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威想也沒想,忽然撲過去狠狠地朝着帝睿揮拳。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不要說衆人,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打起來的。
只有月秦滿腦袋的臥槽,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顯然衆人可比月秦淡定多了。
很快就有太監和侍衛將兩個人拉開了,帝長雍氣的笑得發狠:“很好啊,我說這幾年,你們兩個怎不鬧事了呢,這不?在這兒等着朕呢。”
月秦心裡舒服了點,感情不是因爲我,這兩個豬隊友也會找機會打架啊。
月秦左邊瞅瞅,左邊白皓威的眼睛烏青了一大塊,右邊瞅瞅,右邊帝睿的嘴角破了,正一臉委屈地等着她去幫他上藥。
“誰都不準照顧他們!!”帝長雍和所有的孩子跟別人打架的父親一般,暴跳如雷的,月秦反而覺得這樣的人比那個高高在上每天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帝王真實許多。
“來人,給朕將他們分別關起來,不准他們說話,但是也不準其他人和他們說話。”帝長雍幾乎是暴跳如雷用吼的。
這時候,帝睿和白皓威都垂頭喪氣的,帝睿垂着眸子道:“父皇教訓得是,兒臣知道錯了,定然回去認真思過,父皇不要生氣,莫爲兒臣的胡作非爲氣壞了身子。”
帝長雍沉聲道:“從你襁褓時候,朕就將你養在身邊,一邊批改奏章,一邊還要照顧你的的飲食陪着你遊戲,你大皇兄因此哭鬧不準,朕還罰他跪了祖宗牌位,說你小小稚齡就失了母妃,他不可憐你還要對你存惡。五歲大病一場,朕沒日沒夜地守在你的牀頭,茶飯不思照顧你醒來——”
帝長雍顯然有些哽咽,眼眶也微微發紅,他自己顯然也被自己的激動給愣了一下,最後轉頭深深看了白皓威一眼,沉痛嘆息道:“你們兩個下去吧,朕今晚都不想看到你們!!”
白皓威和帝睿被帶了下去,月秦只見帝睿忽然用力握緊拳頭,那拳頭在膝蓋上微微發抖,用力得骨節繃得發白,心裡也跟着難過的要命
他們——一定是父子情深的吧?
即便開始照顧的時候不覺得如何,有了這生活的點點滴滴,看着一個漂亮的嬰兒長成這樣一個高大俊美的男子,還在戰場上叱吒風雲,帝長雍怎麼會不愛他呢?
月秦深深爲自己一瞬間,覺得帝長雍或許沒有愛過帝睿,只是假裝很寵愛他的猜測,感到羞愧。
只是因爲帝長雍喜歡自己就那麼否定他,這對帝睿是不公平的。
回頭,白皓威正好望過來,看着她動了動脣,似乎在說——自己小心一點。
月秦無語,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於是,白皓威就好像一個泄氣的皮球一般,被侍衛給帶走了。
沒人趕她,月秦就厚着臉皮留了下來,尼瑪,等下還有他們精心準備的禮物呢,沒人盯着怎麼行?
過了一會兒,輝過來彙報了一次:“剛剛在碧兒姑娘的舞鞋裡果然發現了碎瓷片,幸好我們
的人發現得早,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月秦冷笑,這個世界啊,這宮裡,你可以不憚用最大的惡意揣測這宮裡的人,這就是皇宮。
耀第一次有些不安:“娘娘,我們還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嗎?殿下不在,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月秦斬釘截鐵地道:“不怕的,你想,如果殿下已經得罪了皇上,還不送上賀禮,那萬一有心人給他掛一個被父皇訓斥,所以心裡懷恨,取消壽禮,你說該怎麼辦?”
耀嘆了口氣,倒是輝滿不在乎:“不怕,皇上心疼殿下,殿下肯定不會有事的。”
就是這個。
帝長雍的疼愛表現爲毫無理由的寵愛,所以,現在朝臣看着帝睿的樣子,就好像是一個熊孩子再次犯錯,而因爲家長溺愛,所以又一次用小小的懲罰糊弄過去了。
長此以往,總有一天,所有人都會忘記帝睿當年是如何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憑藉驍勇善戰,澆滅匈奴,將他們的可汗,從王帳裡抓出來一路帶回京城的了。
他只是變成了病弱的,皇上十分寵溺的,有些喜歡胡作非爲的皇子。
月秦嫌棄低看了帝長雍一眼,這個皇帝可能是個好皇帝,但是,他感覺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雖然從他剛剛的敘述中,看得出他對帝睿很上心。
“哼,又是八殿下發錯,白將軍還真是幸運,因爲是和八殿下一起犯的錯,所以,這次都不用挨罰了,以前哪會不被言官責罵的?現在有陛下撐腰,怎麼就大家都安靜得像鵪鶉一樣了?”在衆位官員裡,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在帝長雍氣得離開後,就突兀地發了出來。
月秦聽這聲音就知道,尼瑪,原來在古代也是有憤青的啊,就是不知道他仇恨的是富二代還是官二代呢?
月秦隨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儀表還不錯的年輕人正輕蔑地朝着她的方向看過來。
注意到月秦看自己,那年輕人更加得意起來,月秦蹙眉,低聲問旁邊的公孫先生:“那隻喔喔叫的大公雞是誰?”
公孫止:“啓稟娘娘,那是新科狀元,叫做金博生。”
月秦:“額——”
蝦米?她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了?
那不就是那個腦殘的劉美兒的相公麼?她怎麼說,感覺碰到一個熟悉的神經病的感覺。
切,也是了,如果不是腦子裡的坑都被填滿了,怎麼會要娶一個殘花敗柳,還能這麼招搖過市的呢?
月秦淡淡地掃了眼那個金博生,丫的,早聽說如果死讀書,會把腦子給讀傻,果然是沒有錯的。
月秦淡淡掃了一眼金博生周圍,發現,別人也不是傻的,大家都三五聚集在一起,唯獨金博生一個人坐在正中間,顯得曲高和寡。
月秦微微一笑道:“那就是金科狀元麼?果然是獨樹一幟,很特別啊,他的才氣看起來和他離同僚們的距離是成正比的啊,恩恩,果然是才高八斗!!”
話音一落,
衆人都有些好笑地將目光掃過金博生,發現他多麼的不合羣後,幾位肱骨之臣淡然一笑,隨即將他從自己的門生裡劃掉了。
才氣重不重要呢?肯是重要的,但是,做官更重要的還是知道變通,你和自己的同僚尚且處理不好,到時候,誰能和你協同做事呢?
三人行必有我師,這個人看起來高傲孤僻不好不好。
金博生被氣得半死,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八皇子宮裡的女官敢這麼和他說話,又想到這個月秦竟然陷害自己的戀人,讓她唄那麼多的男人給——
他恨不得當場咬死她。
於是,他怒氣勃發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一身傲然正氣一般,指着月秦厲聲道:“難怪孔聖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們男人說話,有你女人什麼事!!”
這句話一出,皇后臉色都難看了,她忽然有些後悔,想着這人是金科狀元,怎麼也是能言善辯,聰明絕頂的吧?
誰來告訴她,這個蠢貨是誰?!!
月秦笑嘻嘻地道:“我只是小女子,不懂得孔聖人說了什麼,不過,我猜測孔聖人這麼說,應該是在他心裡,小人和女子才喜歡碎嘴說人家的不是,比如皇上怎麼管教皇子啦,他 家的女官是多麼多麼的不把人放在眼裡啦,您說是嗎?狀元爺。”
金博生雖然情商不高,但是不表示他缺少智商,所以,這種諷刺的話,他還是聽得出來的,聞言不由得冷哼道:“一個女人,竟同時勾引八皇子和威嚴將軍,本狀元覺得你德行有損,我要彈劾你!!”
“我勾引了麼?不知道狀元可有人證物證呢?若是狀元沒有,我倒是有另外一位女子勾引皇子和自己表哥的人證物證,可要一併送去皇上那裡?”月秦依舊笑着,只是那笑容裡帶着刀子。
你自己找的,若是你要告我,我可不會坐以待斃,到時候皇上可就不能說我舊事重提了吧,我只是爲了自保而已。
就在兩個人相持不下的時候,一個蒼老且權威的聲音道:“狀元郎,陛下酒宴上,和一個內宮女子爭吵,沒得辱沒斯文,請到此爲止吧。”
這發話的人竟然是皇普錦那那老頭兒。
於是,金博生就立刻蔫了,他是十分憧憬皇普錦這個人的,他可是吵架中的戰鬥機,戰鬥機裡的殲擊機。
月秦好無聊,就這麼被人給打斷了,她差點就要將金博生玩得醜態百出,綠帽子差點就閃閃發亮了呢。
不好玩兒,她幽怨地瞪了皇普錦那老頭一眼,結果那老人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典型的根本看不起她這個女子和小人一般。
哼,看我明晚就去炸你們家的茅廁!!月秦暗搓搓地想着,連計劃都做好了,必須拉上闖禍小能手白皓威一起啊,而且她敏銳地發現,白皓威闖禍了似乎也運氣特別好,帝長雍揍都不揍他的,所以,必須拉好這個墊背。
這時候,帝長雍顯然是又訓斥了帝睿和白皓威一頓,此時,還是板着臉一臉不高興地走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