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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身體在快速下墜,我本能的伸出雙手在空中亂揮,摸到一個條狀物體便死死抓住。等穩住身形向下看去,只見那隻白熊正坐在樹下,懷裡抱着掉落的那截樹幹似乎在尋找我的身影。片刻,沒有找到,才重新擡起腦袋對着懸在半空的我低聲嚎叫……
如此命懸一線嚇得我小腿都陣陣抽筋,擡頭往上看了一眼,發現手裡抓的是一條棕色的布繩,耶株正握着另一端想辦法把我往上拉。這是他身上的腰帶,應該是看到白熊過來襲擊,所以及時扔下來救了我一命!我死死抓住這根救命的布繩一動不動,任憑自己在空中晃來晃去,樹下的白熊也忽然安靜下來,似乎在琢磨着怎樣才能把我們放進‘餐盤’。
這樣一來,雖然表面上看最高的枝幹上只站着兩個人,但實際卻是三個人的重量。被吊在半空,頭頂樹幹發出的吱嘎吱嘎聲聽的我頭皮發麻。耶株也不敢再動,生怕哪一下幅度大了導致樹幹斷裂,到時候不只是我,三人都會落入熊口。小葉靠近主幹,儘量將重心放在枝幹根部的位置減輕壓力。
就這樣,我像一個鐘擺一樣被掛在樹上來回飄蕩,裸露在外的雙手也開始被凍得發麻。小葉嚇得面如白紙,盯着我不停流淚:“張瑞……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我強壓住內心的恐懼露出了個自認爲是在笑的表情:“放……心,這裡這麼冷,那隻大熊過一會就會離開的,再……堅持一下……”
耶株也沒了底氣:“但願……會吧,這是我第一次遇見白熊。它比阿爸描述的要大出許多,應該是頭雌熊。”正說着,樹下的白熊又有了動靜,只見它從地上坐起來,圍着雪松轉了兩圈,接着瞄準半空中的我嗖的一下跳了起來!我慌忙將雙腿上擡。那白熊看似體型笨重,彈跳能力卻極強,加之自身的高度,這用力一躍竟跳到了四五米的位置,巨大的爪子貼着我的屁股掃了過去!
經過這一番晃動,頭頂的枝幹又吱嘎響了一聲
。我嚥了口唾沫,聲音都開始發顫:“耶株兄弟,這熊到底能不能走,要不然我下去跟它周旋一會。你把小葉給我平安送回內蒙古就行!”小葉哭的更厲害:“你別胡鬧……我要跟你一起回去……”耶株相對來說還算冷靜:“現在還沒到那個地步,你儘量保持身體別動!”
說着耶株將手中的布條纏在樹幹上固定好,騰出雙手取下了身後的巨弩,熟練的從後腰拔出一支長箭上趟拉弦瞄準了白熊。白熊好像也知道自己要受到傷害,竟然不再四處轉悠,反而坐在我的正下方。在耶株的方位三百五十度無死角,唯一那十度死角就在樹幹正下方。
又是接近十分鐘過去,我的雙手開始發麻。漸漸失去了感覺,整個人也慢慢往樹下滑去。我努力想往高處攀爬一段距離。試着用力過後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其實早已經無法動彈,別說往上攀爬,就是動一動都極其困難,抓住繩子完全是處於身體求生的本能。再過一會,等雙手徹底失去知覺後,我這輩子估計也走到了盡頭……
小葉一直盯着我和樹下的白熊看。嘴脣不停顫抖已經害怕的抽泣起來。我擡頭看着她開玩笑:“我覺得……等咱們度蜜月的時候……這一站……可以省了……”她用力點點頭:“不來了……再也不來了……你一定要抓住啊……別鬆手……”我還想說話,近乎凍僵的雙手卻再也抓不住布條,剛剛張嘴整個人就直直的掉了下去!
這次再也沒有什麼幸運可言,白熊的身體好像一張席夢思大牀一般,我摔在上邊不但沒有受傷。反而覺得還挺舒服。當然舒適只是一時,白熊很快反應過來,知道又有獵物送到嘴邊了,忽的一下站起來左右轉着大腦袋尋找我的身影。我從它身上摔落到地下,正巧站在它身後。
由於害怕誤傷到我,耶株也不敢貿然射擊,只得大聲喊道:“往上風口跑,別回頭!”我聞聲迅速感覺了一下風向,順着微風往山上跑去!這片雪松林並不大,沒幾步我就又站在了茫茫雪坡之中。遠處的白熊並沒有追來,而是依靠兩隻後退直立着站起來,伸着鼻子在空氣中尋找我的味道。
我重重鬆了口氣,心臟跳得厲害,那種疼痛感又一次襲來!既然從白熊口下逃生,我索性直接躺在了雪地上,一邊用力捂着胸口一邊儘量讓自己的心跳恢復平穩以緩解疼痛。
遠處雪松上的耶株和小葉十分顯眼,我能清楚的看到她們和白熊的一舉一動。沒有我的因素,耶株身手非常利索,瞄準白熊的腦袋就扣動了扳機。他隨身所帶的巨弩和長箭都比普通的弩槍要大出三四倍,單是那根箭就接近一米,是某種堅硬的輕型木質材料。
白熊發覺自己受到攻擊,連忙轉頭躲閃,卻還是被刺中了左肋,長箭從它的背部刺入,腹部穿出,鮮血頓時噴涌而出散佈在雪地之上。雖然遭受了如此重創,那白熊卻並沒有跑開,反而被徹底激怒。帶着那根一米長的弩箭仰天怒嚎,隨後偌大的身軀狠狠撞向了雪松。
只有一人多粗的雪松在體重接近一噸的白熊面前簡直不堪一擊,只被撞了一下就開始變的傾斜,眼看就要倒塌!我心中十分焦急,想要過去幫忙無奈手上沒有武器。耶株也在做着最後的掙扎,將弩箭再次上趟,瞄向了白熊頭部。在這一撞之下白熊的傷勢也進一步惡化,鮮血灑的到處都是,整個雪地幾乎都變成了紅色。
正在我準備爬起來捨命過去吸引白熊注意力給小葉和耶株爭取救命時間的時候,耳邊忽然想起了一陣密集的沙沙聲音
。探着腦袋轉頭一看,剛剛平穩下來的心跳頓時又像打了雞血一般飛速跳動起來。只見在山坡更高的位置,無數只雪狼奔騰而下,每一隻都氣勢如虹完全沒有了剛纔抱頭鼠竄的樣子。
對於白熊來說,我和這羣雪狼都處在上風口,它聞不到我們的味道。但對於飢餓的雪狼來說,滿身鮮血的白熊處在下風口,血腥的味道順風而下讓雪狼門聞了個飽。雪狼羣飛速接近,衝到近前只是眨眼之間的事情,我想要逃跑根本沒有時間,便直接躺回到雪地中往身上蓋了些積雪——裝死……
可能是它們全都被那陣血腥的味道所吸引,大批雪狼從身邊跑過,甚至有幾隻還踩到了我的肚子,竟然真的沒被發現!待狼羣跑過,我重新探出腦袋,只見遠處那隻白熊嘴裡吐着血沫還要撞樹,忽然耳朵一豎也轉頭往後看去,見到大批雪狼頓時慌了神色,顧不得樹上的美餐開始轉身逃命。
白熊的攻擊力雖強,但速度遠比不上嬌小的雪狼,沒跑出幾十米就被追上。無數只雪狼勇猛的跳在它身上瘋狂撕咬,白熊也停下來拼命掙扎,張開血盆大口反咬過去。一時間,狼毛熊毛像開了花的蒲公英一樣漫天飛舞飄向山下。兩種動物兇狠的咬成了一團!
趁着這個空當,耶株扶着小葉悄無聲息的從樹上下來,慢慢移動到我的身旁,隱藏在雪地之中坐山觀熊鬥!
隨着越來越多的雪狼相繼而至,白熊發現力不從敵,便一邊掙扎一邊逃命。然而雪狼的攻勢十分猛烈,並且越發講究戰略,專門啃咬白熊身上的傷口。白熊身上掛着七八隻雪狼在雪松林裡左搖右晃,旁邊的雪松被接連撞到。很快,雪狼就站了上風,白熊身上的絨毛也被咬掉了大半,全身傷痕累累。
或許是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逃脫,白熊索性停止奔跑,轉過身體將迎面撲上來的雪狼咬在嘴裡。這一次是並不是貪嘴,白熊的目的只是雪狼的性命,將其咬死後便扔在一邊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一番惡戰過後,奄奄一息的白熊終於耗盡了力氣,帶着滿身傷口癱倒在一邊任由雪狼撕咬。
雪狼羣爲此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樣一隻身受重傷的白熊,在瀕臨死亡的最後時刻竟然還拉上了二十多隻雪狼一起陪葬!不過剩餘的雪狼並不會爲自己死去的同伴而哀傷,反倒全都發出勝利的嚎叫,似乎在慶祝這一次狩獵竟然獲得瞭如此之多的食物。
我們躺在雪窩之中不敢動彈分毫,靜靜看着那些雪狼等待它們吃飽離開。雪狼也絲毫不浪費時間,大約十幾分鍾過後,雪地上由於先前的惡鬥留下來的屍體和內臟就全部被洗劫一空,只剩下一張被舔的乾乾淨淨的白熊皮餘留在原地。有了足夠的瘦肉和內臟,雪狼們對皮毛不再感興趣,吃飽之後逐漸散去。
當最後一隻雪狼離開我們的視線之後,三人總算徹底鬆了口氣。耶株探着腦袋環顧了一下四周,在確定安全後才慢慢坐了起來,我也撣掉小葉身上的積雪把她扶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聲輕微的吱嘎忽然轉進了我們的耳朵,耶株緩慢移動的身形頓時僵在原地,還沒來得及出口提醒我們,方圓五米內的雪地就開始快速下降,接着就在這看似平整的雪坡之上,以我們爲圓心坍塌出一個不知多深的大洞。三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跟着身邊大塊的積雪一同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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