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殿門

宇文凌曄本是在認真的和她討論這一院子女人的去留問題,聽到了她說要給他燉鹿鞭與虎鞭,一下子擰起了英挺的眉宇,低聲:“娉婷,你是在說我不行麼……”

葉娉婷本意是說給他補身子,聽到了宇文凌曄的話,臉一下子燒紅起來,急於澄清:“沒有,沒有……”

低了頭:“凌曄,我沒有這個意思……”

宇文凌曄居高臨下的微睨了她,將這賬記在了心裡:“娉婷,我已經知道了。”

原來她在心裡對他不滿得很。

葉娉婷聽着他凌磨兩可的回話,不知道是在說他明白了她的意思,還是已經給她下了定論,一扭捏,臉又更加紅了起來。

雙頰染紅的模樣甚是可人,只好擡眸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心虛道:“人都在裡頭等着了,我們進去吧!”

興許是梁贊被除掉的關係,幽蘭掌着睿王府中的大權,所以此時這羣侍妾、側妃都乖巧得很,一改往常養尊處優的狀態,又似知道了宇文凌曄這一趟入宮頗得聖*,一個個的態度都放端正了起來。

葉娉婷一踏進王府中,剛邁過門檻,進入她們視線中,那些熱烈的討論聲就全都停了下來,喧鬧的聲音戛然而止,氣氛微妙得很。

嚴芙蓉與秦默歌正在人羣中站着,因爲位份較高,站得也較前,視野最好,一下子就看到了攜着宇文凌曄進來的葉娉婷,也同是皺了皺眉頭,嚴芙蓉與秦默歌統一了戰線,輕輕拉動了秦默歌的袖子:“秦姐姐,他們來了。”

一羣人在這兒其實也候了有一段時間了,此時看到心心念唸的葉娉婷與宇文凌曄終於到了,都一齊將視線往門口處投去。

只見那一剎那覺得這兩人真是光華無限,未時最濃烈的陽光落在他們肩頭,耀眼得讓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嚴芙蓉將目光停留在了葉娉婷身上,看了半晌,怔怔的出聲:“她,她,她真的不傻了……”

此刻的葉娉婷站在衆人面前,一身玉帶蘿褥衣裙,瓔珞絲隨風飄揚,一雙眸子清濯得很,脣邊還漾着淺淺的笑意,那笑容裡頭暗藏的東西她們看不懂,卻覺得不簡單,也不再是從前傻兮兮的樣子,滿口混沌的話語,吱吱呀呀的一口一個“芙妹妹”、“秦妹妹”……

嚴芙蓉看得心裡頭覺得害怕,右眼皮也不斷“突突”的跳……

哎呦,難受死了……

緊張得又抓緊了秦默歌的衣袖。

秦默歌還好,向來比嚴芙蓉要淡定,此刻見到了葉娉婷這耀人的樣子,頂多也就是晃個神,發個呆。

她向來就知道葉娉婷長得好看,不過沒想到葉娉婷不傻之後更顯得動人,特別是那一雙眼睛,最是讓人過目難忘,彷彿被她輕輕一瞧,就要刻到了心上去……

同是女子,她卻沒有葉娉婷那樣的美,不由得心下鬱悶,心中還多了幾分傲然的嫉妒。

心下不爽,說話得語氣也硬梆梆的:“芙妹妹,別再扯我袖子了,再扯就斷掉了。”

嚴芙蓉這才立即鬆開,不安的說道:“秦姐姐、對……對不起。”

秦默歌憤岔的看着嚴芙蓉一眼,這葉娉婷還沒有做什麼呢,就先開始自亂陣腳了。

方纔嚴芙蓉還在花圃中大聲說要找葉娉婷報仇算賬,現在膽小如鼠的推秦默歌做了首,擋在了她身前。

前頭,宇文凌曄站在葉娉婷身側,看着她自進門後就打量着底下的側妃、侍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娘子……”輕聲叫了她一聲。

葉娉婷本是在打量這微妙的氣氛,聽到了宇文凌曄略帶傻氣的喊聲,回過了神來:“啊。”

神緒終於從九天之外飛回來了,目光也挪到了眼前這一幫子人身上。

顯然是得到了他們要回來的消息,前來大門迎接王爺王妃回府,裝作恪守本分的樣子……

葉娉婷輕咳了兩聲:“咳咳……”

聚攏了衆人的目光,庭院中站着的上百號女人都一齊抽了聲,怕得很,不知是由誰帶了頭,衆人立即跪了下來:“妾身們恭迎王爺、王妃回府……”

衆人都跪,嚴芙蓉與秦默歌自然也要跪,兩人不情願的緩緩委下了身子,因爲動作做的慢,於是衆人都下去了,這兩人還在半空中蕩着,一下子又比衆人高了半個身子。

嚴芙蓉一羞,立即蹲了下去,剩下秦默歌,傲然的臉上也掛不住了,直覺得丟人。

葉娉婷一下子就看到了這二人,一段時間不見,似乎乖巧了許多……

不過臉上那五彩斑斕的色彩,依舊叫人歡喜。

下意識拉起了宇文凌曄的手,人後他爲大,人前的場面,則自然由她來壓,清了清聲,一本正經道:“都起來吧。”

衆人行叩禮:“謝王爺、王妃!”

齊刷刷的起身。

葉娉婷只覺得這陣勢浩蕩得很,一府內眷,宇文凌曄在她身側,則望着這一府的女人出神,都是某些不知名的居心叵測的臣子施加給他的,其中還不泛探子,如一隻只發aa情的母狼,伺機謀算着他。

瞬間便輕呡着脣,臉上的神情冷峻,拒人於千里之外。

葉娉婷沒察覺到宇文凌曄這細微的神情,心中知道宇文凌曄不喜歡她們,只是緊牽着宇文凌曄的手,看着她們起身,這府也回了,迎接也接了,跪拜禮她與宇文凌曄也承了,看這一羣人還不散,秀眉微微擰起,細聲問道:“妹妹們還有事嗎?”

其實她們是在等着葉娉婷發話讓她們退下,一個個心中其實都對葉娉婷忌憚得很,聽了葉娉婷的問題,齊聲道:“妹妹們沒事了。”

葉娉婷笑看着她們,氣勢就如一府之主:“沒事了還不退下?”難不成是在等着她找她們的麻煩?

是皮癢了還是心肝兒疼呢?

一羣人聽着葉娉婷的話,被嚇得神色慌張,齊聲慌亂了起來:“妹妹們告辭……”

嚴芙蓉與秦默歌站在人羣中,看葉娉婷下令遣散她們,並不像是強勢迴歸後要找她們算賬的樣子,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二人都沒有急着走,嚴芙蓉有些不悅,目光穿過慌亂告退的人羣,看着葉娉婷,悄悄的朝秦默歌出了聲:“秦姐姐,你看她那威風八面的樣子,真像那麼一回事兒。”

秦默歌聽到了嚴芙蓉的話,也順着嚴芙蓉的視線看過去,一下子也便望到了葉娉婷。

此時的葉娉婷正站在宇文凌曄的身側,一人身形挺拔俊逸,一人嬌美可人,極是登對。

宇文凌曄個子高,葉娉婷站在他身側就像是小鳥依人,可目光鎖落在那些散掉的美人們身上,帶了幾分壞意的笑,像是方纔故意恫嚇那些美人一樣,把人都全給遣退了。

確實是很有睿王妃的氣勢。

秦默歌不由得悶哼了一句:“不過是個正妃而已!”

可惜,她們這一輩子,只要有葉娉婷在,就永遠成不了正妃了……

看着葉娉婷的目光也變得不好起來,特別是看到宇文凌曄在她身側站着,兩個人靠得那麼近,從中自然而然顯露出來的默契,真叫人羨慕與嫉妒。

心情複雜,落在葉娉婷身上的目光也變得深濃……

葉娉婷站着看前頭慢慢散去的人,乾脆眼不見爲淨,準備等面前的人走全了以後再回寢殿,免得路上還要再偶遇兩三個,多不開心。

正等着,冥冥中發現好像有人在看自己,這目光還毒辣辣的,叫她想忽略都不行。

順着那兩道目光看去,穿過人羣,直接就看到了嚴芙蓉與秦默歌……

又是這兩個……

葉娉婷一下子便擰起了眉頭,她們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記憶停留在去皇宮的前一日,兩人趴在地上,一臉哀怨的看着宇文凌曄,還頗凌厲的斥責宇文凌曄“忘八端”,到底誰纔是“忘八端”……多日不見,似乎這兩人的膽子比從前壯多了,還敢這樣看她了……

嚴芙蓉在底下輕扯了秦默歌的衣袖:“秦姐姐,她看咱們了,看咱們了……”

秦默歌亦是發現了葉娉婷的眸光,此刻只能極力鎮定着:“知道了。”

傲然道:“誒,芙妹妹你別扯我袖子!”都說了多少次了,還扯,還扯。

一扯她也跟着緊張。

兩個人在葉娉婷目光的“滋潤”下,瞬間想到了走人,可腳下的步伐怎樣也邁不開,只能滿臉憋得通紅,嚴芙蓉急道:“怎麼辦……”

葉娉婷遠遠望着她們,看她們二人被她數次修理過後有賊心沒賊膽,又將着她們此刻焦急的神情攝入了眼中。

想必這兩人此刻一定是糾心如焚,頓時就起了捉弄她們的心思。

扯了扯宇文凌曄的衣袖:“傻子夫君,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對她們笑一笑。”

宇文凌曄正睨着眸子靜站在葉娉婷身側,聽到了葉娉婷的話,下意識的側目朝嚴芙蓉與秦默歌的方向看去,只見那二人呆呆的杵在不遠處,也正是看着這裡。

薄脣輕啓:“嗯。”

葉娉婷率先彎起了眉眼,口中唸唸有詞,聲音低得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見:“一、二、三。”

一齊輕輕揚起了脣角。

嚴芙蓉與秦默歌本就是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與葉娉婷對視着,只見葉娉婷目光緊緊鎖落在她們身上,在她們腦子一轟然的時候,忽然與宇文凌曄一齊對她們笑了一下,彷彿像是約好了一般。

原本就心裡有鬼,嚴芙蓉與秦默歌一起被嚇得不行了,直叫出了聲:“秦姐姐!!她,他們,他們一起笑了,笑了……”

嚴芙蓉先崩潰了:“啊——”嘶聲厲叫,兩腿一軟直朝前一跌,差點又跌到了一旁的花壇裡。

而秦默歌則也是有些神經失常,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愣直不動了,滿腦子都是葉娉婷的笑,怎麼看怎麼陰森,像是暗含深意,而宇文凌曄也對她輕挑起了脣角。

雖然笑裡沒帶什麼,反而給人一種目空一切的感覺,但……這樣的感覺更滲人!

原本就作賊心虛,此刻秦默歌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一昏,朝後一倒,緊接着便是嚴芙蓉的聲音:“秦姐姐,秦姐姐你怎麼了……”

葉娉婷還在輕笑,遠遠望着正出事的嚴芙蓉與秦默歌,看着她們二人疊在一起連連朝後退了幾步,連滾帶爬的如鼠躥般,慌忙逃離了空庭,笑得不可開交:“凌曄……你看她們。”

宇文凌曄也噙着笑,眸光微斂,這樣的損招,也只有葉娉婷能想得出來了。

嚴芙蓉與秦默歌跑了以後,原本空庭上的侍妾、側妃更少了,沒一會兒就完全散開了,各回各的院落。

“走吧。”宇文凌曄牽起了葉娉婷的手,將她往寢殿帶。

葉娉婷笑夠了,也跟着宇文凌曄一塊兒走了。

寢殿裡一如往常,還是離開前的模樣,雕花大窗因爲他們的歸來而打開,窗外熱辣的陽光穿透進來,將寢殿也照得透亮透亮的,視線所及目之處全部都披上了一層暖光,看得人心情也跟隨着明媚起來。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葉娉婷連身上的衣裳都沒有換,直接奔到了*榻上坐了下來,清音與幽蘭也下去整理帶回來的東西了,無人打擾,此刻樂得悠閒。

宇文凌曄跟隨着葉娉婷進殿的步伐走進來,看她穿着一身正裝直接坐到了*榻上,不由得睨了睨幽深的眸子。

帶着笑走到了她的身邊,居高臨下的望着她,體貼道:“娉婷,去換了衣服再躺。”

葉娉婷折騰了大半天了,此刻一身懶意,身子斜靠在*沿邊,頭都不願擡:“不要,不要換……太累了,我先坐一會兒。”

宇文凌曄聽着她的話,將視線停落在她穿了兩三層的衣裳上,端正大方,就是少了些居家的舒適清涼,眸中多了幾分不樂意:“若是懶得沒力氣換,那我,替你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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