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是弟弟大喜的日子,我們冒昧,也是想來討一杯喜酒吃!”
站在一旁,許久不說話的董如蘭忽然開口。
齊弘燁和董文淵對視一眼,齊弘燁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隨後吩咐蘇全德。
“添一雙碗筷!”,齊弘燁淡淡地道。
華穆臉上的笑容忽然就綻放開來,董如蘭也鬆了口氣。
幸好自己當初還留了一手,不然這會兒,齊弘燁又豈會這樣說話。
而董如蘭卻是不知,齊弘燁這樣做的原因,和她當初飛鴿傳送地形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這不過只是個緩兵之計罷了,而且,最近齊弘燁,並不想對南華動手,僅此而已。
……
宴會一直持續到晚上,董文淵挨桌敬酒,已經喝得微醺。
齊弘燁早已帶着董如怡離開,剩下的,都是些老友在灌酒說笑而已。
齊弘燁離開之後,華穆也坐不下去了,也只好離開,連累地董如蘭,想見母親一面也不成。
到了驛館,冷冷清清,一絲人氣都沒有。
“哼!平日裡把自己吹噓地有多厲害,可如今,你不請自來,人家也不稀罕咱們!”,董如蘭一臉憋氣地坐在椅子上。
而華穆此時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聽到了董如蘭這話,當下就像是炸了毛的公雞一般。
“你不好受?老子還不好受呢,老子他孃的從出生到現在,誰敢這麼怠慢老子?啊?現如今,老子來這裡,跟個孫子似的,你憋氣,誰不憋氣啊!”,華穆惡狠狠地指着董如蘭的鼻子罵。
這個女人,平日裡不是挺膽大,挺能耐嗎?怎麼這會兒,這麼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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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如蘭更是冷漠,冷冷一笑。
“呦,皇上,怎麼,您就剩這點兒本事了,只敢對着我們一介婦人大呼小叫,你有本事,在大齊皇上那邊喊啊叫啊?”,董如蘭冷冷一笑。
華穆聽罷,臉色瞬間鐵青,正要再吵鬧,只聽外面忽然有動靜。
“誰啊?”,華穆忽然大聲問道,外面沒人迴應。
華穆獨身一人出去看,只是,剛出驛館的大門,就被一幫子地痞流氓,用破布袋子,蒙上華穆的腦袋,然後一羣人,將華穆臭揍了一頓。
“銀子?快,他身上有銀子!”,一個地痞忽然從華穆懷裡掏出了一包銀子,興奮地大喊大叫。
衆人一聽有銀子,哪裡還顧得上打,當下就放下了手裡的傢伙,七手八腳地開始扒華穆的衣服。
那原本肥嘟嘟的身子,加上常年被酒色掏空,哪裡抵擋得住這些以打架爲生的地痞流氓。
所以,三下五初二地,華穆就被剝光了,若不是有褻衣蔽體,只怕都要光着屁股了。
銀子,衣服,全部都被搶跑了,華穆只好一個人,灰溜溜得竄了回去,凍得渾身哆嗦,只好縮在被窩裡。
董如蘭看着眼前這個抱頭鼠竄的男人,哪裡像是個皇上。
他甚至連宮裡的侍衛都不如,更別提那……齊弘燁了,那簡直是雲泥之別。
董如蘭一陣嫌惡,根本不想與這樣的男人,同牀共枕,更別提別的了,當下就抱了鋪蓋,往隔壁房間而去。
……
是夜,齊弘燁沐浴完畢,正躺在軟榻上看書。
蘇公公從外頭走了進來,附在齊弘燁的耳邊。
“皇上,一切都辦妥了,那華穆皇上的模樣,您可別提有多狼狽了,渾身上下,只剩下一件兒褻褲,這夜裡天寒地凍的,估計,夠他喝一壺的了!”,蘇公公說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齊弘燁聽罷,哈哈大笑,隨後揮了揮手,讓蘇全德下去了。
董如怡端了熱騰騰的茶水上來。
“你又何必這樣玩弄於他,若真不想搭理,找個理由,把他趕回去不就行了!”,董如怡一臉不屑。
只要想起那個滿臉肥肉和一個碩大的肥肚腩的男人,她心裡就噁心。
齊弘燁卻搖了搖頭。
“哎,那可不一樣,來者都是客,朕要是這樣把人趕回去,豈不是太不講情面!”,齊弘燁說罷,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瞬間熠熠生輝。
董如怡一臉無奈,不過,她也懶得管這樣的事,想必……上一次,齊弘燁在南華經歷了不少,所以,這一次纔會這樣生氣吧。
而此時的董府,洞房花燭,燈火通明,董夫人興奮地一夜都沒睡好,自己這多年的一塊心病終於落了下來了。
明日一早,自己喝了婆婆茶,就真的是做了婆婆的人了,哼!張姨娘封了誥命又如何,姨娘,終究還是個姨娘。
想到這裡,董夫人一臉滿足,這才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大早,林音郡主果真起了個大早,和董文淵二人一起,去給董夫人敬茶。
卻沒想到,二人剛走到董夫人的院子裡,忽然一羣內侍從外頭走了進來。
“啓稟大將軍,這是皇后娘娘給大將軍和將軍夫人的茶禮,還請大將軍笑納!”,董如怡身邊的內侍總管路總管上前笑道。
大齊國母,正宮皇后娘娘的下賞賜,那可是千古難有的體面,當下,董夫人和董老爺也迎了出來。
收了禮,千恩萬謝,又給路總管塞了一個大大的荷包,好生送走,這才作罷。
到了這個時候,董夫人才算真真正正看清了林音郡主的容貌。
只見她一身正紅色繡雪地紅梅絲綢小襖,下身穿了一件正紅色金線滾邊雲紋百褶裙,外衫是一襲紅紗色桑蠶絲繡大朵芙蓉的菱紗衫,頭上戴了鳳釵,梳了婦人髮髻,簡單大方,行爲舉止溫順可人。
尤其是那一身大紅色的衣衫,更是映襯得她肌膚瑩潤賽雪,脣紅齒白,嬌豔動人,一雙杏眼,像是會說話一般,清澈見底,滿含笑意和恭敬。
董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裡的滿意之色越發濃烈。
說實話,即便是作爲婆婆的,她也是第一次見這位郡主,知道兒子訂親的時候,郡主就一直住在宮裡,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想見,而且,待嫁的新娘子,是不能隨便見人的,尤其是婆家人。
所以,董夫人一直沒見到,今日一見,心中頗爲驚歎,好像也明白了,自家兒子爲什麼只鍾情於這個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