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樓鎮白書記與王伙伕剛坐下不久,王永強辦公室外面就衝進來一個六十歲的婦女,這婦女衣衫不整,披頭散髮渾身還有傷痕,哭哭啼啼就跪在白書記的腳前。
“喂,你是哪位,你到底是怎麼啦,你有何冤屈,慢慢說來?”
突如其來的情況,白書記也是措手不及,趕緊站起來攙扶來人,並且讓她慢慢道來原由。
“白書記,您可是土樓鎮的父母官,您應該爲我們百姓做主,您如果不爲我們百姓做主,那就不如回家賣紅薯。”
這位老婦說話也實在直接,弄得白書記是臉紅脖子粗,很尷尬地呲一呲牙。
“嗯,老人家,您說的很對啊,像我們當父母官的,如果不替百姓辦事,那就真的不如回家賣紅薯,您有什麼問題就儘管說吧,我會替您出頭。”
老婦人又道:“白書記,有您這句話,我老婆子就像六月天吃了根冰棍,心裡舒坦多了,我也感覺有戲。
不過,白書記,這件事情您要出頭有些難度啊,因爲它可是要牽涉到您頭上。”
這老婦人說話一語雙關,弄得白書記又有些尷尬,還有些驚訝,這件事還牽涉到自己,不禁使得他自己臉色難看起來。
“老人家,您這話說的我不懂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能牽涉到我呢,我根本就不認識您啊,怎麼會就跟我有關係,您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人都是這樣,一旦有事情牽涉到自己,那自己的心裡就立馬緊張起來,尤其是這些當官的人,那神經立馬就繃緊了,如臨大敵一樣。
老婦人道:“白書記,我說的牽涉到您,並不是您自己,而是您的親戚,您的親戚犯事了,您可不能偏袒,應該像古代的包青天一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哎呀,老人家,您就別什麼包青天了,您到底有什麼事情要反應給我,我的哪個親戚又招惹到了你,您就直接說出來,別弄得大家都很緊張。
老婦人,我也要告訴您,您可要實話實說,可不能冤枉人,這冤枉人也是違法的事情,那是要受到法律制裁。”
老婦人道:“白書記,我老婆都六十多了,當然不會冤枉人,我是實事反應,而且這個人就坐在您的身邊,他就是王伙伕。”
“你亂說啥,老子根本不認識你,我怎麼招惹你了,你哪來的瘋婆子啊?”
那老婦人一指坐在白書記身旁的王伙伕,王伙伕就坐不住了,騰地就站了起來,指着這個老婦人就罵起來。
“哼,王伙伕,你乾的好事,你難道轉眼就忘記了嗎,難道你提褲子就不認賬嗎,你王伙伕就是化成灰,本老婆子也會認識,你難道不認識本老婆子嗎?”
王伙伕破口大罵,那老婆子就火了,將頭髮撩到腦後,露出她的面目來,王伙伕看到這個老婦人的面目以後,他是大爲吃驚。
“啊,胡翠花,怎麼是你啊,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你怎麼還是穿着這衣服啊,我記得發生這事已經有三天了,你怎麼過去三天了,還穿着這破衣爛衫的啊?”
“白書記,您可是聽見了吧,您這可是當面所聽啊,王伙伕親口所說這事都發生三天了,我老婆子三天前就被王伙伕欺負,三天前他就是把我弄成這樣,我老婆子那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直等到現在纔來找您申冤,您可要替我老婆子做主啊!”
老婦人情緒十分激動,拉着白書記就要幫自己申張正義,白書記可難堪了,可是這王伙伕卻傻笑兩聲。
“哎呀,胡翠花,你就別鬧了,那有多大點事啊,你也老大不小,是一個老婆子,又不是黃花閨女,何必弄得像個小姑娘,還讓我女婿幫你申冤,你用腳指頭想一想,他可是我的女婿啊,他能幫你申冤嗎,你沒聽說官官相護,我雖然不是官,那我王伙伕是官的岳父,他也得護着我,你就死了這顆心吧,你也就順從了我吧,還有你好吃好喝的,我可以把省下來的伙食費,給你胡翠花分三塊錢,那一個月下來也有千兒八百的,夠你這老太婆花。”
王伙伕不以爲然,還大言不慚地告訴那老婦人,讓她別告自己,他可是白書記的岳父,書記肯定會袒護自己。
而且,王伙伕還美滋滋地告訴這老婦人,讓她順從自己,那每個月還能分點零花錢。
“哼,岳父,你胡扯什麼啊,你給我閉嘴,誰給說的官官相護啊,我護着誰了,你一把年紀還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你讓我的臉往哪擱啊,你趕緊向人家賠禮道歉吧。”
王伙伕可把白書記給氣毀了,對王伙伕是怒不可竭,臉氣得鐵青。
“喂,白交易,這有什麼啊,我只不過跟胡翠花開了個玩笑,想把她抱到炕上去,可是她卻不願意,還把我的臉給抓傷了,我就強行把她的衣服撕爛了,也以牙還牙把她的臉給抓傷了,我們都是上了歲數的人,什麼情況沒有見過啊,我們就當是開了個玩笑,這有什麼大不了啊。”
“我去啊,王伙伕,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岳父,你一把年紀對胡阿姨這樣,那就是屬於非禮啊,人家完全可以告你非禮。”
王伙伕對自己做的事真不以爲然,他覺得就是跟胡翠花開了個玩笑,可把白書記氣得鬍子都飛起來,指着王伙伕也不喊岳父,直呼其名喊他王伙伕。
王伙伕並沒有醒悟的意思,反而指着白書記罵起來:“喂,白交易,你個王八蛋啊,你還是我的女婿不,你怎麼沒大沒小,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你怎麼不幫你岳父,反而幫着胡翠花說話啊,我沒有你這王八蛋的女婿,你給我王伙伕滾出去,我要讓女兒跟你離婚,讓她嫁一個縣長去。”
“哼,真是老糊塗,我也不跟你多費口舌,你自己惹出的事情,你自己去擦屁股了,我白交易不跟你費話,你要你女兒跟老子離婚,那就隨便離婚吧。”
土樓鎮的書記姓白叫交易,這名字也是很獨特,也是極少見,叫出來讓人深刻。
王伙伕不顧及白交易的面子,還要讓女兒給白交易離婚,可把白交易氣的不輕,他起身扭頭就想走,可是又被胡翠花給拽住了衣服。
“白書記,您可要替我做主啊,我被這王伙伕欺負了,那我老婆子沒臉見人了,您不幫我老婆子出頭,那誰幫我出頭啊,那這王伙伕不更加肆無忌憚啊。”
“胡阿姨,這件事情,可不歸我管,你該怎麼報警就怎麼報警吧,警察會來幫你處理,我只是一個鎮書記,管的是行政方面的工作。”
白交易再也在這裡呆不下去,這傻蛋的岳父王伙伕把自己的臉面都丟光了,他恨不得一走了之。
“那不行,您可是土樓鎮的父母官,又是王伙伕的女婿,您都不幫我們百姓做主,那誰能幫我們做主啊。”
胡翠華不依不饒,弄得那白交易脫身不得,急得他是一頭的汗,而那王伙伕卻又理直氣壯。
“胡翠花,這多大點事啊,你還鬧到這裡來,我王伙伕看上你,那算是你有面子,你可是前年就死了老伴,你一個人還守寡,我正好可以填你的空,還能給你零花錢用,這是何樂而不爲啊,你也別求這龜孫子了,他本身就不是個什麼好鳥,他在外面都養小三了,他還以爲我王伙伕不知道,其實我早就知道,我女兒也是知道,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眼而已,誰讓他是鎮書記,總有一些油水可撈,我現在在攪拌站做飯,那也一個月撈不少油水。”
“啪”
王伙伕還想吧吧地說,白交易已經忍無可忍了,伸手就抽了王伙伕一個大嘴巴,扇得王伙伕臉都腫起來,白交易怒聲喝斥王伙伕。
“王伙伕,你給我住嘴,你別無中生有,我白交易是一鎮之長,能幹出那種事情,你真是個老糊塗。”
“哼,白交易,你敢打老子,老子非教訓你不可,老子不把你這龜孫子打得小便失禁,那老子就不姓王。”
王伙伕被白交易扇了耳光,那是惱羞成怒,他突然把鞋脫下來,瘋了一般朝白交易就撲過去,王永強一看這情形,趕緊過去將兩個人給擋開。
“王伯,你們可是一家人,你們有話好好說啊,何必動手呢,這樣對你們影響也不好,何況他可是白書記,這傳出去那會讓人笑話。
還有胡阿姨,您有什麼冤屈,我覺得應該找派出所去反應,別在這裡鬧騰了,派出所的民警會解決你的問題。”
王永強又勸那胡翠花,胡翠花還是不甘心,拽着白交易不放,王伙伕又舉着鞋子要砸白交易,現場是一片混亂。
“胡阿姨,王經理說得有道理,您有什麼冤屈,還是去找派出所解決,只要白書記不偏袒王伙伕就行。”
白交易急着想脫身,那是立馬就表態:“胡阿姨,我現在就給您表態,我覺得身爲一鎮之長,那肯定會堅持原則,我絕對不會偏袒自己人,您應該怎麼告狀就怎麼去告狀,我反而還要支持您,堅決不能讓壞人得逞了。”
高峰極力解勸,又加上白交易的表態,胡翠花就放開了白交易,白交易就得以脫身,慌忙跑出了王永強的辦公室,走出辦公室門口的白交易,還給王永強留下了一句話。
“王經理,你不用給我面子,我這岳父簡直就不是個人,你別再讓他在攪拌站做飯了,你讓他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