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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衍打下大名府,公審、搜刮錢糧和各種物資暫且不表。
且說當日樑中書派心腹王定帶着求救家書上京找蔡京求救。
王定不敢怠慢,星夜趕路,直到東京蔡京府前才下馬。
門吏轉報,蔡京喚王定進見。
到了後堂,王定拜罷,呈上樑中書親筆秘信。
蔡京看過,大驚失色,然後連忙向王定詢問細節!
王定離開大名府時,還沒有跡象表明攻打大名府的不是二龍山的人馬而是梁山軍,因此,王定便將李固告盧俊義、“二龍山的人”劫法場求盧俊義等事全都跟蔡京說了。
蔡京聽後,疑慮橫生,道:“那二龍山有恁地大膽?”
王定將聽到的事說給蔡京聽:“那二龍山先後打下高唐城和青州城,將那兩座城池的財富搜刮一空,早已做大,如今勢不可擋,恐怕在衆賊之中僅在那田虎和王慶之下。”
蔡京心知高唐城並不是二龍山打下的而是李衍打下的——這種事也就能瞞過一時,不可能永遠瞞住蔡京這樣的人。
不過青州城的的確確是二龍山打下的。
所以,蔡京暫時也認可了王定的猜測。
蔡京道:“你一路鞍馬勞困,且先去館驛內休息,此事我會處理的。”
王定忍不住又道:“大名府危如累卵,破在旦夕,如果大名府失陷,河北縣郡皆危矣,望太師早早發兵剿除!”
蔡京道:“不必多說,我自有主張。”
王定不敢再多言,便告退了。
王定走後,蔡京坐在原地想了一會,便讓人備轎去樞密院。
聽聞蔡京親來,高俅連忙迎出,離老遠就道:“太師有事吩咐一聲,俅必上門聽命,怎敢勞太師大駕!”
蔡京道:“進去說。”
高俅將蔡京迎入節堂,引一衆官吏參見。
蔡京道:“都免禮吧。”,然後直接道:“今有二龍山賊寇攻打大名府……”
蔡京把大名危急之事仔細說了一遍,又道:“太尉,你有何良策、良將可退賊兵,以保城郭?”
高俅道:“又是這二龍賊山,前番攻破高唐城和青州城,我便想將其剿滅,奈何手上確沒有堪使良將可託此大事!”
蔡京聽罷不喜,然後四下掃視,想親找一兩員勇將。
可節堂內的衆人無一敢與蔡京對視。
見此,蔡京心知,高俅也不全都是推脫。
這時,一個面如鍋底鼻孔朝天捲髮赤須彪形八尺的醜漢出列道:“小將保舉一人,可退那賊兵。”
此人是誰?
此人姓宣,名贊,因用連珠箭贏了番將,郡王愛他武藝,招做女婿,誰想郡主嫌他醜陋,懷恨而亡,以至不得重用,只做了一個兵馬保義使,並得了一個“醜郡馬”的綽號。
急於救女兒、女婿的蔡京,聽了宣贊此言,忙問:“郡馬保舉何人?”
宣贊道:“小將保舉之人乃是漢末三分義勇武安王嫡派子孫,姓關,名勝,人稱爲大刀關勝,現做蒲東巡檢,此人幼讀兵書,深通武藝,有萬夫不當之勇,若以禮拜爲上將,定可以掃清賊寇,殄滅狂徒,保國安民!”
聽聞關勝乃是關羽的後人,蔡京當即就道:“煩請郡馬走一遭請那關勝來商議剿賊之策。”
宣贊也不推脫,立即辭別蔡京前往蒲東請關勝上京。
話休絮繁。
來到蒲東巡檢司,宣贊被老友關勝迎入其中。
坐定。
關勝問道:“郡馬風塵僕僕來此,不知所爲何事?”
宣贊直接說明來意:“今有二龍山草寇攻打北京,宣某在太師面前一力保舉兄長有安邦定國之策降兵斬將之才,太師聽了召見兄長赴京商量剿賊之策,兄長若是應對得當,此番必可時來運轉!”
關勝聽罷大喜,道:“必不忘郡馬再造之恩!”
看到一旁的郝思文,關勝又道:“我這兄弟,姓郝,雙名思文,是我拜義弟兄,當初他母親夢井木犴投胎,因而有孕,後來生下了他,因此人都喚他做‘井木犴’,他十八般武藝無有不能,得蒙太師呼喚,與我一同前去協力報國,可否?”
宣贊道:“大善!”
關勝乃是董兵之人,明白一支軍隊不能只靠一兩個人統帶,遂又從他的親兵中挑出一百得力之人帶上一同上京面見蔡京。
星夜趕路,無需多言,只說一衆人來到了蔡京府上。
蔡京一見關勝,堂堂八尺五六身軀,細細三柳髭鬚,兩眉入鬢,鳳眼朝天,面如重棗,脣若塗朱,便心生喜歡,道:“賊寇圍困北京,請問良將,有何良策,可解其圍?”
關勝道:“那二龍山賊寇不足爲懼,所懼者乃是他那裡山高峰險,如今他們離山遠攻大名府乃是自尋死路,若去救北京,恐其不敵逃竄,不能以絕後患,不若派精兵數萬,先攻二龍山,逼他回援,然後半路伏殺,一舉將其殲滅。”
蔡京大讚道:“好計,此乃圍魏救趙之計,必能一舉除掉二龍山這夥頑賊!”
當下,蔡京便與關勝和宣贊商量圍魏救趙的細節。
商量妥當,蔡京又親去樞密院,逼高俅給關勝撥五千精銳馬軍、一萬精銳步軍,併爲關勝配足了兵甲馬匹糧草輜重,叫關勝沒有了後顧之憂。
一切準備妥當,關勝便帶着一萬五千大軍徑直向二龍山殺去。
路過水泊梁山,害怕引起水泊梁山的誤會,關勝一面派人前往水泊梁山說明情況,一面不惜多花一天時間繞過水泊梁山。
從這個細節上可以看出兩點:
一、關勝此人處事小心,有些名將的潛質。
二、關勝此人會爲人會處事會做官,不像他祖上關羽那麼桀驁。
繞過水泊梁山不久,關勝便帶大軍來到了二龍山下。
派哨探跟當地人打聽又派人親自去探查過後,關勝得出結論:此山之上只要有三五千人,就不是他這一萬多人能攻下的。
關勝當下打定主意,只是佯攻,並不真攻,只等二龍山的人回援,一戰而勝——這樣既能解了大名府之圍,又能立剿賊大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