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的攻勢非常猛烈,老七毫無反手之力被他死死壓在身下,只能眼睜睜看着那一張大嘴咬在自己脖子之上!
脫離了自己的控制,那名蒙面隊員也略顯慌張,立即從身上又摸出一顆黑色珠子扔了出去。可能是由於太過匆忙所以失了準頭,被彈出去的珠子不偏不斜砸到了兩人身邊,隨後爆裂化爲白霧。濃重的白色霧氣瞬間將老七和老五包裹在其中,讓我們看不清情況,只能聽到老七的慘叫聲不斷傳來。
我不由得縮了縮肩膀,感覺四周的溫度好像又降低了一成,冷到人體幾乎無法承受。老油等人也都在微微哆嗦,看得出來,他們也被凍得瀕臨極限。偏偏在這時,一陣冷風不知從何處刮來,這算得上是名副其實的雪上加霜,我冷的幾乎要僵在原地。
感覺到那陣冷風,冷琦也眉頭一皺,雙眼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他們就要來了,咱們快走!”說着縱身跳進那團還未散盡的白霧之中,只是停頓了三秒,便又重新跳了出來。這時老七的慘叫聲已經停止,老五也沒了動靜。我盯着慢慢消散的白霧心裡爲老七捏了一把汗。
原本我想等白霧散盡看看老七和老五狀況,但冷琦卻絲毫不給我這個機會,從白霧中跳出來後一把抓住我快速往大紅門的方向跑去。我邊跑邊回頭張望,隱約看到老七捂着脖子緩緩站了起來,似乎沒什麼大礙,老五也已經死透,再沒了反應。
幾步之後,我們來到先前釘有女屍的十字架前,老五當然已經不在背面,只留下一地血跡。繞到正面,我猛然一驚,只見那名紅袍女子竟然也消失不見,徒留一座兩面皆空的十字架立在庭院之中。冷琦輕咬嘴脣,似乎有些惱火,口中輕聲喃喃道:“惡靈之源便是那紅衣女屍,現在她已經脫離束縛,事情變得棘手了!”
我聽得一塌糊塗:“什麼?什麼惡靈之源?”
冷琦頓了一頓,拉起我繼續往前跑:“古書上記載,秦皇一生殺人無數,因爲生前總遭人行刺,所以擔心自己死後魂魄也會遇到厲鬼索命,影響昇天。於是不知在何處請來了一位道法高人,讓他將所有冤魂斬殺殆盡。那道人雖法力高強,卻不曾想秦皇殺人更多,根本無法全部消滅。於是便提出一個更加惡毒之法——將這些冤死的魂魄永世封印起來!
秦皇一口答應,那道人卻面露難色,聲稱若想將所有亡魂全部匯聚在一起並不是難事,但前提是需要一個憤怒的惡靈作爲引子,這樣的惡靈並不好找尋。於是秦皇把道人留在皇宮,讓他慢慢尋找符合條件的惡靈。
但是在大千世界中,尋出一個活人都十分不易,更別說是一隻惡靈。在這個環節上,道人一拖就是三年,整整三年,別說是惡靈,就是連靈都沒找到一個!這引起了秦皇的極大不快,放下狠話如果道人再尋找不到惡靈,就要提前爲他陪葬!道人焦急萬分卻又實在找尋不到,無奈之下只好找到秦皇,告訴他這惡靈如果實在無法找到,也可以自己‘製作’。
秦皇來了興趣,詢問詳細之法。道人微微道來,說此法需將一個深愛秦皇的女子用最殘酷的刑法折磨致死,她死後心中對秦皇的憤怒便可化身爲惡靈用以招攬其他亡魂。秦皇再三思索,便將**中一名自己最爲疼愛的王妃‘牡丹’施以‘焦炎’酷刑。
一些都嚴格按照計劃進行,牡丹在酷熱的陽光下懷揣着對秦皇爆滿的恨意含冤而死,那股強大的憤怒之力也被道人成功引了出來。在那時,秦皇的地下皇城已經近乎完工,這座妃子府便是當初他特意爲牡丹所建。道人發現後靈機一動,直接用府邸做爲道場,牡丹的惡靈做引,把無數冤死在秦皇手下的亡魂盡數聚在了府中。
道人的原計劃是將所有亡魂引入一尊玉淨瓶中,而後施加封印深埋地下。但天有不測風雲,他低估了冤魂的數量,還沒等開始引魂,法陣就被破壞,玉淨瓶也四分五裂。
場面失控,已經無法挽救,道人只好使出了保命之法。折損十年陽壽封印了整座妃子府,不想自己恰好還剩十年陽壽,所以施完法陣直接倒地而亡。這座妃子府從此再沒有人動過,隨着秦皇駕崩同整座都城一起長眠於地下……”
聽她說完,我差點一個跟頭摔在地上,瞪着眼睛問道:“你是說……咱們破壞了封印,放出了當年無數的冤魂和惡靈。那紅衣女子就是當年冤死的牡丹之靈!?”
冷琦點點頭:“隨着時間的推移,怨氣較輕的靈會慢慢虛弱,被怨氣重的靈所吞噬。現在幾千年過去,這裡靈的數量比之當年大大漸少,不過剩下來的……都是惡靈!”
說話間我們已經繞過後院來到前門,那兩扇大紅門依然同先前一樣大敞四開,只是內側門上的浴火鳳凰顏色更加鮮豔,彷彿顏料隨時都有可能滴下來一樣!冷琦急聲催促:“快走,這些靈被封印千年,雖然封印已破,但暫時還無法離開!”
我應了一聲加快速度,就在兩人已經跑到門口時候,兩扇大紅就像裝了彈簧一樣啪的雙雙合上!我們剎車不及撞在門上,用力去推卻都是徒勞。冷琦攥着拳頭口中喃喃:“還是晚了一步!”
兩人正呆呆站在原地,老油等人再次追了上來,看着我們問道:“怎麼了?怎麼不出去?”老七也在旁邊捂着流血的脖子:“趕緊走吧,我這……需要搶救啊……”
我嘆了口氣:“咱們晚了一步,現在出不去了……”
老油皺了皺眉毛:“什麼魂什麼靈,老子不信那些,都閃開!”說着舉起手槍瞄準大紅門呯呯連開幾槍,一直打沒了彈夾裡的子彈才做罷休。大紅門上被打出了一排彈孔,子彈深深嵌在其中,但門體卻絲毫沒受到損壞,依然緊緊關閉不見半點鬆動。
老七指了指旁邊一名蒙面隊員身上的揹包齜牙咧嘴:“老大,要不咱爬牆吧,這包裡有繩子!”
老油將手槍重新插回到腰間默默點了點頭,那名隊員立即拿下揹包從中掏出了一大卷尼龍繩。用手槍作爲鉤子綁在繩頭上,扔過五米高的圍牆一次性就卡在了牆檐之上。老油轉身看了看受傷的老七,對他擡了擡下巴。老七也毫不客氣,從外衣撕下一塊布條系在脖子上止血,雙手抓住繩子就爬了上去。
不知道是溫度太過寒冷還是老七失血過多,爬了不到兩米他就雙手脫力撲通一聲摔了下來。老油厲聲催促:“利索着,快點!”老七點了點頭,用力吹了幾口哈氣暖手,咬着牙又一次爬了上去。但這次的效果比第一次還要差,他幾乎是剛上去就摔了下來,躺在地上苦着臉叫罵:“這破牆跟他媽抹了油似的,怎麼這麼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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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摸了摸,一碰之後馬上條件反射的將手縮了回來。舉起手電仔細觀看,驚訝的發現牆體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黏上了厚厚一層冰面,想踩在上邊攀爬幾乎不太可能。老油從身上拔出軍用匕首想要破冰,被站在一旁的冷琦叫住:“沒用的,她不想讓咱們出去,誰都出不去!”
我正想開口詢問,就看見坐在地上的老七忽然站了起來,盯着我們身後滿臉驚恐連連後退。幾人轉身查看,頓時也緊張起來。只見在燈光與黑暗的交界處,探出了無數個白色影子,那些影子均都是長髮飄飄垂到胸前,讓人看不清具體樣貌。
老油還算鎮定,看了看身邊的蒙面隊員使了個眼色。那人故技重施,從身上摸出一顆黑色珠子向着最近的一個白色影子扔了過去。我們都等着那顆珠子爆裂成一團白霧然後將那些神鬼放倒。
但想象和現實永遠存在着意想不到的差別,在我們的注視下,那顆珠子準確無誤的擊中了白色人影,卻並沒有停留,而是從中穿過落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上應聲爆裂。
發現這些影子都沒有實體,老七膽子也大了起來,從最後邊衝到了最前邊,嘴裡還解釋着:“這個我知道,這些只是幻想,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咱們碰不到他,他也碰不到咱……”話還沒說完,一個人影已經飄到他面前,一巴掌把老七的口水都扇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