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解救朗櫟的正是小如和呂子瀟二人。
原來,早先幾人約定好在李家老店會面,可很晚也不見朗櫟二人來,再聯想到今日在北郡司府發生的事,小如越想越不安,心裡總是有不好的預感。
正想動身去玉門公館,呂子瀟慌慌張張奪門而入……
呂子瀟氣喘吁吁,狼狽不堪,身上帶有斑斑血跡,一看就是出事了,可只有呂子瀟一人,不見朗櫟,小如心中抽痛,心跳似乎停了一拍。
小如趕緊上前扶住撲過來的呂子瀟:“子瀟,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朗大哥呢!?”
“快……快……快去救人,否則就……來不及了!”
小如想過可能會出事,可她沒想到事情來的這麼快,這麼猛烈……
呂子瀟呵叱帶喘的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一遍,小如心急如焚,她知道多耽擱一時,朗櫟就多一份危險,情急之下只有硬闖了。
就這樣,不得已纔想到了這個火馬車之計,沒想到收到奇效,朗櫟被順利解救出來。
兩匹快馬一路奔馳,不多時到了十方鎮東門城門下。
此時已是深夜,宵禁時分,城門早已關閉,再加上古正淵要對朗櫟動手,早已命人嚴閉城門,任何人不得出入。
本想就此一路出城,離開這是非之地,可高聳封閉的城門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十方鎮只是個小鎮,並不是城,所以他們的容身範圍很小,多留一刻便多一份危險。若此刻古正淵的追兵趕來,能抵擋住他們的也只有朗櫟,可朗櫟之前消耗極大,面對人多勢衆的古正淵,己方必然淪爲俎上之肉。所以,三人都在想辦法逃離此地。
另一方,古世銘與木俊風二人刺殺失敗,朗櫟被人救走。二人並未深追,知道他們跑不遠,況且東西南北四處城門早已關閉,所以他們趕回北郡司府,將事情的經過向古正淵和龍俊義講訴一遍。
古世銘、木俊風不敢有遺漏,把行刺過程從頭到尾詳細說明,當得知三名劍奴六名死士皆死在朗櫟一人手中,而且用的還是一把木劍,古正淵拍案而起冷汗冒了出來。
死了三名劍奴,他很痛心。要知道普天之下只有十把絕劍而已,守護這十把絕劍的劍奴又怎能是普通人,都是人中翹楚,實力與江湖上的掌門宗主差不了多少,這樣實力的人竟然同時敗在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手裡,其中還有被秒殺的。這個年輕人恐怖的實力讓古正淵不得不擔心害怕。
“爹,還有一事我覺得有些蹊蹺。”古世銘的話打破沉思。
“哦?什麼事?”
古世銘沉吟片刻道:“方纔我與木賢弟也與他交手,我覺得,他還沒有使出他全部的實力!”
“賢侄,這話怎講?”龍俊義在一旁驚慌問道。
“我也是感覺而已,整個激戰過程他都是用那把木劍,而這把木劍始終都被劍身包裹,即便最後他顯得很虛弱,劍氣也沒有消失,連減弱的跡象都沒有。而且今日招賢會上的流雲劍法並未使用,若是使用了流雲劍法,死的可能就不止三名劍奴了。”
餘下的話古世銘沒說,可他的意思再明瞭不過了,一旁的木俊風也點點頭,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確又不得不承認。
古正淵低着頭,眉頭緊鎖,殺意涌現。雖然還沒弄清朗櫟的身份,但基本可以確定,這個人不簡單,此人必是擾亂江湖之賊,很像二十年前的一個人。
“古老哥,事已至此,看來只有你我出手將其除掉,如若不然必有後患。”龍俊義在一旁道。
古正淵點點頭:“你我出手當然可以,但我覺得把他活捉是不是更好些,對我們更有利一些,畢竟那個人也會很想見見他的。”
幾人決定再次出手,這次古正淵與龍俊義親自出頭,而且帶了更多的人……
此時,朗櫟幾人正在尋找出城之路,他們從東門到了北門,又從北門到了西門,無一例外城門緊閉。小如和呂子瀟決定再去南門看看被朗櫟攔下,既然古正淵下決心殺他們定然會做好十足的準備,又怎麼會放他們出城呢。
就在幾人一籌莫展之時,遠處燈籠火把把夜色照如白晝一般,一行人洶洶之勢來到西城門下。
來人正是古正淵等人,守城兵早已將朗櫟他們的行跡報告給他。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最不想看見的事還是發生了,當危險真正來臨時,朗櫟等人也變得坦然了。
“古正淵,你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我面前了。”朗櫟冷笑着。
“朗公子也很了不起啊,事到如今仍可以和老夫談笑風生,能有如此氣魄的年輕人實在難得啊。”
聽這二人說話,好像是熟人交談,可事實卻是明爭暗鬥。
“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真實坦然,直來直去。不像之前那樣虛僞做作。”朗櫟挑眉笑道。
“哈哈……很少有人跟我這樣說話,你是第一個……很有可能是最後一個。”
二人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不知怎的,在朗櫟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事,小如都不會害怕,反而覺得很安全,呂子瀟卻不同,手持短劍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
朗櫟把玩手中木劍,“我不明白,是什麼讓你如此痛恨我,非要置我於死地?難道僅僅是因爲我口中的墨石之戒?”
“這只是其一,更爲重要的是你神秘的身世和你使用的流雲劍法,還有與你這個年歲本不相符的實力。”
“就憑這個你就想殺了我,這也太牽強了吧!?”
“年輕人,我今天之所以有如此的成就地位,是因爲我始終信奉一條,那就是將一切危險的根苗扼殺在搖籃之中”
言罷,二人相視一笑,也意味着戰鬥的開始。
人羣中最先站出來的就是龍俊義,此人手中一把金背龍鱗刀在江湖上也是威名遠播。古世銘等人對朗櫟實力的描述他有點不信,心想,他就是再厲害也是個娃娃,經驗閱歷不足,我縱橫江湖幾十載,對付你還不是藥到病除。
想到這他晃身軀,手提金背龍鱗刀來到朗櫟近前。
朗櫟早就看到龍俊義在一旁蠢蠢欲動,心裡早有準備,所以並不驚訝。
該說的也都說完了,再加龍俊義本就是個暴脾氣,說打就打。只見龍俊義跳過來舉刀便砍,朗櫟趕忙聚集劍氣,橫劍接住這一刀。
這一刀勢大力沉,震的朗櫟手腕微麻,縮手撤劍,手腕翻轉,劍身壓在刀背,木劍順勢掃向龍俊義前胸,龍俊義趕忙撤步,躲過這一擊。二人你來我往鬥在一處。
刀乃王霸之功,劍乃飄逸之術。龍俊義的霸王刀對上朗櫟的飄逸劍術,一時難分勝負。
小如和呂子瀟都爲朗櫟捏了一把汗,他們都知道龍俊義的厲害,而朗櫟又剛剛大戰一場,根本沒有休息,這樣下去朗櫟凶多吉少,小如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朗櫟沒想到龍俊義竟如此厲害,他不想消耗太多內力,只想憑藉劍術打敗他,旁邊還有個古正淵虎視眈眈,但只憑劍術也贏不了龍俊義,想到這,朗櫟手腳發力,腳步與劍速越來越快,漸漸的,龍俊義的刀已經接不住朗櫟的劍。
朗櫟越打越快,龍俊義只覺得一團白霧圍着自己轉,多年的經驗告訴他,自己敗相已現,再打下去非死即傷。
果然是老油條,龍俊義雙手提刀,原地打轉,刀隨人轉,人借刀勢形成一股刀扇風暴,將自己包圍其中。
朗櫟不敢輕易靠前,唯有騰空而起,從空中躍下,直擊風暴中心,也就藉着這個機會,龍俊義閃身跳出朗櫟的攻擊範圍。
他們二人交手,一旁的古正淵看的真切,這小子現在就有這樣的身手,若日後加以磨鍊,可想而知,他會成長成什麼樣。
想到這,古正淵拍手笑道:“年輕人,果然了得,年紀輕輕就有這麼高的本事,真是難得。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你看怎樣?”
朗櫟冷笑,事有古怪必有其妖。“放我生路?想必古前輩定有什麼條件吧!”
哈哈哈……
“聰明,如果你能歸順於我,你就是我的人了,我自然會放了你。”
朗櫟並未答話,表情已經告訴古正淵,這是不可能的。爲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濫殺無辜,還要說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十足的小人行徑,這樣的人怎能與之爲伍。
“如果你答應,你還可以活下去,如果不答應,現在你就得死。”說着古正淵隨手拽出古紋劍,劍光閃閃,寒氣逼人。不光是他,古世銘,木俊風等人分分亮出兵器,一個個凶神惡煞。
朗櫟劍交單手,迎風而立,沒有一絲畏懼,他擔心的只有身後的呂子瀟和小如二人,即便這樣,朗櫟也沒有讓步的意思。
形勢危急萬分,就在這時,西城門城牆上二人站立已久,看到古正淵仗勢欺人其中一人高聲道:“古正淵,你囂張的可以啊,真以爲你可以一手遮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