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學文覺得很震撼:“這是真的?”
“是的。我分開問了好幾個俘虜,後來又一一詢問了幾個山民。”
陳浩終於開口:“其實,對於這樣的土匪沒什麼好商量的,剿滅就是,刑事犯罪在任何時代都是罪犯。”
嚴學文道:“這個,怕也不能一概而論,怎麼可能洪洞縣裡無好人呢?”
董大海怒道:“嚴部長,你就是念念不忘你的那個階級鬥爭理論,連徐長官的話都不聽了?”
張林也說:“學文,你不要太固執,說來你也許又不信了,這夥土匪的匪首有好幾個喜歡
吃人心,尤其是那個女匪首“孫二孃”更甚,被擄上山的女子如稍有不甘被蹂躪的,立時被她挖出心肝下酒。還有如果她帶人劫道,也是把被害人的心肝挖走帶回潑皮山當下酒菜,即使孩子也不放過。”我知道張林說的應當是可信的,我在軍校圖書館看到過這方面的記載。而且即使經典紅色小說記述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紅軍在“蘇區”剿滅當地土匪時,也有匪首吃人心的記載。
“我聽到這事情恨不得立刻把她千刀萬剮。學文,這種頑匪就是降了,我們也要把他們統統坑殺,一個也不能放啊!”
我見嚴學文已經被說服了,說:“學文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也不可能山上沒一個好人,畢竟相當一部分是被強行裹挾進去的。這樣,我們攻下潑皮山後,對於被俘的土匪,首惡必殺,脅從者能教育改造的儘量不殺。可以讓他們互相揭發以及發動羣衆控訴申冤,有較大罪惡的除掉以平民憤。這不是殺俘虜,我們現在軍政一體,這是懲處刑事犯罪。”
嚴學文的眼睛有些迷茫,想說什麼又覺得無話可說。
以軍事手段解決潑皮山李右一夥的方針就這麼確定下來了。
會議轉入下一步行動方案的研究。
訓練和偵察是兩大主要任務。
雖然估計雨不會持續太久了,但無論如何不能消極等待雨停。部隊的訓練必須加緊。射擊、投彈、刺殺之類的一部分可以安排在防雨棚中進行,另一部分必須冒雨訓練。安排野戰醫院指導炊事部門熬一些草藥、薑湯之類的預防大面積感冒。戰術講解倒可以安排在棚子之內。連日來,嚴學文的工作卓有成效,那些新戰士的情緒相當高漲,只是……不知道,總之我和陳浩都好像覺得那裡有些不妥似的,卻說不上來。士氣是重要的戰鬥力,也許現階段就應該這樣動員?但是,我提醒自己,將來有一天大廈建成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拆除那些建造過程中搭建的腳手架”,那是“過程”不是“目標”
再就是偵察工作了。原來兩邊部隊的戰鬥人員加起來也不到200人,又要有人負責新兵的訓練和駐地的警戒,能抽出偵察的部隊實在有限。我曾在旅部看到過本旅幹部的花名冊,嘿,一個六、七千人的主力旅,精兵強將真是不少,可惜,留在這裡的只有旅部少數人員和張林、嚴學文的直屬營的一部,最主要的也就是辛興的那個偵察連。還有一個原本不在本旅序列的王平軍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