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駕崩

宇文凌曄動作輕柔的將她擁進了懷中。

“娉婷……”只輕聲叫着。

葉娉婷靠在宇文凌曄的胸膛上,聞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也輕聲迴應:“嗯。”

兩個人之間,其實無需這麼多的言語。

宇文凌曄直斂了氣勢,將葉娉婷抱了一會兒,這才緩緩的放開:“這幾日,我會常在宮中。”算是輕聲與她交代一番,給她心裡留個底。

葉娉婷眸光又變得微沉起來:“嗯。”她知道了……

就按方纔宇文凌曄說的“如常”二字來看,便可知道明德帝撐不了多少天了,也就是這幾日了……凌曄也回到了京城來,東宮太子之位也已定,尋思明日一大早便要將立儲之事公諸天下了,那個時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明德帝舊疾復發,危在旦夕的消息,凌曄是景臺國繼位太子的事,也將天下皆知。

到那個時候,宮裡頭宮外頭,朝野上,都會轟動一番。

對皇位覬覦的,還有已經分幫結派站了隊的大臣,勢必肯定還會有一番大的動作,宇文凌曄要面對的事情還有很多。

不僅僅是明德帝的離去,還有肩負起安定整個景臺國的責任,必須要耗費更多的心血與精力。

“凌曄……”葉娉婷想到了這些,聲音也變得低低的,直將腦袋縮到了他的懷裡,輕輕的蹭了兩下。

不安的囑咐道:“你要小心。”

這些登基即位的大事,她再也摻和不了了,她能力終究有限,這樣關乎天下的大責任,她只能在他的身後默默支持着他了。

宇文凌曄感受到葉娉婷在懷中的動作,整個人也沉斂了下來,心中似一股暖流溢過,只輕笑一聲。

綻出了這些天來,第一抹笑,雖然只是輕輕扯動了嘴角,勾勒出了一個清淡的笑容。

但終究是這樣,也足以讓葉娉婷滿足了。

“傻子夫君……”淡淡的聲音揚散在夜幕中。

葉娉婷猜得不錯,宇文凌曄回京的第二日,太監總管江若海便替明德帝在朝堂上頒了旨意,將立宇文凌曄爲儲徹底昭告天下,並下令,太子監國,百官一同輔佐,賜明司南護國大將軍之位,給予尚方寶劍一柄,若有對太子監國有異之人,可憑此劍格殺勿論。

翌日晨,一同到了宇文凌曄手中的除了太子之印,還有一方碧金玉璽。

是景臺國的帝王璽印……

宇文凌曄看着送到了自己手中的東西,只一言不發默默收下,在府中過了*,未有停歇,直接又往宮裡頭去了。

在宮中,處理政事,順便偶爾親自替明德帝侍奉湯藥。

明德帝無好轉。

而賢王府中,據說宇文凌翌自那日違抗聖命後便就在賢王府中閉門不出,來客拒不接見,但與此同時卻有不少武官秘密於夜深之時被召進賢王府。

整個景臺國不甚太平,暗流涌動。

不太平的時局裡,葉娉婷不摻和這些事,只在睿王府中安安靜靜的養胎,每日只在午時陽光最好的時候出來曬曬太陽,坐在迴廊中看看書,這樣的生活大概持續了幾日。

明德四十七年,癸巳秋正,廿二十二日,巳時五刻,宮中忽然傳出了消息,明德帝薨——

恰時葉娉婷正在午休,自從入了秋又有了身孕,睡覺的時候越來越多了,清音忽然莽莽撞撞的衝了進來:“小姐……小姐……不好了……”

葉娉婷在*上睡的迷迷糊糊,只半支起了身子,看着清音:“怎麼了?”

這是清音自出生後第一次帝王駕崩的大事,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已經被嚇哭了,此刻只斷斷續續的嚥了聲,勉強告訴葉娉婷發生了什麼事:“蘇……蘇公公剛剛派人過來說,皇上、皇上駕崩了……”

“什麼……”葉娉婷一下子就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原本還猶帶睡意的眸子也變得清醒過來。

“凌曄呢?”下意識的問。

清音抹了抹眼淚:“王爺現在已經在宮中了……”

若是沒錯,現在已經在養心殿即位了。

自古以來都是舊帝逝去,嚥氣的那一刻,新帝登基,方能保證一個王朝的興旺源遠流長……

葉娉婷聽着清音帶來的消息,只沉了眸子不說話,久久的愣着……

呆坐了半晌,這才忽然別眼,壓低了聲音道:“傳我的話下去,這幾天府裡的人,一個都不許出去。”凌曄登基在即,還是不要鬧出什麼亂子好。

她雖然不能幫他,但至少要保證不要禍起蕭牆……

幫他將睿王府,如今的東宮管好……

新舊帝更迭替換,雖然太子已定,宇文凌曄手裡也拿着玉璽,已是名符其實的帝王,但在的那一刻,整個朝野還是亂了起來,明司南爲了讓宇文凌曄順利登基,已經提前帶兵將皇宮圍了起來,城門也牢牢駐守住,不讓任何可疑的人進入。

而宮中,各王生母被牢牢控制,曾經母儀天下的陰氏因爲明德帝生前的命令已經幽禁了起來。

後立即升做了皇太后,當下被移居出歷代皇后所居的鳳鳴宮,遷往慈永宮繼續幽禁。

養心殿中,宇文凌曄站在殿中,身側黑壓壓的人羣跪倒了一片。

由江若海帶頭,衆人齊聲高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宇文凌曄只斂了冷然的眸子,一語未發。

與此同時,賢王府中,也開始有了動靜……

宇文凌翌正在紅楓樹下品酒,穿了一身朝服,整整齊齊的坐着,修長的指挾着玉杯盞,表情愜意。

不遠的前方,正有兩三個舞姬正在跳着《清平樂》,外頭的動盪似乎全然與他沒有關係似的,對明德帝的死活也有些無動於衷。

全然不管明德帝當年是如何將他捧在了手心中,做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賢王爺。

略帶邪魅的臉上噙着一抹笑,如常的樣子。

平靜的面容之下,暗藏着的是怎樣遮掩也遮掩不住的寒冷……

前頭歌舞在繼續,忽然有人快馬加鞭直接從賢王府的側門裡頭狂奔了進來,直駕着馬奔到了宇文凌翌所在的庭院中。

人未到,聲先到:“王爺,宮中傳來消息了,皇上……皇上……”一句話遙遙傳來,“駕崩了……”

庭院中孤清的樂聲也隨着這道聲音而戛然而止。

明德帝昏迷了數日,最後還是薨於了養心殿中……

來人莽莽撞撞的跌在宇文凌翌的面前,只跪了下來,俯首稱臣,聽令的樣子:“王爺,事到如今,我們該怎麼辦。”賢王府沉寂了這麼多天,若是再不行動,宇文凌曄就要提璽登基了,這景臺國就要易主了。

那時,宇文凌翌便再永無翻身的機會。

宇文凌翌只一動不動的拿着杯盞,沉了半晌,終於從明德帝西去的消息回過神來。

邪魅的身姿中透露出了幾分寒意,看着面前的來人,只嘴角輕輕扯開,淡淡的笑了出來。

怎麼辦……

他等待了那麼多日,在府中沉寂不言,安排了那麼多兵馬,埋伏在京都各處,暗中又召見了那麼多臣服於他的武官,爲的只是今日……現在問他怎麼辦……

自然是進行最後的一搏。

望着眼前那些驀然停下的舞姬,手中的杯盞緩然擲下,只冷冷的出聲:“傳令下去,那三萬兵馬今夜各就各位,就按前幾天本王吩咐的去做,蟄伏於那幾個地方,晚上唱一出大戲。”

宇文凌曄想要登基?那還得看他許不許。

明德帝死了,他要景臺國只有他爲大,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今夜,不是宇文凌曄死在他的兵變中,那便是他死在宇文凌曄的刀劍之下。

二者,別無其它選擇……

“呵呵。”宇文凌翌輕扯了脣畔,笑得寒意凜然,讓人無端覺得可怕……

他本就是這樣執着的男子,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會放棄,除非要他——死。

否則他將永不停歇。

來人匍匐在地上,跪在宇文凌翌的面前,聽着宇文凌翌帶着寒意的話語,只將頭壓得低低,亦是添了幾分絕然的態勢:“是!屬下這就傳令下去!”

他也只剩下今日這個機會了……若是再不造反,就不會再有機會了……

宇文凌翌揮了揮手,不到一秒,這庭院中的人頓然消失,只剩下自己獨坐在這庭院中,像是一隻猶斗的困獸。

在這滿是紅楓落葉的天地裡,披落了一身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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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京都顯然與往常都不一樣,皇帝殯天的消息傳開來,舉國同悲,家家戶戶都掛上了白燈籠,時而有哭聲從平民百姓家中傳出來,街上因爲帝王殯天,無人出行,就連平常開業的街坊酒肆、勾欄戲坊都不做生意了,厚重的門板豎起,歇業悲憫。

在這寂靜的街道上,一輛從宮中出來的馬車正走在御道上,馬車平凡無奇,守衛的人也不多,只有一個車伕與十幾個侍衛,是一般寺卿大夫出行回府的陣仗。

馬車緩緩走在路上,車輪轆轆的聲音在清寂的路上響起,格外的清晰。

番外:夢裡不知身是客(四)王府侍妾多王府侍妾多娉婷,你醒了他若沒傻會怎樣丟人丟到家千軍萬馬過境承德宮遇故人怕娘子討厭就讓娉婷嫁吧還會對我好麼日後我保護你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還不進來?王爺王妃不見了沒有偷男人當年之事有苦衷一定不多想王爺王妃不見了番外:夢裡不知身是客(八)竹林一夢夢一生不速之客你與娉婷不一樣吃哪補哪去泰山祈福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不好溫柔了歲月明德帝駕崩想說什麼?變聰明瞭他根本就不傻了不吃就是不給面子山不來找我,我便找山隱藏的危險醋味深濃不好嫁進睿王府的原因誰嘲諷誰我想回睿王府不好自己埋自己這深情的凝望將賢王府拆了滿身風華人未識你終於贏了!疏離的真相番外:夢裡不知身是客(一)命定的糾葛重回鳳鳴宮關上殿門新婚出事日後我保護你腦袋被驢踢了凌曄,我不許反其道而行之沒有偷男人日後我保護你原來這麼疼皇后派來的人腦袋被驢踢了想罰她什麼?怕娘子討厭山不來找我,我便找山被七王綁架了蘭氏衣冠冢奪她手中的權奪夫1步步驚心保護睿王爺明德帝駕崩越來越不像個傻子九皇子久等了集體圍攻一定不多想洗腳心願難了奪她手中的權奪夫1最對的事情當年的隱情發火了懂了娘子的心發火了王爺暈倒了首到蘭芳居真不怕遭報應?竹林一夢夢一生若一開始便是算計想掀了她的皮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放心不下你一定不多想小姐,查到了明德帝心疾犯了凌曄,我不許鴻門宴明德帝駕崩越來越不像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