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骨頭被光頭打暈了,那怪物卻一閃沒了蹤影,破口就大罵:“死光頭你特麼到底哪頭的?”光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昂……情況太緊急,我尋思着兩個都打總比打錯了強,誰知道那玩意不怕這個,這硬邦邦的骨頭到是讓我給打暈了……”
我白了他一眼,把骨頭安頓在一邊讓林米照顧,自己則端起了步槍對光頭說道:“那個怪物比我想象的要聰明,這次無論如何也得把它消滅,不然咱們都會被它害死!”
光頭也拔出左輪:“嗨,小事。它不是不怕近距離搏擊麼,這回本大爺給他來個遠距離炮轟,我就不信它是銅頭鐵骨!”
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在他背上的陸警官,於是問道:“對了,你把陸警官放哪了?安全麼?”
光頭大嘴一咧:“您就放一百個心吧,絕對安全。涼那怪物也不會上樹,對了老張,你說那東西到底會不會上樹?如果會上樹……”
我連連抱怨光頭自作聰明,把骨頭的彎刀塞給林米後催促着光頭趕緊帶路去找陸警官。
光頭也不敢耽擱,我們兩個沿着他來時的路線又折了回去。走了沒多遠,在一棵大樹下沒發現陸警官,卻看到了林米和昏迷不醒的骨頭!
光頭撓了撓鋥亮的腦袋:“我靠!咱們怎麼又回來了?鬼打牆了?”林米看到我們也很驚訝:“張記者你們怎麼回來了?陸警官呢?”
我聳了聳肩:“這地方有古怪,我們剛剛一直往前走,沒走幾步就又回來了!”光頭在一邊問我:“哎我說老張,你說骨頭怎麼就發現陳教授是假的呢?不是我罵人,他這鼻子還真跟狗鼻子差不多啊。誒?說到狗我想起來了,咱們救那隻小白狗哪去了?”
我吆喝了一聲林米:“讓骨頭放到揹包裡了,林米你拿出來看看別憋死了,咱們顧着人的同時也不能忘了狗。”
林米聽到我的話支吾的答應了一聲卻遲遲不肯動彈,我正要開口詢問,耳邊忽然想起一陣尖銳的呼喊聲:“張記者,王記者,你們在哪呢?陸警官回來了!”
呼喊聲在我們身後不遠處響起,分明就是林米的聲音!
我彷彿掉進油鍋裡的螞蟻一般飛快跳離了眼前這個林米旁邊,光頭也舉起左輪大聲呵斥:“我操真奇了怪了,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眼前這個林米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慢慢向後退去,我死死的盯着她,忽然感到一絲一樣。她並沒有像前幾次我遇到的時候一樣,被識破了就身生毛髮嘴露尖牙,只是在慢慢向後退去似乎在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我心中大呼一聲不好,連忙轉頭向地上那個暈倒的骨頭看去。
只見那個骨頭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生滿銀白色毛髮的猙獰怪臉,閃着寒光的利爪猛的向我掃過來!我連忙側身一閃,胸前的外衣頓時被撓出四道滲人的大口子!
光頭聽到聲音也轉頭查看,嘴裡不禁大喊:“我靠!這傢伙還會分身術!?”“狗屁的分身術!是有兩個!”說完我不由分說擡手就扣動了扳機,刺耳的槍聲在這個未知的空間裡迴響,子彈也閃亮了四周。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整整一彈夾三十發子彈一顆不漏全部打進了那怪物的胸膛!
那怪物在發出一聲哀嚎後無力的躺在地上,光頭也舉着打光了子彈的左輪罵了一句:“他媽的,子彈太少了,又讓他給跑了!”說完跟我一起看那怪物的屍體。
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踢了一腳,確認已經死亡無異才走過去蹲下細看。只見那怪物的胸膛已經被步槍打爛,滿是墨綠色的液體和組織,銀白色毛髮下竟然微微泛着紅光!嘴部有些突起生出四根尖銳的獠牙,乍一看有些像猿類生物。
我看了看那怪物帶有刀疤的右手跟光頭開玩笑道:“這個就是前幾天假扮你的那個,乍一看還真跟你挺像。”光頭彎下腰跟那怪物面對面也做了個呲牙咧嘴的表情道:“冒充本大爺的下場只有兩個,一個是現在死,一個是馬上死!”
話音剛落,只見那怪物忽然怒目圓睜,兩隻爪子在我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狠狠扣住了光頭的脖子,指甲瞬間嵌入了皮肉頓時鮮血直流!光頭也沒想到這怪物會有迴光返照這麼損的一招,差點被這一下掐暈了過去連忙抓住兩隻爪子往兩側使勁想把它掰開。
我也亂了手腳上去幫忙,誰知到那怪物的力道出奇的大,我們兩個人的力氣竟然也只能跟他僵持在一起!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時,我感到背後呼呼生風,接着一個黑影出現在我們旁邊。
我心中大呼倒黴,這肯定是另一隻怪物來趁機偷襲了,我若放開手,那尖利的大爪子勢必會刺入光頭的喉嚨讓他喪命。我若不放,那我和光頭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一般“任怪宰割”了。
還沒容我多想,那黑影就擡起了閃着寒光的右手。我用餘光看到那巨大的爪子竟出奇的寬,心中不禁叫苦不迭,這麼着來一下,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寒光一閃,我雙眼一閉心想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卻感覺雙手一鬆,連忙擡頭看去發現那黑影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被光頭打暈的骨頭!他手裡的彎刀還在淌着墨綠色的液體,那怪物的雙臂已經被砍了下來!光頭一手捂着鮮血直流的脖子一手抽出腰裡的短刀惡狠狠的把那怪物身首分了家。
我剛要開口詢問,只見骨頭雙眉緊皺,似乎在仔細聽着什麼聲音。
緊接着他猛的將手中的彎刀甩向身後的一顆大樹,蔥鬱的樹葉頓時像下雪一般落了下來,隨着樹葉落下來的還有另一隻怪物,那彎刀正好插在它的脖子上!
光頭結結巴巴道:“這……這……這就完了?”骨頭摸了摸被他劈的隱隱作痛的後頸:“怎麼?苦頭還沒吃夠?”我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我和光頭二人合力跟這怪物鬥了半天卻也只打了個平手,沒想到骨頭來了輕而易舉就解決掉了另一隻,不禁讓我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我問道:“老骨,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光頭也在一旁應喝:“就是,又會變化又能說話,是不是成精了?”骨頭擦乾淨彎刀上的穢物道:“鬼猿,也叫鬼猴。本事猿類動物,之所以能變成這樣是因爲有人在他們身上動了手腳。”
“動了手腳?”我大呼奇怪“什麼是動了手腳?難不成是被基因改造然後變異了?”
骨頭收起一臉嚴肅嘿嘿一笑說了讓我崩潰的三個字:“不知道……”
雖然我已經適應了骨頭這種說話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習慣,光頭卻受不了了,找到陸警官後一邊讓林米給他包紮傷口一邊追問道:“到底什麼情況?能不能不弔人胃口?話說一半能把人憋死你知道麼?”
骨頭白了他一眼竟然拽起了詞:“你沒聽說過‘好奇害死貓’麼,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林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起走了這麼遠遇到的盡是些曲折離奇九死一生之事,始終我也沒看到林米露出過笑容,此刻竟發現她憔悴不堪的臉龐掛上笑容後竟是另一番美麗動人,讓人看了不禁顫動心脾頓生憐愛。
這讓我再一次想起了小葉,也不知道她此時正在幹什麼,是坐在辦公室裡寫稿還是在某地區採訪……
然後當前面臨的情況不得不把我再次拉回到現實,陸警官已經因爲失血過多導致間歇性休克,光頭脖子上的傷口也隨時都有可能發炎感染。我們的飲用水和食物更是消耗殆盡。隊伍裡唯一的林米在經受了一番長途跋涉和同學老師盡數遇難的打擊後也處在脆弱的邊緣……
就在我們商討下一步應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我擡起手電一照只看見數十個全身雪白手拿武器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光頭一拍大腿:“得,這羣精神病怎麼又來了,這回恐怕咱們得從喝湯變做湯了!”我也在心中惱火,這人要是倒了黴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