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裡找了她一天也沒發現她的蹤影,後來村裡都說葉子可能是凍死在山裡被狼吃了,也有村民說看見葉子掉進河裡淹死了。傳言有很多,但誰也沒有發現葉子的屍體,那時候我就固執的相信葉子的親生父母找到了她。
葉子失蹤後我哭了好久,又過了幾年,葉子漸漸的被村裡的人遺忘了,她從哪裡來,又是誰的孩子就成了永遠的謎。
現在站在我眼前的女孩子說自己是葉子,我卻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害怕,這麼多年過去在我心裡也是慢慢接受了葉子已經死了的這個傳言,可就算她沒死在這個時候葉子出現在了村子裡,我心裡還是感覺有點不自然。
“笛子哥你怎麼了,你真不記得我了啊!”女孩的聲音打亂了我的思緒。
“什麼?哦,當然記得,你這些年都去哪了!”我的語氣裡沒有興奮很平和的說道。
葉子顯然有些不高興。
“笛子哥屋子裡怎麼有死人的味道!”女孩一邊說一邊在開始四處看,終於葉子的目光停留在大廳中央的養父屍體身上。
“笛子哥這是誰?”女孩有些慌亂的說。
說完女孩就蹲下來掀蓋在養父身上的牀單,我連忙彎腰抓住女孩子的手阻止她。
女孩一愣,跟我相視一看,在這一瞬間我看這女孩的眼神真是當年在山洞裡住了四年的葉子的眼光。
我把葉子的手擡起來一看,女孩的手上有道細長的疤痕,這道疤痕我認識,那是小時候我帶她爬樹摸鳥蛋,結果她踩斷了一個數枝,從樹上摔下來被樹枝劃的,對於這件事我還內疚了很久。
“你真是葉子?”我這一次真正的確定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就是葉子。
“笛子哥你真是把我忘了!”女孩撅着嘴說道。
我想如果不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相遇我一定會給葉子一個擁抱,可現在在養父的屍體前我實在沒有那個心情。
“葉子這些年你幹嘛去了,你走你也不說一聲,我找了你那麼久!”我說道。
葉子跟我道歉說那年那天自己餓暈在山上,醒來的時候是躺在一個和尚的懷裡,後來他就跟着那個和尚走南闖北到處流蕩,直到前些日子那個老和尚病死了,她無處可去就想起了,所以就回來了。
“笛子哥,這是誰?發生了什麼事?”葉子指着地上的養父屍體說道。
我緩緩的把事情的經過給葉子說了一遍。
葉子哭了,趴在我的肩膀上哭着安慰我。
葉子小時候是一個特別單純的小女孩,沒有什麼壞心,雖然她的忽然出現有點奇怪,我卻並沒有懷疑村子裡遭遇的屠殺和葉子有關,我還保持着對她的那一份信任。
養父的死沖淡了我跟葉子的再次相聚,我
和葉子坐在屋門口聽着雨彷彿回到了小時候我們光着腳丫在河裡戲水的美好時光。
“葉子,剛纔你說屋子裡有死人的味道,你怎麼聞出來的?”我忍不住的說出了我的疑惑。
葉子看着我說自己跟那個和尚那麼久也跟着和尚幫人家超度靈魂,驅鬼什麼的,所以會了一些東西。
我點點頭,然後呆呆的聽着外面的雨聲,淒涼的夜晚,如果沒有葉子我真的不知道怎麼熬過這個漫漫長夜,可天知道葉子的到來是福是禍。迷迷糊糊間我就睡着了。
終於東邊的一縷晨光穿透了無盡的黑夜,風駐了,雨停了,可我心裡的陰霾不知何時才能散去。
葉子也緩緩的站起來,問我要不要報警,我搖搖頭,葉子也沒什麼異議。
快到中午的時候,俞叔給我打電話,說自己到了要我來接他。
我帶着葉子就去村口接俞叔。
見了俞叔,俞叔第一句就是問我爹去呢了。
我強忍着淚水把事情跟俞叔說了。
俞叔一聽,緊鎖着眉頭連忙要我帶他去家裡看看養父的屍體。
來到家裡,俞叔一下子跪倒在養父的屍體旁,然後緩緩的掀開蓋在養父身上的牀單。
當俞叔掀開牀單的一刻,我驚呆了,被單下面的竟然不是養父的屍體,而是那條沒有頭的狗,狗的身上還沾着水跡。
“怎麼回事?”俞叔從地上爬起來說道。
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昨天明明是我親手把養父的屍體抱進大堂然裡的啊。
俞叔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問我是不是一直守在養父的屍體旁邊,我重重的點點頭。
俞叔看了看葉子問我她是誰。
我把葉子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俞叔點了點頭,忽然伸出手一巴掌打在葉子的臉上。
俞叔的這一巴掌打的忽然,不光葉子沒有反應過來,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葉子已經倒在地上了。
“快把我大哥的屍體交出來!”俞叔瞪着雙眼咬着牙說道。
葉子捂着臉看着我,說不出話來。
“俞叔,葉子一直在我身邊啊!”我邊說邊過去扶葉子。
葉子捂着臉說不是她。
“這裡就你們兩個人,笛子總不能藏自己爹的屍體吧!”俞叔喊道。
認識俞叔這麼久雖然知道俞叔脾氣不好但我確實還沒見過俞叔發這麼大的火氣。
就在俞叔的火氣下,我忽然想起昨晚上的後半夜我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看看葉子說道:“葉子,昨晚上我睡着了,你.....”
這句話還沒說完,葉子從地上站起來怒視着我。
“笛子哥,就連你也不相信我!”葉子喊
道。
“葉子,不是哥不相信你,我就問問!”我說道。
葉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向門口走去。
“想跑?”俞叔說着就伸手去拉葉子。
沒想到葉子一個轉頭,抓住俞叔的手,往前一拉狠狠的抽了俞叔已巴掌。
俞叔愣了一下,葉子已經走到門口了。
我和俞叔追出去,葉子卻不見了。
|“笛子,你怎麼就他媽不長腦子,你覺得世界上真的有那麼巧的事嗎?你爹死了,失散多年的朋友回來了?”俞叔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着我。
我默默不語,心想既然把我養父殺了爲什麼還要偷養父的屍體,就算養父的屍體有用他們爲什麼不殺了養父直接帶走還要繞一個這麼大的圈子呢。
俞叔點了一支菸,又來到院子裡轉了一圈,指了指那一棵被雷劈成兩半的樹問我怎麼回事。
我就把昨天雷劈和滾雷的事情給俞叔說了一遍。
俞叔吃驚的圍着那一棵半臥在地上的樹轉來一圈,最後在樹根的地方蹲下來。
俞叔用手摸着樹,忽然從地上站起來,看了看院子裡還有幾個沒被雨水沖走的動物屍體。
“大力鬼王?”俞叔手裡拿着一個被摘取脖子的雞說道。
俞叔詳細的讓我描述了一下第一眼看見養父屍體時候的情景。
我把養父被紅繩纏住手腳掛在樹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難道真是大力鬼王?不對啊?”俞叔糾結的說道。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昨天在梧桐樹上發現的那個印記,連忙跟俞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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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叔指了指樹根上的那個印記問我是不是一樣的。
我看看樹根處上的那個符號,跟我昨天看到的一模一樣。
“這確實是大力鬼王的手法!”俞叔說道。
“你是說殺我養父的事大力鬼王的人,可爲什麼啊,沒理由啊!”我說道。
俞叔搖着頭說自己也想不明白,俞叔說我養父平生不曾有什麼仇家,與大力鬼王更是沒有任何交集,在這裡發現大力鬼王的痕跡確實令人費解。
“你們這些笨蛋,誰殺了人會留下自己的印記!”這時候門外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是葉子。
葉子輕輕的倚在牆上,嘲笑的看着我和俞叔。
“你還敢回來?”俞叔說着走到葉子身邊。
“笛子哥你怎麼有這麼笨的朋友,如果真是我乾的,我還會回來嗎?”葉子輕蔑的說道。
我想想葉子說的倒是有道理。
“那你回來幹嘛?”俞叔說道。
這時候葉子不說話了,只是呆呆看着站在俞叔後面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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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