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孀看着蔣昕眯着的眼,便知道,蔣昕的確是累了,也是了,年會上弄出了那樣一檔子事,一件接着一件的,也不給人個喘息的機會,更何況蔣昕一直在事情的中心,每件事情都看在眼裡,多加分析,自然是累了,再者言,方纔蔣昕也告訴她了,蔣昕有喜了。
璃孀自然也是明白蔣昕的危險的,也只是擡起了眸子打量了蔣昕一眼,輕輕的提醒了一句“娘娘,等會兒青偌回來了,奴婢讓青偌給娘娘取浴湯來,好讓娘娘好好休息一番。”
蔣昕知道璃孀在看着自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嘴角的笑意看出,她很滿意璃孀的善解人意以及溫柔體貼。
璃孀便也就退了出去,蔣昕卻在璃孀轉身的那一剎那睜開了眼,眼底裡哪有半分倦意。只希望,璃孀別讓她失望了。
蔣昕又是闔上了眼睛,左手輕輕託着自己的下巴,小指與無名指上的護甲翹着,輕輕劃過臉頰。右手上的護甲輕輕敲打着一旁的扶手,發出一陣清脆和諧而又微小的聲響。
而這夜的夜深之時,所有的宮裡都是黑暗無比,只有少數幾盞守夜宮人的燈籠還泛着微微有些昏暗的黃暈。
“主子,這次的攝心蠱已然練好,是最近幾次中最爲純良的,不知主子打算如何處置?”在黑暗最爲放肆的地方,有着細微而又詭譎的聲響。
就這樣放眼望去,只能瞧見說這話的女子的半邊臉,雖只有半邊,也不難瞧出可謂是眉清目秀,只是她的眸子裡只有詭譎的光芒,讓人看了就覺着膽顫心驚。
坐在一旁的黑袍女子輕笑了一聲。那黑袍很是寬大,掩住了她的身形,也遮住了她的臉,只有一雙眸子露出,滿是興奮,甚至是……走火入魔般的瘋狂。
“子卓,你該明白,這攝心蠱對我來言有多麼的重要,特別是這次練就的攝心蠱,你既然說了甚爲純良,我自然相信,只是,我只希望那時能夠發揮出它最大的力量,至於將子蠱植入誰體內,我還沒有想好,子卓,你先妥善保管着,靜候我的消息,在此過程中,我希望你能將攝心注練到九重,你的功力,已經不能練出更好的攝心蠱了。”
那名喚作子卓的女子只是輕輕低下了頭,應了一句“是,屬下遵命。”說完這話,輕輕的擡起了頭,天哪,右臉是多麼的眉清目秀,清秀無比,可是,左臉上,一道從眉骨一直延伸到下巴處的那道蜈蚣似的傷痕,卻讓人觸目驚心。
那道疤痕已經看不到原來的血肉模糊了,但是,從疤痕的慘狀來看,卻不難猜到,那時,是怎樣的一幅場景。
如果沒有那道疤痕,子卓是很清秀的,很是水靈,只是那一雙有些空洞乏力,還有些猙獰的眸子裡,有着不符合面容的滄桑與恨意。
從她的臉看出,子卓,不過二十。
黑袍女子叮囑了一些事情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子卓站在原地,看着右手腕處那朵顏色越來越深的櫻花有些發怔,那朵櫻花象徵着她攝心注的功力,功力越強,顏色就越深,直到變黑爲止,而她的這朵,已經是深紫色了,只要她突破八重這個瓶頸,她就是九重的了,就是攝心閣的閣主了,櫻花也會變成黑色。
而且,練出的攝心蠱再無人能解,再也不可匹敵。
子卓握緊了右手,深紫色的櫻花漸漸消失了,她蒙上了面紗,是的,她該走了,消失在這黑暗最爲放肆的地方,再去一個更加詭譎的地方,去練她的攝心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