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起得很晚,一覺睡到九點半,還是被電話鈴聲震醒,他也有些疲憊不堪,昨晚上大顯身手了,以一對兩百五,施展了自己特別能打的本領。
當然,風光的背後,也是自己疲憊不堪的結果,回到三隊以後倒牀就睡了,連衣服都沒脫,還是鞏小北姑娘幫他脫的衣服。
而且,高峰還發現不是躺在自己的宿舍裡,而是一個女人的閨房,一股清香味瀰漫着小屋子,薰得高峰有些陶醉之感。
高峰又進一步發現自己是精光着躺在被子裡,驚得自己翻身坐在牀上。
“我的天呀,難道我被風塵女給睡了嗎,她還捲起了我的衣服與財物。”
高峰還沒找見自己的衣褲,自然衣服口袋裡的錢包也不翼而飛了,這可把他驚出一身冷汗,他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經歷,在自己非常清醒的情況下,被風塵女脫得精光,並捲走了財物。
高峰就是喝醉的情況之下,他也很少有斷片現象,何況沒有喝酒的情況之下,那更不會有斷片的可能,沒想到昨晚卻斷片了,他一點都想不起來,自己後來是怎麼回事。
就在高峰犯迷糊的時候,有人推門而入,還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手裡端着一臉盆髒衣服,腦袋上面還蓋着一件男子的上衣,那正是高峰的上衣。
“喂,你這個風塵女人,你幹嗎沒經過本帥哥的同意,你就脫了我的衣服,你是不是把本帥哥徹底玩了,那我高峰那不是被你白玷污了啊。”
“我去啊,什麼玩意啊,什麼風塵女人啊,什麼把你玩了,還白白玷污了你,本姑娘犯得着玷污你嗎,你是不是昨晚上被打昏頭了啊!”
女人推門而入,高峰條件反射一樣彈跳起來,他還用被子捂着自己的私處,高峰如此的表現,差點沒讓那個進來的女人笑岔氣,將手裡的臉盆放下,把臉上蓋着的上衣拿掉,指着高峰笑罵了一通。
“啊,小北,怎麼是你啊,是你把我玩了啊,要是你把我玩了,那本帥哥也就認了,也不算你白白玷污啊。”
“哎喲,我的個娘啊,高峰,你真是不要臉啊,本姑娘玩你還算玷污了你啊,你既然這樣說的話,那本姑娘再玷污玷污你。”
原來,高峰是睡在鞏小北的房間裡,這姑娘是三隊唯一的女孩子,三隊單獨配了一間女生宿舍,這宿舍並不大,也就幾個平方,裡面擺一張牀一張桌子,空間並不寬敞,但是被鞏姑娘收拾得非常整潔乾淨,還瀰漫着一股女人特有的香味,讓人有些心曠神怡。
鞏小北把高峰的衣服都脫了,一大早就將他的衣服洗掉了,最後才泡自己的衣服,那臉盆裡的髒衣服就是自己的衣服,她又去高峰宿舍裡把乾淨衣服拿過來,準備讓高峰換上,這照顧伊然是一個標準的小媳婦。
鞏小北又奔高峰而去,伸手就去拽被子,慌得高峰一直退到牀邊,向鞏小北求饒。
“好啦,小北啊,你玩就玩了吧,我也不追究了,現在可是上班時間,我們這樣打鬧會影響不好,你就讓我把衣服穿上。”
鞏小北一瞪眼:“高峰,你還算個男人不,你還影響不好,你怎麼沒顧及本姑娘的面子啊,你死皮賴臉睡在本姑娘的房間裡,你還說本姑娘玩你了,到底是誰玩的誰,你給本姑娘說清楚。”
“好啦,小北,我玩的你好不好,我承認我玩的你,你就別再鬧了,電話響了呢。”
高峰的電話響了好幾次,剛纔也是電話將他吵醒的,他只是沒有接,這時電話又響了,正好解了高峰的圍。
高峰接通了電話,電話是同事橋樑工程師李俊打過來的,李俊在電話裡很急,讓他趕緊去工地一趟,馬上就要出大事了。
李俊說話時,電話那頭還傳來呼呼的汽車鳴笛聲,以及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弄得高峰聽不清李俊後面說的話。
“你也別問了,趕緊把衣服穿上去工地一趟吧,李俊打電話給你,那肯定是出了事,還是材料上的事情。”
鞏小北讓高峰掛了電話,自己還幫他穿衣服,高峰也沒有拒絕,大大方方讓鞏小北穿衣服,從牀上跳下來,準備出門而去,被鞏小北給拉住了,用毛巾給他擦了把臉,又塞給他一根大油條,以及一瓶酸奶。
“阿峰,你別太急啊,遇事一定要冷靜,男人就得遇到任何事情都得冷靜,你把這油條吃了,喝了這酸奶。”
高峰看着鞏小北笑着點點頭:“小北,你就放心吧,我高峰是誰,那是一個沉着冷靜的男人,我一定吃了油條與酸奶再走,這可是小北的一片心意。”
鞏姑娘一聽這話,那小臉頓時飛上紅雲,緋紅緋紅的,像天邊的彩霞一樣好看極了。
高峰淡定地吃完油條,喝完酸奶向鞏小北擺手出門,高峰將吃油條與喝酸奶的時間運用在騎摩托車上面,他把摩托車騎飛了起來,一陣風就飛出三隊大院,急得鞏小北站在閨房門口直叫喚。
“阿峰,你能不能慢點,你就知道跟風一樣,難道這摩托車是借來的啊。”
“我去啊,這摩托車還真是借來的,借那麗妹妹的車。”
鞏小北想起高峰騎的摩托車是郭麗麗的,她也不由得自言自語地道。
高峰一口氣騎到了工地,李俊是三隊的橋樑工程師,他管着三隊管段的橋樑隊伍,今天是橋樑隊伍有幾個臺揹回填。
“高峰,你怎麼纔來啊,我打你幾個電話了,你小子都沒接,你到底在幹啥啊?”
李俊既是高峰的同事,也算是高峰的老鄉,兩個人一個省份,雖然不是離得很近,那也是一個省份的老鄉,何況李俊還是高峰的室友,三隊的男生宿舍不多,六個人住一房間。
“老鄉,你這麼急,是咋的啦,出了什麼事情?”
“出了什麼事情,你沒長眼睛啊,你沒看看這裡倒的一大堆爛石頭。”
李俊嫌高峰來晚了,打了七八個電話,這小子也沒有接,李俊就沒好氣。
高峰一看眼前倒了一大堆的石頭,這堆石頭太不像樣,就跟泥裡泡的一樣,裡面還摻雜着垃圾。
“我去啊,這哪是級配碎石,這簡直就是建築垃圾,人家建築垃圾比這石頭還要好得多,這簡直就是一坨坨爛泥。”
高峰來三隊沒幾天,不過對自己的本職崗位還是擠時間學了一些,最起碼的一些基本常識得弄清楚。
這級配碎石,高峰也查了查技術規範,所謂的級配碎石是由各種大小不同粒級集料組成的混合料,當其級配符合技術規範的規定時,稱其爲級配型集料。
級配型集料包括級配碎石、級配碎礫石(碎石和砂礫的混合料,也常將礫石中的超尺寸顆粒砸碎後與砂礫一起組成碎礫石)和級配礫石(或稱級配砂礫)。級配型集料可用於水泥混凝土路面和瀝青路面的基層和底基層。
這橋樑的臺揹回填,設計要求就是要回填級配碎石,所謂的臺背也就是橋樑下部結構承臺的四周。
橋涵臺背、錐坡、護坡及拱上各種填料,宜採用透水性材料 不得采用含有泥草、腐殖物或凍土塊的土,臺背填土順路線方向長度,應自臺身起頂面不小於橋臺高度加2M,底面不小於2M 拱橋臺背填土長度不應小於臺高的3~4倍。
要求高一點就必須要級配碎石回填,沒想到這石子供應商卻送來一堆爛泥加石塊,那是違反了技術規範,是不能用於臺揹回填。
“李俊,你怎麼不阻止啊,你可是橋樑工程師啊,你可是負責質量啊!”
高峰看着這一堆爛泥石塊,他非常惱火,質問李俊爲什麼不阻止司機。
這個時候,高峰可沒把李俊當老鄉,反而覺得越是老鄉,應該越嚴厲一點。
“我去啊,高峰,材料是你管控的呢,人家司機只聽你們管材料的,哪聽我的話,我怎麼阻止他們啊,我還沒說兩聲,人家司機就朝我叫,還要下車捧我呢。”
高峰質問李俊,李俊也是窩了一肚子火,無處可發,高峰就問李俊。
“李俊,這臺揹回填不是還有旁站監理嗎,你制止不了,那監理怎麼不制止啊?”
建設工程監理旁站管理規定的第二條就規定,凡在我國境內從事建設工程施工階段監理活動的,必須實行旁站監理,旁站監理也是指監理單位的監理人員在施工現場對建設工程關鍵部位或關鍵工序的施工過程進行的監理活動,這臺揹回填也屬於關鍵部位的關鍵工序,監理單位人員就必須旁站,對工程進行監理與管控,不允許合格材料進場就是監理的本職工作,監理可以立即制止並要求施工單位及時整改。
“哼,你朝那看看,那屠大監理就在那呢,他會制止嗎,他當場什麼也不管,過後就找我們的麻煩。”
高峰問起旁站監理,李俊就將嘴巴向旁邊呶了呶,心裡十分不痛快,順着李俊的嘴巴方向,高峰看到旁站監理坐在五十米以外的護欄上面,嘴巴里叼着香菸,一隻腿在護欄邊上晃盪着,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
“屠監理,我們現場卸了一大堆爛泥石頭,我沒來之前,你怎麼不制止司機們,你應該清楚這樣的爛石頭,可是不允許做爲臺揹回填的材料啊!”
高峰走過去,將那旁站監理嘴巴上的香菸摘了下來,扔進了臺背裡面,當着他的面質問起來。
“哼,高峰,你沒權力質問我屠大才,就是你們楊得全隊長也沒權力敢這樣質問老子。”
高峰把旁站監理嘴巴上叼的香菸摘掉了,那監理當時就暴跳如雷起來,對高峰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