拜託小雙了,當然還得拜託樑莉。畢竟事情要想有個終結,梁氏家族的利益還是得注意一下,不然怎麼脫身嘛?”
宋小雙差點眼珠子都掉下來,這老張也太狠了,什麼人都敢坑,最後還把老婆給坑了,這樣的人稱之爲怪胎一點也不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