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呂旺滿意地一笑,適才見他作戰勇敢,又是膀粗腰壯,在與官軍廝鬥時,自己不肯退,先讓同伴走,這才落到了最後。
這人不錯!周呂旺大聲道:“說得好!你叫什麼?”
戰士早已站起,聞聽此言,立刻又跪倒,道:“小人鬱保四。”
周呂旺道:“從現在起,你就是梁山軍頭領之一,和雷橫、曹正同級。”
鬱保四大喜,連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站起,周呂旺這人倒也真不學無術了,居然沒反應過來,這鬱保四也是水滸一百零八將之一,綽號險道神,歷史上在梁山也是有座位的。不過,卻也怪不得周呂旺,鬱保四隻是排名倒數幾名,並不出名,小周同志記得大半水滸人物,卻也不可能全數都記得。
周呂旺見己方的**都已退出老遠,心下大定,再瞧了瞧對面戰戰兢兢的官軍,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指着一使斧子的偏將道:“你!把你的兵器交給我的人!我可饒你一命!”
那偏將登時漲紅了臉龐,左右一望,硬着頭皮道:“無恥賊寇,休得囂張!你們殺官造反,罪不可赦,別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說着,見衆人都不敢上前,叫道:“兄弟們,怕什麼!他們就兩個人!這騎馬的是個大頭領,捉了他,銀子女人唾手可得!”
衆官軍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在自己面前的,不過才兩個人而已!
那偏將發一聲喊,衆兵如潮水涌來。周呂旺哈哈大笑,道:“鬱保四,你速歸隊,告訴他們休要管我,在第三道防線處等我便了!”
鬱保四轟然應命,向後疾奔而去。
周呂旺見他離去,放下心來,渾身豪氣陡起,喝了一聲,向官軍衝將過去,衆軍士見他廝殺已久,卻仍是神威赫赫,好不容易鼓起的氣勢又餒了幾分。
這一場廝殺,其實真的頗不公平,囚牛高大,那些步卒又豈能砍到周呂旺呢?就算是勉強有人幸運地靠近了,想着射人先射馬這千古不變的真理,但囚牛又豈是普通的馬匹所能比擬的?哪怕就是一槍刺上其身,也會象是潑了油似的溜滑開去,就算是有力大者,那一槍又能刺進囚牛結實得近乎於恐怖的身體裡呢?而周呂旺卻是見神殺神,見佛殺佛,長槍到處,無不血肉橫飛。
殺到性起時,周呂旺一槍直捅向面前一名士兵,滿以爲會透體而過,然後再高高舉起,那他當作投石機的石頭丟出去,誰知這一槍竟然沒有刺破他身體,只是這一槍也讓那士兵夠嗆,直接被槍尖撞得飛了出去,也是照樣起到了很好的投石機的作用。
周呂旺細瞧時,原來這杆長槍早已鈍了,這槍取了不少性命,也算是壽終正寢了。無奈之下,槍變坐棍用了。說起來,掄了這麼久的槍,周呂旺全是胡亂打的,他不過是仗着力大,無人能及罷了,其時,北宋時期,使槍的名將層出不窮,楊家槍、高家槍、呼家槍等都是北宋大大有名的著名槍法,周呂旺這胡亂使出來的槍法,也不知在日後會否開創出“周家槍”,而開國太祖趙匡胤仗以成名的就是一條軍棍,好事者有“一條軍棍打平四百軍州”之說,周呂旺把槍當作棍用,或許,只是或許,將來的“周家棍”便是由此而來的吧。
正鬥得昏天黑地、血流成河時,忽然一股勁風襲來,周呂旺鬥了這許久,都沒碰上個可堪一戰的對手,這股勁風來時,周呂旺立時一窒,自體內猛然一陣悸動,也不知那人使的是什麼兵器,居然一劃一勾,手中鈍槍竟是脫手飛去。
周呂旺駭然,凝神瞧去,只見這人不過是個偏將,區區的偏將,在自己眼中不過是被切菜砍瓜的份,只是他手中兵器卻是讓周呂旺吃了一驚,那居然是一根方天畫戟!三國時的猛將第一人呂布就用的就是這兵器,一杆方天畫戟使得神驚鬼愁,虎牢關前單槍匹馬獨擋袁紹聯盟的數十萬大軍,帶起了一股用戟的潮流。但自唐以後用戟者漸少,而槍法大行,其原因大概是戟的頭太重,運轉不便,不利於普及。但用戟者,必是力大勇悍之輩。
見這方天畫戟,周呂旺不禁大喜,身有寶甲,又有囚牛爲坐騎,獨獨缺了件趁手兵器,若是得此方天畫戟,還懼何人!心念一動時,手便立即伸到腰間,最後一個魔法手雷已高舉在手。
“想活命的,給我滾開!”
衆軍士誰不識得此物?登時人人色變,向後退卻。周呂旺趁着那使戟偏將略一遲疑之際,雙腿一夾囚牛之腹,囚牛會意,立時衝將上前,那使戟偏將暗喜,適才這人有長槍在手,倒是難以對付,眼下卻是赤手空拳了,若是殺了此人,日後焉能不飛黃騰達?心中歡喜,竟不顧他左手所持之物,持戟便刺。
誰知這面具將軍竟是不閃不避,硬朝自己迎來,偏將發一聲喊,手中長戟閃電般刺出,囚牛稍往邊上移去,周呂旺猿臂輕舒,喝了聲“拿來吧!”
偏將立時被一股巨力牽扯,失去重心,竟被周呂旺單手奪了戟不算,整個人都扯下馬來,滾落於塵埃中,被囚牛的粗腿踩在身上,骨骼盡斷,眼見便不活了。
方天畫戟在手,周呂旺更是興奮,順手便將最後一個魔法手雷遠遠投了出去,挺戟便刺,將一卒挑起,朗聲長笑中,這可憐的步卒砸中正待趕上來的同伴,早已死得透了。
這方天畫戟果然是感覺不同,這戟的重量要比槍重,更適合擁有拳神之手的周呂旺發揮,此刻,宋兵裡裡外外地不知將周呂旺圍了多少層了,但人人皆是驚懼不安,連丁點安全感也欠奉。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這個人不是人!他是魔鬼!”
這一聲魔鬼,令得本來就士氣跌落到極點的官軍炸了窩了。人人後退,人人畏縮。區區一人之力,竟使得近萬大軍潰敗!誰又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