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很詭異,赤練舞端坐在正椅上,掃視着一切,她是這裡真正的主人,且脾氣喜怒無常,真的是很讓人緊張。
不過好在她沒有立刻發作,也不會跟玉嬌兒和何彩紅髮作,說實話,朗櫟跟她兒子也差不了多少,誰不想自己的兒子多幾個老婆呢,可是如煙可以說是完美的媳婦,從道德上講,赤練舞不同意,又很糾結,畢竟當初她們姐妹倆也是愛上同一個男人。
“你們兩個到我的碧玉宮有什麼事嗎?”赤練舞優雅的坐在椅子上,像個女王。
“呃……我們……也沒什麼事!”玉嬌兒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什麼來,這種事她一個女孩子怎麼開得了口。
若是放在以前,玉嬌兒這麼說話,赤練舞就會讓她離開,既然沒事,就不要到碧玉宮來,可如今,她看開了許多事,也就沒這麼說。
心裡清楚得很,這倆姑娘奔着什麼來的,看朗櫟那窘迫的樣子,什麼都明白了。
偷眼看看如煙,臉上沒有一絲波瀾,正常的讓人覺得不正常,對那倆女孩毫不在意,就當做不存在,至於心裡怎麼樣想的,誰也不知道,這份韌性,赤練舞都自愧不如。
公孫雲良等人感覺坐在這裡多餘,起身要走,赤練舞先他一步站起身,慢慢靠近玉嬌兒跟何彩虹,身上那種霸氣讓人不敢擡頭直視,二女本能的低下頭,心裡撲通撲通跳不停,誰也不知道赤練舞要幹什麼,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赤練舞在她二人身前踱着步子,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話鋒一轉:“櫟兒,你跟我來一下!”說着赤練舞頭也不回的奔向後堂。朗櫟乖乖的跟在其身後。
到了後堂,也是赤練舞平日休息之處,朗櫟對這裡不陌生,低着頭,如犯錯的孩童:“姨娘……”聲音很小,赤練舞看着他真是又疼又氣。
“說說吧,那兩個姑娘是怎麼回事?”
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朗櫟也沒想隱瞞:“玉嬌兒是多年前麒麟鏢局總鏢師玉麒麟的女兒,我們剛到渝州,剛好碰上玉麒麟給她女兒相親,我誤打誤撞的去了,玉麒麟父女也不知怎麼稀裡糊塗的就相中我了……”
赤練舞想笑,強忍住沒笑:“那個何彩虹呢?”
“她?她是個瘋女人,新任的紅櫻劍主,不知怎麼,總是跟我過不去,賴着不走!”
赤練舞暗暗搖頭,傻小子,人家姑娘如果不喜歡你,怎會賴着你,真是傻的夠可以的了。
不過,赤練舞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先放下那兩個女人不提,你說新任劍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朗櫟毫不隱瞞,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還有關於觀音島,海神擂臺,水寒決副本統統都說了,赤練舞聽着也皺起眉頭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刻意安排,但這人是誰呢。
雖然一頭霧水,但赤練舞有種預感,那就是很快一切將會真相大白。
“那你此次回來要幹什麼,是想告訴我這些,還是把那兩個姑娘也留在我這裡?”
朗櫟撓撓頭:“都不是,我就是回來看看而已,我已經決定了,跟黑袍組織做個了斷,在此之前,回來看看你們。”
房間裡沒了聲音,赤練舞就像沒聽到一樣,可事實卻是她聽的無比清晰,也知道這將意味着什麼,最後的了斷,不就是你死我活嗎,難道朗櫟也要走他父親的老路?因爲這個,赤練舞久久不語,她也認爲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又好好的看了看朗櫟,疼愛的笑笑,長大了,他真的長大了,是一個能獨當一面的男子漢了。
朗櫟對這笑容有些發毛,不知道姨娘又想到了什麼,果然,赤練舞說話了:“別以爲我不知道,我看得明白,那兩個姑娘對你有心思,你打算怎麼辦,尤其是跟如煙怎麼解釋!”
“我……我也不知道,請姨娘賜教!”
“其實像你這種到處留情的男人就應該殺之而後快!”朗櫟聽着頭皮發麻,“但我是你姨娘,我又不能這麼做,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你跟如煙解釋清楚,如果她不同意,那麼就不要怪姨娘把她們趕走了!”
話雖刻薄,卻是不得已而爲之,“對了,你跟他們倆沒發生什麼吧,別告訴我又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
朗櫟臉紅的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呵呵……”
“那就好,至於跟如煙怎麼說我就不管了,另外還有一件事需要你馬上就做!”
朗櫟一愣:“什麼事,姨娘……”
“你們回來能呆上幾天?”
“十天左右吧,怎麼了嗎?”
赤練舞沒好氣的看着他:“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如煙現在肚子裡懷着你的孩子,人家連個名分都沒有,你覺得這樣好嗎,況且,現在又多了兩個人,我覺得更應該爲你跟如煙成親了,我不管你以後跟那兩個姑娘怎樣,如煙必須是第一位,如果她倆受不了這個,隨時都可以走!”
赤練舞這個女人,嘴上說不會對玉嬌兒跟何彩虹怎麼樣,可當着她們倆的面讓朗櫟跟如煙成親,這招夠狠的,不過朗櫟一點猶豫都沒有,當時便應承下來,只是他現在倒擔心如煙不同意了。
他們倆去後堂敘話多時,想着前廳的氣氛一定劍拔弩張,壓抑異常,可當他們倆回到前廳時,事實根本就不是想象中的那樣。
只見如煙跟玉嬌兒,何彩虹有說有笑,就像多年不見的姐妹一般,只不過如煙更從容一些,反觀玉嬌兒,何彩虹二女更像是妹妹一樣,極度殷勤,倆人一左一右坐在如煙身旁,如煙像是皇后,她們倆充其量也就是個妃子而已。
她們三個有說有笑,公孫雲良等人瞪着眼睛一幅不可思議的樣子,赤練舞也沒想事情會按照這樣的劇情發展,至於朗櫟,那就更不用說了。
見赤練舞出來,如煙很優雅的站起身:“姨娘跟朗大哥有什麼事情嗎?”
在這裡,能稱呼赤練舞爲姨娘的除了朗櫟也就只有如煙了,這也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徵。
“哦……哦……!是有些事情,我跟櫟兒商量了,這幾天讓你們倆成親!”
如煙眼中露出一絲波瀾,還是那樣溫柔的笑着,什麼也沒說,沒答應,也沒反對,朗櫟可是心裡沒底。
玉嬌兒跟何彩虹聽完臉色稍顯不自然,但極力的做出無所謂或者沒聽到的樣子。
公孫雲良是個察言觀色的人,一眼便看出其中奧秘,站起身笑道:“不錯,你們倆也是該成親了,如煙肚子裡的孩子眼看就要出生了,也是得抓緊了,我們這些朋友也得幫你張羅張羅是吧,呵呵……那我們先回去準備準備。”說着,跟赤練舞一抱拳,帶着不願意走的玲瓏還有其他人呼呼啦啦沒多一會兒就出了碧玉宮,等他們出去以後每個人都長長出了口氣,因爲剛纔的氣氛實在是太詭異,太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老頭子,練舞嬸嬸爲什麼這麼着急給朗櫟哥哥和如煙姐姐辦婚事呢?”玲瓏撓頭道。
“如煙再有幾個月就生了,沒有名分,這不合情理,也不合法度啊!”
就這麼簡單?還有別的嗎?
“還有就是凸顯如煙的地位,這樣一來也算默認了玉嬌兒跟何彩虹,同時也要考驗考驗她們兩個,如果不能接受這個現實,那她們倆也就沒有必要留在青雲山了。”
玲瓏還是不太明白:“怎麼就看出練舞嬸嬸默認她們倆了呢?”
公孫雲良是對玲瓏很有耐心,可總是被這種永無止境的問題問着,卻是挺難受的,夏玉蓮一旁笑道:“玲瓏,這還不簡單啊,你練舞嬸嬸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你以爲她就看不出嬌兒和何彩虹對朗櫟的心思,告訴你吧,她第一眼就看出來了,只是依赤練舞的脾氣並沒有直接把她們倆趕下山,這不就是默認了嗎?”
細細想來,卻實是這個道理啊,玲瓏茅塞頓開:“那剛剛如煙姐姐對成親的事怎麼沒表態?”
夏玉蓮憐愛的拍着玲瓏的頭:“這事如果換做是你,你會答應嗎?”
“不會……”玲瓏堅定道。“那是不是說朗櫟哥哥和如煙姐姐就不能成親了啊!”
“也不是,這就看朗櫟的了,今晚應該是他最難熬的……”夏玉蓮意味深長道。
正如夏玉蓮所說,事情就是這樣發展的,只不過,到處都是少不了的尷尬,好不容易熬到早上,朗櫟又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如煙。
他們二人雖無夫妻名分,但早已有了夫妻之實,所以,朗櫟出入如煙房間很正常,而且,朗櫟可不想只是出入而已,他今晚想要睡在這裡,雖然什麼事都做不了……
如煙似乎早就猜到朗櫟會來,所以加了枕頭,就像小媳婦似的,還是有點羞臊的。
朗櫟本以爲如煙會耍脾氣,哪知人家如煙跟白天一樣,看不出有什麼不悅,只是對玉嬌兒跟何彩虹二女的事隻字不提,朗櫟心裡越發的沒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