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皇宮,老太監走起路來,屁股一扭一扭,其實很讓跟在後面的周呂旺受罪。
“忠武將軍是正四品的武官,不過是散職,就是一個虛銜,殿前指揮使也是四品官銜,與侍衛司分統禁軍,掌殿前諸班直及步騎諸指揮名籍,總管其統制、訓練、輪番扈衛皇帝、戍守、遷補、罰賞等政令,是個有實權的官職。”
周呂旺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得明白,不過說來說去,官好像是挺大的,掌管首都禁軍,那就相當於中央直屬部隊的長官了,這宋文宗果然是夠大方的,不過好像就是這個品級小了點,才四品官,連童貫那個襠下沒鳥的傢伙都是個從一品,難道我還不如他!
“李老哥,四品官是不是小了點,皇上是不是太小氣了點?童貫是從一品,高俅正二品,可要比我大好多啊,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啊。那兩位本來就跟我不對路,到時豈不是要被他們玩死?”
李總管見他居然敢說皇上小氣,登時慌了神,趕緊做賊似的四下張望着,遠遠的有一隊持槍侍衛經過,見沒人聽見,趕緊道:“周大人,須謹防禍從口出啊,四品官可不小了,對了周老弟,看來你全然不懂我們大宋的官職制度啊,你可知道你這殿前指揮使可是要在高太尉手下辦事的啊,別說老哥沒提醒你,高太尉可不好惹,你悠着點。”
周呂旺一驚,道:“什麼?在高俅手底下做事?有沒有搞錯!不行,我得回去跟皇上說清楚,哪怕是外放到地方去也比在他手下強啊!”
“唉喲,我的小祖宗嘢,你說話能不能小聲點啊?在皇宮裡面是禁止大聲喧譁的。”李總管急得直跳腳。
果然那隊已走過的侍衛發現了這邊的異常,有個小頭目指着周呂旺與李總管二人,不知說了什麼,有兩個侍衛已經小跑着過來了。
李總管白眼一翻,道:“你瞧,是吧,麻煩來了!”
周呂旺雙手一叉腰,嘿嘿笑道:“李總管,你好歹也是宮中的官啊,還管不了這幾個小兵?”
李總管不滿地道:“什麼話!宮中的規矩可不管我是不是總管,你自己看着辦吧。”
周呂旺不屑道:“怕什麼!你沒見皇上要用我麼?正所謂聖眷正隆,你看我的,讓你開開眼界,瞧瞧什麼是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呔,你是何人!膽敢在禁宮大肆咆哮!”一侍衛喝道。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倆造反啊!知道我是誰麼?給我滾一邊去!”周呂旺怒目而視。
兩個侍衛登時吃癟,這二位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牛的人,一個心細的侍衛瞧見李總管畏畏縮縮地跟在這少年的身後,登時想象力極其豐富地猜測,這少年不會是皇親國戚吧,不然怎麼會由李總管親自相陪呢,而且這人的囂張跋扈不下於那些太傅太保,郡王國公,八成是皇上在外面的私生子!
這“聰明”的侍衛拽住自己正要發飆的同僚,低眉順眼地道:“是,是,咱們只是過來看看,既然沒什麼事,就不妨礙大人辦正事了。”說罷,拖着同僚便走。
李總管目瞪口呆地瞧着剛纔發生的一幕,心裡不由得佩服!原來囂張也不全是壞事啊,今個兒倒是讓這小子給自個兒上了一課了。
“走吧。”周呂旺哈哈一笑,衝兀自呆滯的李總管燦爛一笑。
出得宮門口時,李總管提醒明日一早要來上朝,到時皇帝會在大殿之上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親自封官。
上朝,呵呵,周呂旺一邊搖頭晃腦地走着,一邊得意非凡,皇帝親自封官啊,這完全與歷史軌道不同了的宋文宗原來竟是宋神宗的第十一個兒子趙俁,也是宋徽宗的弟弟,宋徽宗怎麼駕崩的,周呂旺沒敢問,出宮的路上問李總管,李總管閃爍其詞,什麼也沒說,不過想想,倒也是,宮廷之中的黑幕,自古以來便有,什麼yin亂宮廷,什麼弒兄奪位,什麼太后通姦,多不勝數,有些事自己還是不知道爲好,免得到時候被人喀嚓了還不知道咋回事哩。
來皇宮時有轎子接,出宮時,卻是沒這待遇了,周呂旺不禁鬱悶,這古代又沒有計程車可以坐,看來只好走着去金靈樓了。
想到金靈樓,周呂旺心頭一熱,李師師那絕代姿容一個勁地在眼前直晃盪,周呂旺有些心猿意馬,原本還顧忌趙佶,現下趙佶既然已死,那還有何好怕的?想到這裡,昨日金靈樓中香豔的一幕涌上心頭,腳下的步伐也隨之變得強勁有力了。
本來還想召喚一輛木製的腳踏車出來,忽然想想,什麼都好解決,那個鏈條傳動裝置怎去弄?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又想起剛纔在宮裡一時竟忘了向趙俁展示一下自己的真容了,不由得後悔不已,開什麼玩笑,明日上朝時,該以哪張臉見人呢?是讓文公子永遠消失呢?還是不行,這文公子的身份說不定以後還有用,想到這裡,不由得又嘆氣,好像無法掩飾了,誰都知道自己文公子的身份和史進、艾洛娜他們乃是一路的,忽然文公子變周呂旺,老母雞變鴨,誰都知道怎麼回事,還玩個屁!
一路上,周呂旺胡思亂想,竟是不知不覺就來到金靈樓門口了,正在想着如何去找彭管事,就見彭管事在門口等候着,左顧右盼地向路上張望。
周呂旺呵呵一笑,李師師就這麼等不及了?好,本公子今天要大開殺戒了。
“文公子!你怎麼纔來!”彭大川望見笑吟吟的周呂旺慢悠悠地行來,喊了一聲。
“哈哈,彭管事,這麼好來迎接本公子麼?本公子今天恰巧沒帶錢在身上,你可要失望了。”
“文公子,老闆她叫人來催了兩回了,叫我看到公子時不要去她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