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
喬道清心神不寧,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
莫非明日太子登基會節外生枝?
左右睡不着,喬道清爬起來,掐指一算,眉頭一皺:
“果然會節外生枝!”
但是到底因爲什麼節外生枝呢?
喬道清又掐指一算,就算到了田豹和田彪的身上。
苦笑搖頭,其實誰都沒有王者氣運,又何必爭呢?
喬道清想到這裡,決定重新算算。
萬一田豹或者田彪逆天改命了呢?
先算二大王田豹,喬道清算完搖了搖頭:
千里送人頭,何必呢?何苦呢?
跟着喬道清又算三大王田彪。
手指頭剛掐了兩下,喬道清就身不由己的仰天噴出一口老血:
“噗——”
兩眼一黑,喬道清倒在了牀上……
……
“國師還在睡嗎?”
一名內侍急得滿頭大汗的在門口問喬道清的座下童子。
童子臉色一沉:
“胡說甚麼!
“國師是在閉關修煉!”
“太子、太師、滿朝文武都等着國師呢!”
內侍忍不住質問座下童子:
“國師竟然在閉關修煉?”
廢話!
就是因爲太子、太師、滿朝文武都等着呢,我纔不敢說國師在睡覺啊!
座下童子冷哼一聲:
“國師閉關修煉的時候,他老人家不出來,任何人不能打擾!
“這是大王都要遵守的規矩!
“怎麼,你敢不服?”
內侍:“不敢不敢……”
喬道清在晉國地位超然。
當然不只是田虎力挺,而是人家真是活神仙!
喬道清在晉國擔任國師期間,晉國每逢大旱,都是請喬道清出面祈雨。
在很多老百姓的眼裡,喬道清就是活神仙!
所以喬道清自己不開門,內侍絕不敢闖進去,哪怕他是奉了太子之命……
“你走!”
童子小臉兒拉得老長:
“國師是陸地神仙,他不出關自然有他的理由!
“莫要在此打擾國師閉關修煉!
“若是出了差錯,你須擔當不起!”
內侍灰溜溜的走了。
別說是他擔當不起,講真就算是太子也擔當不起。
內侍回報之後,太子田定無可奈何的看向太師卞祥:
要不你來?
卞祥其實不想自己來。
他想避嫌,別整得好像他是權臣一樣。
但是這時太尉房學度出來說話了:
“既然如此,不如等國師出關再議!”
那還得了?
誰知道喬道清啥時候能出關啊?
擔心夜長夢多,唯恐節外生枝,卞祥果斷挺身而出:
“不必等國師了!
“天不可一日無日,國不可一日無君!
“大王崩了之後,晉國風雨飄搖!
“若不早日定下國君,我晉國危矣!”
說到這裡卞祥轉身向田定拜倒在地:
“臣,懇請太子登基!”
卞祥帶了頭,他這一系的文官武將全都拜倒在地:
“臣懇請太子登基!”
排在最前面的就是宋江!
“嘩啦啦啦……”
不止是卞祥一系的,事實上除了支持田豹或者田彪的以外全都拜了。
文武百官至少有一半拜倒在地,但是另外一半就顯得很突兀了……
田定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結果還沒等他說話,忽然兩個人闖了進來。
“這麼大的事兒,爲什麼不通知我們?”
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
田定和文武百官定睛一看,那是一條身長九尺牛高馬大的彪形大漢!
另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瘦小漢子冷笑一聲:
“莫非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這兩個人一出現,氣氛頓時就變了。
房學度、李天錫他們都有了底氣。
文武百官裡跪下去的牆頭草又悄悄站了起來,主打的就是一個兩邊倒。
田定的臉色更難看了。
但是這兩個人面前他可不敢造次,還得賠笑臉:
“二位王叔怎麼來了?”
“哼!”
身長九尺牛高馬大的田彪兩眼一瞪,理直氣壯的反問:
“我大哥崩了!
“我們做兄弟的不能來祭拜麼?”
身形瘦小的田豹冷笑一聲:
“我還沒問你們呢,大哥崩了爲何不告訴我們?
“太子登基爲何也不告訴我們?
“太師,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完犢子了……
卞祥無可奈何只能正面硬剛:
“天不可一日無日,國不可一日無君……”
“別說這些用不着的!”
田豹冷哼一聲:
“我們兩個是大王的親兄弟,是太子的親叔父!
“爲何大王崩了,太子繼位,這麼大的事兒要瞞着我們兩個?
“太師,你和你的同黨,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卞祥急了:“二大王伱這話什麼意思?
“卞祥一心爲國,何曾有過私心?”
田彪呵呵一笑:“有沒有私心,你自己知道!”
田豹補刀:“太師急不可耐的支持太子上位,莫不是想要效法曹賊?
“挾天子以令諸侯?”
說出來可能沒人信,卞祥能當上右丞相太師,其實靠的是出衆的武藝。
所以田豹和田彪一頓輸出,卞祥腦子就跟不上了,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做爲卞祥的頭馬,宋江連忙替他說話:
“太師只是擔心被人趁虛而入!”
田彪兩眼一瞪:“被誰趁虛而入?”
宋江正氣凜然:“當然是被那些對王位意圖不軌的野心之輩趁虛而入!
“二大王,三大王,你們說呢?”
好一口伶牙俐齒!
田豹和田彪都是心中一凜,田豹身後的朱武站了出來:
“爲了避免被那些對王位意圖不軌的野心之輩趁虛而入——
“所以你們先趁虛而入?”
好一口鐵齒銅牙!
宋江當時就語塞了,吳用頂上:
“太師忠肝義膽,試問天下誰人不知……”
然而讓吳用意想不到是,他剛要發力,卞祥卻想不開的主動放棄了:
“卞祥絕非野心勃勃之人!
“既然你們懷疑我,我這右丞相太師不做了!
“卞祥一生清清白白,容不下一點玷污!
“二大王三大王還有何話說?”
田豹和田彪相視一笑:“你心虛了!”
我特麼……
卞祥氣得差點兒吐血,宋江和吳用更想吐血:
臣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
你特麼倒是自證清白了,你讓我們怎麼辦?
最想吐血的是田定:
不是,你不是說都包在你身上嗎?
你咋先撤了呢?
卞祥也不想撤。
可是他性子剛直不阿,哪裡受得了田豹田彪這種污衊?
然而他如果不請辭,只要田定上位了,他這個污名就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